異域行者 - 間章思念愛無須言語

間章思念愛無須言語

Sep 28,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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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獨自一人漫步於校園中，腦海思索著各種複雜的念頭；忽然空中傳來一陣優美的旋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止住腳步，轉而循著聲音查找來源；很快就被引導到了先前與雀二一同造訪過的禮堂。

此時禮堂的門口不再掛著「關閉中」的牌子，倒是遮擋住內部的布簾還在。

「……」

耀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頭並未點燈，一片黑暗；也正因如此，有光亮的地方才會格外顯眼。

他的視線被吸引到最前方的舞台中央，有少許光線透過旁邊的窗戶投射在一架鋼琴上。

還有一名棕色長直髮的少女。

她纖長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輕快的跳動；身體隨著旋律緩緩搖擺，全身心陶醉於其中。

耀靠在門邊，靜靜地聆聽這場演出。

他閉上眼。

彈奏時而輕巧明快。

時而緩慢優雅。

時而慷慨激昂——

而後琴聲戛然而止。

她連續試彈了幾個音，卻都接不上前面的旋律，就像是遺失了什麼關鍵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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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銀髮少女出現在耀的眼前。

『那台黑色的樂器就是鋼琴喔。』她說，『在你的故鄉沒有吧？』

耀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他正想要回應，卻發現自己怎麼樣都發不出聲音。

『媽媽總是要求我要演奏得比誰都好，包括我哥哥。』銀髮少女繼續說著，『但我總是心不在焉，一直轉頭看向窗外。』

她一邊向前走，一邊轉著圈，銀白色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在半空中飄揚。

『即便那裡映照出的景色永遠都只有白茫茫一片，我仍然不想被困在那小小的房間裡。』

耀靜靜地跟隨著她的步伐。

『直到我走進暴風雪之中，才知道能悠閒彈琴的時光是多麼難能可貴。』

來到走道盡頭，她指了指離舞台最近的前排座位。

耀坐下的同時，發現自己的手中輕輕握著一朵藍色的鳶尾花。

她緩緩走到舞台上，坐在那架無人的鋼琴前。

『但是，最終我脫離了那場暴風雪。』

耀仍然發不出聲音，不過她已經逕自彈奏了起來。

那琴聲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遙不可及；卻又似乎就在耳邊，繚繞於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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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5。」

耀不自覺的說出口，接著睜開眼。

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第一排，但手心中沒有任何東西。

看向台上，坐在鋼琴前的人是原先的棕髮少女。

耀的聲音打破了沉寂，讓那少女嚇了一大跳——很顯然地，她沒想到會有人在這裡。

不過她沒有轉過身來，半信半疑的按下那個琴鍵。

「——！」

這個音符完美地填補了旋律中的缺口。

隨後琴聲再次響起，抑揚頓挫，深沉、婉轉卻不失優美。

不久後，她便順利地完成了剩下的部份。

然後她終於轉身看向台下的耀，而耀也在此時看清了對方的臉。

她的臉龐精緻，五官完美，在光線襯托下的皮膚更顯得如白雪般細膩——

美得就宛若從童話故事中走出。

「你怎麼知道是那個音？」她問。

「……直覺。」

「那你可真厲害啊，謝謝你，」她微微一笑，優雅地起身走下舞台，「我已經為此煩惱了好久好久……」

耀覺得她的笑容似乎有一絲不自然。不過，這與他無關——可問候卻不自覺脫口而出。

「妳還好嗎？」

她愣了一下。

「我很好。」

接下來誰都沒有開口，少女也默默從耀身旁走過。

而耀也依舊坐在位子上，看著舞台上那架已經無人演奏，孤零零的鋼琴。

少女就這樣一路走到了門口。

「再次謝謝你，但——」她猶豫了一下，「還請不要再理我了。」

這時耀才回頭看向門口，但那裡只剩下敞開的門與隨風飄揚的簾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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