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婚的真相 - 10

一直忙到了下午一點多，羽宙才準備到下一個行程，誰知打開車門赫然發現星禾坐在裡面打著哈欠。

「快點！我快餓死了！」星禾一見羽宙進來就催促著對方，還猴急地越過搞不清楚狀況的哥哥關上車門。

「方慕快快快！我的現撈活魚都要不新鮮了！」星禾拍拍方慕的椅背，方慕微微地一笑，發動車子。

「不是說有約嗎？」羽宙仍不是很理解。

「為了你取消了啊。」星禾慵懶地回答。

「你還沒吃午餐嗎？我等等要先去簽約，讓方慕載妳去吧。」

「啊我都忘了。」星禾邊說邊從身側拿出牛皮紙信封：「我幫你簽好了。」

「妳幫我簽好了？」羽宙拿出裡面的合約，一一審視，完美。

「對啊，不然我還等你簽完啊？」說著星禾又從背包裡拿出平板：「然後下午那個開發會，我已經跟他們討論完了，這是最終結果。」星禾叫出資料，羽宙滑著精美的簡報點點頭。

「還行吧？」星禾問。

「很不錯，不過他們就這樣讓妳整合？」

「當然，拜託，我才是這間公司真正的老闆好嗎？」也是，以股份來算的話，星禾才是這間公司真正的所有者。

「妳對公司產生興趣了？」羽宙有些期待的問。

「沒有，只是我想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秘密。」星禾將食指放在唇上，就像她小時候偷偷跑到他旁邊跟他分享完後會做的動作，羽宙摸摸她的頭沒再多說，他又低頭翻了翻合約，感到非常滿意，星禾無聊地將下巴放在他肩上靠著他，斜眼看著他翻閱合約。

「仔細想想人類真是神奇的物種，自己發明了一堆東西綑綁住自己，把事情都複雜化。」星禾忽然有感而發。

「這就是生活啊。」羽宙回答，星禾聳聳肩，他們繼續講著無關痛癢的話，像是星禾偷聽到的公司八卦、幾天前去吃的哪家餐廳如何、下個月要去維也納如何如何…車子漸漸駛往郊區，他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星禾安靜地看著窗外，羽宙摸摸她的頭時，她也沒轉過去，羽宙轉過頭去看自己身側的窗戶，久違的放鬆。

「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後星禾忽然興奮地大叫，羽宙望向星禾手指的方向，是一家佇立在海邊的小餐酒館。

「我朋友開的，現在本來已經到休息時間了，特地為我們開的，啊，還有鮮魚。」

星禾邊說邊蹦蹦跳跳地向前衝，羽宙緩緩地跟在後頭，方慕則恭敬地站在羽宙身後。只見門口站了個穿著寬大t shirt、留著鬍子，看起來像藝術家的中年男子朝著星禾揮手，星禾開心地揮回去，衝上前去和對方擁抱，羽宙嚴肅地轉過頭問方慕：「這是誰？」

「這是小姐大一打工換宿隔壁店的老闆，以前在歐洲做廚師，回國後先在那裡開了店，後來把餐廳搬來這，小姐經常和朋友來這吃飯。」方慕將準備好的資訊報上，羽宙點點頭，星禾在前面催促地揮手。

「這是我哥，這是我認識最會做海鮮料理的大廚，叫阿胤。」星禾興奮地站在廚師身旁介紹兩人認識，羽宙伸出手的同時偷偷將星禾拉到自己旁邊。

「幸會，見到名人了啊。」阿胤爽朗的大笑，羽宙也有禮貌地回應。

「承蒙您照顧我妹妹了。」

「不會，阿禾自己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根本用不上人操心，反倒是大家還經常受她幫忙呢。」

阿禾，聽到這羽宙的臉抽了一下，他真不習慣別人這麼親暱的叫星禾，但當然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他只是禮貌而不失禮的微笑。

「趕快進去吧，就在老位子。」阿胤轉向星禾，星禾點點頭往內走，羽宙跟在她身後對著阿胤點點頭，阿胤樂呵呵地微笑，站在門外的方慕確定老闆們走進去後正要離開，阿胤卻忽然叫住他。

「啊那個秘書先生，阿禾有叫我準備你的，只是你的位置在我們二樓這邊，風景也很好啦。」阿胤指指樓梯，方慕有些遲疑。

「抱歉要麻煩你自己上去啦，我要先進廚房準備了，就是最靠海那桌，啊你如果想換其他位置當然都可以。」說完阿胤頭也不回地轉頭就走，方慕張嘴正要說話，卻已不見對方身影，他猶豫一陣後走向阿胤指的木梯，在空無一人的餐廳內發出嘎嘎聲響，方慕放輕腳步，深怕打擾到羽宙和星禾，雖然他並沒有看見兩人。

來到二樓後外頭有一個開闊的平台，上頭散落著幾張木桌，其中一張鋪著紅白格子桌巾和小擺設，背景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方慕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不自覺的向前，他靠在欄杆上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耳裡，淡淡的鹹味混著食物的香氣，讓人感到溫暖放鬆。

「方慕！」星禾的聲音將他從一人世界喚醒，方慕低頭，看見星禾和羽宙就在下方與自己同款的桌子前，前者正興奮地同自己招手，他禮貌地欠身回禮，便向後退到不會看到兩人的地方，免得打擾。

方慕坐到為自己準備的餐桌前，確認不會看到底下的兩人，才又轉過頭去欣賞美景，很快阿胤沈重的腳步聲就早他一步宣告到來，他寬厚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門廊，手裡捧著一盤沙拉，笑吟吟的朝方慕走過來，方慕馬上起身要去接，阿胤連忙拒絕。

「哎呀秘書先生，你是客人呀，阿禾也是希望你好好放鬆，你真的別當還在工作餒，她特地叫我找一個看得到海又不會看到他們的位置，讓你好好吃飯，你就接受她的一片好意吧。」

「謝謝。」方慕感謝地說，這不是第一次星禾這樣體貼，每次他都無比感激。

「欸這都是應該的吧，你也別太感動，是個人都該這樣。」阿胤開玩笑地說：「那我下去忙啦。」他拍拍方慕的肩膀後又轟隆隆地下樓了。

樓下，星禾和羽宙也享用著美味的沙拉，羽宙訝異地看著星禾吃下平常死不吃的綠色植物。

「妳不是不吃菜嗎？」羽宙問。

「好吃就會吃啊。」星禾邊說邊塞進一大口生菜沙拉。

羽宙決定等等要去要食譜了。

「我還記得妳小時候都叫喜歡妳的男生幫妳吃菜。」

「對啊，我看他現在發育那麼好有一半是我的功勞吧？」

「對了，我那天遇到我們公司一個叫寓升的演員，他說是妳國小隔壁班同學。」

「哦，好像知道，但不太記得了。」

「恩我就猜妳不會記得。」

「帥嗎？」

「沒我帥。」

星禾哈哈大笑，她沒料到羽宙會忽然幼稚起來，但羽宙卻覺得星禾是不認同。

「怎麼，覺得妳哥不帥嗎？」

「帥，帥翻了。」星禾比出兩個大大的大拇指。

「真是不真心。」羽宙故意誇張的感嘆，星禾只覺得好笑，她很開心哥哥的心情似乎比較好了。

「哥，要是我找一個沒你帥的老公怎麼辦？」星禾故意問。

「那不是可以預期的嗎？」

「你夠囉。」

羽宙笑了笑，他牽起星禾的手，用另一隻手拍拍她的手背。

「只要是愛妳的，妳也喜歡，能讓妳幸福就好，長相算什麼？」

「很窮呢？」

「窮有什麼關係，妳哥有錢養妳。」

「那不養他哦？」

「他乾我什麼事？」

「你要愛屋及烏啊。」

「等等妳該不會有什麼要告訴我吧？妳在暗示我嗎？」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羽宙。

「你說呢？」星禾故作神秘。

「不可能。」著急的羽宙脫口而出。

「嘖你看我就知道你偷偷調查我。」星禾甩開羽宙的手。

「不是，我是…」羽宙嘗試辯解，星禾朝他吐舌頭，此時阿胤送上下一道料理。

「這是星禾特地交代我，說是哥哥特別喜歡的田螺。」阿胤邊上菜邊解說食用方法。

「你看我多愛你。」待阿胤走後，星禾對羽宙說。

「我知道阿，妳也知道我很愛妳吧。」

星禾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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