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幸福的重生之庭 - 不過是一兩個家人

「這個地方的怪物仍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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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倫琴如此說著，夏蓮感到很疑惑。

今天夏蓮約好和倫琴、楚楚一同上線，前往了名叫「無限墜落」的地圖。

......在「那」之後，夏蓮經常和這兩人一起前往重生之庭。

夏蓮不再和母親聯絡，訊息全都無視掉了。

不需要了，那一種暢快的感覺，夏蓮心想著。

只要回到重生之庭就好，思考在這裡的事情就好。

夏蓮，夏蓮！倫琴把手放在夏蓮面前揮動，讓夏蓮回過神。

「這個地圖只要掉下去就完了。」倫琴百無聊賴的指著下方說：「會一路墜落直到魔力耗盡為止，據說有人在這途中精神錯亂，加上這裡尚未出現可以累積分數的怪物，所以從沒有人想來這裡。」

無限墜落，放眼望去周圍的景色都讓人聯想到電視裡看過的宇宙，無數漂浮的石頭島嶼環繞著正中央的一個光圈，像是行星圍繞太陽那樣；夏蓮和兩人待在其中一座浮島上。

「等一下。」夏蓮疑惑的問：「妳的意思是，這邊的怪物還沒復活嗎？」

「不是，並不是指怪物被打倒之後還沒復活的空窗期。」楚楚搖搖頭，垂瀑般的黑髮隨之搖晃。

「『仍未實裝』，這樣說是不是比較恰當？」倫琴蹲下身，敲著空中島嶼的地面說：「在重生之庭，尚有許多地圖處於這樣未完成的狀態。實際上只要召喚帽客就可以得到說明，但是帽客也只能回應『這個地圖尚未完成』。」

「也就是說，整個重生之庭都還在進行式的製作當中嗎.......？」夏蓮覺得有點疑惑，會不會根本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總之，我聽到了一些傳聞。」倫琴聳肩說：「這個無限墜落地圖的盡頭有寶藏，裏頭藏有可以增加魔法等級的道具。」

「傳聞......」夏蓮吞著口水看向島嶼下方，只看到無盡的黑，不知道延續到甚麼地方。

「就因為傳聞，所以要來這種地方冒險嗎？」夏蓮苦澀的說。

「反正又沒怪物！」倫琴大喇喇地擺手說：「沒有怪物的情況下，怎樣玩都不會死啦，剛好讓你們訓練一下。」

「雖然聽說有人掉下去之後就精神錯亂......」楚楚小聲地說。

「這樣還要去嗎！」夏蓮瞠目結舌的說著。

「沒關係，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倫琴按著夏蓮的肩膀說：「所以，妳先跳吧？」

「這哪裡同心協力了！」夏蓮大喊。

「放心啦，下面只是黑了一點，對於孤僻的妳而言一定很舒適。」倫琴豎起大拇指。

「不要以我會失足掉下去為前提！還有誰孤僻了啊？」夏蓮瞪眼說。

不然，三個人一起跳吧？楚楚打著圓場說。

三人站在島嶼邊緣，接著倫琴帶頭喊「3.2.1......」

結果三個以同樣的姿勢停在原地。

「結果沒有人跳啊啊啊啊！」夏蓮忍不住大喊。

這時，倫琴和楚楚都同時笑了起來。

「終於看到妳有精神的樣子了。」倫琴笑說：「妳一直表現得很低落的樣子，現在好多了。」

楚楚也露出很靦腆的笑容。

夏蓮忍不住翻白眼，卻也跟著笑了。

明明眼前兩人正在笑，但是......夏蓮無法把兩人的笑容與那些霸凌自己的人聯想在一起。

那不是嘲笑，是某種更加的......怎麼說呢？

「我先跳吧。」倫琴聳肩說，站到前方。「妳們看我的路線跟上，不用擔心掉下去，我會用槌子的鎖鏈把妳們拉上來。」

這大概就是.......朋友的感覺？夏蓮不確定的想著。

和魯道夫又有些不同。

夏蓮覺得可以很放心。

「妳們父母感覺真不錯耶。」

在跳躍的途中，倫琴帶頭聊天，閒聊到關於自己家庭的事情。

「我的爸媽就很討厭。」倫琴百無聊賴地說:「會連相處都覺得浪費時間，嗯。」

「我媽比較寡言，家裡通常是爸爸在講話。」楚楚微笑說：「我在家裡很少講話。」

這時，夏蓮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楚楚的父親，那個藍袍教主.......楚楚知道她父親會對女生性侵害的事情嗎？

夏蓮正想發問。

「自從和這個爸爸結婚之後，媽媽就比較振作一點了。」楚楚接著說了下去：「我生父過世之後，我媽就一直不太好。」

.......說不出口。

夏蓮沒有辦法對著楚楚說出她父親的真相，無法鼓起勇氣告訴這個露出天真笑容的少女，她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那真是太好了呢。」夏蓮擠出笑容說。

「是啊。」楚楚微微瞇起眼睛說。

三人一起來到最靠近無盡黑暗中光圈的最內側，眼看著就要來到最後一個島嶼。

「中間那個大寶箱應該就是魔法道具吧？」倫琴彈了一下手指說：「『帽客』。」

碰的一聲，一旁忽然出現了戴著禮帽的紅髮男子。

「那個是甚麼？」倫琴指著遠處島嶼的寶箱問。

帽客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有些遲疑地說:「『那個寶箱散發著奇異的光線，打開似乎會有好事情發生........！』」

「你這個NPC可不可以做得稱職一點？」倫琴受不了的說。

「講得好像我幹這個有錢賺一樣。」帽客哼聲說，伴隨煙霧消失在虛空中。

「好。」倫琴站起身說：「就剩最後一點路了.......你們怎麼了？」

只見夏蓮和楚楚兩人坐在地上不住喘氣。

「為什麼會這麼累......？」夏蓮疑惑的感受著身體過量的疲憊。

「在重生之庭，的確可以透過魔力強化身體能力或是增加武器威力。」倫琴搖頭說：「但魔力值在這裡就相當於體力的概念，我們在這裡的肉體是完全由魔力構成，可以透過魔力修復，但相對的耗損太多魔力就會變成這樣，而且你們仔細看看身體。」

「？」夏蓮和楚楚對望一眼，都發出驚叫聲。

「妳怎麼變成小孩子的模樣.....？」

「妳也是啊......」

兩人指著對方說，正好處於發育期的夏蓮和楚楚此時都變得像是小學一、二年級左右的外貌，與其說少女更像是女孩。

「因為妳們魔力快用完了啊。」倫琴聳肩說：「注意剩下的魔力量，要是用盡可是會『強制登出』的喔。」

「?」

「在重生之庭最糟糕的狀況。」倫琴嚴肅的說：「就是在魔力殘存量不多的時候，被怪物傷害到。」

「......還好這個地圖還沒有怪物。」夏蓮咋舌說，她感覺身體已經逐漸使不上力了，要是在這種狀況下被怪物攻擊到就糟了。

「欸，等等。」倫琴忽然抬起頭，望向遠方說：「那邊好像已經有其他挑戰者已經先到來了。」

夏蓮跟著看過去，果然看到遠方的飄浮島嶼上有個穿著黃衣的人影。

「哈囉~~~」倫琴張著雙手打招呼:「你一個人來嗎！」

沒有回音，對方也沒有回應，倫琴百無聊賴的放下手。

「真無趣」她說。

「我們趕快趁著還有魔力的時候跳到最後一個島嶼吧。」楚楚忙說。

「........」

這時，夏蓮望著遠處那黃衣人，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總感覺。

好像有哪裡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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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尚未落下。

夏蓮的右手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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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以下在延遲了數秒之後才噴出血，像是身體終於跟上了速度那樣。

「??????」

夏蓮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右肩。

最先回過神的是倫琴，她猛地回頭。

只見後方，一個身著黃衣的人影正佇立在那邊，手上拿著一根不斷噴血的斷臂。

那人身上穿著黃色黑條紋的緊身衣，給人一種蜜蜂似的印象，頭上兩根黑觸角左右晃動。

臉上戴著類似昆蟲的面具，夏蓮覺得那很像是男生喜歡的假面騎士之類的。

「挑戰者.......？」倫琴愣了一秒後，忽然大聲吼叫說：「不對，趕快把那傢伙宰了！」

「什......」楚楚沒有反應過來。

「那傢伙是『怪物』！」

倫琴這樣一喊，夏蓮和楚楚馬上回過神來。

若是沒能在時限內打倒怪物，回到現實的夏蓮會立刻失去右臂。

夏蓮控制著自己右肩恢復傷口，但沒有修復整隻右臂，她的魔力不夠了。

而楚楚則是召喚出藍色短刀，但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如果直接攻擊對象物本身，導致「失控」以不好的方式呈現就糟糕了。

最先衝上去的還是倫琴，她揮舞著綁著鎖鏈的巨大槌子要攻擊黃衣人。

然而，槌子還沒揮下。

喀拉，喀拉喀拉喀拉喀拉！

倫琴的右眼珠、左肩膀、胸口正中央、右大腿和膝蓋，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碎裂的聲音。

(甚至看不到是什麼攻擊......)

倫琴咬牙想著，但她太陽穴冒出青筋，忍著疼痛硬是揮下巨槌。

整個島嶼都震動了起來。

但是。

嗡嗡......伴隨著惱人的振翅聲音，黃衣人飛到了空中。

「太犯規了吧......」楚楚茫然的說，在這種連立足點都很難確保的地方，能飛是極為巨大的優勢。

「『帽客！』」倫琴大喊著，戴著禮帽的紅衣男子立刻現身。

「幹嘛？」帽客懶洋洋的說。

「告訴我關於這個怪物的資訊！」

「在無限墜落世界中的守護者，『蜂斬』。」帽客打著呵欠說：「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袖中短刀突襲，飛到了空中就沒有人能捕捉。奇怪的面具似乎藏有奇怪的秘密......？」

「好，弱點在面具，打面具就對了。」倫琴駕輕就熟的說：「不過，最大的問題是要怎麼抓到那傢伙。」

夏蓮聽到這句話，不禁覺得莫名其妙。

「還有什麼問題？」夏蓮站起身往前走說：「只要由我嘲諷，在它刺中我的瞬間，妳不就能抓到它了嗎？」

「妳是白癡嗎？」倫琴把夏蓮推倒說：「妳看妳連右臂都無法復原了，妳根本沒剩多少魔力！在施展嘲諷又消耗了魔力，在那之後被刺中肯定會死！」

在耗盡魔力的情況下，會強制登出！倫琴蹲下身扯住夏蓮的頭髮吼說：「在我們打倒那傢伙之前，妳就會因為代價反饋而死！」

「......那就死吧？」夏蓮眼睛圓睜著，像是玻璃珠那樣無神的看向前方。

「妳......甚麼？」倫琴不解的發出聲音。

「本來就沒有多想活。」夏蓮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尖叫雞。「......去死也無所謂。」

相當異常。

不論是面對獨眼怪人的時候，還是現在。

夏蓮並不畏懼死亡本身，甚至被藍衣教主性侵害的時候還更為害怕一點。

不，她當時動搖的原因是被母親拋棄。

一旁觀看的帽客相當疑惑。

（這個小傢伙為甚麼會有這種異常的豁達.......？）

夏蓮站起身，拿起尖叫雞要對準"蜂斬"，發動嘲諷。

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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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夏蓮的臉微微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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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對稱不上是用力的一個巴掌，只是輕輕一拍的程度。

但夏蓮卻覺得好痛，好痛。

倫琴的眼睛好像有點發紅，揮出的手就那樣停在空中。

「為什麼要那樣看不起自己？」倫琴咬著牙齒說：「不被喜歡的人所愛，就那麼重要嗎？」

「.......」

不是那樣的，夏蓮想要說：她並不是因為"沒有被母親選上"而放棄。

不是那樣的，她還沒有將那些隱藏的痛苦告訴倫琴。

不怕死的理由。

知道會死的時候，反而能笑出來的理由。

但倫琴仍說著。

「明明還是會有因為妳死掉而痛苦的人不是嗎？」

「我......」

明明是完全無關的言語，但夏蓮覺得心在搖晃。

一種溫暖的，柔軟的感覺。

如果是經常沐浴在關愛下的孩子，想必都不會對這種感覺陌生。

「我相信，人活在世界上，都有自己的使命。」倫琴用拳頭按著夏蓮的胸口說：「妳要在死掉之後，說『我是為了讓這傢伙殺死在這邊所以生下來』這種屁話嗎？」

「我沒有那麼說。」夏蓮吞著口水，好不容易才擠出反駁的話語。

「但妳表現出來的就是那樣！」倫琴氣呼呼的吼說：「只不過是一兩個家人，有必要那麼在乎他們的想法嗎！」

只不過是一兩個家人，這樣的話語讓夏蓮震驚得動彈不得，第一次聽到如此驚人的言語，讓她陷入無法免疫的狀態中。

「妳得到嘲諷這樣的魔法，必然有妳的原因，有妳應盡的『使命』！」倫琴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說：「而我，必然也有我應盡的使命。」

「⋯⋯要說好聽話是無所謂啦。」夏蓮嘆了一口氣後說：「但是，妳有除了由我犧牲以外的其他方法嗎？」

要說好聽話誰都辦得到。

但是，要提案出可以往「更好未來」的方案，卻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是這樣的話......」楚楚忽然舉起手。

我有個好方法，她有些顫抖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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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攻擊，只是很單純的機制和判定問題。

黃衣人，或者該說蜂斬，靜靜的在空中觀察下方的三人。

彷彿在遙遠的以前，曾經做過「擁有自我」這樣的夢。

「嘎.......」

蜂斬微微彎曲著頭部，只要三人有進一步「使用魔力」的動作，她就會發起攻擊。

下方。

只見「長髮白衣」和「短髮嬌小」不知為何黏在一塊，似乎正牽著手。

「短髮嬌小」對著自己伸出了一隻黃色的......雞？

雖然沒有自我意識，但蜂斬從腦中確實搜索出了，那是叫做尖叫雞的物體。

是了，就是那個。

下一瞬間，蜂斬忽然感覺要衝過去。

要過去，得要過去。

就像是蟲子看見燈火那樣，明知是飛蛾撲火，仍要衝過去。

那是一種本能。

蜂斬頭部靠前，振翅飛翔，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兩人俯衝。

就在蜂斬幾乎要刺中「短髮嬌小」的瞬間。

「就是現在！！」短髮嬌小大喊，同時「長髮白衣」拿起甚麼朝著地面一刺。

那一瞬間，整個漂浮島嶼一口氣碎裂成無數塊，就像是崩潰了那樣。

目標的短髮嬌小和長髮白衣同時朝著下方墜落，蜂斬也就理所當然的刺空了。

下一瞬間，前方。

似乎等待多時的「蓬鬆馬尾」手持巨大槌子朝著蜂斬的臉正面揮舞過來。

碎裂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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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

本應不存在的記憶在腦中浮現。

臉戴面具的黃衣之人似乎看見了許多人的笑臉。

嘲笑。

就像是不絕於耳的雜音。

在無限的雜音之中，意識墜入黑暗。

然後，再度重置。

遺忘。

不斷輪迴。

如永恆的地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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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抓住鎖鏈！」

成功打倒了蜂斬的倫琴甩出鎖鏈，抓住正在墜落的夏蓮和楚楚，她用力一甩鎖鏈將兩人扔到另一個飄行島嶼上，接著夏蓮和楚楚兩人合力將倫琴拖上來。

「還好成功了......」楚楚氣喘吁吁地說：「那個人真的好快......夏蓮？」

卻是楚楚發現夏蓮正望著下方，似乎正在看著什麼。

「那個人......」夏蓮看著下方，被倫琴擊碎的那個「蜂斬」正在往下墜落，它的面具碎裂，露出了被隱藏的面貌。

是個少女的臉。

然而，夏蓮吃驚的並不是那個。

「我是不是......在哪裡看過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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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

夏蓮登入了重生之庭，來到她和楚楚及倫琴最近經常約定的位置。

今天似乎只有楚楚上線，登入重生之庭的夏蓮望著眼前的景色心想。

只見楚楚一個人待在空曠的工地中央，當初這裡本是林立的廢棄建築物，在經歷魯道夫的魔法洗禮之後變成空曠的空城。

「倫琴還沒來嗎？」夏蓮一邊說，一邊朝著楚楚走近。

「可能還要晚一點吧。」楚楚微笑說。

「嗯......」夏蓮望著遠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妳還在想關於蜂斬的事情嗎？」楚楚探頭關心問。

「對......」

夏蓮低著頭，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大概想起來，我是在哪裡看過那張臉了。」

這幾天，夏蓮一直不斷思考著。

肯定在哪裡看過那張臉，而且印象深刻，但又不是認識的人。

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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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妳爸爸的宗教儀式上看到那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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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蓮緩緩地說，並望向楚楚。

金髮，刺青的那名女孩。

雖然夏蓮有些忘記細節，但絕對是那個人。

「就是妳爸爸用木條毆打的那個女孩......楚楚，妳知道些甚麼嗎？」

此時。

楚楚忽然笑吟吟的望著夏蓮，一言不發。

「楚楚......？」

「夏蓮。」楚楚忽然說：「我問妳喔。」

「甚麼？」夏蓮皺起眉頭。

「妳覺得，在怎樣的情況下，人會願意主動去死？」

「......？」

面對楚楚唐突的問題，夏蓮不禁愣住。

抱歉，楚楚似乎有些歉疚的笑說：「當我沒問吧。」

接著，楚楚雙手背在身後，朝著夏蓮小跳步靠近。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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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忽然環抱住夏蓮，擁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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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和溫暖一瞬間讓夏蓮大腦無法反應過來。

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可以體受到對方的溫度。

然而，還沒來得及對這樣的行為感到疑惑，夏蓮就感覺後腦傳來冰冷的疼痛。

BLUE MOON KISS，夏蓮好像依稀聽見楚楚低吟著。

接著，她的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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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兩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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