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壽府位在沐隆東部,三腳蟾的背臀及後腿皆屬其轄境。這邊最有名的特色是競鬥場,自古以來,不論人類文明發展到何種階段,這種激發體力與腦力的搏鬥,總會喚起原始血腥的本能。竹壽的競鬥起源於兩百多年前,彼時蟾島猶在兒玉家族的統治之下,因族長吉郎是武將,為鍛鍊族人及平民的體能,於籌子町,也就是現今的曉籌郡建立競鬥場,定期舉行格鬥比賽,鼓勵大家彼此切磋,爾後逐漸擴大規模,創立聯盟並且商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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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地的競鬥場不分武器及年齡,在直徑六十公尺的下陷圓場內,鬥智鬥力,觀戰民眾圍坐四面八方,與鬥場隔著無形的防護網,為支持的選手吶喊加油。這裡曾經培育出無數好手高手,比賽熱血刺激,是東方數一數二的競鬥賽事,然而好景不常,隨著科技進步,大約三十年前,機械外骨骼與高科技冷兵器踏入競鬥的領域,使得這項運動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竹壽卻無法適應,人才斷檔,賽事逐年衰敗,最終聯盟黯然解散。至今,竹壽仍不時舉辦競鬥,但比賽強度及參與人數大幅下降,不比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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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請注意,飛船即將抵達屯北郡,請小心您的水杯或茶飲……」口齒清晰的女聲用各種語言輪番廣播,亦傳進降噪耳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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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拿下耳機,雖有生機晶片,她聽音樂時猶會戴上耳機,享受身歷其境的音質之外,也能隔絕外界嘈雜,耳機還搭載環境辨識系統,智慧判別有哪些聲音該給人聽到,自動調降音量或停止播放音樂,令剛才的廣播清楚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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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減慢速度,緩緩停進懸空月台後,艙門啟開,乘客陸續下船。馮瑰逸左手反拎旅行袋,行至月台、通過票閘、走到出口,一步一階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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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進入七月,沐隆的陽光愈發毒辣,半透明的外套不僅防曬,亦讓其下健美的體魄若隱若現,背心只遮住胸脯,手臂及腰腹纖瘦卻不顯無力,肌理分明,下身依然是傘兵褲搭軍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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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至平地的街道,馮瑰逸左右張望,後聽:「瑰逸,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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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光黑的露營車旁,廖穆斌的灰藍T恤、棕色西裝褲及短靴,加上兩條標誌性的吊帶,像是甫從工作室抽身的藝術創作者,隨興卻不失文雅,「上車吧。」打開副駕駛座那側的車門,讓她就車後,車主才繞至外邊的車門,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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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緋一個人去曉籌沒問題嗎?」馮瑰逸這一問並非不信任梁錦緋,而是竹壽府的治安相當差。競鬥沒落以後,許多選手失去頭路,也無其它一技之長,迫於生計,做了地方幫派的打手,有的甚至當到幹部,致使當地黑道猖獗,素有「揚旗以西猶咀舌,揚旗以東靠銃子」的俗諺,意思就是以揚旗河為界,若遇衝突,河西的屯北郡和東屯郡猶能開口講理,但到河東的揚旗郡和曉籌郡,只靠子彈說話,全憑武力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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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在曉籌有熟人,我也跟她講好保持聯絡,晚上就見面了,不會有事的。」廖穆斌邊開車邊道:「其他人要明天才能過來,今天先去東屯打聽那個天兵的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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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展開T-slice,朗讀昨天整理出的資料:「全勝侯麾下天兵徐世鑫,上星期一在小吃店忽然倒地昏迷,緊急送醫後宣告不治,死因是心因性猝死,就是心肌梗塞暴斃……太詭異了,擁有神力加持的天兵天將,照理說無病無痛,平均壽命也比一般人長了十年,徐世鑫三十二歲通過天公廟的試煉,今年才四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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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打了方向燈,切至內車道,「根據小緋查到的消息,最近這半年隸屬全勝侯的天兵天將頻頻出事,暈倒、吐血、休克……因為後來人都有救回,沒引起太多關注,徐世鑫是首起死亡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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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將不受沐隆的法律管束及保護,這些意外是忠武祠負責調查……看來他們沒甚麼進展。」馮瑰逸揉著左耳,「小緋列出的名單總共有四人,三個天兵,一個天將……難道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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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毒的地點是在忠武祠,那麼普通的廟方人員會先遭殃。」穩實悅耳的男音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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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推測:「或許毒是下在只有天兵天將才接觸得到的地方。」廖穆斌說:「那幾乎就在全勝侯的眼前犯案……尋常人類有那麼大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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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嗓聲猜想:「會不會……是和『粹』有相同目標的人做得?」「真有這樣的人,我可不認為『粹』跟他們是一樣的。」廖穆斌語調稍沉:「我們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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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嘆:「沒想到竹壽府的治安會差成這樣……全勝侯應該是沐隆所有神明中最累的一個,祂手下的兵將時常協助警備隊出勤,掃黑打黃,跟拿著真槍實彈的黑道火拼,願意成為竹壽府兵將的人,真的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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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的目光移到窗外,燈樹樓房的影子淺淺投在若有所思的容顏,當車子行經路邊一尊全勝侯騎馬的雕像,她仍舊淡然若水,眼眸卻黯了數分,「再怎樣勇敢,沒有充足的後援後勤,遇事便會瞬間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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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後,露營車來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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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徐世鑫昏倒的那間小吃店,從清晨四點半營業到下午兩點,現是兩點零三分,店內的椅子已放上桌,老闆正在收拾料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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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家,有閒抬槓沒?」廖穆斌把車停在一旁的空地,偕馮瑰逸進店,用無諸語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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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看上去年過四十,髮際線很後面,瞟了眼來人,旋又低頭繼續擦拭台面,「沒閒啦,我欲顧囝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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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提高右手的紙袋,「此嘛學校抑未下課,沒差這點時間啦!」老闆一見紙袋,雙目明顯放光,後又撇撇嘴:「假如是想問徐世鑫,我沒啥好講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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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聊天嘛!」馮瑰逸道:「想到甚麼就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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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遂說:「找位子坐吧,吃過飯了沒,我請你們吃,直接跟我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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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也不客氣:「臭豆腐、豬頭皮和燙青菜各一份。」廖穆斌看了下菜單,跟著點:「再加炒米粉和蒜泥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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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於是老闆重新開火,十分鐘後,點的菜一一端來,還多了一盤滷味,以及三只裝著冰塊的矮腳酒杯,然後拉開椅子坐下,「算你們厲害,知曉我愜意啉奇戎兮白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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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從紙袋取出一瓶酒,扭開瓶蓋,咕嘟嘟地倒了三杯,「交朋友當然要先探聽朋友的口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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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三只酒杯相碰後,馮瑰逸啜飲香醇的酒液,「店裡的生意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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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夾了海帶入嘴,再含了一口酒,邊吃邊喝邊答:「客人的確有變少,不過後來確定食物沒事,這兩天生意稍微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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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問:「你還記得徐世鑫那天點了哪些菜嗎?」「肉羹米粉和炒地瓜葉。」老闆說:「他是十二點半倒下去的,兩個小時後,忠武祠的兵將就請警備隊查驗全部的食材,通通安全過關,而且當天也有人點了和他同樣的菜,到今天還規叢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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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的身體情況怎樣?行為舉止有沒有怪怪的?」廖穆斌夾起炒米粉。老板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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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全勝侯其餘的兵將也出事了。」馮瑰逸一口塞入一塊臭豆腐,「忠武祠那邊有說甚麼嗎?」「廟方只要大家別擔心,他們會儘快解決,不過……」老闆吃著蒜泥白肉,再飲白蘭地,「我覺得侯爺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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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指的便是武神全勝侯,當年因不滿鍾氏的暴政,竹壽府是首個起義的地區,並在顯靈復生的全勝侯帶領下,攻佔南津堡,打響推翻獨裁政府的第一槍。沐隆建國後,加上該地尚武的風氣,全勝侯一直竹壽人的精神象徵,在地人通常稱祂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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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你怎麼知道?」馮瑰逸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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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種感覺囉!」老闆答:「前陣子淳化府的紫陽君不是沒了嗎?一堆人感應不到祂,在路上哭得呼天搶地,我們這邊的文小廟也天天有人在裡面三跪九叩,祈求紫陽君趕快回來。」他旋又提醒:「我聽人講那些信徒打算集結起來,查出那晚殺害紫陽君的人,你們經過文小廟時不要逗留太久,免得被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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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道而來的兩人心裡有數,男的僅說:「謝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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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講那些無聊事了!」老闆揮揮手,另起話題:「你們要去哪裡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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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隨口答:「揭竿堡和旗港。」揭竿堡就是南津堡,因當時作為對抗鍾氏的總部而獲得此名。旗港則是揚旗郡的海港,除運輸商貨外,也是觀光漁港,因獨特的食魚文化而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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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老闆當即推薦:「旗港的烏鮭炊飯你們一定要吃,我每個月起碼帶我老婆小孩去一次,還有蒜蓉巨蠔,哇……他們的巨蠔又肥又大粒,我中午吃,暗時絕對乒乓叫!」隨後他轉向馮瑰逸:「女生也要多吃點,吃到皮膚幼咪咪,讓你男朋友永遠離不開你!」筷頭指向對面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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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逕自垂頭夾菜,廖穆斌則解釋:「我們不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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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情侶!」老闆失聲怪叫:「你們剛從露營車一起下來欸……啊幹!」他倏然拍臉,「歹勢,我以為你們作夥的,還給你喝酒……你等下去哪裡,旅館嗎?哪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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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朋友家。」理解人為何突然這麼緊張,馮瑰逸補充:「放心,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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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現在的東屯沒以前那麼平靜了!」老闆正色:「等等吃完,他酒醒後就快點去,天黑不要出門,千萬不要一個人走夜路。」隨即他湊往廖穆斌,目露兇狠:「人在你車裡休睏就休睏,別想些有的沒的,我住樓上,敢起腳動手你就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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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皺眉,頗覺無辜:「我才不會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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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最好。」老闆說:「別嫌我多嘴,查甫郎來竹壽尚要緊兮是鳥仔、袋仔、指頭仔。」然後面朝身側的女子:「雖然你沒辦法盯他的鳥仔,但最好看著他的口袋跟手,離黃賭毒遠點,不然後悔一輩子。」言詞雖是粗俗,但亦是一番好意,馮瑰逸只得頷首,彼邊的男人大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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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後續:「待會兒六點隔壁街要演布袋戲謝神,有興趣可以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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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吃吃喝喝直到接近四點鐘,老闆才打著飽嗝送客,拉下鐵門關店,馮瑰逸與廖穆斌則帶著醉意走回露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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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躺著休息吧,小緋九點才會來。」替人放平副駕駛座的椅背後,廖穆斌踱到車尾的軟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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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枕著副駕駛座的靠墊,腦仁隱隱作痛,不知是因酒精,抑或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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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再次睜眼已是七點多了,透過床邊的簾幕看向車頭,椅上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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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廁所嗎?但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大概是去附近逛逛。廖穆斌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下,洗把臉後,繫上吊帶,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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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側邊的車門上收,本被隔絕在外的喧嘩頓時闖入耳中,這才憶及老闆說傍晚有謝神戲,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廖穆斌遂移步前往熱鬧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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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公告牌,這場謝神戲是某個信徒拜神許願,願望順利達成後,便架起巨大的天棚,罩住當初祈禱的武小廟和廟前的廣場,棚裡搭著野台演布袋戲,以此答謝全勝侯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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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下坐滿觀眾,唯獨第一排須空下來當作是神明的特等席,兩邊圍著大型的螢幕牆,因應劇目變換播放畫面,有時是煙波細雨,有時是蒼茫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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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進來內場,隨意揀了空位就座,台上的戲演得正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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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將軍,敵軍已在城外五十里處兮樹藍扎營,估算有四十萬步騎。」穿著隱形裝的操偶師高舉雙手,操弄輕裝打扮的小兵戲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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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者般快?」負責操演將軍的師傅一個轉身,頂上的木偶隨之豪邁而迴,手上抱著頭盔,盔上插著兩根翎羽,「朝廷可有傳來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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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小兵躬腰而答:「沒。」他的身軀隱隱發顫,非常害怕:「另、另外……城中兮糧草僅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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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將軍垂首一嘆,旋又抬起頭來,掏出一管小信箋,「將此箋交互許副將,叫他速領五千騎兵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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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報信的小兵也抖著聲:「咱們只剩三萬人,再派人出去,恐驚……」「本將軍自有計較,無須擔憂。」將軍命道:「傳令落去,全軍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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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闊步而行,周邊的螢幕牆一變,遠是城牆幡旗,近有屋舍車馬,地上的立體投影燈映出千百名軍民,夾雜在觀賞的群眾間,戲台的布景換成城關的模樣,將軍戴著翎羽盔獨自登台,居高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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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士隨吾堅守邊城,征戰沙場十數載,方今敵國來犯,汝等驚是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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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驚!」城關下的士兵個個挺起胸膛,高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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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張家軍生是英勇兵,死為壯烈士,記著,此戰只一道軍令。」張將軍氣勢凜然:「我欲敵軍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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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甲不留、片甲不留、片甲不留……」軍隊萬眾一心,士氣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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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螢幕與投影燈再變,場景轉至夜晚的城外,戲臺化作城牆,眾多披甲戴盔的木偶或執兵刃,或舉火把,一軍攻城一軍守,相互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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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敵軍一名武將縱馬馳騁,穿行眾軍及人群,達達奔至台前,「張繆羽,甘有膽與我一戰?」台上的張將軍一瞧,即回:「慕容濂,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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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操偶師舉偶高躍,腰上的鋼絲將人吊至空中,五光十色的霓燈照射在身,戲偶栩栩如生,宛若天神,落地之時,地面還泛起滾滾塵煙,炫目華麗,引得大夥兒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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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繆羽甫踏實地,慕容濂立時提著三板斧,騎馬殺至,張繆羽俐落側翻,避開斧鋒,旋即單手揮舞斬馬劍,砍斷馬匹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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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哀嚎而倒,下馬後的慕容濂揚起三板斧,瞄準對手的腰肋劈去,張繆羽立劍阻擋,再斜斬敵首,慕容濂急忙後閃,但落空的劍鋒迅速迴正,直指軟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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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慕容濂橫持長斧,以斧柄抵禦劍刃,而後斧劍錚鏦,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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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三板斧大力掃往下盤,張繆羽及時蹦足閃躲,趁著長斧未及收勢,快速欺近敵身,擎劍揮下,「嗚啊!」當場剁掉敵人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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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汩汩,慕容濂發出憤怒的低吼:「免管我,拿下張繆羽兮首級,成事者黃金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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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蠢蠢欲動,張繆羽搶先喊說:「慕容濂,莫教底下的兵士白白送死,你看遠處的雕山,山頭上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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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濂依言望去,觀戲的人們亦齊齊轉向左後方,就見雕山之上、月華之下,萬頭攢動,竟是大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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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趕緊撤退!」敵軍首領大驚失色,倉皇率兵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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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方凜凜而來,後卻喪氣敗走,邊城的軍民無不歡騰,一個小兵眺望雕山山頭,忍不住詢問:「將軍,朝廷兮援軍是何時來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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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繆羽竟答:「那不是援軍,是我請許副將臨時扎兮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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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人?」小兵目瞪聲揚,旋即恍然大悟:「莫怪您先前派許副將領軍出走,原來是叫輕騎繞至山頂,扎草假作軍伍,將軍真真智計百出!等捷報傳回朝廷,皇上肯定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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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繆羽神色昂然:「保家衛國,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便是本將軍尚大兮賞賜及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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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現場燈光全數暗下,眾人紛紛鼓掌叫好,廖穆斌亦欣然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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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熱烈的掌聲中,冷淡一哼落入耳裡,循聲轉頭,便瞧後邊的馮瑰逸起身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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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跟了上去,離開戲棚後,二人拐入一條暗巷,「狽原關守衛戰是全勝侯生前的經典戰役之一,他那時已三十六歲,久經戰場,抓準敵將輕視的心理,大膽利用天色及地形,成功嚇退敵軍,之後趁勢追擊,與副將許達禮率領的騎兵雙面夾攻,將那四十萬大軍殺到只剩十七萬,是戰爭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例子,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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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瑰逸手插口袋,逕自前行,「要人沒人,要糧草也沒糧草,這種妄想只靠英雄死命捍衛國家的統治者,治下的百姓不可能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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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嘛!難免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想法。」廖穆斌應說:「好險我們生在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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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就沒這個想法嗎?」馮瑰逸停步側首:「那我們幹嘛來竹壽府?」後人閉口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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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又舉腳,她卻只踏出半步,同行者亦裹足立定,直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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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昏暗的巷弄很長,走沒一半,隱約見著三道黑影從雜物堆中站起,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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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頭霧水,思及此地治安之差,本想快步而離,卻聽人發出怪聲:「呃……呃呃……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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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穆斌撫著旁人的肩背,「是毒蟲,我們繞道走。」甫轉過身,背後足聲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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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一瞧,三雙青金色的眼睛疾疾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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