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要是人類,每個人的一生人中都會發夢,不管惡夢還是好夢。好夢就讓它繼續,惡夢可以逼自己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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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期昏迷不醒是我信佛,皈依和開眼的契機。小四那年,和鄰居家朋友在老家不遠處的公園遊玩。就在盪鞦韆的時候,模仿朋友站立在鞦韆板上玩得不亦樂乎,突然向我背後推的朋友力大如成人,把我整個人推上近90度垂直,雖然雙手緊握鐵鍊,但鞦韆板直上讓我整個人失去平衡,意外就因此發生,高空中跌下來的我,連接翻滾著下坡,額頭撞上石椅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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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印象中我還有片刻清醒,隱約手腳無法動彈,藍天白雲的天空頓時形成一片空白,聽見朋友們紛紛靠近著我,有的不斷地喚醒我,有的大哭喊救人,我還輕聲地說:沒事。。不久後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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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從黑暗逐漸光明,我發覺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手腳還是無法動彈,以吃奶的力起動我的手指,手掌,接著嘗試擺動我的肩膀,慢慢地右手開始恢復知覺,再繼續地以右手搖動我的左手,感覺全身每一個部位都有螞蟻密集地移動纏繞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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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休息片刻,我不斷逼自己發出聲音,我喊了幾聲,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沒人在我身邊,我不懈地努力製造一些聲響,結果卻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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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助地目視著天花板,苦悶的情緒不由地從心裡生起,真想盡快見到父母,好好地在他們懷裡撒嬌和訴苦,眼淚不禁地從眼眶裡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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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眼淚乾透,我下定決心再做出嘗試,我使力地以雙腳往上推挪動我的上半身,在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地倚靠在床頭架上,緩慢地靠著床單的順滑轉動我的屁股,這回才安然地坐在床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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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心裡有點苦盡甘來的感覺。現在,我是不是可以下床了?我的腳可以站穩了嗎?忐忑不安的心情,嘗試地延伸右腳朝地,刺痛的腳板如蟲咬般,接著一鼓作氣雙腳觸碰著冰冷冷的地板,忍著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雙手扶著床架,接力的站了起來。。終於,終於,再繼續往前走一步。。哈,應該沒問題了,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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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好心情,我打開了房門,眼前一望無盡的走廊呈現白光,甚至連地板與牆壁之間角邊都看不見,猶如圓形的圓筒從房門直通出去。見了如此場景疑惑自己是否還在夢裡,不可能呀,難道我身上的痛是假的,痛得很真實,無法與假像做出比較。。我也不敢往前走,滯留在房門邊呆著,希望能等到父母前來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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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鴻。。,我耳朵豎了起來,沒聽錯吧。。母親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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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鴻。。,母親在遠方呼喊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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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母親是你嗎?你可以過來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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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話音剛落,又馬上吞回肚子裡。因為根本發不出聲音。。這個場景有點像香港戲的鬼戲那樣,聽見有人叫你的名字最後卻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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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在這裡傻等也不是個辦法,總要面對的,如果是鬼就往回逃,為自己打氣做個心理準備。。好! 展鴻,你可以做到的!我戰戰兢兢地往聲音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看到母親的身影,高興地往前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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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打臉,我往回看著走廊,化作一股氣體憑空消失。。再次確認眼前的是母親?不, 是一只不像虎,不像獅,不像龍,不像豹的四腳動物,而且還有三條尾巴。。它注視著我良久,發出聲音說: 鴻。。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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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退幾步,它往前進幾步。。它到底幹嘛? 想吃我嗎?它露出無以言表的笑容,是我一生人中看見最可怕,最難忘的笑容,它的三條尾巴不由自主地抖動,預感中有種貓膩,不管是否無處可逃,潛意識告訴我危機就在眼前,一定要逃離現場。在我逃跑過程中,不斷地往後看,但它卻沒有尾隨著我,一直看到它慢慢遠離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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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累了停住腳步,蹲在地上喘口氣,忽然有個東西在聞我的頭髮,猛然一看,又一只白色的山羊。。有一對翅膀。。它一只搖頭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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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嗅到我的頭髮太臭吧)←事後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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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接著它不容我預想,便露出整排尖利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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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逃嗎?我已經很累了?我想回家,我想媽媽和爸爸。。求求你,放過我吧。。誒?有水滴在我頭上,這水。。感到可以淨化我身心的疲憊,恐懼,傷痛,整個人都覺得清爽了起來,我向上望去,一朵祥雲從我頭上經過,只見穿白色絲綢女性裝束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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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週的畫面出現快閃,都是不為人知的片段。。突然一扇門飄落在我跟前,門自動打開,聽見熟悉的聲音,溫馨,幸福的感覺從門裡迎面而來,我不加以思索,自然地往前一邁,看到一群陌生家庭成員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喝彩,我從他們身邊經過,控制不了雙腳的移動一直走進一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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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我,我回來了,回到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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