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深紅色的Alfa Romeo Giulia-GTA開進上城區的醫院門口,旁邊牆面上掛著大大的英文字母招牌,上面寫著:Battlefield Hospital(戰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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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下車,俯身說道:「非常謝謝您,郁煙女士。我們沒想到停在黑街竟然會被砸車,要不是您我們恐怕要用走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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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煙意有所指地笑說:「順路而已。對了,讓我知道這裡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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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的內鬥可以看出,原罪之扉內部存在分裂。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性:分裂成兩個公會,或一方掌握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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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煙已經預見了原罪之扉的未來。這種分裂通常從彈劾會長開始,彈劾需要超過一半的成員會同意才能更換會長。不會有人浪費時間進行意見整合,所以他們會攻擊與自己派係不同的人,直到一方在投票中佔上風,實現更換會長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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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阿爾瑪和雪煙雨這一派係,是由影姬和橘色海領導的「嫡系」。現在顯然這兩個領導者都存在問題,現在都在醫院。如果將這一信息賣給隕翼所在的旁系,會對嫡系造成致命打擊,旁系必然會攻擊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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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說道:「今天承蒙郁煙女士照顧,否則薩爾就要出事了,知道也無妨,何況您也是影姫閣下的朋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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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煙笑瞇瞇的說道:「你真會講話,我開始理解影姫為什麼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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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說有笑的時候,駕駛座上的助理向郁煙打出手勢,旁邊的雪煙雨注意到助理的暗示後,識趣的向郁煙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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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煙:「替我向阿海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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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雪煙雨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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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的車窗緩緩升起,引擎發動然後離開出門診區的待轉空間。在車裡的郁煙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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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打電話給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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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他們這次的做法觸及我的底線了,之前欠他們的人情順帶一筆勾銷,順便警告他們——以後談生意,讓他們別用原罪之扉的名義,也不要派份量不夠的代表來談,否則我會把他們在下城的據點交給鎮暴組,相信鎮暴組對他們這群恐怖份子是很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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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助理百合詢問:「萬一對方用【組織】的名義威脅,反應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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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煙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不屑的說:「他那麼有能耐,去找塔盾私人安保服務公司買武器,哼——在貿易之都,有資格威脅我的人只有兩個人,他不在這份名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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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醫院,某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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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桌子兩側的沙發上,各別坐著穿著白大褂的男女,男子是典型的金髮碧眼的中年白人,女子則是留著一頭亞麻色披肩長髮、深棕色眼睛的黃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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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的情況真的沒辦法確認嗎?我臨場檢查的結果很確定是外力導致的腦出血。」女子臉色凝重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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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很抱歉。所有檢查結果都表示,病患沒有任何外力或後天導致的腦傷,病患狀態既然一切正常,我們也無從開展醫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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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是質疑擁抱小姐的專業判斷,可是病患沉睡不醒的原因,似乎不是你判斷的那樣,所以我建議你們預約【職能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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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能醫生,根據外科或內科的子項目科別,發展出特殊技能的醫生,在硝煙這款遊戲中,這樣的醫生和專科醫生不同,他們不依靠傳統的藥物、手術治療病人,而是運用遊戲系統的『技能』治癒病患,但是這樣的治療並不像是奇幻世界的治療,反而更帶有軟科幻主義的樣子,可以理解成狀態更新,意思是有可能把受治療者的前一個狀態覆蓋在現在的狀態上,達到一個看似治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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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單手摀著嘴,說道:「職能醫生——如果用技能治療,很可能將病患的狀態更新到更早之前的情況,風險我們難以承受,真的沒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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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是的,現在只剩下這個辦法,如果你們真的希望病患恢復健康,只能這麼做,依照目前醫療水平,我們並不能檢驗出病患沉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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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陷入許久的沉默,最後醫生起身告辭,擁抱起身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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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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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雅利安人出手將自己褐色的頭髮往後抓,然後雙手抱胸靠在門旁,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對面牆壁的壁畫,一遍又一遍的讀著下面的介紹,道:「伊娃在野戰醫院擔任護士,謝爾蓋某天負傷進野戰醫院養傷,與伊娃相識相愛,在戰爭結束後成為夫婦,為了紀念這個地點,他們在此興建醫院,戰地醫院的故事……哼,活著都是奢望的年代,還有閒情逸致,這點我們真比不上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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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旁邊的大門突然傳出開啟的聲音,隨後是兩人走出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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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說道:「謝謝你,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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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和擁抱客套了幾句,然後眼神餘光看見了門口在摸臉上鬍渣的雅利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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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臉色一變,不再跟擁抱客套,簡短道別後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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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從會客室探出頭,見到雅利安人後,原本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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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道:「傑斯,你就不能離門遠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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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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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點自覺都沒有嗎?」擁抱不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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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說:「哪一個正常人,會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拿出別人家的相冊翻看?這些事情讓你連會客室的門都進不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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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豎起三根手指,一邊說一邊收手指,道:「第一、我有義務調查醫生並確保對方的行醫安全。第二、我有義務保護會客室不受監聽,第三、身為幹部,我有權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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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氣勢洶洶的指著傑斯的鼻子,說道:「你不是警衛小組那群人,少擺出情報專業的樣子,你就只是一個步槍手!搞清楚,一個普通人被這樣逼迫只有兩種反應,服軟或狗急跳牆,而醫生被你這樣逼迫,會發生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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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們已經被叛徒傷害過一次了,所以我不想在發生第二次這樣的事情,現在我的職責是保證醫療過程安全,做好情報工作並隨時準備控制對方親屬,對於安全管理方面,我認為這是必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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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一愣,隨即認真的說:「你最好告訴我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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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伸手拍一拍擁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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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身為幽默風趣的雅利安紳士,偶爾開一點小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嗎?當然,紳士是不屑竊聽他人隱私的,所以告訴我吧,影姫會長及橘色海副會長是否可以被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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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推開傑斯,頭也不回地說道:「邊走邊談,但是不準再開你那一張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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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斯跟在擁抱後方,再也沒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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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到了,26樓到了。電梯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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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的提示音迴盪,兩扇門向左右慢慢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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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著各異的五人從電梯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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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兩名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在電梯等候區門口攔下五人組,他們手持檢測儀器對五人檢測一番,進行簡單的檢查、搜身確定沒有藏匿武器後,才開放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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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走廊盡頭的2604號病房,五人臉上神色肅穆,薩爾、阿爾瑪、傑斯、擁抱將目光聚焦在雪煙雨身上,雪煙雨在注視之下,伸手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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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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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傳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做為回應,幾人推門進入病房後,將伴手禮放到一旁,然後舉起右手,併攏五指於太陽穴旁,向病房內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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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的角度看上去,有一名病患躺在床上,他一頭烏黑的長髮四散在周邊,些許髮絲遮住他半張精緻的臉龐,緊鎖的眉頭時而鬆開又擠在一起,看似睡著又像是做著可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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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傻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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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跟著聲音的引導,看見在窗戶旁邊有一個中年人坐在輪椅上,正在拿著水壺給花瓶加水,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見中年人臉上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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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右上角不規則的十字疤痕,深邃又立體的五官與臉頰瘦削的線條相互搭襯,配上些許濃密的絡腮鬍,讓他有一股經過時間淬鍊的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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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雨看著輪椅上的橘色海那空蕩蕩的兩條褲管,低聲道:「橘色海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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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海上校。」其餘四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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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海把水壺放下,伸出手掌指向旁邊靠牆的沙發說道:「是中校,輸了比賽就降級了。那邊有沙發,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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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坐定位,橘色海遙控輪椅至眾人前面,一邊移動一邊說道:「很高興今天你們能來這邊——美中不足的是,有人幹了一件蠢事,讓我得破壞這個美好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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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海的手伸向背後,將掛在後方的點滴架拔起,一百多公分的點滴架在他手上化為鞭子抽向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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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咬牙承受攻擊後,眾人才反應過來,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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