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罰站了,但不是我,是未來。 此是授課的老師,姓梁,名炎麗,真的人如其名——非常「嚴厲」。 未來被罰的事,我也有錯,不該提議去體育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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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藏起來的手機和耳機拿出來,準備聽音樂時看到旁邊未來一臉不快。 要不跟借給她一起聽吧,就當作是給她的補想吧。 碰巧她看過來了,還注視着我手上的東西。 「要聽嗎?是『雲上晴』的歌哦。」在紙上寫完我便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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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眼神露出疑惑,回覆:「怎會有手機?」我從國中時期就會偷聽音樂,算是慣犯,上高中後也會習慣性帶去上課,但這些說起來太久了,我隨便寫了句搪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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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聽不聽。」旁邊還加了個我拿手的小塗鴉。 未來掩着嘴偷偷忍笑,她眼神就像看着討厭的小孩即將闖禍一樣,在等好戲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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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時嚴禁用手機,是很多學校都有的規矩,這間也不例外。 我可不管,規則是用來打破的。 看來未來要拒絕,也能理解,畢竟闖禍了可不好,隔岸觀火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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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這時未來撥起頭髮放在耳後,耳朵露出來了,是機會。 我找準時機,趁她恍神之際,一下子把耳機帶上去。 未來即時發現並摸了一下它,同時我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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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想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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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午餐不去,上我的課才去,去吧。」這個梁老師的語氣是真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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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後方的門走去,還跟未來說:「現在你是共犯了。」這之後我就走出課室,剛剛我真帥,「共犯」這一詞真符合現在發生的事啊。 而且我播的歌還是「雲上情」其中一首最有名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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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廊看着,未來的臉上疑惑滿滿,似乎還沒理解情況。 呀啦,終於轉個頭看我了。 不等她反應,我撩起左邊的頭髮,露出隱藏的耳機,對她露出嘲諷的笑容。 順帶一提那首歌的名字是——「共犯」哦。 這次依然是我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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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累啊,第一天的課程已經這麼累了,以後可怎麼辦? 相比之下未來更慘,被瞪著不說還罰站一整天,良心有點過不去呢。 但我借她耳機了,也算是補償吧。 對了,耳機還沒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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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伸出手,未來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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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還給我。」她立刻把耳機拿下來,放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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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未來去儲物櫃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我跟着她,也不知為什麼。 可能是心血來潮吧,拿出手機並打開聯絡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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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轉頭一看,𤴓好對著我的電話,螢幕上是一串數字——我的電話號碼。 我是滿希望能成功交換的,難得有一個人不管我的興趣有多幼稚,還能聊得好開心,必須跟她成為朋友才行,不想再經歷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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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知未來果然答應了,我還問她要不要一起放學,反正同一個站上車。 在那之前未來說要去廁所,我就先在大門附近的走廊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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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5分鐘,未來回來了:「你終於來——了。」你誰啊?眼前知人並非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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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我問清楚,她便搶先開口:「你好呀,我是娜寧,聽說你是新來的轉校生,不如認識一下?」啞鈴?這名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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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來到這間學校的第一次搭訕,在舊學校經常有人這樣。 但今天我整天跟着未來,小息也跟在一起聊天,只要未來在我附近那些女生們就不會找我,她真是個滿好的「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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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未來不在我身旁,這個「啞鈴同學」應該也是搭訕,我對戀愛沒興趣。 但人設還是要裝好的,隨便回一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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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呀,我是世界,剛轉學來這,以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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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加一下聯絡方式吧,世界。」娜寧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猶如獵人般的野心昭然若揭。 一上來就問聯絡方式,是多想抓住我這個獵物? 我一定不加,加了一定會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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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是未來嗎?大約50米吧,她終於來了,拜託過來幫我驅趕她吧。 可是未來停下了,神情變得暗沉,低下頭,默不作聲。 下一秒,未來用盡全力向校門奔跑,她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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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追上去,卻被娜寧擋着:「你電話號碼是什麼啊?」真是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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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有點趕時間,要走了,下次再說吧。」不等她回應,我便衝出學校。 真是的,不是約好了嗎? 由學校到巴士站要5分鐘,跑的話3分鐘應該可以,希望車還沒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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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辛苦,終於看到未來的背影,我大聲叫她:「你怎麼走了!」她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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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回答啊未來!」未來再次無視我的存在,別把我是為空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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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聾的嗎?說話呀!」事不過三,這次你必須要回答。 未來終於轉過頭,並站在原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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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休息後我就開口問道:「怎麼不?等我自己走了?」她的臉轉去一邊,似乎不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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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沒看到你,以為你走了啊。」未來硬是擠出笑容,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可是,我都看見了,那個心情低落的樣子,問誰也看得出來發生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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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呀,別深究下去,別人的事不要管那麼多——這番話在我腦海出現,是誰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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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過了半小時才到,那期間我們一言不發,只帶着耳機聽音樂。 上車後也是,鴉雀無聲的,無聊得很。 此時已近黃昏,落日的光線穿透了車窗,雲海五彩斑斕,藍天被染成金色。 可惜車上的人不是睡覺就是看手機,即是漂亮的景色在身邊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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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未來在發呆,我拍一下她,並說:「看,日落。」未來被深深吸引了,夕陽映照在她的眼眸裏,光把灰暗的眼睛重新點燃,果然日落的天空可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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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無暇管回家的事,只想繼續沉醉在日落中。 這時腳感覺被踩了一下,是未來,她小聲說:「要下車了。」 我才想起剛剛廣播了我家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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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都落南山已經到站——請乘客自行下車。」我走出巴士,回想起今天的種種真的非常精彩。 不知何解,我對未來這個人越發好奇,很想了解她,知道她的更多事,更想跟她成為朋友。 我相信未來也想,不過她並不會開口,那就由我發出邀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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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明天再一起吃午餐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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