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老問題,同時也是困擾我多年的實際問題,因為我本身也是個廣域覓食讀者與購書狂,剛剛忽然有些一個靈光一現的想法,趕緊紀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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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幾年我把人生中模糊執行的習性總結出一句具體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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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本書需要理由,不看一本書則完全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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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只是有些不好公開說,但不想看的原因也很多,有些也不好公開說,但我認為不想看就是個理由了,畢竟想看的書一大堆還在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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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題目上,作者行為為何影響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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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我這二十年來的創作生涯,真是看過太多,也遇過太多,但也忘了太多,因為不想記住垃圾資訊,所以剛剛好不容易才凝聚出最新版本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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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作者無法遵守獨創的最高浪漫,也無法遵守戲仿或致敬的正當禮儀--好好把靈感或引用內容標示清楚,無論是不當借鑑到嚴重抄襲,且這個事實(或傳言)被讀者知道了,讀者對其作品所展現的文字技巧乃至人設與世界觀就無法達到百分之百的技術信任,白話地說,你這產地原料新鮮衛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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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上,當一個作者選擇了不乾淨的創作手段,不只其技術,人品也會受到一部份懷疑,只是可能還不到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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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該作者在作品之外,還有其他敗人品的行為,比如出軌、性騷擾、服務獨裁政權、歧視迫害他人、騙財騙色、換馬甲詆毀同行……濃縮一下就是通俗社會不道德行為以及沒有職業道德的行為,後者指不尊重其他作品、讀者、創作者(包括自己)三大項,不可思議嗎?我的確見過創作者連自己的讀者和作品甚至自身創作身分都不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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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遵守職業道德的作者會讓我這個讀者完全無法相信其作品中的角色人品與情感,因為該作者並沒有展現出這方面最基本的追求,連對自己的作品以及最接近的他人的作品都沒有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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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作者不用是聖人,但作者必須遵守職業道德,跟其他職業一樣,否則在創作的領域上就等於是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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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的職業道德,不抄襲這個大家都知道,追求獨創是崇高一點,但二創的爽度也是絕讚啊!我們都一定看過乾淨的好作品和懂禮貌又有愛的好作者,無論獨創或二創,這是可以比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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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祈求盡量不要劣幣驅逐良幣,對我這個讀者來說,能享受作品的生命是倒數的,有限的時間裡我也只能和有限的作品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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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認為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職業道德,作者必須保護自己的作品,這又分成兩種常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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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質疑抄襲或不當借鑑時必須立刻出來明確地澄清,創作技法中有「明引暗用」這種,讀者不明白是正常的,但身為作者,使用彩蛋或暗用技巧時,職業道德就是被問就要秒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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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作者不該讓自己的言行影響到讀者閱讀故事的單純期待,尤其是負面不道德的言行,或許法律上無罪,但我認為有違職業道德,因為已經破壞了讀者對故事中人物情感信念或劇情價值觀的信任了,這是很過分的,畢竟閱讀享受的也不過就是這塊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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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者就要當個死人嗎?我認為大可不必,畢竟創作者可是最喜歡犯禁和挑戰權威的一群人,當然可以表達自己的喜好、信仰、政治立場、性傾向--好吧性癖也可以,同樣地,讀者若因此不想看你的作品,這個就要自己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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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不違反創作道德時,我認為個人自由不該受到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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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位創作者都該有自己的一套誡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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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有權吃到產地標示明確,廚師衛生習慣良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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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舉個例子啦!一個寫軍事小說或官能小說的作家,我真的不太會去在意他感情出軌的新聞,但如果對方寫愛情主線或歌詠正面人性的作品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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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人生往往就是這個But,創作很難不雕琢正面人性(肉番例外,這也是重要的社會生產鏈),尤其是大家都愛看的粉紅泡泡,所以作家出軌很容易傷害職業生命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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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作家平常就公開支持開放性關係,伴侶也沒有不對等的問題,對作品的影響可能較低,但出軌我認為還是有影響的,因為那就是孬種的背信行為,也因為展現了懦弱的姿態,若是平常有在行銷作者形象的創作者,我認為這就形成對讀者的詐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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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一個現實裡搞「謝謝你兄弟」或兩面三刀算計人心,其實不在乎對方卻要搞親近關係的人,或許這也是一種很實際常見的生存方式,但故事裡標榜理想的友情或其他親密情感我就完全不信任,因為我對友情的期待值和標準比愛情還高。(俺是龜毛混蛋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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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家在意就是作家在生活中背信這種沒GUS的行為,妨礙代入閱讀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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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期待太宰治的故事主角有多堅強勇敢純情殺伐果斷嗎?不會啦!因為這就不是作家的賣點,人家也沒行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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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作者現實生活可以有各種不完美/美好特質,但最好切割開來不要讓讀者知道,甚至以此為攫取人心。本來就是假的,那一開始就叫不實廣告,無法維持本心(有過社會經驗的人都知道這超正常),就叫人設崩塌,都會傷害到讀者對作品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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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作者會老會死,但已經發表的故事不會,隨時都有不同年齡的讀者在現在與未來不定時接觸你的作品,我認為作者們還是要為作品保持一塊不必很豪華,但必須乾淨堅實的台階,好讓讀者能安心地踏上去(閱讀),走下來(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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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讀者看過或買過自己的作品,結果變成黑歷史,那實在是作者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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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每個人都有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如果是實力不足或喜好改變,只要當時是用誠心的愛去創作/閱讀,我認為這完全不需要不好意思,就只是單純的黑歷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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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屎(抄襲作品)或踩到屎(問題作者)那種我真的就是會記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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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不填的作者下跪認錯是應該的,雖然有時候用愛發電真的是在找死,身心都會出問題,但還是要對讀者誠心道歉,可以的話,有生之年還是填一填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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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期待邂逅電波相合的作品,不得已糧荒只好自給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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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考日期:2023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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