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古塔在台上環視四周,緩緩地說:
「諸君啊!不要望向星空,而是航向星辰!」
最後四個字直接重擊在洛根胸口,一股吶喊剎時充斥胸中,努力吞下它。他咬緊牙關,握緊雙手,嚥下它。
「諸君呀,克洛古塔我本人知道這很難;但就是困難,我們才要去做!漠狼這幾年汲汲營營,我們在星網上一路上被稱為小狗、野狗,到現在被稱為瘋狗。但是,我們都是狼。我們是一群在大漠上呲牙裂嘴,緊盯目標,永不放棄,在月光下嚎叫之狼!整塊大地、整片星辰,聽我撼動!我們是漠狼、我們是漠狼、我們是漠狼!」
「我們目標是什麼?賽季冠軍?行星冠軍?行星聯賽冠軍?不!星空之冠!我們目標是星空之冠!讓整片星辰望塵莫及,讓他們為我們歡呼,讓那些屈辱、蔑視、鄙夷,全部踩在腳下!讓他們成為墊腳石、紅毯,讓他們成為基石、觀眾,在我們加冕儀式上,為我們痛哭流涕,留下悔恨淚水!」
「諸君呀!不要想著不可能,我知道,你們在想著這有可能嗎?當然!賽季冠軍,我們拿定了!行星冠軍,我們拿定了!分區冠軍,我們拿定了!區聯賽冠軍,我們拿定了!大聯賽冠軍,我們拿定了!最後是什麼?星空大賽!星空大賽冠軍,星空之冠!我們拿定了!照著我、克洛古塔,聽著我、克洛古塔,跟隨我!諸君們!」
「諸君們!一個一個,賽季、行星、分區、區聯賽、大聯賽,以及最後——星空大賽,我們一步一腳印、搭上飛船,我們穿梭星空,我們翱翔星辰,我們在宇宙中飛翔!跟隨我吧!諸君!跟隨漠狼!跟隨克洛古塔!星空之冠,我們唾手可得!」
「漠狼!漠狼!漠狼!」克洛古塔台上語閉,台下爆出歡呼聲,有人雙手高舉,有人掩臉痛哭,不知從誰開始,無一不複誦著隊名。從原本零散聲響,到音浪整齊劃一,左右衝擊梁柱,向上衝撞屋頂,向下撞擊地板。「漠狼」穿進所有人耳中,化為胸中巨響衝出口。
同時間,洛根激動地揮舞雙手,用力地晃動,彷彿要將自身高垂至空中。克洛古塔這番話,讓他想起不久前在天星星貿易企業社經歷,我只是想要好好做事,每月定時可以餬口度日,這樣渺小願望很難嗎?為什麼最後還要用兩百元羞辱我呢?洛根越發激動,口中聲音逐漸嘶啞,但不停歇。
此時克洛古塔在台上高舉右手,逐漸握拳。台下聲音逐漸低下。他轉身看向隊員,正向他舉手禮,也回禮示意,並逕自走下台階,沿著正中走向門口準備離去,沿途訓練生讓出一條筆直通道,讓克洛古塔暢行無阻,兩側有人抱拳、有人注目,也有人敬禮,無不看著他走向門口,直到消失,才逐漸回復成原本隊形。
「注意!」
一聲激昂女聲劃穿喧嘩,直入每人耳中。洛根知道,那是丹妮拉聲音。畢竟他們小隊才剛受她指教過。「我相信有些人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洛根感受到有幾道目光望向他們小隊。
她繼續說:「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次,我是丹妮拉‧貝克爾,是隊長之一,同時也是本次新訓總教官,所以之後你們遇到我,請稱呼我貝克爾教官。知道嗎?」
台下聲音窸窸窣窣。和剛剛吶喊隊名時截然不同。
「知道嗎?」丹妮拉加大一點聲量。
「知道——」
「知道嗎?」又大聲了一點。
「知道!」
「我聽不見!我是誰?」
「知道!貝克爾教官!」
「很好。」丹妮拉滿意地點頭,繼續說:「我知道你們來自各方,可能有些本事、也可能什麼都不會,但,沒關係,這就是新訓目的,要讓你們全部脫胎換骨。在今天以前,你們只是渾渾噩噩過日子,拿把槍都會哆嗦;從明天開始,你們會長大、會覺醒,會毫不猶豫扣下扳機。從現在起到第四賽季開始前,我們還有半年時間。這整整六個月時間,就是訓練密集班、速成班。每位教官每天都會把你們榨乾到極限,不只是體能極限,還有精神以及毅力,各位身心靈都會質變昇華。我相信,不只我,而是我們相信,當各位拆下胸口前訓練生名牌,換上名字,作為一位有名有姓隊員時,一定不會愧對身上這件制服。以上。」
整個場地只能聽見呼吸聲,洛根也是,和剛剛克洛古塔激情高昂截然不同,胸中話語不吐不快,相較於克洛古塔,丹妮拉話語很輕,像支畫筆輕輕描繪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一筆接著一筆,從輪廓、上色,景象越來越清晰,冠軍獎盃不知何時落在手上,沉重扎實,不知道能不能接下,只能緊緊抱住。
接著台上埃米斯站到另一側說:「注意!今天新訓典禮就到此為止,請各小組依序離開,有申請住宿,請直接到宿舍報到——」
新訓典禮並在埃米斯話語中告個段落。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smkIF6v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