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 · 守!」幽莉咬了咬牙低語,書本們像小鳥撲騰翅膀般扇動書頁,強大的風力牆開始圍著幽莉周身形成一個半圓形,讓鎖鏈無法瞄準目標,一靠近就被吹得東歪西倒。
「冰雪君」紅色的眼瞳看到這一幕,微微閃爍,嘴角升起一絲弧度。突然,一條鎖鏈往後移動一些距離並停下,緊接著便高速旋轉起來,旋轉時更隱隱約約露出那尖端的森寒冷光,再次靠近風力牆。
幽莉立刻加大了風力牆的力度,與那條旋轉中的鎖鏈角力。
【幽莉姐姐啊,一條旋轉鎖鏈你能抵擋得住,那如果幾十條同時旋轉呢?你還能撐到嗎?】
「冰雪君」輕笑一聲,話音剛落,剩下其餘的數十條鎖鏈同時往後移動然後旋轉,以旋轉的尖端襲向風力牆,一時之間,風力牆開始有了些許崩潰的趨勢。
「書靈 · 爆!」幽莉低喝一聲,淡綠色的風力牆猛然向外膨脹,最後爆開,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風在周遭空間肆虐著。
幽莉沒有放鬆警惕,待塵霧散開並看到那捆得紮紮實實的一個鎖鏈團,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還沒結束。
【好疼啊,裡面暗藏的風刃還真是令我預料未及。嘖,那麼大風,害我的孩子們受委屈了。】
鎖鏈一條接著一條地自動鬆開,紅色的鮮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冰雪君」的臉上佈滿了紅色的血,眼睛的位置已經完全看不到眼瞳,只有兩個血洞,為他的面目添了幾分猙獰。而他肚子上被鎖鏈緊緊綁住的那一處,此時也是鮮血淋漓,緩慢地流著血。
他被來不及躲開的風刃割瞎了雙眼和弄傷了肚子那裡的重要弱點。鎖鏈像是有生命般瑟瑟發抖,尖端往下垂著,似乎為自己的失職而感到愧疚。
「冰雪君」輕輕地摸了摸流著血的肚子,揮了揮手,更多鎖鏈回應著命令捆綁在肚子上,進行止血。忽然,他被一把銀色的長劍從後背刺入並穿透胸膛,突如其來的灼痛感令他咳出一大口的鮮血。
「把身體主導權還給他,喵。」
來者正是白淵,此時她已重度貓化,臉上有著銀色的優美花紋。面對「冰雪君」,雖然身為怪異之二,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冰雪君」不屑地冷笑一聲,聲音因為喉嚨的鮮血而變得異常沙啞:【還了又如何?他太天真啦,誰都想要相信一番,就算被弄得遍體鱗傷。可是,沒有一個人都值得相信!我就不理解了,他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為什麼?】
他狠狠地再吐出一口血,繼續道:【生前被傷得不夠嗎?啊?他受虐狂啊?導致他自殺的人是誰?他根本就心知肚明好嗎!】
「你不試著相信又怎麼知道沒有一個人值得相信喵?」白淵目光凌厲地反駁回去,眼底卻閃過一絲無奈和心疼。
「冰雪君」深呼吸了幾次,語氣突然又變得平和冷淡。
【那我問妳,我要怎樣保證我永遠不會因為信錯人而再次受到傷害?】
「這,喵……」白淵微微張嘴,無法回答。
【回答我啊!剛才不是吼得很大聲嗎?!啊?】
「冰雪君」聲嘶力歇地大聲詢問著,原本沒有動彈的鎖鏈也趁白淵不注意時隨之奮力暴起,捆住她的銀劍並硬生生地往後拔了出來,然後如毒蛇般乘機沿著劍身襲向白淵。
白淵嚇了一跳,棄劍連連後退,高聲呼喚著,「銀舞!」
被鎖鏈捆綁著的銀劍立刻化為一團銀色蝴蝶四處逃竄,猶如狂魔亂舞,只要有一絲空隙,它們都能夠逃脫。
銀蝶們靈活地飛回白淵手中,重新匯聚成一把和分散前一模一樣的銀劍,彷彿剛才的蝴蝶都不存在,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鎖鏈與銀劍激烈碰撞,火花四濺,兩者的速度快得只能看見殘影,而「冰雪君」的那雙眼睛和身體的傷勢也恢復起來,臉上殘留的鮮血雖然無法抹去,但他不在意,專心地和白淵戰鬥。
幽莉緩緩退到一旁,悄悄地從一個自願的書靈裏撕下一張白紙,接過另一個書靈傳來的紅筆,在紙上開始寫寫畫畫。
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不一會兒,紙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紅色的奇怪符文,幽莉視線快速來回橫掃,檢查多次並確認無誤後,又從書靈撕下一張紙,手法熟練地折成一隻紙鶴。
書靈們扇了扇書頁,懂事乖巧地擋在幽莉周圍,以免讓「冰雪君」注意到它們自家主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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