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寫下一件值得記下來事,你的故事。
在那個酷熱無比的夏日裡,當氣溫攀升至四十度以上,又是爛屋的緣故使涼風進不來,熱氣出不去,自家化作人體烤箱,我決定避開這股熾熱。或許是受到節約電費的壓力,或許是出於省錢的本能,我選擇前往一位老友的家中尋求避暑的庇護。
先前許久未見,這次重逢,見阿倫還是老樣子沒變,真讓人放心。
我們兩人在日常生活中都不太擅長交談,但彼此間的友誼卻始終如一。坐在他家那張柔軟的沙發上,電視機前播放著毫無新意的新聞節目,只是懶洋洋地打發時間。在等待另一位朋友到來之前,我本以為這種沉默會持續不斷,兩個老朋友,就靜靜地坐著,被四周的安靜所包圍。
那天,空氣中彌漫著夏日特有的悶熱,但在老友家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舒適與寧靜。時間在我們的沉默中慢慢流逝,等待似乎也成了某種不言而喻的趣味。
當阿倫突然起身,步履輕盈地走向廚房,再轉身回來時,他左手神秘地藏在身後,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他右手揮舞著一片粉紅豬造型的眼罩,那種莫名其妙的神祕感讓我的心跳加速,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幹什麼。儘管他那張方正的臉上沒有透露太多情緒,我的心中卻掀起了一陣不安的波瀾。
「為什麼要戴眼罩?這麼久沒見,你不會是想整我吧,老兄?」我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那片意想不到的眼罩,內心驚訝於這種玩意兒竟然會出現在阿倫家中。記憶中的阿倫總是那麼硬漢,即便是在國外的深夜獨自冒險,也絲毫不露懼色。
「我收藏了一瓶特別的龍舌蘭酒,特地為你加了點荔枝,想必你會喜歡。」阿倫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神秘。
「龍舌蘭酒嗎?可我並不喜歡這個味道啊。」我內心有些抵触,但又不好意思當面拒絕:「那眼罩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神祕呢?」我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戲謔和疑惑。
「要不要試試看?就一句話的事情。」阿倫將眼罩遞給我,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戴上眼罩後,一切變得黑暗。我拿起杯子,不伴著鹽巴和檸檬片便一飲而盡,連同杯中的「荔枝肉」也一併吞下。
但那不是荔枝的味道。口感奇異,帶著淡淡的膠質感。我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給說出來,而阿倫卻置若罔聞,急切地追問我的感受。
「還行吧......有點橡膠味,不過龍舌蘭的苦澀口感我還是不太習慣。還有那個怪怪的果肉,已經完全吃不出荔枝的甜了,不過還是有點花香像香水百合。」我對他的「創意」表示出了不確定的態度。
「到底加了什麼?快說!」我的好奇心被徹底激發。
阿倫笑著揭開我的眼罩,我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僵住。一瓶晶瑩的白酒,裡面漂浮著幾條肥大的蟲子,它們的外觀讓我聯想到求生專家貝爺在刺槐中挖出來的獨角仙幼蟲(建議大家觀賞原影片以學習貝爺的求生之道)。
「這......這難道是我剛剛吃下去的東西?」我驚訝地問。
「沒錯,這些是可以食用的蟲子,我從屏東的一個蝴蝶園買來的,完全沒問題的。」阿倫得意地解釋。
而我,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是一場意外,但那些蝴蝶幼蟲的味道,竟然意外地好吃,像是帶有苦味的軟糖。
最終,我讓阿倫陪我去醫院做了一次全面檢查,好在一切指數如常,否則酒瓶可能就落他頭上了——開個玩笑。這段經歷,雖然有些惡作劇的成分,但也成為了我們友誼中一段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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