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雪花紛飛的溜冰場,給人一種很有氣派卻不失優雅的氣質。
溜冰場的選手區中站著一群女孩子,但放眼望去,一個年紀明顯比其他人年輕不少的小女孩,讓人看到後眼球都離不開。
她那頭淺粉紅色的頭髮束成兩條麻花辮,再盤成一個低丸子頭;她身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溜冰連身短裙和穿著溜冰鞋滑;她那高顏值的臉配上精緻的五官,平日那淡淡又不失溫柔的微笑,如今增添了一份既緊張,又帶有一點期待。
百感交集得不能自拔的小女孩強行壓制著那份期望與不安,聽著站在溜冰場上的評審員宣布世界國際溜冰大賽的全場總冠軍的世一得主,期待著能夠聽到自己的名字。
評審員故意停頓了一下。這一刻,時間像靜止了一樣。小女孩低下頭,閉上雙眼,雙手緊緊地合十,把祈禱的手勢放在胸前,心裏默默地提醒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一點。
雖然小女孩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八九不離十,世界第一的寶座非自己莫屬,但世事不如願,總是會有點小意外發生的嘛,意外意外,意料之外,小女孩多多少少,不免也是會緊張的。
「世界國際溜冰大賽的全場總冠軍的世一得主打破了有史以來的紀錄,拿下了無人能及的最佳成績,她就是⋯⋯」
當小女孩聽到評審員宣讀了自己的名字時,雖然可以說是意料之內,但做到世一嘛,小女孩瞪大了雙眼,高興、興奮、驚喜⋯⋯各種心情擁上心頭。
其餘站在小女孩旁邊的選手,一邊鼓掌,一邊用複雜的目光看向小女孩。有的充滿著羨慕,羨慕小女孩年紀輕輕便是世界第一;有的充滿著佩服,佩服小女孩能夠拿下有史以來的最佳成績的真正實力;甚至有的帶有一點嫉妒,嫉妒小女孩家境好、外表漂亮可愛、又是世一。
直到站在小女孩旁邊的導師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並向自己遞來一束五顏六色的鮮花,小女孩才回過神來。
一陣又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此起彼落的歡呼聲傳到小女孩的耳邊。
小女孩終於相信了自己坐上世界第一的寶座。
隨著五彩繽紛的彩紙及絲帶連同著花瓣漸漸的從天而降,幾道射光燈照在溜冰場上的中央,小女孩那嬌小玲瓏的身材像羽毛飛起來一樣,輕鬆且快速地滑到射光燈的光環中央。
小女孩先與各評審員鞠躬,連續在冰上轉了好幾個圈後,再把右腳放在身後以讓身體停下來,放下剛舉高的雙手向觀眾鞠躬。氣質高雅的高難度溜冰技巧形成了一套溜冰謝幕的鞠躬禮,三百六十度的觀眾席完全圍住了整個溜冰場,小女孩重複做了幾遍,以確保能夠與四方八面的所有觀眾行鞠躬禮。
隨後小女孩才滑回評審員身旁。各評審員一一向小女孩伸出右手,小女孩興高彩烈卻不失優雅地逐一回握他們的手。
評審員接過工作人員幫忙遞來的獎牌,小女孩低下頭,他把手上的獎牌掛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又取過那大大的獎盃,小女孩稍微彎曲膝蓋,雙手接過等於半個自己大小的獎盃。
剛剛在小女孩臉上的緊張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喜極而泣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但⋯⋯好境不長⋯⋯
一顆顆因為被燈光照射而像星星一樣閃閃發光的螺絲釘從天花板掉下來。
坐在觀眾席的觀眾因為距離的問題,把它們誤以為是舞台效果,他們還雀躍不已地拍手歡呼,帶動了全場氣氛。
但螺絲釘剛好掉落到溜冰場的中央,而小女孩和評審員也看得一清二楚,但卻不知道原因。
直到大家的鼓掌聲和歡呼聲漸漸停下,一陣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從遠至近,不等眾人疑惑,一根根的鋼筋又從天而降,又是掉在溜冰場的中央。
剛捲起來的塵埃和碎裂的冰塊,讓溜冰場外的人看不到埸內的情況,他們生死未卜。
埸上頓時一片死沉沉的寂寥,太誇張且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殺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除了一個站在無人察覺的角落的男人,雖然身處室內,他還是戴著一副墨鏡,身穿著一套十分紳士的西裝,然而他的嘴角卻抅了起來,面上露出了一副比惡魔還要邪惡的表情。
那觸目驚心的衝擊打擊著眾人的認知,雙眼的視覺看不清事件發生的來龍去脈;耳朵的聽覺只聽到由鼓掌聲和歡呼聲變成的碰撞聲;腦袋跟不上事情轉變的速度;恐懼、慌張、驚訝充斥著眾人的身邊。
隨著微麈和煙霧散開,大家也漸漸回過神來,漸漸認清發生甚麼事。
就在剛剛評審員和小女孩本能反應的滑後,但小女孩那嬌小的身體又拿鮮花,又拿獎盃,緊急關頭,小女孩勉強躲開後,雙腳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一陣尖叫聲從觀眾席上傳出,隨後又是一陣騷亂。
不等眾人冷靜下來,事故像事先安排好似的,又有一批鋼筋掉下,但這一次只小女孩的位置砸去。
小女孩還未反應過來,因腳軟而無力站起來,她癱坐在地上,眼白白的看著砸向自己的鋼筋,卻又無能為力。
她害怕得冷汗直冒,目瞪口呆地看向天花板⋯⋯
看著越來越近的鋼筋,她正想大聲尖叫,但奈何她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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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鈴鈴⋯⋯」一陣鬧鐘鈴聲從寬敞明亮的睡房中走出來。鈴聲一開始用溫柔的聲音來提醒主人起床,在新的一天繼續加油努力。但後來變得有點不耐煩似的,漸漸變得越來越大聲,粗俗地催促著主人起床迎接新一天的行程。
一隻蒼白瘦弱的手不情不願地從被窩中鑽出來,關掉了鬧鐘後,手的主人星夜結櫻卻又直接躺回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心裡卻很是納悶:「怎麼又夢到那時候的意外了⋯⋯」
盡管心事重重,但她還是決定先把它放下,因為向來都有家教教育的她和西野芊羽,今天是人生中第一次跟普通人一樣去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學上學。
她不多情願的走下床,到放在睡房的衣櫥裡拿出並穿上那件早已被管家燙得平直服貼的白色襯衫和比膝蓋上短的深藍色中短裙,用一個深綠色的布料輕鬆的在校服的領口上結上完美的蝴蝶結。
看到時間還早的她,便慢悠悠的走去衞生間梳洗,看著乾淨得閃閃發光的鏡子,她耐心地把那把又厚又長的粉紫色秀髮梳順,再梳成兩條麻花辮,並盤在一起並梳開蓬鬆的八字留海,又輕輕打理一下校服。看著完美的打扮讓星夜結櫻心中不禁暗爽。
她走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已經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碟金黃色且才剛新鮮出爐的熱香餅冒著熱氣,表面上晶瑩剔透的牛油和糖漿熔化在一起,傳出來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垂涎欲滴。
星夜結櫻家裏的廚師怎麼可能不是專業的,其烹任技術可是五星級,美味的佳餚讓胃口一般的星夜結櫻也吃完一整碟早餐。
「嗡嗡⋯⋯嗡嗡⋯⋯」才剛吃飽,星夜結櫻已經收到西野芊羽的來電顯示。
「嘿!小櫻!我快到你家了~等一下記得要告訴你家的管家幫我開門哦~不然我可進不去~」一接通來電,就已經聽到對星夜結櫻來說每天都會聽到而十分熟悉的聲音。
「你自己進來吧⋯⋯你都來了不知道多少次啦,人家早就當你是這個家的第二個大小姐了!」作為自家大小姐取笑起二小姐。
「行!那我自己直接進去了!那你在哪?我來找你。」作為第二個大小姐的西野芊羽理直氣壯地問了一個她覺得很合理的問題。
「我不就是在家嘛⋯⋯你這算是甚麼問題啊?」星夜結櫻既疑惑又無奈。
「哎呀⋯⋯我的意思是問你在你家的哪個房間或哪一層?你家比其他的學校和商場都要大啊!」西野芊羽無語地說。
「別誇張⋯⋯」星夜結櫻不自知地無視了所在的問題。
「人家賣不同風格衣服的各個服裝店就是你家存放不同風格衣服的各個衣帽間;人家的圖書館和書店就是你家的圖書廳;人家的樂器班就是你家的音樂廳;人家的舞蹈班就是你家的舞蹈廳;人家的運動館就是你家的運動室;人家放獎杯的獎杯櫃就是你家的獎杯廳⋯⋯」西野芊羽開始當起旁白配音,說起了星夜結櫻家的地理環境。
「⋯⋯停停停!」發現與正題愈來愈遠的星夜結櫻立即想制止西野芊羽。
「重點是,房間種類太多,而且一種房間的數量不只一間!?」但西野芊羽自故自地驚訝。
「有嗎?」星夜結櫻卻不以為然。
「比如衣帽間, 間衣帽間就算了,你家還會根據衣服風格來分開存放在不同衣帽間;睡房又特地放下衣櫥,存放常用的衣物!?」西野芊羽開始舉例子說明。
「那⋯⋯那不同風格的衣服當然要分開放,才可以更容易的收納和穿搭,韓式衣帽間、日式衣帽間、美式衣帽間之類⋯⋯睡房再放衣櫥存放當天衣物,可以不用天天特地去衣帽間的那一層啊!」星夜結櫻連忙解釋道。
「又比如獎杯廳,都佔了一整層,圖書廳又是一樣!」西野芊羽又不服輸的說起解說。
「獎杯廳也是同樣道理,舞蹈的獎杯獎牌放在一個獎杯廳,音樂的獎杯獎牌放在另一個獎杯廳,體操、花式溜冰和跳繩也分類放在各自的獎杯廳啊!」星夜結櫻還覺得正常得很。
「還有音樂廳,全部樂器你家都有!」西野芊羽又想到另一個例子。
「那些樂器我都會的,沒有它們的話,那我練啥?」星夜結櫻依然覺得這沒什麼特別。
「所以要怪就怪你家太大和你太多才多藝了唄?」西野芊羽無言以對。
「其實你家不也是和我差不多嘛⋯⋯」星夜結櫻忍不住說回去。
「你可別說我啊!你可是比我更嚴重!我差不多到了!等一下見吧!欸,不是!那所以你在哪?」西野芊羽發現說著說著都快要走到自家閨蜜的家。
「我在家門口等你,你快點來吧!」星夜結櫻聽到終於可以回歸正題,便連忙回答,恐怕與她像姐妹般的朋友又開始說來說去。
掛掉電話後,星夜結櫻便拿起一個上面印有一個閃電為標誌的白色手提包,便慢吞吞的走到門口。
說巧不巧,星夜結櫻一打開門,西野芊羽已經撲到自己身上「小櫻小櫻小櫻!」
「我知道我是小櫻啦!別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啦!」星夜結櫻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自己的別稱了。
「你要司機開車送我們去學校嗎?」兩名千金可嘗不是有尊人服侍,有尊車接送的?可是她們當然不會嬌生慣養且有公主病的大小姐。
「還是別了吧⋯⋯好像會搞得很高調⋯⋯」相比起高調得引起麻煩,她們還是喜歡低調地做好自己。
「那走吧~」說罷,西野芊羽便拉起星夜結櫻的手,又是推又是拉的一起上學。
「小櫻⋯⋯」西野芊羽又多叫了星夜結櫻一次。
「嗯⋯⋯」較為文靜的星夜結櫻在早晨時分更是特別的安靜,只回應了一個字以表示自己有聽到。
「我說為什麼我們要去國中上課啊?我們又不是沒有家教,還有了大學畢業證書!我們還是以高分畢業的!」西野芊羽愈想愈不明白。
「有人在背後安排的唄⋯⋯」星夜結櫻也不太知道,但她的第六感卻直直的告訴她不是偶然的。
「那人想做什麼?」相比起來,西野芊羽雖然對著星夜結櫻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但她自然也不笨,心中其實早已有同樣的預感。
「應該只有那人會知道吧?父母都答應了⋯⋯我們也只能照做⋯⋯」但她們心裡都十分清楚一個事實——從小到大,兩人的生活都是聽從父母的,而她們也不可以不聽話。
「啊⋯⋯我真的不怎麼喜歡這麼早就要起床⋯⋯」一向也有起床氣的西野芊羽自然不喜歡早起,更何況是心中又莫名有些不安,心情自然一般般,對著星夜結櫻當然忍不住吐嘈一下。
「早起還好啦!平常有表演或拍攝也要早起啊!而且我們小時候為了成功而日以繼夜地苦練,我覺得那段時間更辛苦啊!」星夜結櫻看見心情不好的西野芊羽,出聲溫柔地安慰道。
「呵呼⋯⋯我好哋睏啊!」西野芊羽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噗!哈哈!你這真是睏的啊!這哈欠打得這麼大!你這個樣子可別被別人看到啊!不然,人稱歌姬娃娃的陽光少女,甚麼形象都沒了~」西野芊羽這搞笑的舉動逗的星夜結櫻也不禁失笑,讓本來還有的一點睡意都給趕走了。
「你不也一樣!笑成這個傻樣子,用手捂著有啥用?還是高冷的女神歌姬呢!」西野芊羽看到自己少有地被星夜結櫻取笑回來,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擊。
「那我不笑了。」其實星夜結櫻的左手握緊拳頭,食指及大母指同樣抵在嘴脣上,笑得十分優雅。但聽到西野芊羽的回應後,故意直接變臉不笑來逗逗她。
「別嘛~笑多點挺好看的。雖然你不笑的時候,那種高冷點的感覺也很好看就是。」西野芊羽立馬拉起星夜結櫻的手,一邊輕輕左右搖晃著,一邊笑吟吟地說。
星夜結櫻還是露出了微笑,但看起來卻有點強顏歡笑:「好啦!知道啦!不過⋯⋯與一大班差不多年紀的同學一起⋯⋯也是第一次⋯⋯」
西野芊羽自然而然地看出來星夜結櫻的情緒,露出燦爛的笑容:「別擔心!你一定可以的,不會有問題的!」
星夜結櫻也只是笑一笑:「嗯⋯⋯希望吧⋯⋯」
從小互相幫助,互相支持,互相鼓勵的兩人,心中的擔憂,自己心裡最清楚,但當然也看出對方隱藏在心中的不安。
這時候,兩人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心中卻不約而同地想著同一個想法:希望⋯⋯突然被安排入學的事⋯⋯不是一件有人在後有不明陰謀詭計的壞事⋯⋯希望⋯⋯心中的不祥預感⋯⋯只是我多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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