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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夜晚的帷幕拉開,餐廳內燃起溫暖的燈光,孩子們陸續湧入,帶著歡笑的交談聲,餐廳頓時成了他們歡聚的熱鬧樂園。 比其爾和湯姆也早早的就來到餐廳,在這陌生的環境中,比奇爾一直緊緊跟隨在湯姆身旁,湯姆坐哪他就坐哪,幾乎像是個最黏人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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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孤兒院經濟總是有限,然而在節日來臨之際,他們依然竭盡所能,全力滿足孩子們的期待。 雖然無法享受奢華的火雞盛宴,卻能保證每位孩子都能夠品嚐到一碗簡單而溫暖的燉雞肉湯。 即便沒有華麗的聖誕蛋糕,卻有著美味的莓果麵糕,足以讓每個孩子感受到節日的甜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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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新來的那位。」一道尖銳且不太友善的聲音從對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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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爾抬頭,發現一位年紀稍長的少年,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那少年的視線首先飄向一旁安靜啃著吐司的湯姆,然後不屑地冷笑一聲:「為了自身的安全,你最好離那位怪咖遠一些,他是一個被詛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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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爾稍微愣住了一下,但隨即搖搖頭,以軟糯堅定的聲音回應:「湯姆並不是被詛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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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大家都知道湯姆不太一樣。」男孩顯然是對比其爾不信任的態度受到刺激,他將眼神移到湯姆身上。
「那傢伙傷害了我們其他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也許他媽媽也是被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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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那位男孩剛說完話的瞬間,本應安放著熱湯的盤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男孩的臉,速度之快讓所有人無法捕捉到事件的發生。 男孩被熱湯灼燙得發出嗷嗷亂叫聲,他的臉上更留下了盤子碎片所劃破的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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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是他,又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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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被男孩的尖叫所牽引時,湯姆一言不發地從座位上站起,大步朝著大門走去,身影挺拔而堅定卻不知怎麼有一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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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餐廳溫暖、光亮而喧嘩外,其他的地方似乎都是那麼漆黑、寒冷而寂靜,此刻漫天烏黑的夜空中飄蕩著刺骨的雪花。 湯姆獨自一人行走在空曠的走廊上,那裡寂靜得彷彿連腳步聲都能在寂夜中迴盪。
湯姆被情緒纏繞,零碎的思緒在腦海中翻湧,那些畫面,有時如迷霧般朦朧,有時又如閃電般閃現,充滿著痛苦的情感,尤其那些關於母親的畫面更是深深 觸動湯姆的心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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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步隨著這些紛亂情緒的湧現,從平穩的步伐逐漸加快,最後逐漸變成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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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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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步伐變成奔跑的那一瞬間,湯姆被一抹柔和的力量拉扯著,然而他未曾轉頭,仍意欲繼續向前邁進。 顯然,那位拉住他的人並不打算輕易放過。 比其爾敏捷地跑到湯姆的面前,擋住了他前進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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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其爾的嘴蠕動了幾次卻始終未能成功將言語吐露出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關心。最終,比其爾從口袋中取出湯姆贈送的那顆石頭,輕輕捧在小小的掌心上。神奇的一幕隨之發生,那顆石頭竟然徐徐地從掌心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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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你而來。」比其爾凝視著掌心中漂浮的石頭,聲音緩緩地自他嘴裡流露出。接著,他突然抬起頭,用那雙棕色的眼眸堅定地對視湯姆深邃的眼眸。
「別讓那些言語摧毀你,在我們好不容易相遇彼此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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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石頭飄浮起來時,湯姆的眼睛因震驚而睜大。幾年過去,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同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從頭到腳打量一個人。隨後,湯姆發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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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為我而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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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的孤兒院,我有時無法控制我的能力,就像你一樣。許多人在親眼見識過後都感到恐懼與排斥,我時常感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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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受到情緒低落的影響,石頭從空中輕輕掉落回掌心。比其爾溫柔地握住石頭,繼續說道:「因此,我嘗試利用我的能力尋找與我相似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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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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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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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如何使用能力來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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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爾的臉上出現茫然的表情,接著他開始搖頭晃腦地思考,試圖解釋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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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難解釋,有點像一場禱告。我總是向我的能力祈禱,試圖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像我一樣的人,然後有一天它為我指引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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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湯姆輕聲嘀咕,像是在思索些什麼,過了很久以後才再次開口詢問:「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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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太餓,盯著一塊石頭希望它是麵包,然後”啵”它就變成了麵包」比其爾活靈活現的比劃著當時的場景並且還搭配了生動的表情:「但是在我準備吃進嘴裡時又變回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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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似乎小聲的嘟噥了什麼,但比其爾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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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聽清楚湯姆說的每句話,比其爾傾身更靠近湯姆,結果卻被湯姆沒好氣的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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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你找到我了,那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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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什麼?」比其爾再次陷入了沉思。湯姆看見比其爾這副樣子,大概也能猜想到對方大約是沒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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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起!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但最終比其爾還是笑著給湯姆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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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嗎?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很擅長在遠遠的距離關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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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聞言愣了一下,比其爾那一句“我只是想跟你待在一起”讓他感到意外又不知所措。他不是沒見過有人試圖接近他,但那大多是出於恐懼或好奇,這種純粹想陪伴的理由對他而言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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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盯著比其爾,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的視線落在比其爾那雙滿懷期待的棕色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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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為什麼會想這樣做。你根本不了解我,不知道跟我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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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果?」比其爾輕輕歪了歪頭,露出疑惑的神情,「能跟我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就算後果不如意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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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愣住了,話語一時哽在喉間。他從未遇過這樣一個人,這樣的態度讓他既無法拒絕,又無法理解。他終於收回視線,抬手揉了揉後頸,語氣依然帶著幾分不情願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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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總盯著我看,也別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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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爾聽到這句話,立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眼神中滿是雀躍。他點了點頭,「好!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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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沒有回應,只是低哼了一聲,轉身繼續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然而,他的腳步似乎比之前慢了一些,讓比其爾可以輕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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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爾心滿意足地跟在他身後,握著那顆石頭,像是抱著什麼珍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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