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偷窺的少女偷偷哭泣 - #01 creep

　　I'm looking at you through the gl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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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n't know how much time has pas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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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甄鳴的歌聲流淌進我耳裡的瞬間，我第一次有了想為他人寫首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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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舊校舍位於校園的一角，這地理位置讓我有種親切感。它的構造很特別，是將樓梯設置在建築外的設計，就像是日本常見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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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學校方針的關係，在我入學前舊校舍已經不再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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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來說，沒有正當理由是不能進入舊校舍的。但我時常在午餐時間單獨潛入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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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就像是靠著校規撐起的隱密樂土。專門提供給無法融入班級的邊緣人——也就是我，能吃頓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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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剛開學時，在某個早晨的餐桌上，國二的妹妹擔憂地向一旁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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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唷！高一剛開始大家都是沒朋友的。所以哥哥慢慢來也沒關係，不用急著交到朋友。如果在學校一個人吃飯覺得寂寞，可以用手機跟春樂視訊哦。這樣午餐時間就能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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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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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我將牛奶一口飲進後，把紙盒大力地放在桌子上，試圖用氣勢傳達我那莫名的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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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是很厲害的動物對吧。像豹那麼強大且優美的動物都是單獨行動喔。所以能學會和寂寞相處，這才是真正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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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這麼說的春樂，不發一語。只是以關懷的眼神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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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急。乖、乖。」春樂溫柔地撫摸我的後腦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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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溫柔讓我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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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被國二的妹妹擔心真的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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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比起在班上被說是邊緣的妹控怪胎，維持邊緣的普通怪胎更令我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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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圖模仿豹的動作，跳上通往二樓的階梯。還未達二樓，我就在樓梯間的平台停下。這裡就是我剛升上高中——也就是兩個禮拜前發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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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台的圍牆只到我的腰部，似乎是為了顧慮安全，還在上頭加裝了木製欄杆。但那也頂多到我的胸口，一點都沒有妨礙我觀看這片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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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心海高中靠海的關係，從這高度向外望，可以先看到校區內一排金黃的欒樹，再向外延伸便是波光粼粼的海面。要是在一樓，可看不到大自然這幅藍金漸層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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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就像是專屬於我的小陽台，缺點就是有點熱吧。現在還是被夏天尾巴肆虐的九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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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對大海，靠著圍牆坐下，打開從家裡帶的便當。飯上鋪著心型的火腿片，彷彿看到春樂無邪的笑容說著「加油！」這也是我不想在教室吃飯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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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將那些火腿片一口掃光後，我用手機開啟YouTube，打算以有趣的影片搭配午餐一起吃，讓自己像個時下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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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邊吃便當邊物色影片，覺得無聊就刷新頁面。反正在這資訊過量的時代，到處都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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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我發現了令我感興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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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識地點進影片。螢幕裡的她，撥片刮動吉他弦。我的手機便傳出芬蘭的憂鬱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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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The Rasmus的《In the shad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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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創作者叫「食蟲植物」，近幾個月人氣快速竄升的音樂YouTuber，粉絲們都暱稱為「食蟲」。是位使用電吉他的翻奏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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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鏡頭總是只拍攝頸部以下的部分，以及每次拍攝的服裝都強調胸部的存在感。這神秘感跟姣好的身材是她捕獲大量粉絲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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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心裡對食蟲有些複雜的感情。在進到副歌前，我就把影片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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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吃完的便當收拾好，看了一下時間，不偏不倚是十二點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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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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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後，小心翼翼地趴在牆上的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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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沒多久，一位擁有黑色長髮的少女走進我的視野。如我所設想般，她筆直地走向其中一棵欒樹後，便靠著樹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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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膝坐著的她，將臉埋進膝蓋裡。片刻，她的雙肩顫抖，空氣中傳來微微的啜泣聲，但一下就被海潮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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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頭，表情像迷失在這片金色地毯的小孩。在樹葉的遮蔽下，還是有些許和煦點綴著她端正的五官，也讓她那雙貓眼下的兩道淚痕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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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受著鼻腔的鹹味，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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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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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三班的甄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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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是以滿分的成績考進這所升學率高的學校，和我這種僅飛過標準線的傢伙可說是兩條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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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績好或許還不構成讓人記住的原因，加上漂亮的外貌，才能讓人留下強烈的印象。所以炸鳳尾蝦還是得加醬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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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如果青春期是一座金字塔，那甄鳴就是法老王。在蓋完金字塔的當下，我這種奴隸階層也會跟著她一起殉葬，消失在歷史的洪流，只有她有資格被後人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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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對她悲傷的原因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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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第一次意外在這裡發現她，到現在已經是第十一次了。每次約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她就會坐在欒樹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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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像她這種頂端的人流淚，就有種自身精神狀態被撫慰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到這裡吃午餐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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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人看著可憐的人感到滿足。既實際，又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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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忘了帶手帕的甄鳴，用手擦拭臉頰後，起身打算離開。雖然我的口袋有面紙，但我不想就這麼走過去拿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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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是現實，可不是青春戀愛喜劇搞錯了的輕小說。如果在這時貪圖能一親芳澤的機會向她靠近，讓甄鳴對我身處在這裡感到懷疑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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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喜歡偷看美少女哭泣的變態」這名號可能就要陪伴我的青春期。而且要是這件事透過SNS傳到春樂那裡，可能還會看到她出現在學校向甄鳴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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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許蓋到一半的金字塔提前出現工安意外啊，還是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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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身體壓得更低，直到甄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然後將剛才不敢呼出去的吐息，一口氣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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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班的甄鳴連哭都很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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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出現的一句話，令我身體一震。我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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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左手邊的她，懶散地趴在欄杆上，輕摀著嘴打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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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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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是個變、變態偷窺狂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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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樂噙著淚水，因自家兄長可恥的行為臉頰染上羞紅。而我只能跪在一旁，面對甄鳴和周圍冷淡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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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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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為了不讓腦中的地獄成為現實，我試著取回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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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修、修女，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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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眼前一身神聖純白的女人，發出心虛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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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心海高中具有宗教背景。除了一般身分的教師外，校內也有少數職員兼任修女或修士這類修道者，或是像神父這種聖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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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安，幸春響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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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您記得我是誰耶。哈哈哈。」我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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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唸出我的名字時，已經宣布我的「立刻逃跑戰術」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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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在我教過的學生裡，你的姓氏算特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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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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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姓氏特別，眼前的這位修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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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弦。除了是學校的修女外，她也是負責音樂課的老師。同時，也是一年三班的班導師。

　　如大學生般年輕亮麗的外表，使她受到歡迎。還有對凡事不拘小節的態度，也讓她輕易和學生打成一片。

尤其是上課時常採取放任的教學，更讓她增添不少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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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我也只上了時弦修女的兩堂課。基本上她就隨便播放一部音樂家的介紹影片，然後開始滑手機。

　　「我不該來舊校舍的，對不起。」我低著頭，語氣盡量保持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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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個不重要啦。我也一直把這裡當作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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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女指著上方，表示她剛才是從二樓走下來的，又晃了晃左手的SW○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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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這品行不端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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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剛入學時，我就看過時弦修女被較資深的修士訓斥。我想原因就是當時她手上拿的漫畫。

　　我想對每個人來說，比起其他修女，她更像是在cosplay修女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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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保持沉默打算見招拆招時，同樣的話她又說了一次。

　　「我們班的甄鳴連哭都很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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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弦修女向我走進一步。她身上有股玫瑰清香，甜卻不膩。等我意識到時，那隱晦的味道已經將我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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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很可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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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與她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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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可愛的女孩子在難過，要懂得趁虛而入喔。不然和愛情會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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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愛情了，我連友情都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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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次修女難過的時候，我會抓緊機會的。」我繼續打迷糊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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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給你十一次機會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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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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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剛才聽到時弦修女說這裡一直都是她的秘密基地，我就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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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我的行動一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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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但我既不是螳螂，也沒有捕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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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蟲，我也只是cr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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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ut I'm cr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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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 wei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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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被宣判死刑的囚犯。我雙腿一軟，盡量用手臂撐住欄杆。時弦修女輕笑的聲音像是為我的世界末日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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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揭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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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是為了你現在的表情吧。春響，你現在的臉很有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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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弦修女擺著戲謔我的笑容。她望向甄鳴剛才的位置說：「依照甄鳴的坐姿，從這角度應該能看到內褲吧？『偷窺狂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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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我才沒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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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棄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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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就是我本人站在這，並做出偷窺的舉動。至於看到什麼，已經不是案件的重點。而且制服是過膝裙的設計，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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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呢？明天晨禱我先跟主分享這件事嗎？好怕自己說溜嘴你是『內褲偷窺狂熱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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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拜託您，別說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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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都要聽我的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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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彷彿聽見《梅菲斯特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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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我在這學校的未來，我也只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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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內褲偷窺狂熱春響」是怎樣？我只是不計較「偷窺狂春響」，妳就自動升級？別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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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先從稱呼開始吧。叫我時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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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也太沒禮貌了……」

　　「無所謂。」她聳肩，「我想和春響的關係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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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和我關係好一點就不要威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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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嘆了口氣，「那只有私底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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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想因為稱呼受到注目啊。「咦？憑什麼那個邊緣男可以直接叫時弦修女名字。」光想像周遭人有這種想法，我就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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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如果春響比較喜歡隱密的關係，我還是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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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過是稱呼而已。別講得像是什麼令人興奮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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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修女的視線沿著我的脖子走到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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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在打量什麼般，注視著我。和她的深邃眼眸對望一會後，我尷尬地將注意力轉移到她滿是耳釘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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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耳三個、左耳四個。哇，那就是耳橋嗎，我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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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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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想著她的修女服看起來好熱的時候，時弦出聲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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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我用眼神向她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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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沒事。那麼往後就多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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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力，我回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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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的回應，時弦一臉滿足地轉身走下樓梯。過沒多久，她又轉身向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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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從剛才開始，你就偷瞄我的胸部至少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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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露出壞笑，瀟灑地轉身離開，徒留我一人在原地抱頭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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