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之月 - 二八：冤家路窄

「首領這是怎麼啦？一回來就馬上抓好幾個犯人來打？」

天牢裡，小奇看著咎日，為他異常的舉動感到奇怪。

「二首領，首領回來的時候臉很臭，然後就一直拷問犯人到現在，要不您去問問？」

其中一名獄卒說道。

「我看你是怕被牽連吧？沒用的傢伙，我去問看看。」小奇對著獄卒發笑，隨後便從咎日身後慢慢走過去。

「小奇，你倒是睡很熟啊？我回來都多久了你才出現。」

咎日似乎感應到後方有人接近，停下動作轉身問道。

「人總是要休息的嘛！這不是還有啞巴在嗎？」小奇跟咎日打哈哈，然後指向一名獄卒，便是水原先生，幫助嵐笙臥底在天牢的那位。

水原看見小奇指著自己，也向咎日點了個頭。

「怎麼說你也是這邊的二把手，別總是讓我找不到啊。」咎日沒有指責他，而是邀請他過來喝酒。

「是是，哈哈哈…我會少睡一些的。」

小奇傻傻的笑著，而後兩人便朝著旁邊的酒桌前坐下。

這些獄卒們都是咎日自己選出來的，人數大概七八人，且他們原本都是死囚，被咎日救出來後也沒有其他地方去，乾脆就繼續待在天牢幫咎日，吃喝拉撒都還是在這裡，除了小奇以外，小奇因為跟著咎日最久，有了一些錢，乾脆住到朝陽城去，所以才會有找不到人的問題。

最獨特的當屬水原，水原是咎日接管之前就在的了，已經將原本在天牢的獄卒都換掉的咎日選擇留下他，第一是水原確實夠厲害，能力完全不在他之下。

第二則是，水原是個啞巴，所以咎日也不怕他會洩漏什麼風聲出去。

不過那都是大家以為罷了，水原畢竟是嵐笙的朋友，他雖然不是本地人但也聽得懂話。

「水原，把他關回去吧，打得是有些累。」

咎日對水原發號施令，小奇便向水原打起了手語，已經成為習慣了，因為水原本來就長相獨特，很明顯不是當地人，大家與他溝通都是用手比動作。

水原看到後點了個頭，隨後將剛剛被咎日拷問到已經昏迷的囚犯放了下來，一肩扛起他走掉了。

「首領心情不好嗎？不然幹嘛搶我的工作，拷問囚犯可是我的快樂來源欸。」

小奇用他的方法來問咎日，但總感覺有些奇怪…

「也是，今天就是心血來潮想打他們一頓。」咎日也認同他的說法，兩人奇怪的地方倒是很像。

「首領心情不好可以說出來啊，我妻子說過一定要發洩，不能總是悶在心裡。」

小奇安慰著咎日，嘴裡還是常常提到他那逝去的妻子。

「沒事，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這點破事不會讓我心情一直差下去的。」

咎日拒絕了提議，隨後便示意小奇倒酒。

「是嗎？那我不問了，對了，丞相昨天晚上有派人來找你，但首領你昨天一整天都不在，我就請他們先回去了。」

小奇一邊倒酒一邊開始說起正事。

「知道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丞相，小奇，這幾天帶幾個傢伙把千刑場淨空，我門派要在那邊辦比武，反正再來的處刑都排到很久以後了，除非皇上那邊有緊急要斬的再說。」

咎日聽完點點頭，也順便交代小奇要辦的事。

「首領的門派要來京城比武？我可以去看嗎？」

小奇聽到後變得很興奮，畢竟他一直都對血月門很嚮往。

「五天後會正式進行，要來也可以，事情交代好再來。」

咎日沒拒絕他的請求，喝了一口酒後就起身要離開。

「血月門耶！首領我是不是能偷學到很多武功啊？」

小奇相當興奮，開心到拿起鞭子甩來甩去。

「那麼開心幹嘛…你本來底子就不錯，用不著偷學吧。」

咎日看到小奇的滑稽樣有些無語。

「感謝首領誇獎！看我的‘小奇鞭法’！」

小奇還在亂甩鞭，自取一個奇怪的鞭法名稱，咎日更加無語了。

「好啦！記得去辦事，我先去找丞相，小奇大師。」

感覺咎日也不想打擾小奇的興致，畢竟真的不常看到他那麼開心，平常的樣子倒是邪氣滿滿，一副全天下都欠他，與開心的人壓根沾不上邊。

「是！喂！再抓一個人過來給我打！」

小奇對咎日鞠躬，轉頭便向其中一個獄卒指使著。

「…算了，他開心就好，反正我以後也是要教他的，他底子原本就好，說不定看一次就能學到六七成，再怎麼說他還是我當下最能相信的人。」

咎日默默想著，邊走出了天牢，往皇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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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大又好熱鬧呀…夜月不出來走走真是掃興。」

謝娃一個人在繁星城逛來逛去，還好自己身上有些錢，先是買了個糖葫蘆吃，然後又買了些回京路上的糧食，沒多久兩手便都是一堆東西。

「美女，仙山教主正在前面吹奏呢？要不要去看看？」

此時一大堆人都朝著一個方向過去，其中一個男人見到謝娃的美貌忍不住搭訕了起來。

「教主？好呀！正想要看看的。」

謝娃沒有拒絕，畢竟她主要是想知道夜月說的雲仙山教主到底是什麼樣子，以及他怕的少主到底會不會也在。

「走吧！這些我來幫你拿。」

另一個少年自告奮勇的幫謝娃提東西。

「謝謝啊！你們人真好。」

謝娃向他們道謝，三人便一起朝他們說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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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城的人民們好呀！我是芸真，在我旁邊的便是教主雲琪，我們這次是要去京城正好路過，沒想到驛站老闆竟然馬上說出來了，哈哈！」

謝娃也走到了前方，此時一名年輕少女正站在中央與大家說話，年紀看起來與謝娃差不多，旁邊還有一名用面紗遮住口鼻的美麗女性正在吹奏音樂，聲音是相當美妙。

「教主當年出策守護繁星城，是我們的大恩人，幹嘛要躲藏呢！」

一個雄厚聲音響起，眾人順著來源看去，果然是驛站的老闆。

「我只是盡棉薄之力而已。」

美麗女性停止吹奏，對著人民鞠了個躬。

「雲教主果然很美啊…絲毫不輸第一美女芷凰，旁邊那位叫芸真的少女也很美麗…聽說她已經是公認的下一代教主了。」

在謝娃旁邊的少年癡癡的望向前方，完全就是愛看美女的傢伙。

「小姐也不差啊，敢問您的姓名是？」

另一位少年看著謝娃。

「確實美，還有她們少主叫芸真啊…要不要跟夜月說她也在城裡呢…」

謝娃思考著，完全沒聽見旁邊問話。

「晚上煙火大會大家一定要一起來共襄盛舉啊！雲教主與少主也請一同來分享難得的喜悅吧！」驛站老闆盛情邀約，畢竟本就是為雲教主舉辦的，自然希望本人也出席。

「如此款待，我們一定到。」

雲琪向大家再度鞠躬，收起長笛就準備去找休息的地方。

「對了對了各位，你們聽說過血月門嗎？就是朝廷刑使創立的門派，很厲害的喲！他們的弟子夜月又帥氣又迷人，未來可是我的相公呢！我們這次就是要去京城看血月門比武的！」

芸真沒打算走，還在眾人面前推薦夜月。

「沒聽說呢…畢竟沒去過京城。」

夜月的名號似乎只在京城傳開，以外的地區可能沒什麼人知道。

「…完了，還真的跟他說的一樣。」

謝娃有些傻眼，畢竟如果是她，她可不敢在一大堆人面前說夜月是自己的相公，何況他們接觸不是也不多嗎…？

「小姐怎麼啦？」

一名少年見謝娃從手中拿過東西要走，擔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就是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呢。」

謝娃隨意唬弄，隨後便快步離開了人潮聚集的地方。

「他啊！紅色的頭髮，瘦瘦高高的，相當帥氣喲！而且武功還很高強呢，對上我們教主可是可以十招不落下風唷！厲不厲害？」

芸真還在繼續說，雲琪有些看不下去了，抓著她的肩膀用輕功快速離開。

「我還沒講完啊！教主！」

芸真被抓住，不斷掙扎著。

「就不應該帶你來的。」雲琪不放手，無奈的抓著她走掉了。

「哈哈！他們少主可真有趣！總有一天我也要去京城瞧瞧那叫夜月的小子。」

被謝娃丟著的兩少年邊看邊笑道。

見兩人離去，眾人也接著散了，每個人都很期待晚上的煙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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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娃想要趕快回去跟夜月說這件事情，但東西實在比較多，在行動上還是比平常慢了一些。

畢竟也沒有什麼需要再買的東西，不如趕快回去，等晚上的煙火再出來也沒關係，何況她也有點不好意思丟著夜月一個人出門，雖然是他自己不要去的。

大概走了十分鐘謝娃就回到了住處，但她疑惑的是眼前的景象。

雲琪與芸真正在掌櫃那邊，似乎也要來住宿，但自己應該比她們還要早離開才是。

「為何比我還快啊…而且這城那麼大，就那麼剛好在同一家。」

謝娃想了一下，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自己對他們原本就不熟悉，隨後便朝房間走去。

師徒倆好像也與掌櫃說完話了，拿起鑰匙走了過來，正巧在轉角處碰在一起，因為謝娃沒注意左邊而被芸真撞了一下，東西都散落一地。

「啊！抱歉啊！我沒有注意到有人。」

芸真先向謝娃道歉，隨後便蹲下幫謝娃撿東西。

「沒關係的，我也沒注意。」謝娃沒有很在意，也蹲下身撿東西。

兩人正好視線交錯，芸真突然驚叫出聲。

「哇!妳也太美了吧！是皇族嗎？感覺妳渾身散發著皇族的氣息呢！」

芸真忍不住驚嘆起謝娃的美貌，確實謝娃長得很漂亮，會有種想讓人憐愛的感覺，不過芸真也不差，認真說的話芸真是多了種自信美，但謝娃也真的有皇族氣息，至少外人來看是這樣。

「妳也很美呢！雲仙山少主。」

謝娃也誇讚她，她也被芸真驚豔到了。

先前因為距離有些遠，只看得出來她與自己年齡相近，很漂亮，但現在距離那麼近才發現這師徒二人真的都很美，不說的話或許會被認錯成王妃的等級。

「哈哈！妳剛剛也在城東嗎？妳真的好漂亮啊！有沒有興趣加入雲仙山呀？」

發現謝娃知道自己，芸真也沒有感到奇怪，而是突然想拉謝娃入伙。

「啊…？這麼突然。」

謝娃有些嚇到，怎麼突然就要拉自己進門派啊…。

「芸真，別鬧人家了，抱歉啊！我這弟子就是愛胡鬧。」

雲琪出聲打斷，將東西從芸真手上搶來還給謝娃。

「沒關係的，少主也很可愛。」謝娃倒是不對芸真反感，怎麼那麼好的一個人夜月會怕成那樣呢？

東西整理好後三人便一同向前走著。

「小姐也是來住宿嗎？」雲琪率先發問。

「是啊！我剛好路過繁星城，想說休息一日，去了市集買些趕路期間的糧食，正好看見教主正在吹奏，教主的音樂真的很好聽啊！」

謝娃也誠實說出，因為她感覺兩人沒有惡意。

「小姐要去哪嗎？怎麼說是趕路呢？」芸真發出疑問。

「要去京城祭拜亡父，亡父被葬在京城，想說多少該去祭拜一下。」謝娃說道。

「我們也要去京城呢！原本是休息一下子就該走了，但實在是受不了人民邀請，於是打算拖延一日。」芸真很開心的樣子。

三人走到了房門前，很不巧的是，師徒倆住的房間就剛好在夜月謝娃房門正對面。

「那麼近嗎？哈哈哈，我們好像很有緣呢！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煙火吧！」

芸真發現兩方距離那麼近，開心的要跳起來，看來她是真的一眼就喜歡上謝娃了，但不是男女情愛的那種喜歡。

「呃，好呀，我也正想找人跟我一起去呢。」

雖然芸真太過熱情讓謝娃有些不適應，但也還算可以接受吧。

「要不我們幫妳把東西拿進去吧。」

雲琪突然出聲想幫忙，不過謝娃突然驚叫。

「阿阿阿，我自己來就好了，不麻煩雲教主，哈哈…晚上見唷！」

謝娃很慌張，搬起東西就向後擺。

「…好吧，我們也先去休息一會。晚上見。」

「晚上見唷！美女姐姐。」

兩人雖有點好奇為何謝娃突然那麼慌張，但也沒有多問，揮揮手後就打開了對面的房門走了進去。

「呼…好險，差點就讓他們遇到夜月了，不對…我幹嘛幫他啊！」

謝娃緊張的喘氣，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要隱瞞夜月在房間裡的事情，就算他倆見面也不會影響到她，自己應該要是看好戲的那方才是。

「搞不懂，算了，哈哈哈！」

謝娃自己在房門前傻笑許久，隨後便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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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夜月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她。

「呃…你不會一直都坐在這等我回來吧？都沒看過你休息耶。」

謝娃有點驚訝，她是真的沒怎麼見過夜月睡著，從楓辰林遇見那天到回自己家，在自己家時夜月住在客房，但是他很早就出去了，再到叁魔門，那夜他坐在窗前，後來也很早就跑出去的樣子。

「從妳在門外大聲笑的時候才醒的。」

夜月直言不諱，表明他就是因為她才被吵醒的。

「哈哈…要不你再去睡一會？」

謝娃這才發現原來她剛剛笑得非常大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了，趁天色還沒暗想要去修煉一會。」

夜月也沒太指責她，既然都醒了還是找個地方練功好了。他心裡這麼想著。

「雖然很想說可以，但我想你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好唷！」

謝娃聽到夜月想出去，表情突然變得玩味起來。

「…？」夜月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可愛的芸真少主也來繁星城囉！而且他們也是明天離開，還有啊，他們也來住宿了，房間就在我們正對面，你說巧不巧啊？」

謝娃也跟他說了稍早發生的事。

「…妳有遇到他們，還說了話。」夜月並沒有太驚訝的感覺，倒是讓謝娃有點小失望。

「對啊！她很漂亮耶！而且還很熱情，邀請我晚上一起去看煙火呢…不是，你都不驚訝嗎？」謝娃原本以為夜月知道後會想要趕快離開，結果他什麼表情都沒有。

「可想而知，芸真一直很黏雲教主，會在這裡不會太意外。」

夜月說完，突然起身走向窗邊。

「所以你還是別出去比較好唷…免得見到面，不過我還真想看看她找到你後的反應呢！她今天還在許多人前推薦你呢！未來的教主相公。」謝娃笑著，她其實真的想看好戲。

「我自有辦法，總之妳也好好休息吧，到明天出發前我都不會管妳，安心的去看煙火。」

夜月沒回頭，但說出的話卻很溫柔。

「這麼好？我都不習慣呢！也不抓我去練功？」謝娃很詫異。

「妳要跟來也可以，但我原本就想讓妳好好休息，再來要加快腳步回京，我想要比武前一天抵達。」

夜月看向窗外，也說出了原因。

「這城人潮那麼多，你要去哪裡練功啊？」

繁星城人實在太多了，她無法想像夜月會在那麼多人的地方修煉。

「入城時我有發現城門西方有一塊很空曠的地方，如果妳也想學武的話再來找我。」

夜月說完，突然開始念念有詞，隨後整個人消失在謝娃面前。

而這正是芷凰的招牌術法：身隱。先前夜月在叁魔門時也使用過一次。

「不是…怎麼突然就消失啦？又是法術？」

謝娃整個人都傻了，畢竟沒看過人會突然消失的，還是在自己面前。

「這傢伙，除了練武之外真的什麼都不會啊…看來路上他還得靠我吃飯呢！」

謝娃搖了搖頭，看著買回來的糧食，再看了一下夜月消失的位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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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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