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之月 - 二七：出類拔萃

同日中午，也是夜月謝娃二人到達繁星城的時間點，血月門修煉場鬧哄哄的。

除了咎日不在以外，所有弟子一樣都到場了，嵐笙正站在前方面對著弟子們。

而這人群之中有兩個顯眼的傢伙正在走來走去。

毅與冬正在尋找著舞塵的身影。

似乎是剛到的關係，他們壓根沒發現舞塵就站在嵐笙旁邊。

「你們在找誰嗎？」舞塵率先對著他們兩人問道。

「啊…師兄原來在前面啊...我們正想找你，想說師兄應該自己去訓練了。」毅循著聲音來源看過去，舞塵就在最前方看著他們。

「冬怎麼了？」舞塵問道，此時毅還扶著冬，但冬一把將毅推開了。

「沒事啦！只是有些扭傷，我們正想找師兄訓練來著。」冬甩了甩扭到的腳，看來沒什麼大礙。

「我今天請舞塵來幫大家練習，舞塵是門派中第一個見識過‘混天指’的弟子，之前在場的人應該也都有看過了吧？舞塵，你很聰明，相信你有想到一些應對之策了。」

嵐笙說的是上回與舞塵切磋那次。

「多少有一些想法，門主既然找我來幫忙，我也會盡量想辦法破解這玄妙的武功。」

舞塵對嵐笙說道，畢竟他上一次可算是慘敗於指功，自然會想方設法要贏一次。

「二師兄與門主打過？」毅有些驚訝的說道。

「那一次你跟冬都不在場，你們沒看到我慘敗的樣子真是好險。」舞塵有些尷尬的笑道。

「哪會啊？我記得上一次二師兄還把門主打到天上去呢！」

其中一個當初在場的弟子為舞塵聲援。

「是啊！二師兄的槍法也是很厲害的！也教教我們嘛！」

另一名弟子喊叫道，看來門派之中站在舞塵那一派的弟子也多了起來。

一直以來嵐笙都不太管這些弟子的想法，只是自然而然血月門就形成了兩個大派系：咎日派與舞塵派。

咎日派的弟子與舞塵派一直是水火不容，但這些弟子都不知他們倆真正的個性，咎日因為是大弟子自然收穫不少弟子喜愛，而有些弟子本身的個性與舞塵平時那惡毒樣子差不多，所以選擇站在舞塵一方。

雙方派系占了七三分，目前還是咎日最有人氣，不過有些弟子見識過舞塵的武功之後也心生崇拜，這陣子慢慢有弟子站向舞塵一方，但還是咎日最有威望。

血月門弟子約莫幾十人，大致都選擇了派系，不過也有極少數人站在夜月這方。

因為夜月很少與其他弟子交集，造就了他在門派沒什麼威望，只有寥寥數人因為崇拜夜月的實力而選擇跟隨他，這其中最為崇拜的領頭人便是冬。

而毅也崇拜夜月，但夜月將他視為摯友，所以不能算是夜月派，應該算是好友身份。

看來我又扯遠了，呵。

「教啊！等你們學會了‘混天指’，我就用長槍教教你們做人。」

舞塵又習慣性的裝出要揍人的樣子，好幾個弟子不由得後退好幾步。

「好了，別玩了，待會我與舞塵會再切磋一次，昨日教過你們的，感受天地的氣，並將其力量集中到手指還記得吧？」嵐笙叫停了他們。

「記得！」眾弟子大聲回應道。

「今天主要教一式‘點指’，待會我與舞塵切磋會只用這一招，你們可要看清楚。」嵐笙說道。

「是！」弟子回應。

「在此之前先跟你們說說比武當天的事情好了。」

舞塵已經躍躍欲試，結果嵐笙還要繼續說事情，倒是讓舞塵跌了倒，一堆弟子笑著他。

「笑啥！你們給我好好聽門主說話！」

舞塵罵了他們一頓，尷尬的感覺似乎有得到點緩解…

「五天後將在京城的千刑場進行比試，我已請咎日先將千刑場淨空，此場地相當大，同時進行好幾場比武不是問題。」

「很多弟子可能是第一次進京城，我們這一次主要是比武，順便讓城裡人看看我們門派，不要滋事即可。」

嵐笙一直都想讓城裡人看看血月門，但苦於沒有好時機，這次比武也可以讓弟子去體驗朝陽城的繁華，若是對京城嚮往或是對朝廷喜愛的話都去沒關係，嵐笙也想為這些孩子找個出路，不見得一定要待在門派裡。

「京城無聊死了！除了東西好吃。」

冬嫌棄的說道，她是個愛吃鬼，出門派不是為了夜月就是去找好吃的東西…。

「我倒覺得京城的人民都很親切，常常跟我說好多故事呢！」毅也出聲說道，平常會去採購食材的他也與京城幾個平民成為好朋友。

「比武會採一對一，不限回合不限招數，一方無法再次戰鬥即結束，用什麼招式用什麼武器都可以。」

嵐笙沒理會二人，繼續說道。

「大概是這樣，情況若有變我會再度說明，舞塵準備吧。」

嵐笙轉身，站離舞塵不遠處，隨時蓄勢待發。

「好。」

雖然嵐笙先前說過這次切磋只用一種招式讓他有點不太開心，但主要是幫助其他弟子學習，他也沒太過在意。

「二師兄又要出手了，我們可得認真看。」

沒想到說出這句話的是冬，讓毅有一瞬間覺得這個冬會不會是假扮的…

「門主，我來了！」

語畢，舞塵發起攻勢，右手舉槍向嵐笙衝刺，只是這次加上了輕功，讓人看著舞塵像是在低空飛行的感覺。

「…」嵐笙沒說話，只是輕輕向左一閃，舞塵的突進就這樣被躲開。

「怎麼好像很好躲開的感覺啊…二師兄明明速度就很快。」一名弟子出聲道。

「你是不是忘記門主是天下第一啦…？」

另一名弟子敲了敲他的頭。

「也對…」弟子尷尬的摸著被敲的頭，傻傻的笑著。

「‘點指’。」

似乎是要讓弟子看清，嵐笙放慢了施展招式的速度，喊完名稱後才舉起手來，蓄力出手。

只是招式本身還是異常的快速，一道強光快速射向舞塵，正是之前定住舞塵的一招。

但這次舞塵並沒有被擊中，突進到嵐笙後方的他回身一個帥氣的橫擊，剛好與強光交匯，他借勢將之甩至天空，沒多久便化為無形。

「雖然門主將施展速度放慢了，但這光還是讓我差點反應不及啊…」舞塵說道，但從他臉上並沒有看出慌張的樣子。

「好獨特的武功啊…。」毅張大嘴巴看著，頗有些傻傻的。

「確實，看得我好想上去跟門主打一場耶！」冬也是很興奮。

「冬也想試？那妳與舞塵聯手吧。」

嵐笙也聽到冬的大嗓門，揮揮手示意冬也可以一起進攻。

「真的假的，門主要一對二？而且門主說只用這一招耶！」其中一名弟子驚訝道。

「那算什麼？大師兄也可以一打二好嗎？」

一個咎日派的弟子出聲了，場面頓時有些僵。

「好啊！毅我們一起出手吧！」

冬已經衝了出去，左手還拉著毅。

「我…等等…。」

來不及反應的他就這麼被拉了出去。

「一打三喔…大師兄能嗎？」

舞塵派的師弟看這情況忍不住出聲了。

「鐵…鐵定也行！大師兄也可以的。」

咎日派說著，但眼神裡完全沒有自信。

「一起吧，其他人也看好他們的動作，毅與冬身上也有很多地方值得你們學習。」

嵐笙說道，絲毫不在意自己將要接受三人的夾擊。

「冬師妹就算了，毅有什麼地方能學習啊…」

弟子們似乎都不看好毅。

「‘道義’！」

沒做過多等待，舞塵提槍再度進攻，迅速甩著長槍，再度劃出幾個優美的圓圈朝向嵐笙。

「‘雁之姿’！」

冬也認真了起來，說著從未聽過的招式名稱，而她開始旋轉，四周都散發著紫色的氣，與平時不同的是她施展招式相當的優雅，完全不像同一人。

「‘傾城腿法’，有趣。」

嵐笙先是跳到空中躲開舞塵的攻擊，一邊望著冬襲來，但他忌憚的並不是她。

就在紫氣與嵐笙要撞擊之時，冬提起了大長腿踢了過去，但嵐笙在空中竟又用一個奇特的姿勢躲開了冬的招式。

側身落下的他抬手便又是一記‘點指’，冬馬上就被強光侵襲，瞬間停止了旋轉，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嵐笙忌憚的是毅，不知何時他已經到嵐笙的側面不遠處，三人各處一邊，舞塵在嵐笙後方，冬則是正前方，毅則是東方。

「‘烈日’！」

毅喊叫著出劍橫斬，頓時劍氣猛的朝嵐笙襲來，嵐笙只得用一個空翻躲避，劍氣剛好從嵐笙下方錯過。

沒多久嵐笙的後方燃起了大火，毅斬出的劍痕足足達到十五米的半圓，相當駭人。

「十五米，毅你劍法造詣果然在我之上。」

嵐笙回頭望著熊熊烈火，不由得誇讚道。

嵐笙雖然精通各種兵器，但也不是每一樣都登峰造極，劍法一直是他的弱項，就譬如這招‘烈日’好了，嵐笙最多也只能砍出十米的劍痕而已。

「這都是門主與師兄教導有方…」毅弱弱的回應道，但他剛剛出手可沒有絲毫猶豫的樣子，開始有點高手的姿態出現在他身上了。

「原來毅那麼強的嗎…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愛做飯的笨蛋而已…」

眾弟子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難道是三師兄教他的嗎…？記得三師兄劍法也是相當厲害。」一名弟子說道。

「怎麼可能，三師兄那種油鹽不進的人會教他？那我們也都可以去求教了。」

舞塵派的師妹喊道，說話果然與舞塵相像。

「記得毅師弟一直很黏三師兄，搞不好真有這種可能。」另一名師妹也說出了她的看法。

「怎麼樣有差嗎？還不快來幫我！完全動不了呀！」冬大聲喊叫，毅才回神趕快跑到冬身邊。

「怎麼解啊…？我也不會呀！」毅也非常慌張。

「毅！小心！」舞塵出聲，毅才發現嵐笙已經再度出指，這下毅也被定住了…

「戰場上可沒有讓你們閒聊的機會。」嵐笙一邊教導著，一邊收起手指，這下又回到他與舞塵一對一了。

「門主明明你先起頭的！」冬看起來很不甘心，但奈何自己怎麼掙扎都動不了。

「門主說的是，這倆傢伙還是有待加強。」舞塵望著被定住的兩人說道。

「現在他們是你的戰友，你也可以選擇救他們，再一起進攻。」嵐笙教導著舞塵。

「弟子瞭解，但弟子要在這邊與門主宣戰，只要門主成功定住弟子，弟子就馬上認輸。」舞塵放出了宣言。

「真的假的…怎麼可能不被打中啊！」

弟子們都驚呼，覺得根本是無法辦到的事情，可嵐笙嘴角卻上揚了一點點。

「行，我想你也發現這招的缺點了，我答應你。」嵐笙答應了舞塵的請求。

「弱點…？」毅有些驚訝，他可完全看不出這招強力的招式能有什麼缺點。

「門主，我不留手了！‘禮義’！」

赫然是舞塵的決式，殺招禮義，只見舞塵快速甩動長槍，整個人一邊旋轉一邊飛速朝嵐笙逼近，周圍的空氣都是撕裂聲。

「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嵐笙很平靜，望著舞塵襲來，直至最後一秒才以輕功向側邊躲過，但光是造成的風壓就稍微割到嵐笙的衣服。

「‘點指’。」

嵐笙再度出指，但這次就沒那麼容易逼近舞塵了，強光在接近時就被舞塵製造出的無數長槍殘影給撞開，連舞塵身體的三米都打不到。

「師兄來了，你們等等啊。」

舞塵說道，隨後快速點毅與冬的穴道，沒多久兩人便解開了定身。

「謝謝二師兄！」

兩人就像是卸下肩上的重擔一般攤倒在地，但毅還是先謝過舞塵。

「說說你發現的點吧。」

嵐笙沒有再度出擊，而是想讓舞塵說出他的看法。

「是。弟子發現這招雖然強勁又快速，不過門主並沒有連續施展，所以我想這一招應該有副作用吧？」

「好像是…從開打開始門主只要一施展完便會開始躲閃，或是聊天來分散我們的注意。」

毅也發現了什麼。

「我都沒發現耶…我被定住後到毅過來幫我時門主都沒有攻擊，不然我們三個早就變木頭人了。」冬倒是後知後覺。

「你說對了，‘點指’並不能連續施展，且一次只能攻擊一發，雖然這招夠霸道，不過只要被身法夠好的人閃過就會沒有意義，且自身會有一小段時間無法再次攻擊，所以算是突襲的招數。」

嵐笙點點頭，確實如舞塵所說的相同。

「這一招是結合你們副門主的法術而研究出來的，再怎麼說還是定身術的一種，所以要結合其他攻擊才能凸顯他的能力。」

「接下來兩人一組，你們靜下心來感受靈氣，已經小有所成的弟子可以相互切磋，加油吧。」

嵐笙說完，也代表這次切磋結束了，算不上慘敗，三人也只有舞塵成功擊中嵐笙，但也不過是衣角而已。

「毅，冬，你們就一組吧，我想你們也不用特別學這招數了，毅，專心練劍，現在你是門內劍法第一人，冬好好鑽研‘傾城腿法’，這可是你副門主領悟出的結晶。」

「舞塵，你就獨自訓練吧，另外，到比武當日不會再有任務要交給你們，努力訓練就好。」

嵐笙交代完便緩緩的離開了，只留下了弟子們傻傻的看著。

「二師兄強就算了，冬的話我們一直都知道不好惹，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門主還說他是劍法第一人！？」

一個師妹驚呼著。

「他確實是，在你們沒看見的時候他訓練著，你們休息的時候他也訓練著，能不比你們厲害嗎？還不快去練習！」舞塵吼道。

「是…二師兄生氣啦！」

眾弟子紛紛跑開，像是害怕舞塵會揍他們一樣。

「二師兄，到頭來我們倒像是你的累贅…」

毅有些自責。

「才不會，何況門主根本沒有認真，倘若門主全力對我們的話我們早就死了，這只是一場練習切磋而已，不用太難過。」舞塵安慰著毅。

「是啊！而且你差點就砍到門主了呢！那劍痕真是越看越誇張。」

冬也難得誇獎了毅，毅倒是稍微釋懷了。

隨後三人一同向毅斬出的劍痕望去…

火已經熄滅了，但那長長的痕跡還是讓人看得怵目驚心。

「還不夠呢！我們一定要好好訓練，夜師兄快回來了，讓他看看我們的成長！」

毅為大家打氣。

「是啊！加油喔！師兄也希望你們能夠更加厲害。」

不同於對其他弟子的態度，舞塵對倆人越加溫柔了起來。

「對了，記得你們一開始好像就是要來找我的吧？怎麼了嗎？」

舞塵想到先前兩人正是要找自己，只是後來開始了切磋，來不及問他們有什麼事情。

「對！二師兄！咎日那傢伙跟毅宣戰了！」

冬先出聲了，果然這次也沒把咎日當作師兄般罵道。

「宣戰？說了什麼？」

舞塵也知道咎日一定會去找毅麻煩，只是也才隔一天而已，這動作未免也太快。

見舞塵疑惑，毅便將深夜的事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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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的過去沒什麼好在意的，我們做好自己就是，不用答應這種無聊的宣戰。」

舞塵聽完，反而覺得毅有些笨，就是因為太溫柔不想傷害別人才會這樣。

「但大師兄說，只要我答應對決他就不會埋伏夜師兄回京的！」

毅說出了他會答應的關鍵。

「啊…那也難怪你會答應。這樣吧！比武那天我來與他對決，反正最終都會遇到的，但你若是遇到他的話絕對要避開知道嗎？這次他可絕對不會留手。」

舞塵提出了建議，他是真的擔心這些師弟妹會受傷，某方面來說他也是個溫柔的人。

「這樣好嗎…？」毅覺得自己已經答應了就應該要戰到最後才是。

「就算你僥倖贏了他也不可能跟你說他的事情的，我跟他從小到大一起生活，這點壞心思我還猜得出來。」

「還是你想對他認輸，然後一輩子當他的棋子？」舞塵說出了最壞的結果。

「當然不要啊！笨死了你。」

冬想到那個畫面，不由得生氣罵了一句。

「就別怪他了，他也是為夜月著想，總之交給我吧！你們就安心訓練就好。」

舞塵說完轉頭就走了，但卻好像是往離開門派的方向走去。

「不應該給二師兄添麻煩的，走吧，我們也去訓練…」毅覺得很自責，但又不想被咎日打敗。

「安心啦！二師兄那身手，咎日怕是要再輸一次嚕！」冬倒是絲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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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找慶山吧，或許也能邀請他來看看比武，在他的訓練之路或許也會有一點效果。」

離開的舞塵自言自語著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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