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正是鄭普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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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況不比鄭珵彬好到哪去,只不過是穿了鞋、內衣換成衣服,依舊完整的掛在他的雙邊肩頭。其餘更不用說,簡直是一模一樣。漂亮的單眼皮掛了彩,腫得不成人型,額上的鮮血沿著他纖長的睫毛滴落下來,緊閉著的雙唇滲出鮮血,臉上這裡青一塊那裏青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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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他傷痕累累的臉半响,我撫上他的臉:「喂……你怎麼了……你怎麼傷成這樣?你們兩兄弟到底……」突然一道陰影襲來,還沒等我說完話,一位中年男子拿起酒瓶狠狠朝我們砸來。我伸手把鄭普閔拉進我懷裡,他瞬間失去支撐的撲在我身上,同時我用雙手護著他的頭部,想盡量把傷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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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酒瓶在碰到我的手臂後碎得更徹底,有些還狠狠扎進我的手背,「嘶!」我吃痛的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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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普閔聽到我的叫聲才從我懷裡回神,他趕緊用手臂撐起上身,慌張地摸我的臉:「妳、妳哪裡傷到了?」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流露著擔憂的情緒,臉上的慌張更不像是平常只會板著一張臉的他會出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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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那酒瓶下來的瞬間,我就已經整理好情緒了。我知道,眼前這位男子想必就是帶給他們傷害的兇手。我用手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冷靜地握了握他的手:「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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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賺錢養你們一天到晚只會惹老子生氣!逃,還敢給我逃!這下給我抓到了喔!好啊,現在翅膀硬了?還給老子帶女生回家!我看這女生也不是甚麼善類!我來代替妳爸媽教訓妳,讓妳知道隨便跟男生回家是甚麼下場!」說完他就伸手要來抓我的手臂,鄭普閔趕緊用他的身體把我遮住,對著那男子大吼:「你幹甚麼!不要動她!」鄭普閔側過頭對我說:「妳快走!」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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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我,勾起和鄭珵彬一模一樣的笑容,用著我極陌生的溫柔語氣:「快走。我拖不了多久。」隨後便以極快的速度用掃堂腿,那男子毫無防備,直接以側面重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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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咬著唇:「我去找人來。」一轉身,我就看見鄭珵彬一手支著牆,一手扶著他血流不止的額頭出現在巷子口,他靜靜的漾起一抹苦笑,輕輕地對著我說:「妳怎麼這會會跑呢……偏要追著我跑幹嘛呀。」明明聽起來像是責備的話,他卻用著最寵溺的語氣溫柔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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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
即使他的存在與否沒人在乎,他依舊用著最善意的態度對待每個人。
即使有人對他存有惡意,他依舊用著最燦爛的笑容面對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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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衝去他身邊,「學長,學長你撐著,我去找人來!」在我經過他的同時,他抓住我的手臂,「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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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拉,力氣不大也不小的攬住我的肩頭,一手環住我的腰肢,緊緊將我扣在他胸前,他的下巴剛好抵在我的頭頂,接著我聽見木棍打在他身上的聲響,還有來自後面那位男子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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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聽不清那個男子的聲音,一心想著剛剛都要靠支撐牆壁才勉強從隔壁走過來的他,現在又為了我挨了好幾棒木棍,想著轉過身看看他的傷勢:「學長、怎麼辦學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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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悶哼一聲,抱著我吐了一口鮮血。鄭普閔這時從後方牽制住男子,男子一個鬆手,木棍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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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著空隙轉過身,鄭珵彬用他沾滿鮮血的雙手,撫上我的頭,勾起和一開始見面時一模一樣的笑容,那抹淺淺的笑容:「抱歉讓你沾血了。快逃。」隨後用力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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