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天絕 - 燁天絕　＊　你做什麼

燁天絕　＊　你做什麼

Oct 1, 2011

6 Mins Read

＊　你做什麼

「那——要請多少法師？」就在我氣急敗壞地想著要怎麼制止伢這種異想天開、極可能具有可怕殺傷力的行為時，那個從頭到尾都還沒說話的男子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看起來好像是很多顏色混在一起……」

最後，終於在那位少言的男子的質疑下，我免去了可能還未孵化便淹死、熱死、憋死、電死……等可怕的結局。

一干人討論不出個好結論，最後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看我什麼時候窩得無聊，自己破開卵膜跑出來溜噠。

外頭漸漸靜了，洛和小悠讓那那幾位我不太熟悉的客人在公會裡留宿一晚。不過，聽他們的對答，那名被換做巫拉的女性也打算加入公會。伢還說，要讓巫拉負責職務……

老實說，當我知道像這麼小的小公會竟然還有分會長這職位的時候，我已經很震驚了。難不成伢這個笨蛋打算讓每個人都握著一個職位嗎？再派個分會長下去的話，這個公會不就變成沒有會員的公會了！這能看嗎？

算了，我不想管了。反正難看，也不是我的事——好吧。老話一句，一顆卵的我也沒辦法插嘴什麼。

世界越來越靜，風聲越來越清晰，刺骨的寒冷提醒我現在已是深夜。

當我也準備睡覺時，我聽見伢輕輕地打開房門，步經小悠和洛的房間，下樓，橫過二樓的前廳，向我走來。

我的房間和前廳銜接著，感覺是只用小片布帘垂隔的小隔間。伢撩起布帘，便席地坐在我身旁。

待在燁天絕這幾天，伢每天晚上都在大家入睡後過來陪我，而且竟一反日常一語便令人頭疼的行徑，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說半句話。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好吧，其實我有猜想過伢可能是在夢遊或是人格分裂之類的。

「沒想到，竟然是你。」伢竟然發話。

總是輕快的語調，此刻卻低鳴著。語氣裡壓抑了太多東西，複雜得令我無法明辨，說不定真的是人格分……咳，沒事。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真的很久不見了。」

很久不見？我們下午才見過。伢，難道你除了是個笨蛋以外，其實還有夜晚的暫時失憶症嗎？還是其實你現在的確正在夢遊？

我持續腹誹著。

「你變了好多，不管是外型還是顏色，要不是這次去了辦事處查過資料，我真的認不出你來。不過，你大概不記得我了吧。」我還搞不清楚狀況，卻聽伢哼了一聲輕笑。再道，「那時候，我還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小孩，老想著要殺你報仇。只是我明明聽說你成為了『貴客』，怎麼會被儲到廢棄屋裡去了？倒是，這才會恰巧碰上你，這也是緣分——啊，倒不如說是一種必然吧。」

我還在雲裡霧地摸不著東南西北，伢卻站了起來，手一晃，竟然抽起隨身帶上的匕首，向我走了過來。

等等！伢！你想幹什麼！？對了，你剛好像還說到報仇什麼……不好！伢、伢！你這個笨蛋該不會想用那把匕首捅我吧！？要捅我至少也要給我一點理由啊？！不對！報仇不算理由！我根本不曉得你做什麼要找我報仇！該不會你今天下午那些怪主意就是為了將我「不正常孵化」的陰謀吧！？

暈乎之中，又看不著伢的表情，只慌忙地讀出伢舉起了雙手，似欲意落下，我忍不住心中大喊著不妙！

可惡！我看錯你了！真的看錯你了！原來你平時的那些笨蛋作為是裝出來的，而事實上是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嗎？好、好！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管他死掉的護城獸會不會變成鬼！

「咑！」

胡思亂想過了數秒，卻沒有預期的疼痛，一滴暖水竟率先打上我的卵膜。

怎麼回事？

我定了定神，聚精會神地讀著現在的狀況。只見伢抬著手，刀子就在我的上方，刀口卻是壓在伢的肘間，水珠不斷湧滾落下。

瞬間，我腦裡一片空白。

你在——做什麼！？伢！？

傷口翻湧出浡浡鮮血，不斷地濕潤著空氣。我聞不到氣味，卻感覺到如同燒灼般的溫暖從上方擴散至全部。

明明我是多麼詫異而且不解，拚命地想要清醒，那獨特的熱，卻令我舒服的發暈。

「我的身體裡有你所需要的東西。如果將我身上一半的血全部吸收，你現在就能夠甦醒了吧。」

我想說話，卻開不了口，甚至難以思考。

四周很暖、很軟、很舒服……

「不過，我只能給你不到半數的血。」恍惚之中，伢似乎撕開身上的袖口，將傷口暫時止了血。繼續說道，「我不能成為你的主人。」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越來越……

「希望你能在這裡好好生活。」

渾沌之間，我只隱約聽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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