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隙流年 - 特傳-心言舊版(漾漾篇-2)

可又是為了什麼，讓那曾經幸福到所有人都羨慕不已的兩人，如今會走到這般地步？

聽了喵喵哽咽的聲音，千冬歲只是低下頭，悶悶的說了一句。

「不該你的，放不下，還是得放。」

就如同他和那位擁有著黑色長髮紫水晶眼曈的血緣關係者一樣。

放不下，卻還是得放。

儀式即將開始的樂聲響起，催促著還沒入座的賓客們趕緊找到位子坐下，可是喵喵跟千冬歲卻愣愣的站在門口，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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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儀式應該開始進行了吧？

屬於那兩人的儀式，一定美的跟神話一樣，然後那副景色會一直流傳到後世。

到了未來，自己會成為怎樣的存在呢？

精靈族的史書上會記載著，自己是成全了他們的人？或是善用心計去奪取了他們十年幸福的人？

風揚起了髮，褚冥漾有些不耐的將被吹亂的頭髮順了順，因為不願意再想到那個人，所以乾脆連自己從對方那習來的動作都不願意重複。

之前那條硬是從過去情人那裡要來的橡皮筋，是被自己丟到哪去了呢？

「真麻煩……乾脆剪掉好了。」抓爬了好幾次都理不順，褚冥漾動起了拿剪刀的念頭。

反正留長也只是因為那人說過喜歡看他長頭髮的模樣，於是就那樣一天一天，慢慢的留了下來。

如今那人不可能再回頭看他，那他也不需要再為了想讓那人開心去做些什麼，頭髮，是長是短也無所謂了。

只是……

又摸了摸被風糾結成凌亂的長髮，褚還是遲疑著。

是不是剪了髮，自己和那人的距離就更遠了一些？

然後，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氣隨著風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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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爾。」褚冥漾開口輕喚。「你來這裡做什麼？」

連頭也沒回，不用問就知道那種帶著苦甜的香氣是從何而來。

只是不懂為了什麼而來。

「來找你喝咖啡啊。」一如以往的邀請，只是向來輕挑的嗓音卻不若以往輕鬆。

他其實不願意和眼前的青年對上。

那個在自己眼前，從十六歲長到了二十六，十年的時間，乾淨氣息始終不曾改變過的青年。

褚冥漾輕輕的笑了起來。

「你就是擾亂此地時空的人吧？」也是他這次任務的目的。

站起，旋身。

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黑色長髮因此劃出漂亮的圓。

「你明明不是鬼族，為何老是喜歡四處搗亂？」微微瞇起眼，褚冥漾不畏懼的看著眼前的人。

外表的年齡早就只是個笑話，這個原先取得公會雙袍級，接著反叛公會加入鬼族，然後又在鬼族即將被擊潰抹滅時脫離的人，一直一直困擾著他。

「讓大家都得到幸福，不好嗎？」

為什麼有人能活的這樣自由，世間的一切彷彿都與他沒太大關係，存在的唯一目的就只是為了惹事生非，好像世上所有種族的存在都只是為了要替他演上一齣有意思的戲。

而若不是他告訴自己，學長之所以會愛上自己，全都是因為身為妖師的言靈作用，想必自己還能生活在那幸福假像之中吧？

「你恨我嗎？」讓褚臉上一瞬間所閃過，太多太多的複雜情緒震住，安地爾忍不住開口問。

然後害怕聽到答案。

對方是自己所愛之人的後代，他不想聽到他說恨。

可也不願意見到那個乾淨的孩子陷身在那種隨時有可能清醒的夢中。

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又一個十年，言靈這種力量強大卻不穩定，漾漾極有可能在某天清晨醒來，面對的不是愛人的體貼，而是冰冷的憤怒。

那種類似於背叛的行徑，會惹來那位殿下多少的怒火，不用猜測就很清楚。

褚冥漾垂下了眼簾。

「不，我不恨你，反而還想謝謝你。」

如果不是安地爾的提醒，他還要拖累自己所愛的人多久？

那兩人已經錯過了許久……

「你故意讓這裡的時空交錯，是為了要引出我吧。」忽然明白了什麼，褚微微苦笑了下。

其實安地爾這人真的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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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會將此地時空的錯亂恢復。」知道眼前那人之所以擾亂當地時空，也只是為了想引自己出來說說話，褚冥漾就沒了對抗的打算。

現在話說完了，一切就該恢復正常了。

看著安地爾不做聲，緩緩隱沒了自己的蹤跡，褚冥漾長長的深呼吸。

對於別人或許很困難的事，對於擁有妖師身分的他倒是頗為簡易。

「以妖師之名，命令此地所有脫序之事物時命恢復常軌。」

堅決，不容質疑的聲音響起，褚冥漾卻突然很想掉淚。

真希望自己和學長從來不曾相遇，不曾認識，這樣學長就不會因為他而失去了那麼多……

那麼多……

儀式，應該結束了吧？

　　沒了可以回去的地方，自己該要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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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心言舊版(漾漾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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