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18R) - 特傳-救贖(合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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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氣漾在眸中，褚冥漾這次沒有在浴室中花費過久的時間，只是出來時白皙臉頰染上了淡淡粉色的紅暈，讓熱水沖洗過的身體套上了合身的家居服，長髮雖然讓布包著，可是從毛巾縫中垂落的髮絲一點一點的滴著水。

小心翼翼的看了半靠坐在床頭，正專注於手上資料的冰炎，褚冥漾沒有忘記他之前對自己的吩咐。

很快的找著了吹風機，然後解開裹住了自己長髮的毛巾，褚冥漾瞇起眼，讓溫暖的熱風吹撫在自己的髮間。

一手撥弄著長髮，另外一隻手則是不太順利的控制吹風機裡風吹出的方向，沒多久，一聲物品落地的聲響和小小呼痛的聲音，引起了冰炎的注意力。

很快的趕到了正皺著眉的人兒身邊，冰炎看見了落在地上的吹風機，以及白皙腳背上頭的一塊淡淡紅痕。

「砸到了？」這種情景也不用問發生什麼事了，冰炎一把把人抱上了旁邊的躺椅，然後蹲下身細細的檢查起傷勢是否嚴重。「疼不疼？」

難過的捂住了紅起來的地方，冰炎開始在心裡頭抱怨自己。

明明知道褚已經洗好澡出來了，可是那副紅粉撲撲的樣子卻太過誘人，所以只好倾盡全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提爾剛送過來的資料上，免得一個不小心失控撲倒眼前看起來過於可口的人。

本以為只不過是一台小小的吹風機能出什麼事，可是卻在聽到機器放出熱風的聲音沒多久以後跟著聽到了褚的痛呼。

細小的聲音掩蓋在噪音裡，照理來說根本是聽不見的。

可是那聲音卻像是把巨大的槌子槌在了他的胸口，呼吸一瞬間窒礙難行。

連忙趕過去，還一邊自責自己幹麻不一開始就去幫忙褚吹乾頭髮。

雖然明白小小一只吹風機並不重，就算砸上了腳面也不至於傷筋動骨，可是冰炎還是忍不住跟著褚吃痛的表情一起擰住了眉。

「哪……我沒事。」伴隨著清朗的聲音，帶著冰涼的指頭按住了冰炎的眉間。「只不過是小小讓東西砸了下，很快就不痛的。」

指腹輕緩壓揉著冰炎眉間的皺紋，褚冥漾帶著一臉的笑，反過來安慰他。

而藏在笑容底下，沒出說口的，是連他自己都感受到奇異的心情。

讓吹風機砸了，不怎麼痛，剛才的呼喊與其說是痛楚不如說是驚嚇。

可是，讓那聲呼喊引過來的人，眉間緊緊的皺折，卻讓他的心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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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褚沒事以後，冰炎還是難掩疼惜的叮嚀著。

「下次東西要拿穩，還好這次是吹風機，還算輕，要是改天換了別的重物，受的傷可就不止這麼一點了。」

這淡淡紅痕，應該不用多久就會消退了。

再重新檢查一次褚冥漾的腳，確定沒事以後，冰炎才從地板上撿起了吹風機，重新交回到褚冥漾手上。

只是冰炎記得褚慣用的明明是右手，剛才拿著吹風機在吹整頭髮的手也的確和自己的記憶相符沒錯，可是，此刻褚冥漾伸出來要接過東西的手，卻是左手。

沒道理刻意用左手去拿取右邊的東西……

冰炎很快的察覺事有蹊蹺，然後看到褚冥漾正努力用不引起他注意的方式想把右手悄悄藏在身後。

他很快的一把握住了對方纖細的手腕，然後明顯感受到被握住的那隻手正在不斷顫抖。

「你的手怎麼了？」

很快的翻看了一次沒有異常，冰炎抬頭看著褚冥漾。

只見褚冥漾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

「沒什麼，真的。」褚冥漾極力想要把自己的手從溫柔的禁錮之中掙出，可是冰炎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柔弱幾乎如同隻幼貓般的掙扎，一點也不像是個青年男子該有的力氣，卻已經是褚冥漾的極限了。

「冥夜……告訴我好嗎？」

冰炎心疼的看著慌亂不安的褚，聲音中的難過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知道自己是絕對瞞不住了，褚冥漾才總算停止掙動。

左手還抓著吹風機，他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冰炎，嘆息。

「其實真的沒什麼，只是右手曾經受過傷，所以維持同一個姿勢久了會沒有力氣，只不過是這樣而已。」

冰炎鬆了對褚冥漾手腕的箝制，卻改握住了手掌，低下頭細細翻看著。

知道對方在找什麼，褚冥漾把手腕翻了過來，纖白的手腕內側有著不明顯的疤痕。

細緻筆直的痕跡，是讓鋒利刀刃傷害後留下的。

「剛進入Depraved的時候不懂事，反抗過幾次，有一回我扔了東西砸傷客人，Depraved的主人一生氣就留下了這個。」

左手食指輕輕點了點白色傷痕，褚冥漾的聲音很輕。

「很痛嗎？」輕輕撫摸褚點上的地方，冰炎問道。「當初受傷的時候……」

褚冥漾搖搖頭：「下手的人挺厲害的，沒讓我痛很久。」

其實當初受傷時不太痛，所以他起初還不以為意，後來聽別人說才知道那原來是Depraved主人專門用來懲罰不聽話玩具的手段，傷害了手腕的筋络卻不挑斷，讓玩具維持一般行動生活沒有問題，卻再也不可能傷害任何重要的客人。

知道自己右手再也沒辦法出力以後，說不上後悔不後悔，只是無法反應。

等到後來終於被馴服以後，才有了後悔的心情。

早知道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當初又何必給別人機會，替自己帶來更大的傷害？

然後直到剛才，連替自己吹乾頭髮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才真實有了感傷落寞的心情。

從髮稍滑落的水滴在椅墊上暈染出大片水痕，安靜的空間裡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冰炎低著頭讓褚看不清他的表情，於是褚抬起頭將視線投向了遠方。

　　就算有一天能結束這種生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即便是得到了自由又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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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救贖(合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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