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18R) - 特傳-救贖(冰炎篇)

這裡是個你曾經熟悉的地方。

獨特的清靜氣息，一如當年那人如水般的溫潤。

你忍不住在此停留，這個終年讓白雪堆積覆蓋的小鎮，一直存在於你記憶之中的小鎮。

穿著黑色的衣袍，走在不曾改變的街道上，積雪吸去了一切紛擾雜音，安靜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你一個人。

倏地停下腳步，你為了突然不再抱持著希望的想法暗暗責備自己。

雖然他現在不在你身邊，任由你們多年打聽也不曾尋得他的消息，可是你永遠也不會相信，他會就這樣憑空消失。

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這樣不告而別的行為，不是那人會有的做法。

更何況，他消失的那天，是對你們兩個來說都很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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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選在此處停留？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可是你還記得，當生長在亞熱帶的他為了任務，和你一同來這裡時，眼中的驚喜和興高采烈的笑容。

那一次，完成任務後，你們倆玩的像個孩子，他興奮的尖叫笑鬧，最後還是讓你抓著，然後緊緊的擁抱。

那一次，是第一次，你們清楚感受彼此身體的溫度，還有沒有距離的接觸。

所以，或者是這裡總是安靜的模樣讓你想起了淺笑如水的他，或許是這裡擁有你們兩人一同笑鬧的影像，也或許……這裡曾經是你們約好了要再一起來，卻始終沒有完成約定的地方……

雖然身邊沒了人的你難免有些悵然若失，可是你很快的提振起精神，然後，你的目光讓一片雪白之中唯一的一點鵝黃燈光給吸引住。

這個小鎮雖然寧靜，可唯一讓人感到不足的，就是天空總是蒙上一層灰，陰陰鬱鬱的。

但是現在白銀和灰黑的色彩中突然有了變化，溫暖的鵝黃從窗中透出，像是指引著歸依的方向。

你忍不住朝那裡走去，站定在門口，你看清楚了門旁因為沒有風而積了些雪的招牌。

上頭用乾淨漂亮的字跡，烙上了字體，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染上了鵝黃的溫暖色彩，替這個安靜的小鎮多添了一抹亮麗。

你忍不住好奇，想知道這樣一間讓人看了就想微笑的店，裡頭究竟賣的是些什麼。

於是推開了木頭製的門。

叮鈴聲響起，是很乾淨清脆的鈴聲。

而站在吧檯後方的人，雖然瘦尖了臉蛋，卻一點也不改你記憶中的樣子。

你屏息，生怕呼吸的過於大力，就會從這如夢似幻的景象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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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注意到你，他的手邊依然忙碌著。

低眉淺笑，勾起弧度的嘴角是那樣祥和，他的面容瘦了點，下巴尖了些，卻還是像過去那樣，溫和包容的樣子。

或許是你太久沒有關上門，門上只響了一次的叮鈴聲讓他感到疑惑。

他抬頭，深不見底的黑瞳正正對上了你的。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

他的微笑凍在唇邊，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那樣驚懼的神情，是就連他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也不曾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

他在害怕！

疼痛一瞬間滿滿的佔據了你的心臟，你喚出那個已經失去主人很久的美麗字詞並朝他走去。

你想告訴他，有你在，他再也不需要恐懼任何事物。

可是在你的話說出口之前，他就退了一大步，背脊直直撞上了漂亮的玻璃層架，所有的東西往下墜落。

「褚！」

你驚慌的喊，身體比頭腦還要快的躍過了半人高的吧檯，一伸手就想把他護在你的身子底下。

可是他卻側過了身體避開你，微笑的有些僵硬，眼神中什麼都沒有。

依戀、愛慕、信任，通通不見了。

漂亮的雕花玻璃茶杯跌碎在了地板上，他迅速的低頭又抬起，重新勾起的笑容裡面有著不細心就察覺不到的苦澀。

「吶，我沒事的。」

清亮的嗓音淡淡柔柔，可是你知道他一定會痛的。

為什麼，他不肯像從前一樣，讓你看見他的脆弱他的柔軟？

為什麼，他明明痛了卻還是笑的溫婉？

「學長為什麼會來這裡？」

提出疑問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單純的疑惑，就連你都聽不出來他隱藏在話語深處的絕望。

你高興的過了頭，錯失掉很多你本來應該要發現的事物。

「我在這附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

這是實話，只是你本來以為，這氣息是你們之前出任務時，因為到過這個小鎮所以留下的。

你從來沒想過會真的在這裡找著他。

也沒想過，聽了你說的話，他的反應竟然只是面無表情的蹲下身子，然後開始撿拾地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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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心冷。

他沉默的低著頭，你也安靜的看著他蹲俯的身子，打著旋的髮頂。

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化解這片沉默，更擔心無論你說了什麼沉默都還是存在。

於是僵持著。

直到紅痕在木質地板上蜿蜒出一道痕跡。

你悚然而驚。

明明該是永遠讓你護著的人，竟然在你的面前被傷害，就算只是無心的意外，也不該發生。

你連忙拉起人，細細檢查著他手上讓碎片割出的傷痕。

傷口不大，卻很深，血湧出的有些快有些急，讓難過又心急的你只想罵人怎麼這麼不小心。

可是一抬頭，你卻發現他眼神中空洞著什麼也沒有，小臉蒼白，額上滿是冷汗。

就算傷，也不至於疼成這樣。

你連忙又低下了頭，擔心是不是傷口中藏了些什麼。

可是你還來不及重新查看他手上的傷，激烈的反抗一下子讓你差點拉不住他。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他幾乎是只要能從你身邊離開，即使傷的更重也不在乎的模樣，你有些生氣了。

腳底下還滿滿的都是銳利的碎片，他卻因為想掙開你的手而胡亂踏著，就算是穿著硬底的皮鞋，尖銳的碎片也有可能戳穿鞋底傷著他。

因為不想讓他傷的更重，你扣住他手腕的手越收越緊，跟著他愈見激烈的抗拒，你乾脆摟抱住他的腰，想讓他冷靜些。

可是，原本總能讓他安心的動作卻逼出了他的嗚咽聲響。

似嚎哭的可怕喉音，小臉也在瞬間刷白，被你抱住的身子如同秋風落葉般的瑟瑟發抖。

很快就察覺了他的不正常，你連忙把人抱到乾淨的地板上讓他半躺在你懷裡，然後才看見咬緊了的牙關和雖然睜著，裡頭卻什麼也沒有的眸子。

　　空空洞洞的雙瞳，幾乎叫你以為他已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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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救贖(冰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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