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緣男子棠暘基 - 妖緣男子棠暘基16

《妖緣男子棠暘基16》

「唔！」

紅衣女鬼來不及反應，又被一記撞擊撞了出去，她撞上牆面卻沒穿透過去，被切斷而落地的右手瞬間消失，剛才斷開的右手臂上則生出新的右手。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金金甩出金光後就破口大罵，難聽的國罵讓棠暘基都不想翻譯了。

「喵嗚好痛……」橘貓用可愛的兩前肢捂揉著自己的頭，希望可以減輕疼痛。剛才牠讓棠暘基使勁扔出牠來撞開女鬼，畢竟他們手邊沒有任何武器可以打到對方。

「小狐狸！」棠暘基緊張地衝過去抱起小黑狐，現在的小黑狐又變回原本的小尺寸狀態，不再像獅子那麼大隻了。看到小黑狐全身是傷，右後腿還在流血，他心痛，趕緊脫下外衣短襯衫包裹住右後腿止血。

「嗷嗷……」小黑狐窩在棠暘基懷裡，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安心了下來。

「金金！我們先離開，不要打了！」棠暘基直覺認為對方真的是「惡鬼」，他們打不贏的，現在連小黑狐都受傷，他們必須撤退去療傷。更何況，他得向熊姐問個清楚，這隻住在二樓的女鬼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以前也沒聽說過這座社區鬧鬼的新聞，怎麼突然就出現會主動攻擊人的鬼？

紅衣女鬼重新站了起來，臉色難看。她看向棠暘基，以及棠暘基懷裡那個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她再度伸出右手，說：「孩子，來，跟媽媽回家。」

可能是受到剛才的驚嚇與撞擊，又或許是不想嚇到孩子，紅衣女鬼前進的動作緩和不少，但她的臉卻越來越扭曲，像是高興、難過、憤怒、悲傷都跑過一遍，最後融合成……一片黑。

沒有五官、沒有表情、沒有任何情緒，就是空白的一張臉，只不過顏色是像黑洞一般，彷彿這個女人的一切──她的身心和情感──都不再存在似的。

面對眼前恐怖的景象，棠暘基艱難地吞嚥口水，不自覺地摟緊小黑狐。他知道對方那聲「孩子」不是在叫他，應該是叫小黑狐，但小黑狐是剛出生的妖，怎麼可能是這女鬼生前的孩子？

「嗷嗷……」小黑狐更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鬼要叫牠「孩子」。牠不喜歡她。牠緊緊縮在棠暘基懷裡，小爪子抓著他的Ｔ恤，甚至都勾抓破了，似乎這樣勾著衣服，牠就不會跟棠暘基分離。

棠暘基以為小黑狐在害怕，他慢慢地後退，擔心太大的動作會引起女鬼的反彈。哪知金金這隻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一聲嘰吼又再衝了上來，直踹女鬼的後腦杓！

「啊！」

可別以為金金身體小就力量小，這時的金金正在氣頭上，不知打哪來的神力一腳，結結實實的一腳丫子踹得女鬼向前跌去。棠暘基雖然頭疼金金的任性妄為，卻也看準時機，空著的手往地上一撈抱起橘貓，腳步一個大跨離開原地，省得被摔倒的女鬼砸中。

主寵合作無間，金金還立即飛來棠暘基前方，展翅護住身後的一人二妖。

「你……你們……」趴在地上的女鬼抬起頭，憤恨不已，卻不甚明白為何那隻看起來平凡無奇的雞妖可以踹倒自己。她看著抱住小男孩的棠暘基，怒道：「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她邊吼著，邊爬起身、走上前，四周的景物開始碎裂、崩塌，她不在乎，這是她創出的空間，再重創便是。

然而對棠暘基來說，這根本是十級大地震了啊！他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要逃跑了，他只好將右手穿過欄杆空隙、夾住欄杆鐵條以穩住自身，左手依舊抱緊受傷的小黑狐，而橘貓只能自救地摟抱住棠暘基的左大腿，長尾巴死死地捲住他的整條左腿。

會飛的金金不受地震干擾，但牠要小心從天落下的磚塊、水泥等等。牠飛來竄去地閃躲，好不容易飛到棠暘基頭上，就聽棠暘基吼了句──

「金金紅玉！」他已經沒有手可以去拿胸前的紅玉了。

「嘰！」金金應聲飛下，想用鳥喙去銜紅玉墜子。

就在這個剎那，紅衣女鬼殺了過來，頓時走廊欄杆一根根斷裂，走廊地面也碎裂成小塊，棠暘基沒了物體依靠，直直墜落！

「嗚哇啊啊啊──」

「喵哇──」

「嗷──」

三道驚聲慘叫交織一處。

棠暘基雖然知道這裡是二樓但……公共庭園裡有樹枝樹叢水泥椅，摔上去被插到或是撞到頭，不死也只剩不到半條命啊！他腦袋瞬間轉過很多著地方式──講難聽點是死亡方式──卻沒看到傳說中的人生跑馬燈，這表示他命不該絕嗎？

這麼老套的想著，他突然驚覺，為什麼自己有時間想這麼多，身體卻沒有著地或是被插破洞的痛覺？從二樓摔下應該很快就落到一樓……

像是醒悟了什麼，棠暘基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第一件物事是自己懷中的小黑狐，牠看起來沒事，卻嘴巴開開的直盯著前方；連抱住他左大腿的橘貓也是一臉呆樣，跟小黑狐看著同一個方向。

棠暘基這才放鬆點身體，抬頭看向前方……

金光閃耀，天降神兵。

「……那是、誰……金金？」

眼前有一球金芒，金芒裡有個人形，長著一對金色翅膀的人，尾椎處還有一條長長的漂亮的金色尾翎。

棠暘基轉動脖子，想看看四周是什麼，這才發現自己和小黑狐、橘貓被一個透明的圓球包住、飄浮在半空中，圓球之外是社區的公共庭園，周圍依舊是昏暗一片，而公寓已經毀了半座，卻依然不聞人聲、不見人影。

前面的金球飛了過來，那個像天使一樣有翅膀的人問道：「你們沒事吧？」

棠暘基瞪大眼，視線從對方的頭打量到腳，心想：這個金毛外國人是誰？還全裸！

小黑狐歪著頭，「嗷？」是金金嗎？

金毛外國人笑笑地回答：「是呀！」

棠暘基：「……！！！」

橘貓：「……！！！」

小黑狐：「嗷嗷！」金金好漂亮！

「嘿嘿～兄弟你很有眼光！」金金開心地比了個大拇指。

隨即，他目光移向棠暘基，一手搔搔頭髮，一臉抱歉地說：「那個……暘暘，呃……我好像把紅玉吃掉了……」

「吃掉了？」棠暘基無意識地重複，腦子還有點打結。

「啊就是……我本來要咬住紅玉扔向那個惡鬼的，結果被石塊打中頭，往前一撲就……就吞下……肚。」金金一臉囧得臉都紅了。

棠暘基一手摸向項鍊，果真，紅玉沒了，只剩墜子。他一臉驚駭，先不提鑲得好好的紅玉是怎麼脫落的，「吃下紅玉，然後就……長大，呃，變人了？」他真不敢想像七尾姐姐給的這塊紅玉究竟蘊藏了什麼龐大的力量。

「嗯嗯！變人了！真的變成人了！」金金開心地雙手平舉轉一圈，讓棠暘基前前後後看個徹底。

小黑狐像是忘了傷口在痛，興奮地嗷嗷叫：「嗷嗷嗷！」有尾巴！

「嘿～看吧，我也有尾巴了！跟你一樣！」金金背對小黑狐和棠暘基，微微地翹起屁股，炫耀地擺動尾巴。

跟小黑狐的毛茸茸尾巴不同，金金的尾翎跟翅膀一樣是羽毛，就不像長毛動物一樣毛茸茸的。

「金、金！」棠暘基放下小黑狐、甩開捲著他大腿不放的橘貓，脫下自己的白色Ｔ恤包上金金的屁股，「既然是人形就要穿好衣服！」

「啊？」金金看著自己的下半身，Ｔ恤打橫圍著他光溜溜的小小金和屁屁，他想扯開，「癢癢的。」

棠暘基拍開他搗亂的手，「公然猥褻啊！不准解開！」他好不容易才打結弄好的。

「切……」金金不滿地別開頭。公的會洩聽不懂啦！人類真小氣。

「喵嗚，那是什麼喵？」

橘貓突然發問，牠指著下方斷壁殘垣處有碎石掉落，大夥看了過去，有個東西在那處站了起來，接著旁邊又站起來一個東西，然後又一個、一個……

一個一個深灰色的團狀物站起，緩緩蠕動、走動，當一個碰上另一個，兩者互相扭打、吞噬，合二為一；每兩個團狀物相遇就是這般吞噬，直到最後一組吞噬完畢，形成……他們剛才見過的紅衣女鬼。

「唉……」棠暘基捂住額頭。

「咦，我不是轟掉她了？」金金瞇起眼，一手撐著手肘、一手摸著下巴，學著以前在電視劇裡看過的人類思考時的姿勢。

「喵嗚！」橘貓聰明地又巴住棠暘基的大腿，這次換成右腿。

「嗷！」小黑狐站在棠暘基前面，一副備戰狀態，卻被棠暘基抱起護在懷裡。

「別亂來，你受傷了。」棠暘基用食指點了點牠的小鼻子，又揉了揉牠的頭和耳朵。

「嗷～」小黑狐抓住棠暘基的手指，親暱地啃舔起來。

紅衣女鬼抬起頭，黑色的波浪捲髮緩緩飄動，輕柔的裙襬也飄揚起來，接著身體騰空而起，來到與棠暘基和金金所在的高度。她看了看沒摔死的人類，再看了看全身泛著金光的妖……

「不，不對，你不是妖！」她驚聲叫道，美麗的臉龐再度扭曲。那種力量，她曾遠遠的看過，在對方未發現她的距離都令她感到恐懼了，現在居然直接站在她面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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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緣男子棠暘基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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