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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坐在樹上翻動著書頁,卻沒有要說故事的傾向。
「喂~夠了沒~」
說書人煩悶的翻著書頁,眼睛卻是看向樹下的女孩。
黑髮的女孩頭低低的,不理他。
「喂~我要叫出妳的名字囉~」
「給我閉嘴啦!」
女孩抬起頭,長長的瀏海擋住了她左邊的眼睛,幽暗死氣的右側墨瞳看著說書人。
「妳到底怎麼了阿~?」
說書人從樹上跳下,落在女孩旁邊。
「這樣不像妳喔~」
說書人蹲下和女孩平視,淡淡的笑著說。
女孩再度低下頭,悶悶的吐出一句話:「你明明啥都知道了......」
說書人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女孩面前,憑空拿出一隻漂亮的紫色羽毛筆,將手中的書翻到空白的頁數,開始執筆寫了起來。
『有個女孩,因為她本身就神經大條,所以在她邀請朋友一同在傭兵團工作時~因為興奮而失常,連提醒新傭兵事務都忘記了。』
說書人淡淡地說著,像是自言自語。
『女孩做完自己的事情後,才會去做上輩交代的事,女孩比較熟悉所以做事比較快~可是女孩的朋友卻不高興了~?』
女孩瞪大眼,但仍不發一語。
『起火點,是倔強女孩說錯話的一天下班日。』
說書人頓了頓,在字之間留下一大塊空白,然後才又繼續說、繼續寫。
『.........女孩不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份內的事,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女孩更不明白,為什麼女孩的朋友被他人說更多的壞話,卻反而跟女孩非常要好。而自己卻連抱怨都不可以......』
「閉嘴!」
女孩一把抓起說書人的筆,眼眶盈著淚水。
「好啦別哭~我摯愛的魔女~聽我說說吧~」
說書人將書塞到女孩手中,讓女孩坐在自己的懷中,輕輕搖晃著。
「妳做錯的事,就是做太多。做了太多工作,讓別人沒工作做,妳是要害死別人阿~」
女孩低著頭,任憑說書人將她放在懷中搖呀搖的。
說書人笑了笑,繼續開口:「妳說錯話,妳應該第一時間道歉,而不是事後懊悔。妳太倔強了,這妳要熟記喔~」
女孩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
「還有提醒,雖然上輩已經提醒過妳朋友了~但妳忘記提醒她就是不對!她是新進去的傭兵,不懂規則是正常的,妳該以上輩的身分......喔這我錯了,妳朋友不喜歡妳這樣......妳該以知道較多者的身分提醒她。」
說書人憑空拿出手帕,替淚流滿面的女孩擦了擦臉。
「還有,抱怨不是不行,而是不可以過量。妳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我知道,但就是因為這樣,妳才要更加謹言!」
女孩眨了眨眼,那死氣幽暗的右瞳終於不再溢出淚水。
「最重要的一點,不是每次都是妳的錯,妳是可以試看看與她聊聊的,畢竟妳為了她擋下很多的上輩的責罵對吧~這我可都知道~為什麼只有妳留在傭兵團這麼久?還有為什麼妳曾經的夥伴不能回去?這些原因都只有妳和妳的上輩知道。」
說書人豪邁的一笑,將女孩像抱小孩玩飛高高一樣的抱起女孩轉了一圈。
「不要糾結這種事那麼久!乾脆一些跟如果對方願意就談談吧~妳們也當朋友那麼久了,不要因為這種事分離!」
說書人單手抱著女孩,跳上樹梢。
「認識妳的人都知道,妳的個性該死的衝。但他們也知道,妳氣得快但消氣也該死的得快!」
「長輩總是對自己的親人較好的!所以別為那女孩親人的一句話傷心那麼久!」
說書人看著右瞳已不死氣沉沉的女孩,溫柔的笑著。
「無論再怎麼的絕望悲傷,妳都可以靠自己的腳走出來的。妳看。」
順著說書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友人們在不遠處玩鬧著,看見了她還對她招了招手。
「還是有很多人在妳身旁的,包括我。」
說書人輕輕地親了下女孩的臉頰,然後抱著女孩跳下樹,跑過去找友人們。
「我不只是紀錄者,我也是參與者......」
狂奔著的說書人看著女孩重新露出笑容的臉小聲地說著,抱緊懷中的女孩加快了速度。
「嘶.......」
女孩手中的書有幾頁燒了起來只剩灰燼飄出。說書人挑挑眉看了一眼。
妳的故事不必記錄在書中,妳的故事由我記錄在腦海中就好。
緊抱懷中的女孩,說書人露出堅定的一笑。
我這時是難得的參與者,只因我在妳身上留下了無數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