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 - 【赤黑周贺文】赤黑·赤黑·赤黑【下篇】

【其实下篇的结尾结合原版上篇一起食用风格比较统一.....嗯（。】

下篇·Day In Seirin

“那么我走了，母亲、奶奶。”

“一路小心啊，哲也。”

“嗯，请您放心。”

黑子向站在门厅的母亲和祖母道过别，开门从家走了出去。

早上的阳光还不是很刺眼，空气里有着潮湿的泥土的味道。

今天，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呢。

他推开院门，四处张望了下又低头看看手表，周围空无一人。

他眨眨眼，随后站到路边，正要从背包里掏出书来读，就被从远处传来的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动作，抬起头来。

——诶？

远远看到赤司迎面跑过来，平时一向温和的脸上难得带着焦急的神情，身上一直整整齐齐的黑色校服也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有些褶皱——不过最让人关注的，是今天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似乎又多了一个穿着帝光校服、看起来似乎是初中生的“赤司”。

但是好像哪里又不太一样。

两个人跑过来，到了黑子面前停了下来。这时黑子才注意到另一个赤司的眼睛是一红一金，表情冷漠，直直地盯着他看，让黑子心里小小地吃了一惊。

还从没有被赤司君这么盯着看过——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对不起，黑子。”一旁的赤司出声了，脸上露出抱歉的意味，“今天因为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所以来晚了。”这么说着，他用眼神向黑子示意了下身边的这位“赤司”，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没事，我也才刚刚出来——”

“你是哲也？”还没等黑子话说完，对方已经张口反问，声音比起穿着诚凛制服的赤司要显得小些，不过不细听的话倒是分辨不出来。

黑子正要张口回答，赤司已经皱着眉头说：“你不要随便就打断黑子的话。还有，不要叫他哲也。”

“为什么？因为你不敢叫所以就不要别人叫么？”

“你说什么——”

“……两位赤司君。再不出发的话我们可能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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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今天一早起来就看到了，不过目前看来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看得到他。问他什么好像也不太愿意理会我。”说话的时候赤司似乎对这件事和其主人公有些不耐烦，用手抓了抓头发。不过再向黑子转过头的时候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红眸里平静而柔和，“对了，黑子，昨天打电话问我的数学题最后有做出来吗？”

“嗯，多亏了赤司君，其他的题目也因此写得顺利。”黑子点点头，又像是避开什么把视线移向了前方，“总是这么麻烦赤司君，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哪里，有黑子问我问题的话我可是很高兴的。”赤司瞥见对方红红的耳尖，轻轻地微笑起来。

走在黑子另一边的征十郎，听着旁边两个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你们，”他打断了那两个人的聊天而引来了他们的注视，张口问道， “什么关系？”

“……”黑子和赤司对望了一眼，随后离征十郎最近的黑子回过头来疑惑地答道，“我和赤司君现在是同班同学，怎么了？”

征十郎没有偏头，只是用眼角盯着黑子看了几秒，随后又收回了视线，什么话也没有说。黑子眨眨眼，想说点什么：“另一位赤司君——”

“叫我征十郎。”他这么说着，有意无意地向着隔着黑子的赤司瞥了一眼，语气又加重道：“别把我和他搞混了，哲也。”那边的赤司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其他表示，征十郎见状又接着说：“我和那个失败过的家伙不一样。”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对方的痛点，赤司愣了一下，随后语气有些僵硬地回话：“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在针对我？明明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

——被说中了吗。……哼，果然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你都是那么无能。

这样想着，征十郎冷笑了一声，盯着对方说：“从哪里来的人？反正在我的世界里，你——”他停了脚步，伸出手指着赤司说，“——已经被‘我’取代了。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因为你太弱了。赤司征十郎这个名字，绝不允许染上任何失败的污点。”

他们两个盯着彼此，目光间是无言的对峙，连空气仿佛都紧张得凝固在了一起。

这时候黑子的身影突然插进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面对征十郎，刚刚还维持无表情的脸上如今也带着可以察觉的不悦，眉间有了小小的褶皱：“征十郎君，请不要这样说赤司君。”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赤司君并不弱。”

“失败了，就是弱者。因为胜利就是——”

“呦！赤司和黑子吗？你们怎么站在校门口不进去？”

赤司和黑子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木吉铁平正在看着他们，脸上是一如既往可靠又亲切的微笑。

无法被别人看到的征十郎，还想继续被打断的话，却发现面前的两个人已经转过身礼貌地向突然出现的前辈问好。

“早上好，木吉前辈。”

“早啊！话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脸上的表情那么严肃，难道是吵架了吗？”打过招呼后他们几个一起走起来，转身时赤司还特意看了征十郎一眼，言下之意是“要不要跟过来随意”。征十郎没有动，那头显眼的红发渐渐地消失在了陆续进校的学生之中。

在这段时间里，黑子正在和木吉对话：“——并不是，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罢了，很快就会解决好的。”

“这样吗，”木吉答道，“我还想你和赤司怎么会吵架……呵呵，那就好咯。”

“我和黑子也不是没有吵过架，木吉前辈。”

“哦？那可真是奇闻。”木吉来了兴趣，但是已经到了他的教室门口，只好遗憾地快速结束这场对话，“本来还很好奇详细的故事，看来也来不及了……你们快走吧，免得迟到。”

“哦、好的——”

“不过，争论能不能让黑子喝奶昔可不算吵架啦……”木吉留下这句话，笑着招招手，进了教室。

赤司听这话一愣，回头看黑子一副淡然的样子，却抿嘴说道：“让你少喝奶昔是为你好哦？别那么不满意啊。”

“……赤司君怎么看出来的。”黑子这才在眼里透露出惊讶，随后扭头不愿看赤司。

“呵呵——”看着黑子难得闹别扭，赤司不禁微笑，“你的表情，我全都看得很清楚啊。”

“……请不要取笑我。”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的黑子十分可爱。”一边走着，赤司提了提肩膀的背包，表情带着怀念的意味，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

唯一的一次吵架大概就是在国三那年吧……。

————————————————

征十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着面前这个正用一双红瞳盯着自己的“赤司”，有种和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面面相觑的幻觉。

——自从那场比赛后，另一个他已经被迫陷入了沉睡。

两个灵魂，同一个身体，注视着同样的景色，在他还大多时间被困在内部的时候也能多多少少感知到另一个人格的心情。比如说几乎快要输给紫原敦时内心的焦虑和恐惧，再比如说，刚刚遇到名叫黑子哲也的少年时内心泛起的小小涟漪。

……有意思。那时候他起了兴趣，对另一个人格的反应和那名少年本身感到格外好奇，所以就“好心”地给了个小小的提示，只是期待着“黑子哲也”会对另一个他造成怎样的影响，给自己无所事事的时光带来一点趣味。

不过说实话，黑子哲也的确比他想的走的更远，居然一直坚持到了三年级，而且对于另一个自己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在对方所主导的身体和视野里，那名少年是大多时候的主角，注视着对方的时候心跳的加快和对于他脸庞的仔细端详根本不可能被同在一个身体里的他所忽略。

居然会看上这种低存在感的人，还是可怜的单相思。他这样想着，不自觉也开始用心地观察着那名少年。他打球时的表情，读书时的表情，累垮时的表情，还有偷偷摸摸自己给自己打气时的样子，背对他们捏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干什么时的动作，全都被他所接收到。

明明另一个自己有提示过他要隐藏自己的感情，结果还是会偶尔露陷吗……。这么想着，他似乎也会和另一个自己一样，在心里感到些许的无可奈何。

然而，在偶尔注意到对方在请教完另一个自己之后鞠躬道谢时一闪而过的红晕和青峰大辉开始改变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诉苦之后，他开始对另一个自己与黑子哲也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怀疑。

让他感兴趣的还有另一个自己本身的态度。

被感谢的时候他所体会到的那种暗暗的欣喜。

被当做倾诉对象的时候他所感知到的那种欣喜之下一瞬间闪过的一丝不悦。

骗过谁都不可能瞒过他。

而且啊，这样心安理得接受那个少年一直以为是另一个自己发掘了他的事，稍微也让自己有些不爽呢。

还没来得及想在如何给这场带有相互性的游戏再加些更有趣的元素，另一个自己即将面对的惨败打乱了他的棋局，不过也正好给了他夺得主动权的机会。

失败者淘汰，留下的是他。

既然他已经控制了这个身体，那么之前的一切也可以推倒重来了——

他这样想着，迎接他的是自大雨中归来的黑子哲也。

无论怎样，也要给另一个自己和他的暗恋对象一个惊喜不是吗？

比如说在另一个自己重新夺走身体之前就被他抢先呼唤了对方一直想要说出口的名字；比如说直接告诉对方他是真的很烦每次都因为青峰的事情来找他诉苦。

毁掉少年曾以为的赤司征十郎的一切。

告诉对方从今以后赤司征十郎只有他一人。

发现黑子哲也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连一句表白都没胆说出口的另一个人格。

假如有一天你重新得到了这具身体，会带着怎样的心情面对他呢？

虽然这个“假如”的可能性一点都没有。

因为啊，最终胜利的会是他。

如今他想黑子哲也终于也是时候认清现实的时候，却莫名奇妙来到了这里，来到这个如今是高中的同班同学的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的世界里。

在这里除了他们没人能看到他，他所有的骄傲和存在，都成了一片透明的空气。

就像哲也一样。

在被赤司和黑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留在校门口，一个又一个的学生穿过他透明的身体、当他不存在一样说笑着走掉的时候，他心里第一次有了空虚的感受。

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却是自己一心想要取代之的人和心里一时兴起才扔下绳子的对象。

没有人所注视着，胜利、失败、自尊、骄傲，全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被他所抹杀，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来到这里，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做战无不胜的赤司征十郎，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不会错的。

不会，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君……征十郎君？”

征十郎回神，眼前是刚刚下课出了教室门的黑子，手里拿着午饭的便当，看样子应该是两人份。

“他呢。”

“赤司君在学生会有些突然的事情，刚刚被叫走了，说是一会儿到天台直接去找我们。”

他们并肩走在楼道里，在让人尴尬的气氛里，黑子率先张了口。

“征十郎君，早上说的是什么意思？说是赤司君被取代的事情。”

“啊，那个吗。我和他，是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格，现在互换了位置。”

说完这话，他身边的黑子突然就停了下来，转头看他。“那么，现在你的身体里，其实还是有着‘赤司君’？”

无论是那个世界的黑子哲也，心里都对另一个自己格外关注——“对，只不过我不会再让他出现了。”

“……为什么？要取代赤司君。”

“这个身体明明就是我和他共用的呢，由我来主导只会是更加强大的赤司征十郎，输给敦的那一个只会顾及些微不足道的事，”这么说着他看了黑子一眼，“而在那个时候取代他的我，只要胜利就够了。”

刚刚说完他就看到黑子差点松了手，还好那一瞬间对方回过神来，才避免了午饭毁于手中的悲剧。

“…你是在…赤司君差点输给紫原君的时候出现的？”

这个世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么。征十郎看着对方不甚自然的脸色，心想。不过如果没有他的话，以那个时候另一个自己未开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会有赢的可能性。难道……

“对，怎么，在这里也有同样的事么？”

那怎么可能会没有他的出现。

“……嗯。当时我去找了青峰君——那是赤司君唯一的一场失败。”

这样说着，黑子只是盯着手里的便当，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征十郎惊讶的神情。

“他——输了？”

“嗯。”

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那一瞬间征十郎好像被雷击中，突然感觉到好像被世界所孤立，并不是像曾经那样自己使自己孤立于世界，而且被世界就这样抛在一边，完全被抹去了存在的迹象。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发生。

不能接受。明明应该存在的那一个是他——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回到体育馆还和赤司君吵了一架呢，唯一一次的。”黑子自顾自地说着，“虽然那个时候我对青峰君的改变无可奈何而且伤心不已，但是果然更不能接受发掘了我、一直以来我所信赖的队长因为一场失败就好像失去了一切——征十郎君？”

黑子抬头，看到自出现就一直显得冷漠无比的对方这时候有些恍惚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嗯。”征十郎回过神，盯着黑子的脸，为刚刚的话而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又不免好奇着这之后的事，“后来呢，为什么他和你在一个高中。”

“啊、因为那之后有约好一起上同一所高中。”说到这里黑子突然收住了话题，扭头又迈开了脚步，“我们快点吧，征十郎君，要晚了。”

征十郎跟上对方，没有错过黑子在提及约定时眼底浮现出的柔和。

——————————————————

来到天台时，果然赤司已经到了那里，身旁还有些征十郎并不认识的人在，其中包括今早遇到的那个姓木吉的人。

“喂黑子！你也太晚了吧，连赤司都到了诶！”

“抱歉，我来晚了。”黑子上了天台就立刻跑过去坐到赤司身边，快速打开便当盒。征十郎只是站到一边，因为有其他人在的缘故也不方便多言。

“没事，”赤司摇摇头并不在意，“因为‘他’吗？”说完就看了一边的征十郎一眼，一如早晨那个轻视的目光，让征十郎对此有些不满。

“嗯……只是说到了些过去的事，并不是对方的问题，赤司君请别在意。”

“这样吗……”

两个人的神秘话题让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谁？”提问的是一个火红头发的高个男生，在征十郎看来对方和青峰大辉有种某种品质上的相似。

——篮球部的队友吗？这些人。

他扫视了周围，大概地打量了一下，心里对这只“可能”的队伍做了简单的评估。

从校服来看是他没有见过的球队，那个自己，居然会选择不是传统豪门的队伍，是因为哲也的缘故吗……。

“……没什么。我和黑子熟识的一个人罢了。”

“哦……”

赤司没再多讲，其他人见状也没多问，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到了今天的午饭上，眼里由思索转为了惊喜，“啊，伯母今天做了新的饭团吗？”

“嗯，昨天听我说过赤司君喜欢这个味道的时候，母亲今早特别准备的，希望赤司君喜欢。”黑子说明了状况之后又补充了句，“还有，奶奶说很喜欢赤司君上次送的茶叶。”

“喜欢就好。”赤司笑着答道，接着拿起饭团吃了一口。

黑子一直看着对方，征十郎注意到他眼里的期待。

“……嗯，真的很好吃。我很喜欢，请务必替我向伯母转达感谢。”见黑子点头答应，他催促对方也赶快吃饭。一旁的人也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话来。

“真好啊，赤司居然每天都能吃到黑子妈妈的手艺。”

“是啊是啊，她做的饭团一等一的好吃！黑子，什么时候也拜托伯母多做一些啦！”

“嗯……我会转达的。”

“什么啊，我明明也常常想给你们做饭团，为什么从来没见你们这么期待过啊？”

“呃、不，那个，监督……”

“那我明天也为大家做饭团吧！”

“等等、别——”

“哟西，今天回家的时候想着买食材……”

“快阻止她啊木吉！！！已经完全陷入了料理的思考当中了啊啊啊啊！！！”

“说的也是呢——”

“说的也是什么啊！你快点阻止她啊笨蛋！”

一群人吵吵闹闹，弄得征十郎有些心烦，再看看赤司和黑子，居然置身事外般坐在一旁一边吃着饭团一边聊天。

“赤司君，下次也请到我家来做客吧？如果是今晚的话就更好了，母亲会很乐意准备汤豆腐的，父亲和奶奶也一定会很高兴。”

“今天是周末啊……。真的可以吗？”

“嗯，”黑子应了一声，随后又加了一句，“而且我自己也很期待赤司君能来的。”

“……。”赤司吃掉最后一口，抬头看看黑子，随后就点点头，“好吧，毕竟我不想辜负黑子的期待呢。”结果话一说完，两个人就面面相觑，突然都脸红起来，接着扭开了头。

“……赤司君。”

“嗯？”

“我很高兴。”

征十郎抱臂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回想起自己的世界中另一个自己和哲也相处的方式。

【顺便一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你看见了吗。怎么说呢，我还是没有什么实感……请允许我借这个机会说出来，这一切都是多亏了赤司君，非常感谢。今天我能站在这里，都是多亏那一天赤司君向我伸出了手。】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只是看到了那份可能性……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那个时候哲也偷偷摸摸捏自己脸的样子，带着真诚的微笑垂眸说谢谢的样子，至今还在他眼前清晰地回放。

——为什么那个时候在用着这具身体的不是他？

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让征十郎一僵，随后他便看向眼前的黑子，还是在和赤司聊着天。

这个世界的他自己看起来和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是——哲也有些不同。有哪里不太一样。

他看着对方，比起印象里额前的刘海更长，脸上的线条也更加成熟，表情……

在那个自己面前，好像更加随意了呢。

——如果在原本的世界里也没有自己，那么今天的哲也，也会是这样的吗？

他皱起眉，试图消除这个在心中不断扩大的疑问。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发现你的人是我，怎么可能会让另一个我自己得到了你全部的敬意和感谢。

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让哲也清楚这一点——

“说起来，刚刚午饭前我想到了国三时的事情。”

“国三吗……莫非是指那件事吗，我们吵架那次。”赤司没有丝毫惊讶，只是了然地垂眸微笑，“多亏了哲也，我才能在这里，现在和诚凛的大家一起开心地打篮球呢。”

“赤司君说过很多次了——”

“无论多少次我都不嫌够哦？因为是真心地感谢黑子那时候骂醒了我。”赤司没有理会黑子小小的抱怨，只是接着说着，“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黑子会是那样强硬的人呢？明明因为青峰的缘故还成天找我诉苦来着。”

“赤司君！”黑子听见对方的调笑，忍不住做出了警告，尽管毫无威胁性。“没想到赤司君也这么恶劣——”

“呵呵，”赤司抿嘴，看着对方有点不开心的样子笑起来，“黑子现在才发现吗？明明我们都认识四年了。”话音刚落，没想到黑子很快就回话过来。

“赤司君不是也没想到当时我会打你一拳吗？明明之前还明白队长不一定非要赢过队员，结果跟紫原君one on one之后就跟世界毁灭一样。”

“啊啊，说的是呐——”

“如果黑子当时没有那么坚决的话，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吧。”

听到这句话，征十郎才忽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哲也的不同。

坚决吗……。

在他印象里的哲也，一开始只是单纯地顺从于他，即使后来终于提出了反驳，最终也在他的话语之下选择了妥协。

【只能说你做的觉悟还不够，你这点觉悟什么都改变不了，含糊不清的理想简直不堪一击。】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那个时候，如果哲也能够再坚决一点，事情是否会有所不同？他是否会听到不同的答案？

——会不会，更加有趣？

如果只是这样而已的话，那么哲也和那些弱者，大概也没什么区别吧。

说到底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在决赛的结果之后崩溃了。

——但是，在这样的刺激下如果再稍加强调，也许会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也说不定？就像他曾扔下了绳子，最后哲也做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为什么还不能再继续让我对你更加感兴趣一些呢？哲也。

这样想着，征十郎突然心里有了新的期待。

啊啊，胜利如同自己的一部分一样的平淡时间里，稍微来些新的东西让胜利变得更加有意思一些吧。

再来违抗我，再让我用更加确定的事实去回击你。

——我，已经等不及想在对手的场上看到你的身影了呢。

“哲也——”

“嗯？”

“怎么了，黑子？”

黑子突然回头，发现刚刚征十郎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不见了……征十郎君。”

跟着回头的赤司先是惊讶，随后又像没事一样回过头来望着黑子：“怎么，黑子会想念他吗？”

“毕竟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赤司君呢……觉得很有趣。”

“你是在说我很无聊吗？即使是我也会感到难过啊，黑子。”

“并没有。赤司君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黑子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感觉比平时要幼稚许多。”

“这样吗。大概吧。”说罢赤司就低头整理着便当盒，没再说别的。黑子看着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赤司抬头，眼前是凑近过来的紧紧盯着他的黑子。

“赤司君，在生气？”

“……”赤司看着对方一副不说真话就不罢休的架势，承认道：“……只是有些不爽吧。”

没想到黑子一听，就立刻松开了手，表情也一下突然放松下来，甚至有了笑意。

“果然——”黑子眨眨眼，里面是少见的调皮，“是在郁闷称呼的问题吗？【征十郎君】。”

“！”赤司一惊，随后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太犯规了，く……【哲也】。”

他放下手，看着对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偶尔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啊，况且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叫你了，征十郎君。”

“会比我更早吗？”

“大概一样早？”

赤司正要说什么，他和黑子就突然被很大的力气提起了衣领，扭头一看，原来是木吉前辈一脸微笑地盯着他们俩，随后示意他们向前看，是坐在正中间的相田和身旁一干队友。

——于是，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说吧，赤司君、黑子君。”栗色头发的少女手里一把纸扇，偶尔还被手拨的哗哗作响，“老实给我们一个准确日期。”

“什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在一起？”

“……什么？”

“唉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自觉啊？”火神挠挠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神情，“整天在我身后说着害臊的话，难道还不是对彼此有感觉啊？”

“就是就是！”一旁的小金井也在起哄，“每天都一起上学一起吃伯母做的午饭一起旁若无人地聊天一起自习一起回家，全学校都知道我们篮球部有你们两个形影不离的家伙好吗！”

“再不快点儿行动我们都看不下去了诶——”

黑子疑惑地歪头，显然还没从情况中明白过来。“……你们在说什么，火神君。”

一旁的赤司倒是像没事人一样成了负责解释的人，“监督他们说我和你打算什么时候确定恋人关系。”说完，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

“嗯？”这么一听黑子就更茫然了。“我们不是，早就是恋人了吗……？”

诶——

“我说你们，是恋人就给我有点恋人的样子啊！”

“连一点亲密的举止都没有！”

“你们俩在耍我们吗？！”

——等等、刚才还说看不下去了的是哪些人……

下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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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黑周贺文】赤黑·赤黑·赤黑【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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