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緹百般無聊的望向窗外,窗外是陰陰的天氣,她相信就算是雨都夏天總該出出大太陽,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一下客運,午後雷陣雨盛大的歡迎渝緹讓她只能站在車站裡望著落地窗外的碩大雨點惡狠狠地敲擊地面。
從口袋拿出爸爸走前塞給她的紙條,她又想起爸爸臨走前充滿歉意與慈愛的目光,還有昨天給她的一番話。上頭有一長串她不熟悉的地址以及一張精確簡要的迷你手繪地圖,她瞅了瞅地圖,外婆家距離車站並不遠,等到雨變小她持著一張地圖來到目的地。
渝緹非常篤定自己沒有走錯位置,看了附註一眼:妳望過去對街還有一個公車站。也確實有公車站,可是......誰來告訴她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在應該上課的中午時分站在一家卡啦OK店門口是怎麼一幅令巡邏員警疑惑的景象。
“妹妹,妳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吧?怎麼逃課跑來這裡?”
“呃,警察叔叔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總之我沒有逃課,只是從別的城市過來這裡的。”
渝緹不忘傻笑買萌呼弄警察,可惜效果不彰。
“妳沒交代清楚妳的來歷我是不會放妳走的喔。”
“......我在別的城市休學了,今天是過來找親戚的。”
渝緹認真的看著警察的眼睛,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警察默默的瞅了她一眼。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擺脫纏人的警察時,一名老婦人提著一大袋垃圾從店門口走出來,目光疑惑的打量著堵在店門口的倆人,倆人則是大眼瞪小眼。
“不好意思,我們還沒開業喔!”
臥槽,我這個時下的年輕人沒事跑來這間外觀破舊的卡啦OK店幹嘛!渝緹內心充滿了無語的吐槽。
“抱歉,我沒有要消費的意思,我只是來找這家店的老闆娘,我是她的外孫女。”
老婦人愣了一下便展露笑容,警察聽到渝緹的話放心的去巡邏了。
“抱歉抱歉,我沒有預料到孫小姐會這麼早來。您趕緊進去吧,雨傘掛在店門口的櫃檯就好,等等替您有人處理。”
搞不太清楚眼前狀況以及眼前女人,渝緹稀裡糊塗的被請進店裡坐下。
“阿嬤今天這麼早就有客人囉?這麼年輕啊!”
老婦人對於少年的話皺了皺眉,顯得不太滿意。
“胡鬧!這位不是客人,這位是孫小姐。對她要恭敬,禮數不能少,知不知道,這傻小子!”
少年聽老婦人的描述也聽得稀裡糊塗,轉身詢問坐在沙發上的渝緹,臉上也充滿了疑惑但仔細望向他的眼眸深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奇異。
“小姐您姓孫哦?”
“......”
“......”
“不是嗎?”
“我不姓孫,謝謝。”
老婦人擰著少年的耳朵怪叫道。
“要你亂說話,要你亂說話!孫小姐怎麼會姓孫,她是老闆娘的外孫女!”
少年摀住被擰得通紅的耳朵哀號嘴角卻是微笑翹起,面對他的耍寶渝緹顯得無動於衷。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瞬間讓渝緹寒毛直豎,下意識就恭敬的向聲音方向站起,站得筆直。
“哲叡啊,你這孩子一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一下啊,蛤!”
“晞阿婆您早!”
“外婆好。”
氣氛因為渝緹一聲彆扭的招呼聲而顯得凝滯,渝緹的外婆並沒有看她任何一眼,從她下樓以來,華麗的忽視了渝緹的存在。渝緹站在哲叡身邊更顯得尷尬突兀。
“晞阿婆,還不都因為我對這女生一頭霧水才鬧笑話被我阿嬤擰耳朵......”
這時渝緹的外婆才終於將目光放到渝緹身上,但始終不發一語又轉身離開。而她身邊名為哲叡的少年還不忘在暗處比了一個yes的手勢,惹得渝緹的臉色越發清冷。
“哲叡嗎?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渝緹垂放在腰部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孫小姐......”
“不好意思,可以帶我到房間休息嗎,我有點累了。”
老婦人連忙領著渝緹上樓,渝緹忍著被忽視的委屈、憤怒以及不甘踩著旋轉階梯而上。她好想大哭洩忿,可是她不能。想起父親昨天語重心長的叮嚀與期許,她更不能哭。
忍耐兩年......再忍耐兩年就好,紫渝緹不要哭。
禮貌的關上房門她撲在床上,摀住自己。她實在很不甘心,莫名其妙被外婆討厭了十六年,大家對於原因還吱吱吾吾、難以啟齒的模樣更令她煩心。
她明明是被討厭的那個人為什麼連被討厭的理由都不能知道?
煩躁的起身,渝緹仔細環望四周的格局。一張單人硬式彈簧床、書桌、衣櫃、梳妝檯,小茶几,數個坐墊,空間並不大,但透過巧妙的擺放反而格局顯得寬敞不壅塞。
望了望時鐘,時針不知不覺走到三的位置。心裡的委屈淡了點,她的玩心卻萌芽了,這讓她想起方才老婦人向她介紹整棟樓的格局。
透天厝本身有五樓,不計頂樓私人庭院的設計。一樓開放式舞廳酒吧以及不對外開放的私人廚房、二樓包廂、三樓左側是外婆的房間,右側為老婦人的房間、四樓左側是她的房間、右側是哲叡的房間、五樓有三名房客。思及至此,渝緹疑惑的皺了皺眉。
“我剛剛在對街往樓上看明明就看到頂樓庭院那邊還有一個小屋子......是忘記說了嗎?”
她抱持著一絲好奇與疑惑踩著旋轉扶梯直至頂樓。一開門漂亮的庭院映入渝緹眼簾令她小小的驚喜一番一一若是地上沒有惹人厭的積水會更加美好一一小心翼翼的走過積水區,她來到那個激發她好奇心的小屋門前,小屋的門鎖看起來有一定的年代,渝緹幾乎可以預見小屋裡頭會佈滿惹人厭的灰塵。
當渝緹觸及門把時立刻發覺門是鎖起來的。說不失望是騙人,但令人驚嚇的事情卻在下一秒發生了。渝緹的手一離開門把,她的手也很“順便”的將門把給取了下來。
“門把......被我弄壞了!完蛋了。”
渝緹默默的看著門把內心正思考著如何“假裝”沒事的將門把塞回去原位且不被發現。三十秒後,渝緹踹開那扇很有年代的門揚起一地灰塵,裡頭的情形與她設想的完全不同,不潮濕、沒霉味、沒漏水,就只是單純沒人打掃有些髒而已。掩住鼻子,她環視屋內一圈,看起來就像是被人遺忘的雜物間再無其他。
左邊摸摸、右邊抓抓,整間屋子堆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一箱箱的衣服、布料、紙張......都是不方便搬出來再放回去的東西,再掃視一圈,她的目光放在一張工作桌上頭的大箱子,箱子擺放的位置感覺很久沒有動過可箱子內的物品卻有明顯動過的痕跡。
渝緹大膽的將箱子內的東西取了出來,那是一本的相簿和一大疊日記本。相簿本老舊而日記本卻是新舊摻雜,隨意翻開時還飄出淡淡的書紙味兒。看著這一本本的東西,她的內心是一番掙扎。她可以帶走拿去“研究”嗎?可是未經主人允許就擅自翻閱這又讓她感到不妥。((她完全忘了她是如何進來的,笑
最後她還是抱走這一大疊的冊子,雖然對不起冊子的主人,但她還是做了不大好的示範。渝緹將門把裝回去虛掩,躡手躡腳的將本子抱回房間細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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