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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真小。
火神大我在遇見了自己的童年玩伴與路上曾旅行過一段時間的大哥之後,無法克制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他本以為分別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尤其是黑子,他與他最後一次見面大抵是那件事情發生以前,那麼就是七歲左右吧……彼時他們也都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鬼頭。記憶裡似乎也有赤司的影子,只是很模糊,約是剩下片段的殘像。
但火神他卻明白自己從來不曾將那張狂的焰紅色身影從記憶中真正抹去。
雖然現在黑子過得很好那也就足夠,可那終究不會改變所有一切都是因為赤司的出現而引發的事實。
於是理所當然的隊伍裡多了一個人。
火神的加入無疑是對整個隊伍又添了一些助力--尤其是,關於食物的料理上。開始一同旅行後的前幾個夜晚在青峰與桃井爭論不休下而浪費的諸多食材終於讓火神忍無可忍,再加上青峰對於食物的認知和一般人的定義實在大相逕庭到堪比極致的境界,桃井雖然還能分出什麼能吃什麼不能但料理起來就是一蹋糊塗。至於冰室、赤司與黑子三人火神壓根不抱指望。
他們到底怎麼活到現在的。
火神一邊關注著面前的火堆,一邊看著貌似很幸福的窩在冰室懷中的黑子以及他們身旁的赤司,還有又開始爭吵些什麼的桃井和青峰,無法遏止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喏。」將處理好的食物移開熱源,火神抹了抹汗。順手將其中一串份量少些的遞給黑子,「你的食量應該還是跟那時候一樣小吧。難怪現在看起來和小時候也沒差多少,瘦瘦小小的。」
「火神君真失禮。」黑子平淡的--其中蘊含了一些不滿,但按照火神的粗神經大抵是沒聽出來--這樣抱怨。但他還是乖乖的接過火神遞來的食物,反正吃不完身邊也還有兩條龍。
「小哲,你不能總是想著要我們幫你吃完這些東西啊。」
「哲也,不准剩下。」
先行感應到黑子想法的兩條龍一前一後出聲。一個溫婉一個威脅就是完全沒有轉圜餘地。黑子覺得他被逼入了死路。
「……冰室君和赤司君是壞人……」他嘀咕著,認命的開始解決手中的食物。
「火神,你可以嫁了。」這是青峰在咬下第一口之後對火神所做的評語。
「青峰你還是去死吧,再見。」火神的額角冒出了青筋,附帶一個很不雅的手勢就這樣丟了過去。
「火神君一向都是被當作人妻在培養的呢。」黑子含糊的出聲。
「說來大我也真的很適合啊。有哪家的小姐挑上你要你入贅了嗎?」
「黑子、辰也,你們給我閉嘴。」
火神受不了了。他擺擺手示意那兩人閉上嘴--然而他卻還能聽見細微的笑聲,大概是黑子的吧。至於赤司,火神確信直到現在他都還沒與自己主動攀談的原因只怕是覺得對他沒興趣而已……
他話鋒一轉,「按照這樣行進的速度大概三天以內可以踏入北大陸境內。但說認真的,你們那邊有除了魔王這個詞以外的情報嗎?」當初他也是看了王都發佈的任務之後(畢竟接受的門檻很低)就這樣決定要上路,而直至現在他才發現問題不是一般小。
「沒有。」黑子回應。
「那種東西不可能會有的吧。」青峰接了下去。
所謂的誤上賊船大概就是這種感覺。火神對於現下的隊友突然有了新的體認。如果現在提拆夥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沒問題的,反正總是會到的嘛。」桃井這樣樂天的說,輕巧的抖動著柔軟的翅膀,「再說阿大雖然腦子沒有很好,不過某方面的直覺卻很準呢,所以一定沒問題的!」
「五月,妳是不是真的很想被我揍?」
「可是這是事實嘛!」桃井鼓起腮幫子。
他或許是整個隊伍裡唯一的正常人也說不定。火神這麼想著。
※
如前面所說,火神的加入確實替整個隊伍的實力做了實質上的提升。
當然不只是伙食上,也包含了整體的武力值。
「火神君居然是魔法師嗎……」這是黑子在看見火神隨手一舉口中短促的念過被簡化的咒語之後輕易扔出一個火球把面前暴衝上來的魔獸給燒成灰燼之後,所得到的結論。
火神君怎麼看應該都是青峰君那一類型的吧……與理想中差距過大的現實讓黑子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怎麼看都應該要是戰士的……
「……黑子,我感受到你的失禮了,快把那種小狗一樣的眼神給我收回去!」火神一個轉頭就看見黑子用近乎可說是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水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視線在他的全身遊走,他手一滑本來蓄積好的火球硬生生被他扔歪了角度。這實在太可怕了,被這種視線盯著。
「火神你為什麼不是戰士啊我說!」青峰舉起寬劍很直接的吼了,反手一斬將最後一隻魔獸斬成兩段,順著力道直接把劍橫到火神眼前,儼然就是要討架打的架勢。
「等等我是魔法師又怎樣了?」火神不明所以,不過要找他打架他也不會拒絕,隨手一個魔法轟出去又和青峰對槓在一起。外賊剛處理完馬上開始內亂,而這是最近旅行的固定模式,一開始多少還會阻止一下的其他人現下也完全沒了那個心思,就隨他們打到高興了自然會回頭趕上的。
「桃井小姐,剛剛大我說的也沒錯。」冰室代表開口詢問,雙手冰色的龍爪讓他在空氣中一甩變回了屬於人類的五指,被藏到了霄闇的斗蓬之下,「北大陸實際上很寬廣,妖魔的居住地點也很零散,你們打算怎麼做?」
總覺得依靠青峰很不省事。雖然按照地緣他們能依靠的好像也只剩那個傢伙了,但怎麼想都覺得會被帶去滅掉。
往下想的話情況很嚴重,不過就算不管他們應該也能很滋潤……
「這個冰室君你們就放心吧!」桃井大張翅膀,「我和阿大都是在北大陸長大的,況且……他雖然腦子不好使,不過直覺很準的,加上那裡……沒問題的!」強制將話語作結,那雙粉色的眼睛裡閃過了一些什麼,很快,但黑子敏銳的視覺卻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他仍是體貼的沒有說出來。縱然他是很擅長觀察人類、理解情緒的人,只是那只是他小小的樂趣。他也明白自己在什麼時候能適當點破說開,什麼時候安靜聆聽就好。
能一同旅行的當下,黑子哲也看著天空,慢慢的開始理解自己似乎開始如同冰室與赤司在許久以前跟他所說的,一點一點的成長了。
就算他還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