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搖滾編年史 - 15. verse2-3

＊平行宇宙　與實際人物團體事件無關＊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ojA7D5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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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充滿兒童歡笑，適合親子同樂的台北兒童樂園在七月底八月初這三天，搖身一變，成為樂團迷的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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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入第十年的野台開唱，找來美、日、韓、瑞典……等國內外共一百五十個樂團共襄盛舉。當初邀請名單公布時就讓樂團圈一陣狂喜亂舞，不管聽團還是玩團的，都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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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名稱說是野台，其實毫不馬虎。主辦單位將整個戶外場地規劃成風、林、火、山、電、水、爽七大舞台區，其中爽舞台跟IWL摔角聯盟合作，吸引無數摔角迷同樂；而水舞台則找來文青最愛的光點台北，播放野台開唱紀錄片，還跟許多吃喝玩樂的知名品牌合作，希望將樂迷的身心靈全方位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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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進行到第三天，大太陽都比不過樂迷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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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和楊國濱在路上碰到玩團的朋友，本來只是隨口聊幾句，越聊越起勁，甚至有人不知從哪裡搬來好幾手啤酒，叫囂著不喝完不放人。眼看要看的下一團即將開始，吉他手大手一揮，叫主唱帶著貝斯先撤，自己跟鼓手犧牲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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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林晴河他們去得太晚，只能擠在人群最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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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舞台前，萬頭鑽動，前排許多專程從日本包機來追星的死忠歌迷，光是工作人員上台調音也能引起尖叫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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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團很厲害嗎？」幸虧語言不通，林晴河一手摀著耳朵，問出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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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這幾天為了行動方便，沒戴遮陽帽也沒穿裙撐，只戴著假髮穿著輕便的蕾絲短袖洋裝，擠在人群中。他還在想要怎麼說明，就聽到一旁的路人開口：「你居然不知道Sex Machinegu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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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一無所知的林晴河問那個從頭到尾一身黑，似乎完全不怕熱的路人男生：「你是他們的歌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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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嚴肅搖頭，「不，我是他們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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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展開傳教模式，為林晴河和Kiki歌頌這團的偉大之處，講到激動時，被一陣快刺穿耳膜的尖叫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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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因為SARS缺席的日本重量級金屬團Sex Machineguns，堂堂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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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雙踏、爽透的速彈、癲狂的甩頭……凌駕在直擊內心的爆裂旋律之上，是他們招牌的惡搞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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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頌主唱的家鄉愛媛特產的蜜柑之歌、講述討厭小黃瓜的小學生與廚房阿姨對抗血淚史的ONIGUNSOW、用電玩招式大聲嗆聲的鐵拳二……生活化到無厘頭的歌詞跟爆裂嘶吼的金屬搖滾呈現意外迷人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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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接觸蘿莉塔的關係，懂得簡單日文的Kiki越聽，越哭笑不得。他旁邊的林晴河沒注意到，沉醉在全場瘋狂的氣氛下，跟著主唱舉手高呼，重複那些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日文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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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無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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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懂日文，在燃燒靈魂的金屬樂與團員們的舞台魅力之下，對這團毫無概念的人也會在幾首歌的時間裡受洗，成為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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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分鐘的表演時間酣暢淋漓又讓人意猶未盡，林晴河玩得盡興喊到沙啞，轉頭去看Kiki，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被激動的人群擠到另一個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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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呼喊對方的名字，逆著散場的人流會合，忽然有點狗血偶像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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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有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鏡頭就更浪漫了。」林晴河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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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想像了一下，「偶像劇的話，應該會撒花瓣，這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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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隨著Kiki的眼光落到地面，看到幾張前面樂團表演時，樂迷留下的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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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冥紙。」林晴河接著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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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彎腰把那幾張冥紙撿起來，丟到一旁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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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會合的路上，林晴河問起剛剛那幾首的歌詞，Kiki隨口翻譯給他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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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首歌的時間後，雙方會合。陳子澄他們還停在原地，空有酒膽沒酒量的楊國濱歪倒在樹下，旁邊是酒量很好但也差不多到極限的陳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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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灌酒的損友們已逃逸無蹤，據說是要去找另一團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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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傻眼，「他們喝成這樣，不會酒精中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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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醉到滿臉赤紅但眼神還算清醒，他歪頭看著林晴河，過好幾秒才扯扯嘴角，「阿麵他們一直這樣，下次見到，離他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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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乖乖點頭，看著明顯無法再繼續行程的兩人，「你們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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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把剛才順路買的礦泉水分了一瓶給陳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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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道完謝接過水瓶，直接把半瓶水澆到自己頭上，隨後用力抹了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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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笑了。「怎樣，清醒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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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點頭，考慮片刻，沒把剩下的水澆到楊國濱頭上，而是把他快要歪到長椅之外的身體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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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吉他手喝了幾口水，問起去朝聖的兩人，「聽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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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沒醉但也有點過嗨，想起剛才的演出比手畫腳起來，「那團很有趣耶！他們有一首歌根本是你的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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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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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蜜柑之歌啊！」林晴河現學現賣從Kiki那邊聽到的翻譯，「瞧不起蜜柑的人總有一天會因蜜柑而死！暖桌上沒有放蜜柑的人沒有日本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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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陳子澄滿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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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想起路人歌迷的傳教內容，幫忙解釋：「因為主唱的家鄉愛媛盛產蜜柑，所以他寫了一首有關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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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和Kiki你一言我一語為不熟日本團又沒親臨現場的陳子澄拼湊出一個音樂很硬派但歌詞很歡樂的衝突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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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是很有趣。」陳子澄話鋒一轉，「那你可以等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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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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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分享剛才被灌酒時聽到的內部消息，「聽說Freddy明年要請椎名林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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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一臉茫然，「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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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蘋果歌姬的粉絲，Kiki搶答：「很酷的日本女歌手，她也寫了一首歌叫蘋果之歌。去年組了一個叫做東京事變的團，也很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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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想起當初Kiki面試時的說法，清一色是歐美團。「原來你有聽日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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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回：「聽不多，她是少數幾個。她的專輯我都有，回去借你聽。非常推薦去年出的K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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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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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英文的開頭縮寫，全名有點……」Kiki尷尬笑著捏住裙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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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陳子澄倒是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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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名叫加爾基、精液、栗子花。」沒等好奇寶寶提問，陳老師就說：「加爾基是漂白粉，三種東西的味道都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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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看看Kiki又看看陳子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好，我回去找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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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特別喜歡椎名林檎，只是想到名字跟自家主唱有關的吉他手接著補充：「聽說對方意願滿高的，有機會的話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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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椎名林檎，Kiki向來自制的表情出現粉絲般的興奮動搖，林晴河先一步拍拍他的手，「冷靜，那是明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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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Kiki嘴上應著，但顯然只有嘴上應著，或許靈魂已經衝到搖滾區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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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想到自家貝斯還聽日音，或許團員的彼此了解還是太少，陳子澄一邊緩慢地思考，一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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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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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急忙伸手去扶陳子澄，指向旁邊始終沒出聲呈現死屍狀的鼓手，「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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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搖頭，「沒用了，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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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摸了摸下巴，小聲問：「這算可燃還是不可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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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想了一下，認真回答：「應該算大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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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員們嫌棄歸嫌棄，還是遵守垃圾不落地的好習慣，一人一邊，把爛醉的楊國濱扛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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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左邊的陳子澄想起還有幾團沒聽到，停下腳步，對扛著楊國濱右邊的林晴河說：「不然，你跟Kiki留下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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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哥你們呢？」終於從夢想中的演唱會回魂的Kiki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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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個地方待，你們聽完再過來。」大概是怕林晴河拒絕，陳子澄又補了句：「機會難得，票都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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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跟Kiki對看一眼，還是搖頭，「我覺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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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也說：「接下來幾團跟我們風格差太多，參考價值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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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風格差越多，越能開拓視野。但此時的陳子澄沒有多餘的力氣和耐心跟他們溝通，把手一揮，「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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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WASD來說，2004年為期三天的野台開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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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收穫、有驚喜，還有些不夠完整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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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大門口時，大家以為徹底醉死的楊國濱像是迴光返照，突然清醒嚷嚷：「下次遇到……一定要……灌死……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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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還參雜一點嘔吐物的酸臭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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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剛看完野台熱血未涼，陳子澄如之前計畫，叫楊國濱去找場地準備進行WASD的第一次現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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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是暑假旺季，大小live house的表演名單都像通勤時間的捷運車廂擠得滿滿滿，甚至還有死求活求臨時插隊，找張便條紙寫上團名就貼上看板的情況。像他們這種沒經驗沒作品的新團要找到一個願意讓他們的表演地方，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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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問了三天，差不多把台北市內大大小小能演出的場地都問過一輪，最後不抱任何希望，單純盡人事聽天命地打電話到傳說中的Nightmare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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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電話的是當天的晚班外場，剛好認識楊國濱。對方翻了翻密密麻麻的演出預定表，毫無意外地一口回絕，正要結束通話時，老闆正好經過，閒著無聊隨口問了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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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阿燈的新團，老闆一口答應，也不管負責排程的工作人員之後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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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楊國濱抽了一根菸冷靜，才又打電話給陳子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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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總，我問你一件事，請你務必誠實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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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聽到損友叫燈總總沒好事，正趕著要出門打工的陳子澄直接把手機按擴音丟在床上，打開衣櫃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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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三分鐘，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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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只好把苦心醞釀的長篇鋪陳吞回去，「……你是不是跟Nightmare的老闆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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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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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濱聽著電話那頭明顯不屬於吉他手的笑聲，「糟糕，燈總你的祕密被美少年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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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趴在沙發床上看漫畫的林晴河抓著看一半的單行本翻了個身坐起來，「沒事沒事，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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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抓了件沒皺沒髒的休閒襯衫換上，陳子澄低頭扣釦子，「Nightmare給哪個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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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禮拜六的晚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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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吹了個口哨，跟著調侃，「不愧是燈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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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電話那頭的楊國濱說：「我懷疑那個老闆早就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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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話沒說完直接被掛斷，陳子澄把手機塞回牛仔褲的口袋，轉頭跟林晴河交代，「我今天會晚點回來，晚餐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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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本來跟他揮手道再見，隨即又勾勾手，把他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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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沒多問，邁開長腿走到林晴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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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歲的人了，釦子還會扣錯。」林晴河半跪在沙發床上，一把抓過陳子澄的衣領，幫他把邊講電話沒注意到扣錯的釦子，解開重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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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看著主唱過於熟捻而親暱的動作，下意識想退開，最後還是站在原地，讓對方從第一顆釦子扣到最後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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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完，林晴河萬分自然地拍拍陳子澄的肩，笑著說：「好啦，掰掰。出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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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澄只能點點頭，轉身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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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河的視線一直追隨那個背影，直到聽到家裡的防盜門關起，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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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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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倒回沙發床上，突然覺得漫畫裡替身使者的精采大對決，一點都不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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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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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時撒冥紙的是閃靈 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vBo6WV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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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和水果外號很早決定好的 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PbigZJEI

要寫發現蜜柑之歌和蘋果女王正好對照上彷彿看到命運女神在wink （椎名林檎2015才來又是後話了) 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fYHRjt8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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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verse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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