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妳的想法還真是可愛,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把財產還給予民。」少女一邊說,一邊用手撫摸著自己的短髮,臉上帶著一顆醒目的痣,美得令人心動,讓她看起來宛如從詩句中走出的傾國美人。
艾琳明明就不願意想起,但夢境中那名少女的影子依舊迴盪在她的心頭,使她從夢中驚醒。艾琳的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她呆坐了好一會兒。注意到露西正舒適地躺在自己懷裡,毛絨絨的模樣相當可愛。
「這是什麼生物啊,毛茸茸的好可愛!」瑟琳娜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伸手想要撫摸露西,但露西立刻炸毛,對著瑟琳娜發出警告的嘶嘶聲。瑟琳娜看到露西的反應後,縮回了她伸出的手。
「捂哦,牠好兇哦。」
「嘿,別太介意,這小傢伙對陌生人有點警戒。」艾琳邊安撫瑟琳娜,邊輕撫著露西,思緒又飄回到昨晚的爭論。她和瑟琳娜討論了關於會議的事情,瑟琳娜想要幫助那些人。
「有能力幫忙的話,就應該做點什麼。畢竟,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嘛。」
「妳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面對艾琳的質疑,瑟琳娜稍作停頓。
「對……對啊,我們既然有能力,就不應該袖手旁觀。」
「是嗎?那該說妳無知嗎?連神明都做不到的事,妳也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吧。況且遏止資產再分配的,不正是你們自己嗎。」艾琳的話鋒一轉,讓空氣瞬間凝重,不過革命的結局,往往只不過是換了一批人上台而已,本質上還是換湯不換藥。
(糟糕,我是不是說的太重了啊。)艾琳心中暗自反省,抬頭偷瞄了一眼瑟琳娜,發現她的眼角已經濕潤,彷彿隨時都會哭出來。接著,不出所料,艾琳和瑟琳娜火藥味越來越濃,最後,瑟琳娜發現自己辯不過只能,嘟著嘴,板著臉宣布不再理會艾琳,像個生氣的小朋友一樣,轉身氣噗噗地回到自己的床上。
「……..妳有在聽嗎?艾琳!」瑟琳娜的呼喚聲把艾琳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啊,是,我在這裡。」艾琳回應得有些心不在焉。但看著瑟琳娜那充滿活力的樣子,就好像昨晚的爭執從未發生一樣。
(還好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艾琳大人、瑟琳娜大人、悠太大人在餐廳等著你們了。」
「好的,我們這就過去。」瑟琳娜回答後,立刻拉起艾琳的手,一臉興奮地說:「快點,別讓他們久等!」
「好啦,等我一下。」艾琳從床上起身,而露西不知不覺地消失了,當兩人打開門,
「艾琳大人、瑟琳娜大人早上好!!!」兩旁的騎士就異口同聲說道。
「早。」艾琳的回應相對冷淡,而瑟琳娜則是以滿是活力的語氣回答道。「早上好啊!」
☆
當艾琳和瑟琳娜步入餐廳,身後跟著兩名護衛,整個空間被早晨的陽光照亮,透過窗戶灑下溫暖的光芒。
就在這時,悠太在向他們揮手。「啊,這邊這邊!」艾琳和瑟琳娜剛找到位子坐下,正對面是悠太。悠太正要起身換個位置,這時美咲帶著涼子和莉莉亞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了他的旁邊,打斷了他的動作。
「早安啊,美咲!涼子!莉莉亞!」
「早安啊。」
(這場面怎麼看都像是悠太帶著三隻忠實的小狗一樣啊……)艾琳剛想完,就被美咲狠狠瞪了一眼,雖然只有一瞬間,不過很快,美咲又恢復了她平時無害的笑容。
(看來她也不笨嗎。)
「看來人都到齊了。」艾蒙德露出慈祥的笑容,但這讓艾琳感到不安。果不其然,艾琳的直覺很快得到了證實——艾蒙德選擇了坐在她的旁邊,當艾蒙德輕輕拍了拍手,場面突然變得有些戲劇性。從不知名的地方,數位優雅的服務員悄然出現,手持著裝有食物的鐵盤,每個鐵盤上都蓋著一個鐵蓋,將這些鐵盤放置於每個人的面前。
「可以了,拿起來吧。」艾蒙德輕輕地一揮手,示意服務員們揭開鐵蓋,隨著鐵蓋被揭開,一塊塊正滋滋作響的牛排露出了真容,熱氣騰騰,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就在悠太他們在垂涎三尺時,艾蒙德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每個人都開始邊吃邊交談了起來。除了艾琳,每當悠太和艾蒙德不時將話題轉向她時,就都只會敷衍應對。
「啊,真厲害呢。」「嗯,你說的都對。」「我不知道。」這樣的回答讓艾琳在這個團體中無疑成了話題的終結者,即使周圍的氣氛多麼熱絡,她似乎總是站在邊緣,讓人捉摸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面對悠太和艾蒙德喋喋不休的對話,艾琳在心裡嘆了口氣。(真是夠了,這裡的牛排雖然很不錯,但要是沒這牛排,我早就走了。他們怎麼能有這麼多廢話?不可以好好吃飯嗎!)
「那個,我有件事要宣布。」悠太放下手中的刀叉,站了起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艾蒙德大人收到賽蓮娜女神的啟示,要去找龍王得到他的祝福。」
(女神啊,一種由人類信仰所組成的存在,露西昨天有感覺到什麼神性嗎?)
(沒有喔。)
(奇怪,難道這些傢伙是神棍嗎?)艾琳含著叉子,在內心嘀咕著。「好了,接下大家去買一下野營要的東西吧!」悠太的聲音打斷了艾琳的思緒,就在大家準備各自散去的時候。悠太的提議打斷了艾琳沉浸在思考中的狀態,悠太還特地走到艾琳身旁。「那個艾琳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買東西呢。」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約了。」艾琳回答後,一把牽起瑟琳娜的手,準備離開。「其實三個人一起去也可…」悠太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在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美咲已經打斷了他。「悠太,我們走吧!」美咲一行人沒有給悠太任何機會再說話,直接帶著他離開了,艾琳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好啦,又要到了歡樂逛街環節。)
「瑟琳娜要走了嗎?」瑟琳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艾琳牽著她的手上,感覺她的意識已經飄到比宇宙更遠的地方。「我也可以一起同行嗎?」艾蒙德一邊摸著鬍子,一邊問道。艾琳正準備委婉拒絕。就在這時,一名騎士急匆匆跑來,在艾蒙德耳邊說了幾句,使得艾蒙德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你說什麼!那就趕快去找啊!」
艾蒙德的聲音中透露出急切,他對剛才的騎士下達了命令,他隨後轉向艾琳和瑟琳娜,臉上勉強露出尷尬的笑容。「讓妳們見笑了。」艾琳不言而喻,心知肚明他們在說什麼——昨天晚上,她處理了那兩名護衛,並救下了那名年輕人,貧民窟那晚,多出了兩具無主的屍體。
「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掰。」艾琳說完,便拉起瑟琳娜的手,步入熙來攘往的街道。不同於上次,這一次她們背後跟著兩名護衛。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艾琳和瑟琳娜忙著購買露宿野外所需的各種物資,這些物品隨後都被妥善地存放在艾琳的次元袋中。期間,她們發現身後的騎士偶爾會干預她們的行動路線,雖然表面上稱之為保護,但實際上更像是在監視她們。這種監視似乎是為了確保她們不會與貧民窟的居民有所接觸。接下來的幾天,美咲只在悠太不在的時候偶爾對艾琳陰陽怪氣,但對艾琳來說,這些都算不了什麼大事,看到艾琳如此淡定的反應,反而讓美咲自己先急了,一行人準備好啟程前往龍王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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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悠太握著聖劍,在他面前,是一隻巨大的巨魔站立著,它的體型龐大,至少兩米高,巨魔看到悠太的怒吼,也不甘示弱的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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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美咲聲音剛說完,悠太立刻做出反應。立即向後一跳,美咲趁機補上前排的空缺。巨魔拿著石斧砍向美咲,而美咲不慌不忙地握著腰間,吐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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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技,劍之一閃。」隨著她的聲音落下,一道光芒從她的劍尖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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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魔的右臂上突然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血液如噴泉般濺射而出,在疼痛的折磨下,巨魔無力地拋下手中的武器,其右臂在劇烈的疼痛中不停地扭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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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用左手鎚向美咲,美咲無法即時反應。悠太迅速擋在美咲的面前,舉起了聖劍,以驚人的臂力擋下了巨魔的重擊。巨魔的鎚擊在悠太的聖劍上,「蹦。」地一聲,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波。悠太無法抵擋這股力量,整個人被震退了好幾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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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我的祈禱——滅世的業火!」涼子說完,一股強大的魔力迅速在空氣中凝聚。瞬間,巨魔的全身突然被藍色的烈焰包裹,火焰如同野獸一般,在它的身體上肆虐蔓延。巨魔發出了比之前更加悲慘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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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去死吧。」美咲的聲音冷冽如冰,她已經移動到巨魔身後。在巨魔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劍斬下了巨魔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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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太!沒事吧!」美咲焦急地跑到悠太身邊,關切地檢查他的狀況,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悠太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沒事,只是手有些發麻而已。」涼子和莉莉亞急匆匆地趕到現場,當她們看見悠太沒有大礙時,兩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涼子上前仔細檢查悠太是否有隱藏的傷勢,而莉莉亞則是隨時準備施展她的治療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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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正在遠處看著他們,事情的起因是美咲提出的一個建議,對此艾琳持中立態度,並沒有表達太多的意見。瑟琳娜和悠太兩人卻堅決不同意,但瑟琳娜被艾琳勸住了,悠太則在面對美咲、涼子與莉莉亞三人的集體施壓下,最終不得不接受了這一提議。儘管初衷遭到反對,但在三人的堅持和勸說下,悠太還是被說服了。對艾琳來說,這樣的結局倒也不錯,至少不會受到過多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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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瑟琳娜急迫的呼救:「艾琳!救救我啊!」她的聲音十分慌張。艾琳轉過身,目睹三隻巨魔緊追不捨地朝瑟琳娜逼近,瑟琳娜的臉上滿是即將淚崩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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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演哪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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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沒盯緊她,她就開始亂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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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啊,下次買一個繩子牽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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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露西的吐槽,艾琳游刃有餘地應對,但心裡明白對方的話沒錯。艾琳邊笑,邊拿出自己的弓箭,瞄準了追趕瑟琳娜的後面兩隻巨魔,穩定了呼吸後,煞那間,兩隻巨魔的額頭上同時出現了兩個細小的穿孔,正是艾琳箭矢射中的位置,兩隻巨魔甚至來不及發出哀嚎,便身體搖晃幾下後,重重地倒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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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排的巨魔並未察覺到身後同伴的倒下,它繼續追逐著瑟琳娜,當瑟琳娜回頭望去,發現身後只剩下一隻巨魔緊追不捨時,她立刻停下了腳步,巨魔見到瑟琳娜停下腳步,以為她已經力竭放棄掙扎時,它露出了一個令人噁心的笑容,似乎在享受即將到來的勝利,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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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巨魔伸手試圖抓住瑟琳娜的那一刻,她果斷做出反應,擺好攻擊姿勢,一拳狠狠地打在巨魔的手上。隨著一聲響亮的「蹦!」巨魔的手驚人地被彈開,讓它瞬間露出錯愕的表情,艾琳則在一旁吹了一聲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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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力量真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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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瑟琳娜猛地蹬向地面,引發了一聲刺耳的響聲,瑟琳娜將目標鎖定在巨魔的頭部,她在天空十指交扣,借助重力加速度,從高空俯衝而下。在艾琳的干涉下,巨魔動彈不得。艾琳看著瑟琳娜從天而降,手重重打在巨魔臉上,其力道之猛烈,不亞於悠太和瑟琳娜的劍技,巨魔的臉部瞬間變形,成了一片扁平,血液四濺,將她的臉染成了血紅。她用手背輕輕地擦拭著,但她忽略了自己的手背上同樣沾有血跡,結果是她的臉上血迹不減反增,正當她一時束手無策時,背後傳來了艾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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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我旁邊。」瑟琳娜雖然滿頭問號,但也只能乖乖聽艾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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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艾琳接著指示。瑟琳娜依言低下頭,艾琳則施展水魔法,從空中召喚出清水,輕輕地倒在瑟琳娜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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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冰!」瑟琳娜驚訝地叫出聲,艾琳聽到利用火魔法慢慢地調整了水溫,一段時間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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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應該好多了。」艾琳邊檢查著瑟琳娜身上是否還有未清除的血跡,邊用毛巾細心地擦乾她的頭髮。瑟琳娜顯得非常舒適,閉著眼睛享受這份時刻,偶爾還會蹭一下艾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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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啊,真的不妙,這太犯規了,有點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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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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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像有無數劍尖觸及艾琳的背後,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轉頭,卻只見四周寧靜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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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瑟琳娜注意到艾琳的動作突然停止,便好奇地睜開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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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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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美咲的聲音。「喂,艾琳快來用次元袋,來裝巨魔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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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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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走吧。」艾琳說完,瑟琳娜立刻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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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差點出大事。露西妳這樣對我心臟不太好。)艾琳邊回收巨魔遺體,邊向露西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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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妳的意思。)聽到露西在裝傻,艾琳只能苦笑,感嘆前途可謂多災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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