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飛龍一行人到達杭州的兩天前，莫家莊的人馬正從另一方向趕往杭州的方向，他們在莫干山一帶停駐，莫錦希與兩名手下伴著江霏川牽馬匹到河邊喝水，眾人的模樣都顯得甚是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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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泰山嘯風劍宗的範圍後，他們不知為何敗露了行蹤，在路上連番受到刺客攻擊，若不是憑藉江霏川驚人的劍法，他們亦沒可能輕易突破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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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嘯風劍宗頗為了解的莫錦希，更明白到掌門派江霏川赴京的用意。江霏川初踏武林，與幾名師兄相比對敵經驗差之甚遠，但若論武學天賦與潛力，確實是世間罕見的奇才。藉著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實戰，此子的修為將迅速提昇，到了京城時便會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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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人身始終非鐵打，就算江霏川武功高強，一路上的折騰下也漸見疲意，內力損耗甚大的他不得不覓地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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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溫文爾雅的江霏川此刻風塵滿臉，作為名義上的長輩，莫錦希大感慚愧，老江湖如他當然猜到是己方出現了內奸，以致他們行進路線洩漏了給敵人，原定與另一隊人會合的路上更是殺機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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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距離約定的地點只餘半天路程，但這一段路卻是最凶險的，敵人想必會派駐一批高手守候。不過，莫錦希實在別無選擇，他本想過直接取道上京，但憑他們四人未必有能力對抗沿途的敵人，正所謂分則力弱，若然害得另一隊身陷險境，這更是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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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專心運功，他臉上閃過一絲紅潤，氣血在內力運行下迅速走遍全身，在旁的莫錦希不禁心中讚嘆，嘯風劍宗掌門確實眼光獨到，幾名入室弟子無不是練武之材，而這青年天賦之高更已超越同門幾位師兄，若論劍法的造詣，已穩立在武林頂端，這次比武有他坐陣實在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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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江霏川睜開雙目，異芒直射河畔旁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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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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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等人大驚，他們入山時已盡量掩蓋蹤跡，沒想到敵人竟然這麼快便輕易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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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中傳來衣物磨擦聲，一道高大的身影轉瞬便到了他們眼前，來人一襲灰色長袍，臉頰瘦得陷了進去，兩袖露出的手腕亦是骨瘦如柴，簡直像是以人皮直接包裹在骷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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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莫錦希等還要高上一截，眼光藐視著坐在地上調息的江霏川，雙目的神光與外表完全不相符，就算沒有分毫動作，渾身上下竟然半點破綻都沒有，莫錦希心下大叫不妙，這人渾身散發出詭秘的氣息，江霏川尚不在十足狀態，未必有能力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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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踏前一步說：「在下莫家莊二當家莫錦希，未知尊駕高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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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可說是天與地之分別，那灰袍怪人的氣勢本來鎖定了江霏川一人，莫錦希橫裡插步進入了他的氣場範圍，頓感渾身陰冷刺骨，皮膚一瞬間便汗毛直豎，那怪人功力之高恐怕猶超他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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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莫錦希曾受嘯風劍宗指點，行走江湖數十年也打出了名堂，他這一步大有學問，灰袍怪人雙目閃過異光，像剛發現莫錦希般把視線轉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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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的聲線嘶啞如破琴：「姓名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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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手已握在劍柄上：「動手與否，禮數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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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咧嘴一笑：「禮數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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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裡樹葉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灰袍怪人一張臉絕不適合任何表情，笑容令他更似是從地府爬出來的索命冤魂，明明未入夜便覺四周陰森森的，莫家兩名好手不禁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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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敢示人，那便出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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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莫錦希長劍出鞘，劍光直照灰袍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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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得不搶先出手，那怪人的氣勢有增無減，若然被他靠近多半步，莫錦希自問沒信心有足夠時間應變反擊，倒不如把先機握在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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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這般倉促出手卻顯得有點氣急敗壞，只見那怪人側過身避開來劍，左手長袖一揚，乾枯的手指點向莫錦希的肩膀，莫錦希低喝一聲，中途變招橫裡劈向怪人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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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兩名莫家好手加入戰圈，以三敵一並不光彩，但為了給江霏川爭取時間，他們都是毫無半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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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感激他們的好意，全神貫注恢復功力，行功緊要關頭，身上的水氣漸化霧，人影竟似矇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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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袍怪人並沒因為被圍攻而流露半點狼狽，他手上多了根馬鞭，空中頓時爆起連串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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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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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擊打在莫錦希的劍上，一股奇寒無比的內勁侵襲他的經脈，莫錦希心下駭然，忙站穩運功抵抗，這時兩名援手左右夾攻敵人，但那灰袍人不閃不避，長鞭像長了眼睛般後發先至打在一人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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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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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鞭者應聲慘叫飛開，莫錦希暗叫不妙，挺劍再度迎上，灰袍人早有所料般扭頭盯向他，長鞭呼嘯而來，教莫錦希別無選擇唯有以劍擋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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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長鞭不偏不倚捲住了劍身，然後灰袍人猛力一拉，莫錦希兵器立即脫手被奪，行走江湖多年的他哪曾試過如此不堪，但這怪人功力之高，實在是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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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出神入化的使鞭手法，莫錦希已是心如鉛墜，因為他已瞧出這怪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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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湮滅教的無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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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人聽畢看了他一眼，然後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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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咯咯笑道：「好眼力，但無常不無常，對死人來說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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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鞭一揚，被鞭子捲住的長劍飛出，瞄準莫錦希的心窩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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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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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勁箭的長劍被撞開，像失去靈魂般掉進草叢裡，江霏川持劍而立，劍氣鎖定無常客身上，竟教他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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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關切道：「莫叔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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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猶有餘悸說：「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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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陰森森地盯著江霏川：「小子本領不錯，不可能是莫家莊的人，哪一派的？」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loarm1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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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嘴角上揚說：「哪一派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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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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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鞭捲往江霏川，只見俊朗青年手腕一抖，劍鋒在半空劃了個半圓，剛好切中鞭身，兩股勁力相撞，江霏川借勢退後半步，然後叱喝一聲施展出嘯風劍法變幻莫測的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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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化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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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的劍身不斷抖動，霎時間無常客眼前出現漫天劍光，無論哪一個方位都竟被封死了所有退路，無數劍光就似綿綿細雨般飄向他，江霏川的身影亦像融進其中，教人難辨距離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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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成名十數載，殺過的劍客不在少數，但他卻從未面對過這等神妙劍招，一時之間反應竟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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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招的起手式盡是令人眼花繚亂的虛影，劍雨可以從上、下、側等方向施展，接下來撥開雲霧的便是真正隱藏的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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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乍閃，彷彿是在濃霧之中的一點曙光，然而這道光，卻是來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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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滅教並非普通惡徒那麼簡單，此教起源於長江上游白帝城，教主是一位擁有真材實學的不世奇才，他修練失傳百載的先天氣功，不惑之年已臻練神還虛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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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外高人高傲自負，認為世間的道德規律都是政權為控制人思想的工具，甚至認為任何倫理規限都會阻礙人與天道呼應，因此創立湮滅教，提倡廢儒去佛棄道，收納的教徒行事乖張背理，在江湖中惡名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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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湮滅教鼎盛之時，因仇家遍地行事狠辣邪虐，終惹來正道群起攻之，教徒死傷過半，多名要員就地伏法。然而湮滅教中高手眾多，雖然元氣大傷卻始終無法徹底剷除他們，自此湮滅教甚少在江湖走動，年輕一代甚至未聽聞過邪教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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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是湮滅教堂主之一，他這次是接了命令來殺這一行人，本來他並沒把這些人放在眼內，哪知這俊逸青年武功如此高，這一劍甚至讓他心生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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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子向後一縮，同時長鞭在身前迴旋，然而他根本看不清江霏川的來勢，直至劍光漸散，僅餘一道耀眼的光影抹向他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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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身之危迫得無常客雙目凶光大盛，他兩袖迎向劍身，空氣中頓爆出震耳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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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身影不受控地向後飛，江霏川眼中寒光一閃，挺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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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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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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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的袖中突射出兩道影，江霏川連忙看準來勢以劍擋格，毫無先兆的暗器插在草地上，教江霏川暗裡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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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所練的劍譜極講究眼力和對四周氣流的感應，若然換過其他武者，此時大有可能已著了無常客的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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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邪派惡徒雙臂不止暗藏金屬護臂，且更有類似發射暗箭的機關，動起手來稍不注意便可能踏進了鬼門關。向來習慣與同門切磋的江霏川武功雖高，但從未有與人性命相搏的經驗，這次下山沿路充滿危機，令他頗有提心吊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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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無常客心下亦無比震駭，江湖上向來只聞無常客千里索命，今日竟在山野之中被名不經傳的後輩打得節節敗退，剛才劍招的餘勁更令他受了內傷，若不是靠一身法寶保命，差點便有重傷之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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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客瞇起眼說：「嘯風劍宗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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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不發一言盯著他，剛才的劍招消耗極大，他此時盡力回氣，無常客受的傷比他預期的輕得多，要是拚起命來，實戰經驗的差距對江霏川甚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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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等人趕到江霏川身旁，莫家一行人的實力未足以威脅無常客，但若能糾纏中令他露出破綻，讓江霏川看準機會出手的話，即便是無常客也未必能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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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無常客一聲長笑，身影後退沒進了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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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滅教他日再與貴派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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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內力傳送的話聲不分遠近，山間瞬間回復平靜，就像無常客從沒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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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別過頭，然後臉色鐵青噴了一小口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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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妄動，慢慢去拿藥丹！」莫錦希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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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莫府人聽令，裝作若無其事般去牽馬，莫錦希畢竟是老江湖，生怕無常客仍在不遠處監視，故馬上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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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抹掉嘴角血絲：「那怪人的內力好生詭異，竟然潛藏到現在才發作，好在還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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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聞言失笑：「霏川，那個可是讓無數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邪派高手，可惜的是此戰在山林偏僻處發生，不然已足夠你揚名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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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搖頭說：「這短時間內我得好好療傷，不然恐怕不能完全化解那怪人的內力，如此狼狽，還真愧對師門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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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說：「你這下子暫時動不了手，沒辦法了……看來原定的路線已經洩露了，我們取道上京，避開那些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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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聞言訝道：「可是另外那一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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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決然說：「右派的傢伙竟然找湮滅教助拳，當真是發瘋了。我們這樣勉強趕到也幫不了忙，再說最重要的是帶你上京，就算是下策也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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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心底另一個想法，就是拚了命都要護住嘯風劍宗這位潛力無限的後進，否則莫家莊將來還哪有顏面去見劍宗掌門及江湖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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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莫家中人牽馬過來，並讓江霏川服下一顆藥丹，他們騎上馬往另一方向離去，江霏川就這樣坐在馬上調氣運功，茫然不知連番的實戰正助他跨越武道的更高層次，只要他從內傷恢復過來，到達京城時他便不再是剛剛下山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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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霏川好奇問道：「那怪人的名號也真有趣，他的人生很無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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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希解釋說：「這邪教的堂主個個名號奇特，但武功都詭秘邪異得很，尤其那『湮滅四聖』，真碰見了還是盡快調頭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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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怪人竟然不算四聖之一，江霏川一顆心亦加速跳動，只是不知乃緊張還是興奮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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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踏過淺水而去，原定碰面的兩隊人終究各自奔向京城，這時距離距離一月之期尚有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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