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來溫習，卻要你幫忙。」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gtlfqkKm
祐辰媽媽對舒瑤說，舒瑤在廚房裏替她搓着麵糰。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YoJGXCKd
「不要緊啦，溫了一個早上頭也痛了，你叫他去買麵粉，我正好放鬆一下呢。」舒瑤乖巧地說。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LilxM2iv
最近舒瑤不時來祐辰的家溫習，才知道他的家庭狀況原來不太好，母親要自製糯米滋拿到街上去賣幫補家計。他媽媽笑容很少，舒瑤覺得她很辛苦，毫不吝嗇讚美祐辰的話，希望她會開心。自己變得世故了嗎？人說戀愛會令人一夜長大，原來是真的啊！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d6kaTijh
「你不知道，他很勤力，在他面前我想偷懶都難呢。」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EjeN285g
沒想到他媽媽只是淡然一笑。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B1BEOp1k
「還有多少科未考？」祐辰媽媽問，語氣並不算親切。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k8wNlXXM
「還有數學、經濟和地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Juqktk5O
「是啊。」她像沒聽進去，繼續攪拌她的花生餡料。祐辰媽媽跟印象中身邊同學那些已發胖的中年婦人很不同，她瘦小，臉色蒼白，頭髮隨意地在腦後束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她的一生都在為生活而忙碌似的，這一點跟祐辰很不像。或者那樣想很抱歉，但從第一眼看到她，舒瑤便直覺她並不是一個活在幸福裏的女人。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PUB4F9Yk
「不過沒想到祐辰會忽然帶女同學回家，這兒子一向都不太說話，又不太到外面逛。」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AIEDtYYJ
舒瑤仍竭而不捨地笑笑說︰「也不是啊，他成績很好，一直都是班裏的前幾名。」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rraHvAtZ
「是嗎？我反而覺得他不夠世故。」她苦惱地皺眉，好像兒子成績好沒有用處一樣。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RD8g8naK
「也不是啊，老師和同學都好喜歡他。」舒瑤用力地把麵糰壓成片狀，試着為他辯護。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vvgdi1as
「那你呢？」她看了她一眼問。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b6tB6fvk
「我？」祐辰媽媽一直滿不感興趣的樣子，想不到忽然會那麼直接啊，真殺她個措手不及，便只好戰戰競競地說︰「我也喜歡他呀。」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74oWFVUU
祐辰媽媽嘰一聲笑了出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IXrAw08P
「你喜歡他我知道，不過我是問你的成績怎麼樣。」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jPHIkfaO
舒瑤的臉刷地紅了，真難為情死了，竟然在他母親面前主動示愛。「我不行啊，4B班都是以後補第一名升上的。」她用力地揮手說，但動作太大了，手上的麵粉都撤到祐辰媽媽的臉上去。「呃，對不起！」她伸手想替她抹，卻只是愈幫愈忙，臉上的麵粉愈沾愈多。「不好意思，我太笨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0O0vg8HJ
「不要緊，讓我自己抹可以了。」幸好她好像沒有生氣，反而被她的笨手笨腳逗笑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RPg0zFEz
「不過成績好有甚麼用？不如早點出來工作還好。」她用布抹過臉輕嘆了口氣說。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O0q8WLoz
一般的母親都只會想兒子唸多一點書吧？很少會像她這樣，祐辰媽媽果然與眾不同。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vqptIxmm
「他跟我說過你想他像劉德華呢。」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1NxBJu3r
「他跟你那麼說啊？」她咯咯聲地笑了。「那小子，不過是跟他開玩笑的。」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BcKBYgp5
她笑起來時那微彎的雙眼和祐辰很像，令她看起來有生氣，也漂亮多了。她應該要多笑一點才對啊，能夠逗她笑舒瑤也莫名地有一種自豪感。不過她很快又收起笑容，彷彿多笑一會是一種罪過似的。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QOgr6SSD
「我出去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3rhC3AnRJ
一把男聲在廚房門外響起，男人看也沒看這邊一眼，便拋下一句走了。那是祐辰的父親，聽祐辰說他在酒樓當廚師，每天中午才離家上班，到差不多午夜才回家，所以和家人很少見面。祐辰媽媽只是應了一聲，直到大門關上，廚房裏都是一片寂靜。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0NZJqVAw
「不過他們好就行了，」祐辰媽媽忽然感慨地說，她是說她的兩個兒子吧。「長大了他們可以照顧到自己就可以了，做母親的責任就是那樣，你說對不對？」她的臉一直垂着，看着盤子裏。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OEtToplg
舒瑤沒作聲，她知道這問題不是在問她。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SmT7RM01
祐辰媽媽並不快樂，她看得出來卻不知道原因，她只知道她是個會把憂慮和悲傷收在心裏的人，而那很可能和祐辰爸爸有關。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6TiOCNdH
那個祐辰一定看不出來吧。有他愛自己固然是她這生最大的幸福，她也想能夠把這份喜悅分給身邊的人，更可況是他的母親？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Se2sHQjh
「伯母，你的手指那麼幼長，很漂亮啊！」她指着祐辰媽媽正在搓麵糰的兩手說︰「我的就不行了，看！指頭都圓頭圓腦的，笨得很。」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Uw8gObxC
「都一把年紀了，漂亮甚麼？」祐辰媽媽笑了笑說︰「你年紀輕，皮膚比我好得多。」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LWfDmGng
「不是啊，我很羨慕你的皮膚那樣白，祐辰都像你吧。」舒瑤扁着一張嘴說︰「如果我媽有你那麼漂亮就好了。」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R4aUdMbz
祐辰媽媽笑得更樂了，卻又有點不好意思，然後像拿她沒辦法似地輕輕打了她的頭。「不要那樣說你的媽，不孝！」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j7WoPJsC
「真的啊，」舒瑤笑着摸了自己的頭。「從小到大我就好困擾了，明明我爸還算英俊呀，怎麼我就只是遺傳了母親的特徵？你看，我的骨架都很粗，頭也很大吧，一點女人味都沒有。」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OhmLjwGr
祐辰媽媽笑得牙齒都露出來了，皺了皺眉說︰「你的頭怎麼算大啊？」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1J7Bw3mz
「真的很大，你不信可以用手量量看。」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ctQJf5CQ
她也好奇起來，雙手做成個圓，伸手圈着舒瑤的頭。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64ICclPu
「一點也不大，這樣剛剛好。」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K7fooqsM
「是嗎？但我最羨慕那些弱質纖纖，頭臚小小的女生了，經常看着看得出神呢。」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sAjUsD8X
「傻丫頭，」祐辰媽媽沒好氣地說︰「那些女孩瘦得像一頭鶴似的多醜怪，就像營養不良一樣，女孩子要像你這樣才好看，才會有男生喜歡的。」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Yeb3JpIK
「不會吧？」舒瑤一臉不置信。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RWnSTi0e
「怎麼不是？難道你不信我嗎？你一點也不胖，那樣才健康，才討人喜歡。」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D0nTGaSl
「對啊，祐辰也是那麼說的。」被祐辰媽媽稱讚，她立即高聲認同，說出了才知道不懂害臊。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IzM3uu6w
「他這麼跟你說啊？」她笑得瞇起眼，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麼開懷，舒瑤心裏暗地高興。「那孩子甚麼都像他的爸，只有這點不像。」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1L2sOVSNN
「甚麼不像？」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Tm9c1CGA
「會哄女孩子啊。」她說，笑容卻一下子淡了下來，然後像很感慨地說︰「有時用嘴吧哄一下有多難？但有些人就是不會做。生活多苦都不要緊，只要有時有人哄就甚麼都沒所謂了——我真糊塗，怎麼會跟你這小女孩說這些呢？」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sk6eAcYS
舒瑤看着她，抿着唇搖了搖頭。
待續......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qkvhfY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