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1-英雄 - 7

從那羞恥的鐵匠鋪逃離出來後，來到了一處小噴泉，這噴泉位置介於鐵匠鋪和競技場，大概是中間點吧？

夜晚的月光微微照耀著，比不上街燈的明亮卻有種靜靜孤寂的美，灑在噴泉上的晶瑩，雖暗卻不會被視線忽略。

特斯克虛像是跑累了似的走到噴泉旁的木椅坐下，畢竟他今天也算是竭盡全力了，更何況，恢復傷勢很消耗體力，他現在躺上床大睡一覺才是明智的選擇。

泉站在木椅後方，融入這氣氛沒有說話，現在，享受這份安寧才是他們需要做的。

泉並非不想回旅館，更何況虛的情況比她還需要休息，不過，這樣能夠靜靜待在虛身旁的時間，不知道還能有多久，若不把握每一刻，將來一定會後悔。

「最美好的青春莫過於後悔。」泉可不想成為說出這種話的人。

當下能做到的事情，若是當下不去做，還有什麼做得了呢？

因此，泉順從了本心，順從了自己的小小任性。

安靜的，站在他身後。

便是她現在最大的幸福。

『安潔莉卡瀰，女性精靈族，特徵是金色長髮、翠綠色眼睛和長耳朵，嗯～』虛複習著金屬球給的第二回合隊友的資料。

『吶，泉，說到精靈族，壽命都很長對吧？所以這個安潔莉卡搞不好是個內心兩百歲的阿婆了吧？』虛沒禮貌的猜想著。

精靈族身體年齡的流動時間大約比人類慢十倍，若是外表看起來二十左右，實際年齡大概就是兩百，這也是精靈族睿智的主因。

所以虛的猜測也並非無道理。

『是的，小少爺，精靈族的歲數通常都比我們大上許多，人類與精靈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的。』明明沒有風，泉的馬尾卻會左右晃動。

用肯定的語言斬斷有可能的路線。

泉在斷虛情路上，宛如最強的守護神。

其實，不同種族之間的愛情婚姻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大多最終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诶阿，恩，果然會大很多。』似乎是被泉不容質疑的語氣嚇到，虛連忙附和。

『一直用大來稱呼女性，是否過於失禮？特斯克虛。』一名女性走到坐在木椅上的虛面前。

就連一直站著的泉都沒發現她是何時出現在視線裡的，聽到聲音，回過神來，她就在面前了。

『討人厭的金髮和愚蠢的眼睛，我應該沒找錯人吧？』女性露出厭惡的表情看著虛。

那眼神中的厭惡不是全然討厭，反而是一種感慨的無奈。

『金色長髮、精靈族長耳朵和翠綠的眼睛？難道妳是安潔莉卡瀰！？』虛念著方才不久才複習過的特徵。

『正是。』瀰嘆了一口氣後回答。

到這裡，總有股違和感。

雖然瀰一上來就對虛表達無盡不滿，但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是虛沒有察覺到的。

是什麼？

！

泉？

泉這次竟然反常的一句話都不說？

這是怎麼回事？

平常要是這種情況，泉早就開始「妳說什麼！！！！」然後開始為虛抱不平了。

虛擔心的回頭望了泉。

沒想到，泉臉上竟然是平常少見的驚訝。

雙眼中倒映著安潔莉卡瀰的身影，遲遲沒有眨下眼睛。

『泉？』

『咦，阿，沒、沒事。』發覺虛擔心的看著自己，泉馬上把視線移開看著地上。

『妳先回旅館吧？』

『不用，小少爺。』視線仍舊在地上。

『我說妳先．．．』虛不死心再說一次。

『我說不用。』地上的雜草還真是多啊。泉如此心想。

泉如此強硬，虛說再多也沒用。

雖然覺得奇怪，但虛也沒繼續多問，便把頭重新轉向瀰。

『今天很晚了，明早在這裡會合吧。』虛從木椅站起對著瀰說。

『也好。』看著瀰也答應了，虛便打算要離開。

大概是為了想讓泉回去休息吧。

雖然泉完全不是那個原因，但這種自以為的傻氣溫柔便是虛的優點。

『小少爺您可以繼續．．．』

『不用。』

泉本來想推辭虛的好意，但是卻在虛拉起泉的手執意離開時，便閉上了嘴巴。

被自己的話語塞住嘴巴，若是平時，肯定感到非常可恥，但是現在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在內心深處責備自己的不成熟，然後默默跟在虛背後享受著手上傳來的溫暖。

臨走前，泉看了瀰最後一眼。

她發現，對方正看著虛。

不，不對。

那眼神中的深邃。

她看的不是虛，而是特斯克。

再回到位於競技場附近的旅館後已經很晚了，虛一開房門馬上倒頭呼呼大睡。

『辛苦了呢，小少爺。』看著虛那傻呼呼的睡臉，泉心疼又開心的說著。

凝視著那看了十年的臉孔，泉心理有股形容不出的感覺。

『這頭金髮還是跟那天一樣呢。』泉回憶著第一次碰上虛那天的情景。

那一天。

是讓泉將身心奉獻給特斯克虛的開始。

『十年來，都沒有變呢。』指縫微微梳過粗硬的金髮，泉微笑著。

那份溫柔，那份堅強，那份無理。

還有，那份笑容。

『一個在十年前就應該死去的人，竟然活到了現在。』泉閉上眼睛，微笑沒有消失。

在人生的盡頭，毫無希望的絕望漩渦。

將她從那裡面拉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金毛小少爺。

『謝謝你，拯救了我。』微微的室內燈光下，看不清楚泉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並不是悲傷的語氣。

那一次相遇。

讓泉得以成為泉的偶然。

從今日看，或許是可說成命運的必然吧。

喜悅與感慨的回憶到這裡告一段落，還有事情必須處理。

那麼，該去看看了。泉把玩著虛那頭金色亂髮，捲起三條後心想著。

便彎下腰來親吻了那雜亂中有序的金毛。

『一覺好眠。』在虛耳邊小聲嘀咕。

喀嚓。

靜靜地從房門出去，只有木門緊閉聲獨自留在原地。

．．．

．．．．．．

．．．．．．．．．

果不其然，她還在這裡。

泉走到了噴水池便看見了那位自稱安潔莉卡瀰的精靈少女。

『妳果然還在這裡。』泉向她開口並走上前去。

『妳剛才那種表情，想讓人不起疑都難，如何？那自戀的小鬼睡了？』看到等待的人走向自己，瀰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

『小少爺才不自戀！．．．我是很想花上一番時間來跟妳解釋，但是現在似乎不是時候。』泉一如反常的沒有因為虛而暴走，反而意有所指。

『我也不想聽。所以？妳想說什麼？我應該不認識妳才對吧？小丫頭。雖然我時間多到沒地方花，但是要我浪費在人類身上還真是敬謝不敏，最好不要讓我感到失望。』瀰一副很討厭人類的語氣。

當她說到時間兩字時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泉不明白那代表什麼意思，只有厭惡人類這點很清楚傳達給了泉。

『既然討厭人類的話，為何要參加蘭斯盃呢？參賽者大多都是人類哦？』泉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出自己的疑問。

『應該是妳要回答我，怎麼立場轉換過來了？我沒必要告訴妳理由吧。』瀰語氣沒變，仍然沒有一絲怒意或是喜悅，單單只是等待答案。

『也是，失禮了。』泉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顯失禮，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泉發現，在與她的對談中，自己的氣勢會漸漸屈居下位。

對方有種說不說的深沉正壓制著泉。

『那麼，我這樣問妳吧。妳接近小少爺有什麼目的？拉貝爾瀰。』從泉的口中聽到的是，與特斯克並列人類三貴族之一的拉貝爾。

雖然與特斯克相比早已沒落，但是當年也是不分上下的勢力。

眼前的精靈少女若是拉貝爾家系的人，怎麼想都只能得到，拉貝爾家與精靈族通婚的答案。

是有聽過，過去拉貝爾家與精靈族通婚的傳聞，但沒想到是真的。

『哎呀，我真的沒想到妳會知道。』瀰一副真的很驚訝的表情，但是語氣卻與之相反。

聲稱討厭人類卻與拉貝爾家通婚，眼前這位精靈少女到底打著什麼算盤？甚至現在還來接近特斯克的小少爺，絕對不可輕忽大意。

若是她對小少爺有敵意，必須嚴防。泉在心裡默默猜測著。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先聲明一點啊，我可沒跟人類結婚，倒不如說根本不可能。』瀰用有點嘲笑的語氣。

沒結婚卻冠上拉貝爾的姓氏？難道是拉貝爾家的千金？可是那樣應該會是半人半精靈的模樣，可是眼前的拉貝爾瀰怎麼看都是精靈族。

還是說，是養女？

泉想不透，乾脆先把這疑問放著，現在她的目的比較重要。

接近特斯克的目的。

『眼神別那麼恐怖，我會遇到特斯克真的只是剛好，一點目的都沒有，我說過了，我時間多到沒地方花，參加比賽也是為了消磨時間而已。結果我還是跟妳解釋了阿，不管多少年了就是管不住這嘴巴。』瀰很無奈地說著。

只是這樣？泉怎麼可能會相信！？

這種巧合太剛好，剛好到有什麼陰謀都不奇怪。

『也該換妳回答了吧？為什麼，知道我是拉貝爾呢？』瀰改變口氣，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泉。

不過，滿腦子都是小少爺的泉完全沒有被影響。

『有個討厭的人告訴我的，起初我不以為意，沒想到會是真的，拉貝爾家的精靈。』雖然對瀰抱有敵意，但泉還是如實告述。

回想起那個討人厭的家主，沒有多甩兩巴掌實在可惜。

當時他並不是只有被打巴掌的任務，他還告訴了泉有位奇怪的人在貝利卡。

不知道有何目的，只是要泉多加提防，當時泉完全在氣頭上，沒有多在意。

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碰到了。

『這樣還是不能解釋吧？那些都只是流言而已。』瀰眼神沒有改變，仍舊是足以刺穿人心的犀利。

沒錯，不管有多麼逼近真實，只要沒被承認，流言就只是流言。

『對，只是流言，那不是我確認的理由。第一次看見妳的時候，直覺就告訴我，妳不正常，當我再次走到這裡時便看見了妳，這證明我是對的。』泉用直覺來解釋，整句話充滿破綻。

鐵定很多人會對這番話不以為意，但是，對泉來說，這是絕對的證明。

滿腦子都是小少爺的泉，對於虛身旁所發生的事情總是特別靈敏，泉總是早一步察覺虛身邊的異常。

雖然沒有合理的解釋，這是泉相信她的直覺。

泉相信的，是喜歡虛的那個自己。

僅僅如此，便能勝過需要鐵證的真實。

『妳這小丫頭對還真失禮，竟然說不正常。算了，直覺阿，果然是討厭的人類會用的詞呢，就當被妳矇到吧。我的確是拉貝爾瀰，不過妳說錯了一點，不是拉貝爾的精靈，而是我就是拉貝爾。』瀰閉起一隻眼睛義正嚴詞的指正泉的錯誤，就像是不願提起卻不得不解釋。

也就是說，有著精靈外表的拉貝爾．．．精靈外貌的人類？

太可疑了！

『總之，我對那個特斯克的小鬼頭沒興趣，比賽結束我自然就會消失，別把氣氛搞砸，這樣對大家都好。』

『怎麼可能！這種巧合妳說沒目的？』泉可不這麼認為，只要是對虛可能有害的事物，都要排除。

剛才說過泉在對談過程漸漸被壓制，這裡要更正。

一扯到虛，泉真的是論天地無人能敵。

『隨妳怎麼想吧，我不在意。』

『我不會相信妳的，如果妳敢對小少爺做什麼，我一定不會放過妳。』

人，總是只聽著自己想聽的話。

人，總是只相信自己相信的話。

不管是快樂的亦或是傷人的。

普通人都如此了，更何況是一心為他的少女呢。

肯定，只要沒有自己信得過的保障，便會過於鑽牛角尖吧。

『唉～人類，就是這點麻煩。』

『妳最好從實招來！我不會讓妳碰小少爺一根金毛的！』

『哦？泉這麼可靠阿。』

『當然！不光是金毛，甚至是其他地方的毛我也不會讓妳．．．诶！？小少爺！？』

『哦哦，不愧是我選的泉呢。』

『等、等等等等等！剛、剛才的不算！不算不算！』

『恩？什麼不算阿。』

『就．．．就是ㄇ．．．沒有，什麼都沒有！』

『是嗎？我還很期待呢。』

『小、小少爺，您是從什麼時候．．．』

『哦！大概是妳開始玩我頭髮的時候就醒了呢！不客氣喔，泉。』

『诶、诶．．．』

好的，到這裡，泉已經完全當機，喪失思考機能呆立在原地。

滿臉通紅並狂冒汗，簡直就像是做虧心事被逮到的小娃兒，哦，還不斷冒著白煙呢。

『鬧劇結束了？我看你還是早點帶她回去吧。』瀰對著突然出現的虛說著。

『這麼不歡迎我啊？本來想跟妳來個徹夜長聊呢。』虛擺出了個自己為很帥的動作。

『又被人說有目的的話我可吃不消阿。』瀰雙手一攤表示無奈，瞥了一眼在一旁完美當機的泉。

『我可不在意哦？不管是特斯克還是拉貝爾，帥翻天的我才不會為這種事困擾哦？』虛給了瀰一個爽朗笑容，配上那自戀台詞大意就是「我他媽超帥」的感覺。

特斯克虛，連自己的家世都不在意的少年。

這樣的他肯定真的對瀰的背景不以為意吧。

但是，不過見面幾次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這樣的片面言語呢。

更何況是口口聲聲討厭人類的拉貝爾瀰。

不過．．．

『真是個怪人。』瀰終於浮現出了笑容。

或許就是這一刻吧。

那如新月般揚起的嘴角托著半月的眼眸，一抹微微的清笑，勾動了某人的心弦。

那不小心的撥動，讓如止水般的心頭開始盪漾。

浮現在臉上的癡迷是那漣漪的最好證明。

『彼此彼此。』虛回應了至今為止自認最好看的笑容。

不管是誰，總是會有幾次想要與自己的人生信條背道而馳，也說不上為什麼，真的要給出解釋的話，那是萬千思緒交錯混雜中，某個念頭油然而生的謬誤，追溯那想法的彼端之源，便會發現那是在什麼都沒有的空闊妄想裡，是與非的矛盾拉扯加上一絲期待的意外產物。

一般，我們都把這種可複雜可簡單的緣由，將它稱作偶然，更甚是命運。

『．．．』

看著相視而笑的兩人。

悄然恢復的泉，只能靜靜努力著。

努力不讓命運的甜沾上眼淚的鹹。

那眼神底下打轉的淚珠，不會掉落，更不會有人發覺。

這樣的酸苦只能自己獨有，分享是種奢侈的念頭。

站在原地，看著他看著她。

沉溺在厚重的窒息感，真想就這樣停止了呼吸。

只要心頭一緊，這樣的苦便能得到解脫。

搞不好溺死在極悲之中還能留下浪漫後話。

可惜的是，泉就算醜陋掙扎也必須要露出微笑。

不笑不行。

就算那笑容只是虛偽的。

絕對，不能讓自己的黑色哀傷染雜這幅金色美畫。

「並不是所有人都在談著幸福的戀愛。」

曾經，好像有人這麼說過。

泉，淡淡的對兩人露出笑容。

那足以刻在心頭的瞬間。

是絕世的淒美。

『還真是偏僻阿，那個叫做ＮｏＬｉｆｅ的公會到底在哪裡啊？』特斯克虛走在兩人前頭抱怨著。

特斯克虛今天起了個大早，彷彿昨日的疲勞都不存在般，充滿活力的拉著泉到了昨天約定好的碰頭地，也就是噴水池。

他們本來說隔天要在噴水池碰頭，再接著討論第二回合的比賽方式，如果還有時間，乾脆尋找最後一名隊友的下落，能在比賽開始前打好關係的話鐵定不錯，特斯克虛這麼提議。

拉貝爾瀰也沒意見，便由著他決定，不過，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左右。

但是，當時很明顯離中午還有一大段時間，不知道是虛太興奮導致忘記自己說過的話，還是本來就不正常。

還好泉都秉持著一定要比虛早一刻起床的精神，所以對虛的行為並不會困擾，不如說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虛這樣期待了，簡直就像是人生的初次約會，深怕遲到所以才會這麼早準備。

雖然泉很高興虛這麼有朝氣，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兩人就這樣到了噴水池，沒想到瀰竟然就坐在昨晚的長椅上等著，看見他們後，一派輕鬆地向兩人打著招呼。

虛不以為意的向前攀談，只有泉還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只好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第二回合的賽事概況兩人談得差不多後，便開始天南地北的聊著，包括參加比賽的目的和瀰用假名報名的理由。

瀰參加比賽的原因就如之前所說，只是為了消耗時間而參加，至於為何使用假名她則是表示這樣說明。

「既然已經滅亡了，就別讓它再次出現在世人眼中，省得麻煩。」

反倒是泉能夠僅憑直覺辨認出她來，讓她當時差點就要痛下殺手湮滅證據，要不是當時虛跟著泉前來，泉可能已經死在瀰手裡了。順帶一提，泉完全不會戰鬥，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要不是這樣，她早就跟著虛參加蘭斯盃了。

聽到這裡虛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回著「若是妳殺了泉，我也會殺了妳哦。」

兩位女性聽見後分別閉上了眼睛，個別的意義不得而知，恐怕那複雜的感情是無法以文字敘述。

接下來，為了轉換有點乾掉的場面，虛便提出了找個公會加入吧，這樣突兀的提案，完全把尋找最後一個隊友這件事拋得老遠。

泉肯定不會有意見，反倒是瀰也被拉進虛的步調，一點反對聲音都沒有。

說也奇怪，自稱討厭人類的瀰，今天不但跟虛攀談愉快，甚至還跟著虛去找公會，或許真的是被虛那奇怪的節奏影響了。

要是平常，拉貝爾瀰是絕對不會跟人類這麼多話，更別說去人類最常聚集的公會了。

確實公會內的成員大部份都是由人類組成，這大概是種族天性，其他種族反而少見，像是矮人只有在慶典時會出現販售道具，精靈就幾乎不會成群結伴，巨人甚至只出現在部分地區，更別說魔族大部分生活在另一個大陸，而亞神族本身就孤傲，不太會加入人類公會。

六種間本來就有微妙的平衡，通常是井水不犯河水，要發生大型紛爭是非常困難，倒不如說過去的種族大戰才讓人摸不著頭緒，就連現在都還不清楚戰爭的真正起因。

「就這個吧！」虛從琳瑯滿目的公會招募宣傳單中選了一張，彷彿命中注定般的決定。稍微提下，那疊宣傳單是在虛說出要加入公會後，泉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

因為虛突如其來的決定，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情況。

『太偏僻了吧！！！！！！！！！！』離剛才抱怨也不過多五步的距離，虛再次發出哀號。

『小少爺就快到了，加油！』泉走在虛後頭一手握拳上舉打氣。

『沒想到偏偏是ＮｏＬｉｆｅ。』瀰在後面默默走著。

『妳知道這個公會嗎，瀰？』虛回過頭問，大概是無聊的路程中終於有能夠激發他興趣的事情，臉上滿滿的想知道。

『說到這個公會肯定會聯想到他吧．．．直呼名字還真是沒禮貌阿。』瀰用無奈的眼神看著虛。

『他？是誰啊？聰明的我竟然不知道？肯定不怎麼有名。』彷彿沒聽見瀰的抱怨，虛自顧自地說著。

似乎是對於路途膩了，虛開始手舞足蹈的跳走，這畫面太違和無法描述。

『就是他們那位會長呀，小少爺，絕榜的那個。排名我記得是．．．』泉手指親沾嘴唇地思考，看著眼前跳舞的虛，她絲毫不覺得奇怪還順便提醒了虛。

『絕榜排名１６，ＮｏＬｉｆｅ的天草。你們竟然不知道？』一副我的天啊的樣子，瀰單手扶著額頭嘆氣，對於這兩位她已經無話可說。

在瀰的心中已經把兩人定位成沒禮貌又無知的小鬼頭了。

『絕榜有這號人物？真的嗎，泉？』一聽到絕榜，虛又開始興奮，舞蹈也越來越誇張。

『好像是有的，不過對於小少爺來說，眼中只有璐小姐，這也沒辦法，而且我也．．．』

『哦哦，確實是那樣沒錯呢泉！不愧是我．．．』

兩人話都沒說完，一道炸裂般的聲響傳來，緊接著是狂風襲向三人，當中還有些瓦礫碎片甚至是門把。

不遠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三人心中第一個疑問。

依照方向看來，或許就是他們正要前往的公會。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戰鬥？

虛停止了奇怪的行為，提高警覺的護在沒有戰鬥能力的泉前面，深怕會有人突然出現攻擊他們。

與兩人緊張的模樣不同，瀰一幅無所謂的走著，就怕沒有人襲擊她的破綻滿滿。

虛對瀰的行為雖感到好奇，但現下是保護泉比較重要。

看著第一時間擋到自己身前的虛，泉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但是隨著緊張感也就慢慢消失了。

他們的位置到ＮｏＬｉｆｅ的距離絕對不算遠，但是因為虛警界周圍的關係，導致他們花了數倍時間才走到公會前面。

非常幸運的是，途中沒有任何人來攻擊他們或是感覺到惡意。

在看見ＮｏＬｉｆｅ那修修補補的大門後，終於理解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恩，門爆炸了。虛自己下了個結論。

不對吧！！！！！！！！！！！！！！！！！！！！虛沒有在心裡這樣怒吼，那是某位黑毛才會做的蠢事。

虛看向泉，泉也看著虛，兩人默默的點頭，達成協議。

此事不深究。

瀰似乎也沒有要做什麼的打算。

『那就進．．．』

「呀～舒莉醬好強勢！不要阿！」

．．．

．．．．．．

．．．．．．．．．

三人保持了一段沉默。

『我看要不要換個公會？』虛首先開口，一臉愧疚的看著另外兩人。

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兩人陷入險地，精神還遭受到如此惡劣的攻擊。

『說、說的也是呢，小少爺。』泉馬上開口附和，臉頰浮現紅韻，眼神不斷游移，不敢在虛身上多做停留。

『隨你們。』瀰似乎也不太想進去這個公會，語氣彷彿對人類失去了任何期待。

這時候，裡面傳來一道虛熟悉的嗓音。

虛的身體自動動了起來，回過神來已經握住大門門把。

不要做傻事阿小少爺！泉看著虛的行為在內心吶喊著。

瀰也一副沒料到的睜大眼睛看著神智不清的虛。

這扇門一開，背後不知道有著怎樣的邪靈妖魔。

特斯克虛，正式挑戰！

喀嚓。

公會大門被虛開起。

可惜！

裏頭沒有惡煞蛇神，反而有著那熟悉的呆臉。

不愧是天才如我呢。虛在內心暗自想著。

不行不行，總之要先來個帥氣開場白。

『真是破爛阿，很符合公會名子呢。』眼神看著佈滿補丁的大門，順便平復沒有汙穢事物的欣喜。

『小少爺，就算真的很破爛，說出來也是很沒有禮貌的喔。』看樣子泉也順利乘上這股風了，非常漂亮的商業用笑容和語氣，似乎還鬆了口氣，馬尾微微晃動了一下。

『我倒覺得你們兩個都很失禮呢。』瀰冰冷的說著，又露出對人類的厭惡，但至少沒有之前那樣的惡寒。

總算是保住了人類的尊嚴。

幾句對話後，那位長著黑毛的阿呆看起來終於注意到了。

唉，我就是人帥心又好，來給他點鋪陳吧。

『唉呦，不愧是天才如我，竟然能在這裡碰到熟面孔？』完美的開頭，連我自己都想回自己話了。

臣服於我的帥與智吧！

『金毛小屁孩！』

你供蝦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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