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年級的同學聚會?」
錢橙從南灼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酒吧的包廂裡尋歡作樂,懶洋洋地道,「沒興趣。」
房間裡女人們媚笑著和身邊的男人嬉鬧,酒杯的碰撞聲,混雜著五彩閃爍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音樂,酒桌前扭動著的男女毫不在乎地相互摩擦身體,似乎在急切地尋求這一時的歡愉。
錢橙也沉浸在這樣熱烈的氣氛裡,喝得半醉,身邊又有美女作陪,身上發熱,腎上腺素飆升,這無疑將是個瘋狂而又美好的夜晚。
身為錢氏集團總裁的他每天光這些應酬酒會都應付不過來,哪有空去參加那種無聊的聚會。
「仔細算算,咱們高中畢業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你難道不好奇當年的同學都混得怎麼樣了?」
錢橙瞟了南灼一眼,輕挑嘴角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好好奇的,反正他們不管怎麼混,都沒有我混得好。」
「你這話說得有點自大過頭了吧……」南灼有些嫌棄地看著懶散地倚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的風流男人,頓了頓,不由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說的倒也是實話……」
眼前的這個叫錢橙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十分輕浮,但確實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接管了家族企業,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把企業打理得蒸蒸日上,可算是商業界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謂的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各種攀比炫耀罷了……」錢橙直言不諱,「我才懶得去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去談幾單生意……」
「你真不去?」南灼再次詢問。
在錢橙的印象裡,南灼可不是這種囉嗦的人,錢橙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來,「當然,你讓我跟那些一個月就掙幾萬甚至幾千的人一起吃飯?能有共同語言嗎?」
說著,接過身邊美女遞來的酒杯,抿了一口。
南灼看著有些得意忘形的錢橙,忍不住把最重要的話說出了口,「洛淵好像也會去,他回來了……」
「咳咳咳咳……」錢橙一口酒沒喝好,瞬間嗆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捶胸頓足了好一會兒。
南灼就知道,不管這男人再怎麼成熟,再怎麼強大,這個「洛淵」,始終都是他一觸及就跳腳的尖刺。
平息下來後,錢橙重新坐回沙發上,仰頭把桌子上的一杯洋酒一飲而盡,重新整理好表情,轉頭看向南灼,咧了咧嘴,好看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又變回了剛剛那副輕浮隨意的姿態,「你跟我說這個幹嘛,他回不回來又不關我的事……」
南灼看著錢橙,縱然這個男人表現得再平靜再無所謂,其實心中怕是早已經雷霆萬鈞,「我就是事先跟你說一聲,」有些猶豫地頓了頓,「怕是你們之後會見面,所以要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錢橙眨了眨眼,不屑一顧地笑了一聲,「誰要跟他見面,以我現在的身分,就算他哭著求著要跟我見面,也要排到明年。」
「洛淵已經不是以前的洛淵了,你不知道他現在……」
「打住,」錢橙打斷南灼的話,身體微微向後,倚在沙發的靠背上,抬手摟住身邊的漂亮女人,有意無意地把玩著女人的一絲長髮,足以媲美明星的精緻臉蛋上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個人在我心裡早就在十二年前就死了,我現在那麼忙,可沒工夫聽一個『死人』的消息。」
南灼忍不住試探,「你真的就一點也不想知道?」
錢橙繼續笑著,「當然。」
昏暗的燈光下那笑容看起來分外奪目,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已經看得入了神,就聽他繼續道,「你不清楚嗎?我是什麼條件?他是什麼條件?是他命好十幾年前有幸跟了我一小段時間,但那都是過去了,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錢橙的語速說得有些快,像是跟南灼說,又像是跟自己說。
南灼張了張口,本想要說些什麼,但看著眼前高傲的男人,想起那時他和洛淵的一幕幕,到嘴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眼前的錢橙卻鬆開摟著女人的手,伸了個懶腰,「今晚太沒勁了,你們玩著,我先走了……」
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動了動肩膀,一副要離開的架勢。
南灼有些不滿,「這才幾點啊,你就走?」
錢橙停住腳步,漂亮的眸子看了眼南灼,「沒興致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我勸你也早點回去吧,楊啟雖然老實,但他又不傻,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他知道了肯定又要跟你鬧彆扭,你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拐回家的,到時候跑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罷,錢橙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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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豪車後座的錢橙不滿地掛掉手中的電話,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起來就是祕書唯唯諾諾的聲音。
聽了片刻祕書的彙報,錢橙忍不住打斷,「去給新來的領導送點心意這種小事你和陳副總辦了一個星期還沒辦好,你現在還有臉跟我彙報?你知不知道這個領導對我們錢氏集團來說有多重要?」
「……」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是從上面下來監管我們市的各項工作,多少人搶著想要拉攏,這種領導怎麼可能隨便拜訪就讓你們見面……」
「所以才會讓陳副總跟你一起想辦法,務必要把我們錢氏集團的心意帶到……」
「給你們兩天時間,這件事再辦不好你和陳副總就去大廳掃地吧!」
說完,錢橙又毫不留情地掛掉了電話。
深吸一口氣,錢橙努力壓制住自己煩躁的心情。
今天是南灼口中提及的同學聚會的日子,沒想到一大早就諸事不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預兆。
「錢總,酒店到了。」
在司機的提醒下,錢橙下了車,看著眼前的五星級酒店,還別說,這同學聚會竟然會在這種檔次頗高的場地舉行,看起來規模應該不小。
果然被服務員引著到了大廳,就看到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裡擺了差不多有二十桌,已經幾乎坐滿了人。
一眼掃過去,還真有不少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晃十二年過去了,當年那些十幾歲的毛孩子都變成了當今社會的中流砥柱,回想當初高中的生活,那一幕幕彷彿發生在昨天。
雖然之前錢橙那麼貶低同學聚會,但當真的來到了這裡,看到當初一起的打打鬧鬧的同學們都紛紛變了模樣,內心還是會頗有感觸。
錢橙前腳踏進宴會廳,後腳就紛紛有人上前搭話。
耐著性子應付了幾句,就被這次同學聚會的主辦人,也就是這家五星級酒店的老闆王飛擁上了這次飯局聚會的主位。
錢橙也沒推脫,在眾人或崇拜或嚮往的眼神中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主位之上。
並不是錢橙太過自負,論各種條件而言,他現在的地位,確實坐得起這個位置。
原本在上學的時候他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長得也好看,還是市裡數一數二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在學校裡可謂是呼風喚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現如今,他繼承家業,成為錢氏總裁,就算在這M市不算一手遮天,那也是處尊居顯的人物,很少有人在他這個年紀能有現如今他這樣的成就,所以到哪裡基本都是焦點。
聚會很快正式開始,從在位置上坐下,錢橙身邊的人就沒有斷過,過來敬酒的,打招呼的,套近乎的……
錢橙心不在焉地應著,暗地裡把整個宴會場反反覆覆仔細地打量了個遍。
眼見著宴會過了大半,卻仍舊沒有看到想見的那個人,錢橙實在沒有心情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剛想要起身離開,就聽到宴會上人聲騷動,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戴著眼鏡溫文爾雅的俊朗男人插著口袋走了進來。
已經起身的錢橙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微微愣住了,目光無法離開,相隔了十二年,他們終於再次見面了,在桌子下的雙手不由緊緊攢了起來。
男人已經不是高中時期那冷清的美少年,少了稚嫩青澀,卻多了幾分沉著冷靜。
俊美英雋的容貌仍舊沒有半點瑕疵,身著白色襯衣外面隨意搭著一件深藍色的格子休閒西服,把高䠷精壯的身體展露得一覽無遺,如琥珀般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那熟悉的淡漠,反而帶上了一絲深不可測,嘴角帶著笑,完全成為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這不是洛淵嗎?」
「真的是洛淵……」
「他還是那麼好看,也不知道他結婚了沒……」
在眾人竊竊私語中,這個叫洛淵的男人從容地走了進來。
坐在錢橙身邊的王飛起身,熱情地迎了上去,「老同學洛淵,十多年沒見你還是一表人才。」
雖然當初不在一個班,但顯然洛淵認得王飛,兩人握了握手,就見他禮貌地輕笑,「客氣了,你也沒變。」
王飛爽朗地大笑兩聲,「你就別安慰我了,你看看我現在這啤酒肚,我以前多瘦啊……」
「好了,別在這乾站著了,趕緊讓服務員在我旁邊加個椅子……」
說著,王飛把洛淵引到飯桌前,錢橙就在他身邊,見洛淵過來,身體有些僵硬,絲毫沒有剛剛的隨意自在的模樣。
感覺那修長精壯的身體靠近,錢橙下意識地抬起頭,兩人就這樣對視個正著。
儘管已經做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但心臟還是重重一跳,他努力想要遺忘的那些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再次湧入腦海中,十二年了……他們都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幼稚單純的少年……
輕微的眩暈讓錢橙感覺有些不真實,臉色也僵著,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應對。
相比較而言,洛淵則似乎要從容得許多,就見他微微低頭,好看的薄唇輕輕勾起,對著他淡淡的一笑,「錢橙,好久不見。」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錢橙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曾經那麼瘋狂地迷戀,近乎偏執地堅持,只是一切都是過往雲煙,這個男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把他抓得死死地,肆無忌憚地玩弄於股掌之中,以致於自己傾盡所有,最後還落得一場空。
現在想來,實在可笑。
好久不見……
他們之間曾經那麼深刻的牽絆,如今卻只換來一句好久不見……
不動聲色地嚥了口唾沫,錢橙讓自己冷靜下來,當年為洛淵著迷發狂的錢橙已經死了,而如今的他,是錢氏的總裁,是整個M市都排得上名號的大人物。
「是啊,好久不見。」錢橙站起來,精緻的臉上帶著笑容,挺直腰桿,朝著洛淵伸出手來。
洛淵用那顏色如琉璃般淺淡的眼睛看了錢橙一眼,然後同樣伸出手,用力地和他握了握。
洛淵的到來,打消了錢橙要中途離開的念頭,宴會也繼續進行著,只不過他們那一桌因為洛淵的到來,更加惹人注目了。
畢竟洛淵長得好看,錢橙也不差,兩個一表人才的男人坐在一起,自然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很快剛剛來敬錢橙的人又紛紛過來和洛淵搭話。
錢橙在一旁坐著,聽著洛淵帶著笑意客氣中又透露著疏遠話語,不禁恍然回想起當年,那個對誰都冷冰冰卻唯獨會對他溫柔對他笑的少年……
「洛淵現在在哪裡高就啊?」其中一個過來敬酒的人隨口問道。
錢橙表面上似乎並不在意,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
「高就談不上,我上個星期剛剛調到市政府工作。」
「噢,在政府部門工作啊,不錯啊,鐵飯碗,輕鬆自在……」
錢橙在一旁聽著,看著身旁的那些人虛偽的笑容,不由得暗自冷笑一聲。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大多數的人已經混得很明白了,嫌貧愛富雖然是貶義詞,但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
當年洛淵就是M高中的特招生,家庭條件可以說非常困難,每年都要考年級前三才可以全免學費,除此之外為了生活費他還要堅持去幹各種兼職工作,這樣的家庭不拖後腿已經很難得了,能找到這樣一份穩定的工作,也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不過這樣一份工作雖然安定,像洛淵這樣沒有家庭背景的人是很難出頭的,也自然掙不了什麼大錢,辛辛苦苦一年下來的工資,還比不上他一頓飯錢。
果然,聽聞洛淵只是一個在政府部門工作的公務員,其他人雖然仍舊笑著,卻沒有了剛剛的殷切。
陸陸續續又有人來找錢橙敬酒,錢橙一邊應付著這些人,一邊幸災樂禍著,果然人窮志短,就這樣的條件還好意思來參加同學聚會?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當年就算拋棄他出國深造又怎樣?如若當初他們堅持在一起,那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會有他的一半,他何苦在這裡過著幾千月薪的工作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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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洛淵來了之後,錢橙明顯變得活躍了起來,一會拉著這個敘舊,一會跟那個喝酒,聚會結束,他顯然喝得有些多了,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臨走時大手一揮,又把這五星級酒店的二十幾桌酒桌統統結了帳。
被眾人前呼後擁到酒店門口,被室外的冷風一吹,喝下肚的酒就開始上頭了,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錢橙不想在某些人面前出糗,卻還是只撐不住地吐了酒。
吐完之後卻沒有半點緩解,只覺得天旋地轉,腳下像踩了棉花,站都站不穩了。
突然一陣香水味襲來,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藉機上前扶住了錢橙。
這個女人叫方圓,是錢橙當年的同班同學,以前就對錢橙青睞有加,今天見到已經成為錢氏總裁還依舊單身的他,更是眼睛都冒光了,餐桌上就一個勁地纏著錢橙跟他套近乎,現下見他喝多了,更是躍躍欲試,把想要上前幫忙的其他人都打發走,表面上說要把喝醉的錢橙送回去,其實是想要換一種方式「敘舊」。
好不容易把已經醉得幾乎要不省人事的錢橙扶出酒店,找到自己車,方圓打開車門剛想要把爛醉的男人塞進後車廂,就感覺身邊一輕,轉頭就看到擺脫了女人糾纏的洛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一旁,站不穩的錢橙也被他一隻手攬住,頭搖搖晃晃地抵在他胸膛上。
洛淵的突然出現著實嚇了方圓一跳,不過很快冷靜下來,不動聲色地笑著,對洛淵道,「他喝醉了,我正好順路,把他送回去……」
「不用了,這種事我來吧。」
洛淵同樣微笑著,老式圓框眼鏡後的眼睛微微瞇起,他長得俊朗,就算戴著眼鏡也絲毫不遜色,反而還增加了一種斯文的感覺,再加上那溫柔的笑意,足以讓任何一個貪婪美色的人抓狂。
只不過從小方圓對自己的目標就很明確,就是要找一個有錢人嫁掉,這就是她為什麼分明各項條件都很不錯,卻現在還沒有結婚的原因。
被洛淵這樣看著,就算目標是錢橙的方圓臉頰也不由得有些發熱,卻還是抱著希望堅持著,「我開著車,還是我送他吧……」
「夜深了妳一個女人不安全。」洛淵仍舊帶著和煦溫柔的笑容,卻半點也不退讓。
很少有機會碰到錢橙,方圓不想浪費這次寶貴的機會,被洛淵一再阻攔,難免有些亂了陣腳,乾脆作勢要伸手去拉錢橙的胳膊,「還是我送他吧……」
見方圓伸手,原本一隻手摟著錢橙腰身的洛淵後退一步,一個用力,竟彎腰把摟著的男人橫抱了起來。
身為兩人爭奪的對象,醉了的錢橙卻沒有半點危機意識,原本就頭暈腳軟,被洛淵抱起來後舒服了許多,吧唧了吧唧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那樣倚著洛淵精壯的胸膛打起瞌睡。
看著懷裡男人可愛的表現,洛淵眼裡閃過一絲柔情,然後微微扭頭,一直笑咪咪的眼睛慢慢睜開,深邃的眼睛看了方圓一眼,被這樣緊緊地盯著,不知為何方圓隱約感覺到洛淵身上散發出逼人的氣勢,壓得她不敢繼續造次。
洛淵的目光移動到方圓纖細的手上,突然沒由來地說了一句,「妳的手指又細又長可真漂亮……」
被洛淵莫名其妙地誇獎,方圓還是不由自主地又紅了臉,雙手下意識地握在一起,有些害羞地道了一聲,「謝、謝謝……」
那原本堅定在錢橙身上的心竟然開始動搖了……
「這麼漂亮的手怕也是沒有多少力氣吧……」
「咦?」
方圓茫然地抬頭看向洛淵,就聽面前的男人繼續道,「弱到連抱他的力氣都沒有,什麼忙也幫不上反而只會給他徒添煩惱吧。」
洛淵的話似乎另有深意,音調降低了幾分,帶著一股冷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圓的幻覺,她分明看到了這個男人眼底閃過的那絲陰森的寒光,銳利到她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說罷,洛淵看也不看方圓一眼,抱著他懷裡渾渾噩噩的男人大步離開,留方圓一個人在冷風中凌亂。
眼見洛淵抱著錢橙離開,方圓卻不敢再抬腳去追,隱約地意識到,這個洛淵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卻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洛淵抱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錢橙走了幾步,就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身邊,司機下了車,打開車門,洛淵彎腰,把錢橙放進車裡,自己也隨後坐進了車裡。
司機開著車,恭敬地詢問道,「送您回家嗎?」
洛淵看了一眼正倚在自己身上迷糊的錢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光滑細膩的臉頰,那麼熟悉的觸感,就連身上的味道都沒有變,天知道在酒桌上,看著他一本正經分明在意他卻努力裝做無視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到不行。
嘴角輕輕挑起,洛淵眼中滿是柔情。
抬起頭,看了司機一眼,「不,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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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橙頭暈腦脹,眼皮沉得厲害,依稀感覺一直被別人護著,卻沒有力氣抬起眼皮看一眼那人是誰。
那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摟著他的手也很有力,讓人很有安全感,真的很久沒有人給他過這樣的感覺了……
睡夢中似乎被人動作輕柔地放到床上,背後接觸到柔軟的床面,迷迷糊糊的錢橙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舒了一口氣,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瞌睡起來。
渾渾噩噩地睡了一覺,錢橙再次醒來還是昏昏沉沉地,床鋪睡起來很舒服,被窩也很暖和,身邊還有一個散發著好聞味道的「熱源」,讓他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靠了靠。
指尖觸碰到那發熱的源頭,光滑又有彈性的皮膚,錢橙酒還沒有徹底醒,但還是隱約意識到那是個人,整個人糊裡糊塗地,但對於那觸感特別好的身體,亂動的小手根本停不下來。
以他的條件,身邊從來不缺乏暖床的伴侶,只是此時他格外喜歡身邊這個身體給他的感覺,似夢非夢中努力地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要看看此時睡在他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昏暗的環境,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朦朧的月光下,一張猶如希臘的雕塑的完美容貌映入眼簾,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臉部的線條俐落俊美,此時男人安靜地沉睡著,說不出的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
再熟悉不過的容貌,錢橙卻還是盯著失了神。
果然是在作夢,不然這個在他生命裡消失了十幾年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他身邊,還和他同床共枕。
錢橙就這樣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眼的瞬間,男人就和他以前所有的夢境一樣,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輕輕觸碰男人高挺的鼻梁,微翹的紅唇……
感受到那溫暖的觸感,錢橙的眼睛就紅了,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身邊的人像真實存在一般,只是他知道,這只可能是夢,這個男人早在十幾年前就決然地從他身邊離開,不管他當時怎麼哭鬧挽留,都那麼的果斷,沒有半分留戀,而如今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的床上,還這麼親密地摟著他入睡……
心口突然有點痛,眼睛發酸,喉嚨也哽得難受。
被這樣輕微地騷擾,對面的男人濃密的眉毛突然輕微皺起,長而鬈翹的睫毛顫了顫,原本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來,幽暗深邃的眸子和錢橙近距離地對視個正著。
「怎麼哭了?」
男人聲音輕柔溫和,修長的手指抬起,溫柔地撫了撫錢橙紅腫的眼皮,「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還醉著的錢橙癟了癟嘴,像貓兒一樣用臉頰蹭了蹭男人的指尖,一滴眼淚順著眼角落到了枕頭上,天啊,這個男人多溫柔……這果然是在作夢……
這樣的美夢他多久沒有作過了……恍惚他們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學生時代,一幕幕美好的過往如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別哭了好不好……」近在咫尺的男人看著錢橙落淚,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好看的臉湊近,輕輕地親吻他通紅的鼻尖,「以後我都會陪著你,不再離開……」
果然只有夢裡的男人才會對他這麼深情又體貼……
也只有夢裡的男人才不會冷冷地嘲笑他除了錢什麼都沒有,也不會心如磐石地離他而去……
輕輕的親吻逐漸向下移,很快變成了唇齒相融的深吻,身體被有力的胳膊緊緊抱住,男人那熟悉的氣息讓錢橙身體迅速進入狀態。
反正是在夢裡,就算做了,除了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親密火熱的親吻中,錢橙不知不覺地回應起來,接吻迅速變得失控起來,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混亂了。
身體被有力的胳膊摟得緊緊地,因為酒精的作用錢橙手腳軟綿綿地,輕易地被脫去衣褲。
滾燙的身體接觸到微涼的空氣,錢橙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偏瘦又白皙的身體陷在被褥裡,蜷縮起來小小的,像貓兒一樣。
男人似乎知道他怕冷,精壯的身體整個壓下,把他攏進懷裡。
溫暖的體溫讓錢橙覺得舒服又安心,下巴被捏住,溼潤又滾燙的嘴唇反覆地和他親吻糾纏,那有力的舌頭撬開他的嘴唇,更加深入地和他唇舌交纏……
這麼多年,他好像都要忘記和所愛之人親吻是什麼感覺了,可現在這種接吻的觸感非常真實,以致於脊背上因為刺激而產生的麻痺的感覺都像是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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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過於激烈,呼吸困難的錢橙強撐起雙手,微弱地掙扎了一下,卻並沒有什麼作用,過了好一會男人才良心發現般,戀戀不捨地離開他的嘴唇,轉而移到那發紅的耳廓,舔咬吮吸起來,雙手也貪婪地在他背後揉捏撫摸,有力的胳膊緊緊地把他摟在懷裡,似乎要揉進身體裡。
錢橙重重地喘息著,目光迷離地看著動作的男人。
本應該是記憶裡略帶青澀的臉,卻不知為何變得成熟剛毅了起來,赤裸的胸膛也更加強壯了。
「嗯……洛淵……」
稍微清醒了一點的錢橙似乎意識到了這不是夢,迷茫又疑惑地看著把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那如琥珀一般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情欲和他對視,似乎要將他吞噬。
錢橙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意識更加清晰起來。
眼睛瞪大,不敢相信地看著把他壓在身下的男人,本能地動了動身體,敏感的大腿根頓時感覺到某種火熱的觸感,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錢橙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這真的不是夢,此時洛淵真的在他的床上,時隔十幾年兩人再次見面,竟然赤裸裸地抱在一起……
「洛淵,你……」
錢橙忙抬起手抵住壓著他的強壯胸膛,想要用力推開,卻絲毫不起任何作用。
見錢橙有些清醒了,洛淵仍舊沒有停下的跡象,充滿情欲的漂亮眼睛只低頭看了他一眼後,高大的身體壓下,摁住他的身體,不客氣地把已經被他脫掉褲子的雙腿分開,身體擠進去。
見錢橙要掙扎,修長的手指準確的抓住那已經顫巍巍挺立起來的分身,熟練地揉弄挑逗起來。
敏感的位置被觸碰,錢橙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掙扎雙手卻使不上力氣,酒後的身體分外經不起挑逗,在這樣的動作下,兩腿都軟了,後背從尾椎到腰酥酥麻麻,呼吸也變得混亂急促起來,原本清醒了一點的思緒很快又開始混亂起來。
嘴上含糊地喊著,「不要,停下」,身體卻像是要起火了一樣,腰也不由自主地迎合著洛淵手上的動作。
「嗯……嗯……」
錢橙壓抑的呻吟聲很小,帶著一點鼻音,和以前一樣,聽起來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過了這麼多年,在性事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坦然。
洛淵一直覺得他在這方面不加掩飾的模樣很可愛。
錢橙的身體緊繃得厲害,呼吸也變得急促,雙腿開始痙攣,似乎即將要衝頂。
卻沒想一直在他雙腿間動作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
錢橙半張著嘴喘息著,這樣戛然而止的感覺很不好受,睜開溼漉漉的雙眼,不滿又迷茫地看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洛淵薄唇輕挑,嘴角帶上一絲笑容,自上而下地盯著錢橙,光線有些昏暗,他那如琥珀般的眸子閃著微微的光,似乎能夠輕易地迷惑人心。
以致於在此時這種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錢橙竟然也盯著那宛如神仙般完美容貌的臉入了神。
等到身後那敏感的位置抵上了火熱的物體,錢橙這才隱隱回過神來。
「不行……」
想要往後縮,卻被摁著動彈不得,那被緩緩擠入的腫脹感,讓錢橙心中警鈴大響,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
已經十多年沒有人對他做過這樣的事了,甚至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有人敢對他做這種事。
「洛淵你他媽的……嗯啊……」
咬緊牙關拚命掙扎,卻還是被慢慢擠入,額頭已經滿是汗水,掙扎的過程中喊得嗓子都啞了,帶著情欲的臉皺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痛苦。
洛淵壓抑著興奮,看著身下因體力透支而氣喘吁吁的男人,抬手撇了撇他額頭上的汗珠,低下頭蜻蜓點水似的輕吻著,「我抹了潤滑,應該不會太痛……」
錢橙聽他這樣說,氣得都要翻白眼了,洛淵的那裡誇張得要命,自己那裡十多年沒有用過,只用潤滑液怎麼行。
只是抵抗不過,仍舊被全部進入,知道無法逃離的錢橙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放鬆,好讓自己能接納得不那麼辛苦。
洛淵的動作只稍微停頓了一會兒,便開始動作起來,頓時刺激得錢橙從喉嚨裡失控地發出零散的呻吟。
帶著情欲的臉皺在一起,嘴唇被親得有點紅腫,因為疼痛眼圈有點泛紅,此時的錢橙哪裡還有剛剛在酒席上神氣的模樣。
後方的鈍痛尚且可以忍受,但那火熱的性器大幅度的抽插帶來的刺激讓錢橙無法淡定,身後被那碩大撐得滿滿的。
反覆的律動裡錢橙除了呻吟根本再做不了其他,那種力道和深入的程度讓他幾乎失禁,不斷的刺激下,原本因疼痛有些萎靡的分身竟然又開始挺硬起來。
喘息呻吟著被不斷貫穿,錢橙許久都沒感受過這樣強度的性事,原本就有些醉態的身體根本無法抵得住這番折騰,幾次下來就只能癱軟在洛淵強健的懷裡,雙手攀住他的脖頸,忍受著對方有些瘋狂的抽插……
最後的記憶模糊,所有的感官都沉浸在這火熱的性愛當中,在洛淵的懷裡困難喘息,連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都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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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橙全身赤裸地坐在床上,下半身蓋著被子,頭髮凌亂著,滿身吻痕,精神萎靡。
此時他如木偶一般呆愣了已經將近十分鐘了,浴室裡不斷傳出的流水聲彰顯著這個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昨晚的一幕幕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閃過,呆愣了這麼久,錢橙還是無法相信那是事實。
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夢……自己喝醉了和某個美女上了床,因為酒精的緣故腦袋混亂才會把人錯當成了某人,那個時候他也經常會出現這樣的錯覺,過了十幾年還以為這個毛病已經沒有了呢……如今再次發作,可能是因為昨天見到洛淵的緣故……
嗯,一定是這樣!
這樣想著,錢橙的心情果然就放鬆了許多,看了一眼身邊凌亂的大床,床單都被揪得皺皺巴巴,想來昨天晚上戰況激烈,果然自己還是很英勇的,怪不得起來的時候感覺身體累得厲害,想來是昨天晚上太過操勞的原因。
時間不早了,也該離開了,錢橙掀開被子下床,打算跟浴室裡的人說一聲就離開,卻沒想到腳剛落地,膝蓋一軟,踉蹌一下沒有保持住平衡,狠狠地撲倒在地。
身後陌生又熟悉的鈍痛感襲來,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的錢橙咬著牙扶著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搞了半天不是他睡別人,是被別人睡了……
好吧,算他倒楣,酒後亂性竟然跟男人上了床,這在以前不管他喝得多醉,可都是從來沒有過的……
果然是見到洛淵的原因……
一想到自己喝醉後竟然被別的男人睡了,看這架勢還不止睡了一次,錢橙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從地上的口袋裡摸出手機,這件事還是比較好解決的,只要在這件事沒有傳出去之前找人把浴室裡的人解決掉就好了……
值得慶幸的是昨晚睡他的不是洛淵,他已經掉進過一次那人挖的溝裡了,如果再掉進第二次,他的臉面還往哪擱?不如乾脆讓人把自己解決掉。
這十幾年來他那麼努力奮發向上,就是為了成為一個不會再被人輕易傷害的強大之人,如今他終於做到了,也終於在十幾年後的昨天,在那個混得一般的男人面前揚眉吐氣了一番。
雖然記不清男人離開酒店時是怎樣的表情,但用膝蓋想也知道,男人回去之後定然因為當年離開他的事後悔莫及,捶胸頓足,搞不好之後還會想方設法地接近自己,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為了錢,那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真是那樣,自己一定要用錢來羞辱他一番,讓他在未來的每一秒都因為當年的錯事而後悔莫及……
沉浸在幻想中的錢橙越想越期待,想到洛淵像電視劇裡最終落下馬的惡人那樣匍匐在他腳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求他的模樣,就覺得過癮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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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了?」
聽到背後熟悉的男人聲音,正在幻想中把某人翻來覆去羞辱的錢橙整個人僵住了。
緩慢且慎重地慢慢轉頭,就看到洛淵穿著浴衣站在他身後,未擦乾的水珠順著性感的鎖骨滑進鬆垮的浴衣裡,這幅讓人喉嚨發乾的驚豔景象此時的錢橙卻無心欣賞。
他雖然看起來表面平靜如常,但心中卻已捲起驚濤駭浪,腦海中閃過無數種辦法拒絕此刻眼睛耳朵接受到的信息。
他到底是倒了哪輩子的霉啊,最怕什麼來什麼……
昨晚那些雖然記憶不怎麼清晰,但還是能記起是他先出的手,像傻子一樣發情發花痴,結果到最後對象竟是洛淵,真是恨不得求老天爺給他劈一道閃電,劈不死至少把自己劈失憶了也好……
洛淵好笑地看著震驚至極以致於抓著自己頭髮一副神經錯亂表現的錢橙,自然地抬手,要去碰他正抓著頭髮的手,「怎麼了?」
被洛淵的大手觸碰,錢橙像觸電般,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心裡一個勁地讓自己鎮定,他現在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了,這種「和十幾年前拋棄背叛自己的老情人滾床單」的事,他一定可以完美且不失臉面地處理好。
「你身體還好嗎?」洛淵繼續發問,看著錢橙赤腳站在地上,簡單裹著的薄被下那有些打顫的雙腿。
注意到洛淵的目光,錢橙忙把身上的被褥裹緊了,他當然不會跟眼前的這個男人說自己十幾年都沒人敢覬覦的屁股,被他這一晚上折騰了個遍,腰痛屁股痛頭更痛,狀態非常不好。
故作鎮定地板起臉,此時他手軟腿軟,眼睛發澀嘴紅腫,看起來像被折騰慘了的小綿羊,但是並不妨礙他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樣,上下打量了洛淵一番,「昨天晚上跟我睡的怎麼是你啊……」
看著錢橙這副表現,洛淵好看的臉上閃過詫異的表情,實話實說道,「你昨天晚上醉到不省人事,我不知道你家,所以把你帶到酒店。」
錢橙眉毛微微皺起來,作勢揉了揉太陽穴,緊接著又道,「看來昨天實在是喝太多了,竟把你當成酒店的小少爺了……」
洛淵深邃的黑色眼睛看著錢橙,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緒,「你還經常去找少爺?」
錢橙咧咧嘴,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也不是經常,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分和地位,主動靠近我爬上我床的女人太多了,偶爾膩煩了就換換口味……」
這樣說著,錢橙確實心虛不已,好在自己的演技看起來出神入化,洛淵嘴角的笑意有點僵硬,估計是相信了。
咳了一聲,錢橙特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我喝醉了,難道你也喝醉了?我把你當少爺,你怎麼也不知道反抗,這下好了,我嫖了十幾年未見的老同學,這多尷尬?」
洛淵就那樣看著錢橙,沒有立刻搭話。
錢橙便又自顧自地說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記得你那樣的工作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吧,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你昨天晚上陪了我,我也不能虧待你……」
說著,從搭在一旁的褲子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一小疊現金放到洛淵面前的床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道,「這些錢差不多是你一個月的工資,我這人最不喜歡欠別人,你也不需要推脫,這是你應得的。」
洛淵站在那裡,頭髮溼漉漉地搭在額間,模樣看起來有些無辜,看了一眼床上的那疊鈔票,「不用了。」
「這怎麼行,」穿戴好的錢橙站起來,微微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人,帶著嘲諷的意味,「你昨晚那麼殷勤地照顧我,不就是為了這個,你這個人我還不了解嗎?從上學的時候就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被這麼過分的話中傷,洛淵的表情依舊平靜,錢橙知道他一向最能隱忍,話說到這種地步,兩人繼續面對面也顯得尷尬,錢橙不再去看洛淵那顛倒眾生的臉,在自己的演技沒有露出破綻前,簡單地跟洛淵道了一聲別,便抓緊時間離開了酒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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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計程車,錢橙這才長舒一口氣,剛剛的表現很好,非常地從容,半點顏面也沒有丟失反而還狠狠地羞辱了洛淵一番。
只是心情並沒有想像中的愉悅,想著洛淵在房間裡默默地盯著自己的目光,錢橙心中又亂作一團,這點程度的羞辱跟那時候的傷害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兩人之前那段錯誤的感情差點要了他半條命,之後他就發誓,如果再次碰到這個男人,定然要他好看,卻怎麼也沒料想到許多年後兩人再次相見竟然又陰差陽錯地上了床……這是何等的諷刺和可笑……
被折騰了一晚,身後那難以啟齒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到頭來為了自己的顏面還搭上了幾千塊錢,錢橙左想右想也覺得自己吃虧吃大了,果然,不管是現在,還是在以前,只要和這個男人有關的,吃虧受傷的永遠都是自己……
計程車外迅速倒退的景象,錢橙看得出神,時隔十二年,他們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只是那時所經歷的一幕幕,卻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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