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班上女生那邊聽說,我們學校上禮拜新開了一門音樂選修課,開課的老師似乎是今年才從學校畢業的新人女老師,這讓我深感興趣;加上音樂也是我的專長,我決定去旁聽一下,看看這位老師教得如何。
我們的學校,切那卡雷學院是一所藝術學院,學院坐落在切那卡雷市的文化中心,學院各處都充斥著十分濃厚的藝術與人文氛圍。學科領域從音樂、繪畫、雕塑、建築、表演,以及文學和哲學,至今培育出無數的優秀人才。學院也不斷招收各種富有才華的學生,我當初也是因自小嶄露的音樂天分而被延攬進來就讀的。
我在綜合教學樓向路過的女同學問了上課的教室後,便來到了教室的門口。雖然還沒到上課時間,教室裡已經有一群同學在練習演奏福爾雷特琴。福爾雷特琴是一種將魔石鑲嵌在平常樂器上,藉由演奏者與魔石共鳴,讓樂器發出超越原本樂器音色的魔法樂器。福爾雷特琴的歷史雖然相當古老,不過直到近代對於魔石的量產技術的究明後,才開始在音樂界流行起來。
我看向教室裡那群在練習演奏福爾雷特琴的同學,他們似乎是在即興演出,先由前面的同學隨意演奏一小段,然後再由後面的人接續前的樂曲繼續演奏,以接龍的方式完成一首曲子。於是我也拿出我的福爾雷特琴,加入他們的演奏之中。我的福爾雷特琴是小提琴的形式,福爾雷特琴的形式有許多種,從最多人使用的管弦樂器版,到彈奏簡單的鋼琴版,以及各式打擊樂器版本等。
我拉起我的福爾雷特琴,接續著前一位女同學所演奏的昏暗低沉的曲調,我演奏出獨特哀傷的顫音,就像一個被壓力所不斷折磨的靈魂,在黑暗中無助地哀嚎。接著一個明亮的音色闖了進來,如同一道曙光穿透了灰暗的天際,帶來了希望和力量。隨著我演奏的樂曲逐漸昇華,音樂轉變為希望和勇氣的行進曲,彷彿一個人在黑暗中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堅定地向前邁進。最終,樂曲達到了高潮,希望的曙光照耀著整個世界,成為了溫柔優美的陽光,引領人們走出困境,為樂曲劃下了完美的句點,令在場的同學們無不為之驚艷。
「這個男的是誰啊!?」
「這種曲子從來沒有聽過…好厲害!」
「好帥喔~」
正當同學們的讚嘆聲不絕於耳時,上課鐘也響了,我便找個前面的位置坐下。過了不久老師來了,老師是一位戴著半邊框眼鏡,長得很靦腆的年輕女生,行為舉止上還看得出羞澀感。她進教室後準備開始點名,剛好望向我的坐位,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個…請問您是某某某…嗎?」老師小聲地問著我,顯露出些許膽怯的樣子。
「不,我只是來旁聽的新同學,請不要在意我,繼續上課吧。」我如此回答。
「啊…好、好的。」老師略帶緊張地回答。
隨後,老師便開始上課了,老師先講解了一些樂曲架構的概念,然後用福爾雷特琴彈起了「切那卡雷的湖畔。」我好久沒聽到這首曲子了,記得我上次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已經是四年前了,真是令我感到懷念。只不過老師所彈奏的這首曲子,原本是描繪出切那卡雷的湖畔秀麗的景色的輕快曲子,卻變得十分靜謐、極具壓迫感,彷彿大地沉寂在一片山雨欲來的帷幕之中,遠方的烏雲不斷逼近,雷聲隆隆,湖畔的動物們紛紛尋找大樹躲避,就像深陷於焦慮中的人急著尋找一絲安慰。想必老師的內心現在十分緊張吧,這就是福爾雷特琴最神奇的地方,演奏者的心境可以透過琴音完美的傳達給聽眾,而不需要透過語言文字。如果想知道某人內心在想什麼,就去聽他演奏的福爾雷特琴吧。
彈完了曲子後,老師宣布進行隨堂小考,發下考卷要我們作答;作答完畢了就要我們改考卷,看看答對了幾題。然後老師請大家把手舉起來,詢問著:「請沒有答對的人把手放下。」有部份的同學放下了手;「只答對一題的請把手放下。」「答對兩題的…」「答對…」問到最後,舉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老師吸了一口氣,詢問:「全對的人?」
同學們一片鴉雀無聲,驚奇地看向我,全班只剩下我的手還舉著。我則是自信的微笑著,然後眼角瞄了一下我抽屜裡那堆講義和考卷,上面的題目跟這次考試考的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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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第一次上課的我會有新人老師的考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