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名字,似乎是反映這個人終其一生的價值與際運。
草蕪,草無,蕪字去掉草這個部首後只剩下無,和他一無所有的人生合襯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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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爸爸一起生活在不算大但也不會小得過分的房子裡,雖然被爸爸禁止走出家門,不過滿室的、各類各樣的書讓他自得其樂,長久下來性格好像不符合普通人的正常標準,但既然爸爸沒說什麼,他也不去在意。
爸爸懂的東西很多,時常會教他許多他看不懂的東西以及道理,但爸爸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基本上不會講超過五句話,即便是回答他的問題也永遠只用寥寥幾字。直到某天,他發現一張被藏起來的照片,於是好奇地指著上面和爸爸合照的另外兩個人問爸爸這是誰,爸爸在安靜半天後才和他坐在客廳的沙發面對面。
「那是你真正的爸爸媽媽。」
聽見開場白,他就知道這會是一場漫漫談話,他也確實頭一次聽見向來寡言的男人說了那麼多話。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媽媽是別的世界的人,知道了爸爸不是自己的親生爸爸,知道了自己和別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知道了究竟為什麼永遠不能出現在別人的視線中。
他在別人的眼中是怪物,因為他身上有特別的力量,雖然他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也不會運用,但其他人不會知道,只會看見他異於常人的地方,然後不斷放大、擅自恐懼和厭惡,所以待在自己的小小地盤是最好的保護,對自己是這樣,對別人也是。
聽起來像是書裡那些飛到世界各處拯救人的英雄故事才有的天方夜譚,可是看著眼前男人的表情,他打從內心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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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誰吶?」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在他臨死之際受他託付照顧你,他要我別讓你被那些人發現,也不要讓你接觸那個世界的事情,所以我禁止你出門,有關你的身世也從不告訴你。」男人看起來像是卸下重擔,眉心卻擠出皺痕來,「對不起,本來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你的。」
他點點頭以示理解。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感覺到多少衝擊,心情還蠻平靜的,或許跟從小受到的處事教育有關,男人對待任何事一直淡然處之,又或許跟本身的個性有關,他覺得事實接受就好,反正這幾年的感情又不等於不存在了,只是換個名稱繼續而已。
他很快就接受,想了想後問道:「為什麼選擇現在說吶?不可能只是因為我看到照片覺得瞞不下去吧,如果你要編理由肯定可以舌頭長花講出好藉口吶。」
叔叔敲了下他額頭,「是舌燦蓮花,不是什麼舌頭長花,成語好好學。」他嘿嘿笑笑,叔叔無奈地續道:「確實要編理由不是做不到,不過鑑於近期出門時常常被人跟蹤,有些事不得不講清楚,免得某天發生了什麼你卻一頭霧水的,這對你不公平。」
「跟蹤?」
「是啊。」叔叔疲憊地靠上椅背吐氣,「最近我會小心點,你自己在家也注意一下,門窗記得鎖好,我進出都會用鑰匙。」
他五指並攏舉至眉邊做敬禮狀,接下來好一陣子都非常注意家中情況。
然而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那天起床時就聽見樓下傳出奇怪的碰撞聲響,他一下樓便看見客廳出現好幾道人影圍著叔叔,叔叔渾身是傷地躺在地板,連動動嘴巴都費力,他隱約可以辨識出開合的唇瓣形成的字是『快逃』二字。
他還記得那天天氣很好,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照射進來,將叔叔充血的眼睛照耀得更加鮮紅。
那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到日光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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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不知為何暈倒了,等醒來時就已經被關在一個狹小空間裡。
唯一的出入口外被人整日看守著,就算想用蠻力撞開也無法,因為光是碰觸到門板便會被一股能力反彈回去,這股力量大得驚人,每每都能將他甩得老遠,幾乎都會令他昏迷上大半日才醒。
他崩潰嘶吼,想著昏迷前叔叔逐漸了無生氣的眼神,無論被反彈幾次都阻止不了他繼續衝撞房門,幾次下來外頭開始出現要他停止的喝斥,但他不聽,只想著快點出去、快點回去--他想回家。
就這樣持續好些日子,他終於筋疲力竭,再也沒有力氣承受反彈力量,鎮日蜷縮在房間角落發呆。
他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腦袋渾沌得很,未曾停過的眼淚終於不再流淌,只剩乾涸的淚痕凝固在眼角到臉頰這段面積。在他不再撞門之後,房門開了好幾回,有人進來幫他處理傷口,只消用手掌貼在傷處就能癒合無跡,若在平時他肯定會好奇地問幾千萬個為什麼,但他沒有任何感覺,任由對方擺弄也不曾動彈。
也有人定時送食物進來,他沒有動,一陣子之後開始有人進來直接灌食,他沒有反抗,木然看著進來的無論是誰帶著嫌惡的眼神,明明白白傳達出他的存在是多麼不該。
不管在哪個世界,所有人都希望他消失。
後來他感覺到體內慢慢出現幾股能量,或者該說是被喚醒了,麻木的思緒以及軀體跟著復甦起來,他輕輕抽動幾下指頭,體內一股能量隨之凝聚在指尖,下一秒能量變成一團水,水流在球體外型內旋轉流動。他空洞的眼睛有了焦距,他緩緩坐起身,揮去水球後換成另外一種能量,這次是火,接著是風,他往牆壁揮去,在上頭留下幾道痕跡。
他又嘗試了別的,出現一面接近透明的藍綠薄膜,他試著延展,發現可以拉長加大,而且要破壞似乎有點難度,這讓他黯淡許久的眸子重新閃爍起光亮--尤其是在他嘗試了第五種能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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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某日一個年邁的女人走進房門時,他已經可以將前四種能量運用得嫻熟,因此他連招呼也不打便一招接一招地往老人身上砸,老人起初因沒有防備而被他偷了個空,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趁機逃出門外就被一股力量給丟了回去。
「你居然自行摸索出來了……」老人又是訝異又是恐懼地瞪著他喃喃,「怪物……混種果然是不該存在的,太可怕了……」
他連眼皮也懶得抬。既然失敗了,他也不想再自討苦吃,繼續低頭研究第五種的用法。
看到他凝聚起不同於方才的藍綠光芒,老人驚愕地上前拍掉他雙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又急又怒地低喝:「不准使用這種力量!」
「為什麼吶?」
「這是、這是……」老人顫抖著唇瓣,似乎講不出口,隨後氣急敗壞道:「總之不許!你絕對不能--萬一被發現--」
她驀然止住,接著神色一沉,爬滿皺痕的手死死抓住他肩膀,瞳色瞬間變得乳白。
「既然如此,讓你永遠開不了口便行。」
半小時後,老人離開了,他癱在地上抽搐了許久才終於得以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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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老人時不時會來看他,一點點教會他這個世界的常識和知識,儘管不想理會她,但事關令他感興趣的陌生事物,他還是認真記住了想知道的東西,然後在老人沒來的時候偷偷研究被禁止使用的那股能量,漸漸也掌握了點技巧。
不知不覺中他的頭髮已經超過肩膀,他不會剪也沒工具剪,索性學著以前看過的影劇造型用筷子綰了個低丸子頭,不去理會偶爾進來的人給予的詭異眼神。
再後來,某天一個狼狽的女人被放了進來,他愣住了,因為那副容貌就是他只看過一次的媽媽的模樣。
女人又驚又喜地緊緊抱住他,太久沒有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度,他不自覺瑟縮了一下,耳邊盡是女人夾雜道歉的抽泣聲。
「對不起呀,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對不起……」女人斷斷續續地呢喃道歉,然後靛色眼睛哀傷又懷念地凝視著他,「你長得跟爸爸很像,真好……都長這麼大了呢……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和爸爸,還有岳安……」
岳安是叔叔的名字,他的手指抽動了下,彷彿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臉埋入女人頸窩,低語:「妳知道他死了?」
女人加深擁抱力道,「從你被帶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對不起,對不起……」又抱了片晌,她擦去淚水,決絕地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你不用再害怕了,媽媽是來帶你逃出去的,我有個夥伴是看守你的一員,我們籌畫了好久才終於找到時機行動,你別擔心,他會幫助我們逃出去的。」
他愣了愣,看向門外的紫髮男人,就見對方朝他露出安慰的笑。儘管過了許久,儘管看守的人會輪流進來給他送吃的,他還是記不得這些人長什麼樣子,不過確實有點眼熟。
「草蕪,跟媽媽離開吧,我們接下來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女人柔和的嗓音拉回他的注意力,他看著女人溫煦的笑容,就算蓬頭垢面的又滿是傷痕,他覺得她依然和那張照片上一樣的漂亮。
「妳……知道我的名字吶?」
「當然呀,你的名字是我和荻渃取的。」女人笑得美麗極了,「我們希望你可以像小草一樣堅韌、順風而為又不易動搖本心,也玩了個文字遊戲,把蕪去掉草之後就是無,因為你可是我們無可取代的心肝寶貝呀。」
他壓下翻湧的情緒,用力撲進去媽媽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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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帶著他們偷溜出去了,花費好多時間走了很多彎彎繞繞的地道,當他感受到久違的日光照耀在臉上時,他才終於有種『這是真實的,不是夢也不是幻想吶』的踏實感。
男人說想帶他們逃出這個大陸,可是高層應該已經發現他們逃跑了,不能冒險,所以要將他們暫時安置在某個地方,等港口警戒鬆散些時再送他們坐船渡海,於是他和媽媽被男人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找了間房子安置住下。
房子破爛、周遭也是寸草不生的,但他很滿足,因為有媽媽陪伴,他覺得心裡因為叔叔死去出現的洞又被填滿了。
男人跟著住了下來,時常出去看看有沒有追兵,而媽媽每天都在跟他聊天,他漸漸恢復了從前那樣的愛說話,媽媽發現了他奇異的說話方式和思考方式,可是她並不覺得不舒服,反而常被他逗的笑聲不斷。
媽媽也知道了他擁有和其他魔使不同的力量,但她沒有阻止他鑽研下去,而是鼓勵,不過媽媽要他不要輕易在別人面前使用,他答應她只會在保護重要的人時才使用。
他們過得好快樂,可是幾天後追兵突襲來了,他們說男人被他們察覺並殺死了,然後要媽媽把他交出去。
媽媽把他護在身後和追兵打了起來,他想幫忙卻被其他追兵攔著,他只能先對付那些要抓他走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沒多久就停手了,她還跪下來求他們放過她,還說只要放她一條生路離開就隨便他們帶他回去。
他怔怔盯著她的背影,他看不見她的臉,全身上下、從裡到外瞬間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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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又被偷襲了,但這次他沒有完全昏倒,只是處於半暈半醒的狀態,或許是因為接觸這個世界有段時間了,用魔力擊昏他已經不如先前有效,或者該說同樣的魔力量已不足以讓他昏睡多久。
他感覺得到自己趴在某個人身後,周邊還有許多人,他們正在交談,聲音似乎是那些追兵的。
然後他就聽見了關鍵的一段。
「……帶念形師來果然是對的,操控亞拉娜說那些話讓這怪物死心,這樣他以後還不得對老長者死心塌地的。」
「記得要在他醒來後告訴他是老長者憐惜他才不追究這次的逃跑啊,否則這番功夫就白費了。」
「當然啦,要不是老長者想拉攏這怪物好使用他的力量,誰要幹這件吃力的事啊?不過話說回來,埃里,還真虧你想得出這主意,假意念及昔日夥伴情誼讓亞拉娜信任你、和你籌畫『逃跑計畫』,之後再偷偷跟我們聯繫好完成關鍵一步--亞拉娜清醒後恨透你了啊,剛才可是連你祖宗都一並罵了!」
「她再怎麼罵也沒差,反正都死了,我不痛不癢。」他認出來了,這是那個紫髮男人的聲音,是本該死了的那個男人的聲音。「這段時間憋死我了,天天得虛與委蛇對她笑、安撫她……和別的種族生下混種簡直是我族之恥,她還敢求我幫她?不殺這個怪物已經是老長者天大的恩典了,居然還奢望能母子生活?蠢死了。」
「好啦好啦,知道你辛苦了,反正人也死啦,這回你一定可以藉此升官,說起來其實還得感謝她!」
「呵,也是,夥伴之間果然要這樣互相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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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他們又說了什麼,他沒再聽,洶湧的憤怒和痛苦頓時暴起又壓下。
原來是這樣。對這些人來說,一旦成了過去式、做錯了事,夥伴就能輕易捨棄掉。
再次回到那個狹小空間,老人又來了幾回,次次都有人不著痕跡地提起老長者的恩賜,他沒有表態,只是將一張張人臉與記憶裡的那幾個聲音對上,向來懶得記住人臉的他這次仔仔細細看清楚了。
內心的空洞又出現了,這次更大,也更深刻。
他想,他名字的意思果然還是指一無所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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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某一天,老人允許他出去了,她要他參加一個測驗,結果出爐後他成了三階影,然後老人派他去參與一回任務,回來後他直接往上升了一階。
之後聖戰到來,他本來覺得評鑑了然無趣,沒想到意外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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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這個人的時候並不是多麼魔幻美好的時刻,少年因對戰而蓬頭垢面的,只能勉強瞧見狼狽之下是張還不錯的臉蛋,即使又是髒兮兮又是疲倦又頂著鳥窩頭,他還是被少年努力挺直腰桿的身影所吸引。
所有焦點全集中在少年一個人身上,面對急吼吼要個解釋的人群,少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挺直了背詳細解釋將所有人困起來的用意,那張臉在對眾人解釋時嚴肅無比、又在和身邊另一個少年講話時顯得稚氣可愛,一舉一動鮮明生動,有趣得叫人看不膩。
他看著看著,覺得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在閃閃發亮。
他移不開目光。
許多人對少年投以厭惡神色,他不知道原因,只想到自己也總被這麼瞧著。事實上,他對於這些視線無關緊要,因為他不在乎,可是這個人好像很在意,這個人在意的好像很多很多,那對明亮大眼滿是受傷的暗棕色,不過儘管如此,少年依舊直挺挺地承受一切惡意。
「硬去傷害同伴換來的就是榮耀感嗎!讓一堆六階變成五階就是所謂的贏家嗎!既然說自己是魔使要有榮譽心,那就為了魔使的未來想想再行動啊白癡!」
少年一面怒吼一面竭力抵抗那些人試圖破壞他的防護,不停顫抖的身體四肢在在顯現出已經達到極限,然而少年未曾放棄,頑強甚至已經到了固執地繼續佇足原地。
而這麼竭盡全力不過只是為了讓在場魔使能夠全數通過測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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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看著少年,他腦海裡忽然閃過很久以前曾在書上見過的一段描寫:『……男子分明沒剩多少力氣,卻仍然用這副瘦弱身軀擋下所有襲擊,只為了保護身後這些人,其中有不少人上一刻還在指著他鼻子痛罵他是災星、要他能滾多遠便滾多遠,他卻想讓每個人都活著離開。少年瞅著男子巍然的背影,低低喊了聲師父,從來不曉得這麼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如何乘載著如此震撼人心的堅韌。……』
他那時想像不了哪個人身上可以同時出現這樣兩極的形容詞,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脆弱也堅強,這讓他想要靠近。
他向來喜歡探究到底,而且鮮少有人可以引起他的興趣,當下他就直接跑到少年面前追問人家名字,也不管少年還在跟別人講話。
「呃……」少年顯然感到意外,瞥了瞥旁人後又看了看他,眼神又困惑又訝異,「那個、我叫做玥。」
只消四目交接,他就知道少年和自己相似卻也相反,是不斷受過傷的人,同時也是擁有許多東西的人。
他深深被吸引了。
那一瞬間,僅僅是聽到名字並和少年相望的短短剎那,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這個人。
他想要他,想要知道這個少年怎麼看待這個世界,想要知道這個少年遇到痛苦的事會如何應對,想要知道這個少年各式各樣的表情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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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相處得愈久,他很快發現自己不再只是覺得少年有趣可愛,他逐漸希望少年可以天天笑著、不要再為了別人勉強自己,如果可以獨佔少年的視線就更好了,不過他知道少年心裡裝著別人,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所以甘願默默祝福少年,雖然還是使了點壞心眼讓少年喜歡的人心生危機意識。
他的空洞因少年而漸漸填滿,可是少年愈來愈不快樂,明明所作所為全是為了他人,卻得不到應得的珍惜。
所以就算最後可能還是得不到這個人,他依然決定要放手一搏,他想告訴所有人少年值得被人好好珍視、好好疼愛,包括少年本人在內。
他完全不留後路地橫衝直撞。
因為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需要瞻前顧後,更不必為了大局做出選擇。
他第一次為了自己的孑然一身感到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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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師父能給我的情感是什麼,我會全部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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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唯有全部的自己可以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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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番外有夠長,誠意超級滿!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z7QzV68V
因為草蕪比較慢出現,然後又想讓大家知道一下他為什麼會從一開始就對玥充滿興趣、超級喜歡,所以特別寫了一個番外,順帶揭露一點他的故事。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LbSljdLzX
他的背景很重要,推動之後蠻多劇情的,當初設定得很久、很細節,到目前為止的劇情內其實也有斷斷續續在暗示他與眾不同的來歷等等!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wigmZcEk
然後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第二集土行使與聖潔之靈那章,當玥要草蕪盡全力打顗的時候,草蕪問過玥一句「夥伴成為過去式,就可以輕易捨棄掉嗎?」那時候草蕪的語氣啊表情都很冷,就是因為他媽媽被曾經的夥伴背叛了,所以他很討厭這種事情。這篇有一句「對這些人來說,一旦成了過去式、做錯了事,夥伴就能輕易捨棄掉。」就是與之呼應,算是一個小彩蛋嘿嘿~
關於草蕪更詳盡的背景,會在接下來的故事展開來讓大家看見的,請慢慢期待:))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LfYbtVWq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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