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有了意識時,我正在吃著餿氣十足的飯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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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像是昨天在泥濘中打滾;前天吃了太多蛆蟲有些鬧肚子,稀泥一般的糞便從腸道中噴湧而出的愉悅感,著實令我回味許久;小妹前天被抓走後就再也沒回來,昨天的廚餘中出現好幾塊香噴噴的碎絞肉……如今回想起來,不禁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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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以前的我沒有這麼多內心話啊?怎麼今日突然出現這種在腦中自言自語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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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著,我咀嚼著的嘴巴頓時停了下來,聞聞眼前這堆長著活蛆的餿水槽,餿騷氣味竄鼻那叫一個酸爽,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等等,我是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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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望向自己下半身,習慣性地往後扭頭,而非向下低頭,我的潛意識早知道自己不是人,望著自己那淡白色的大屁屁以及捲了幾圈的小豬尾巴,我瞪大眼睛接受了早已清楚的事實──我……是一頭豬,而且還是頭全身純白的大白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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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慢著!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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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豬嗎?我可是正在思考耶?世界上有豬會像人類那樣思考的嗎?可能還真沒有……那我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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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頭愣在原地,回想自己渾渾噩噩的一生……從小吸著媽媽的奶長大,腦中想的只有和兄弟姊妹們玩耍,每天在泥巴中愉快的打滾,累了就躺草地睡覺,自由自在地度過每個白天黑夜……為何今天的我,猛然驚覺自己不該這樣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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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還在思考究竟是怎麼回事時,一位身穿淡藍色羽衣的少女,躡手躡足地捧了個銀色小碗走了過來,我望著那如仙女般輕靈可愛的女孩,她身上的蜜桃甜香隨風飄散到我鼻中,令我不禁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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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不大,看起來總是略帶倦意的半瞇著,但那古靈精怪的舉止卻讓她看起來很是活潑,形成一股迷人的反差萌,吹彈可破的肌膚和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感覺像是有錢人家的大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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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捧著銀白色的碗走到我面前,略帶歉意地對我說道:「小豬豬,今天也麻煩你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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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交給我吧!解決廚餘本來就是身為豬仔的宿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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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醞釀了一下口腔裡的唾液,伸了伸舌頭將口水吐入碗裡,她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舉在我們業界無疑是一種獎勵,原本充斥著草腥味的墨綠色藥汁,此時增添了幾分少女吐出的芬芳,真是謝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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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吐了吐粉嫩小舌,將銀碗放到我面前,這舉動頓時讓我回想起這一個月來的變化,沒錯!少女每天都將這碗草藥餵給我,足足長達了一個月之久,估計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應該是受不了這怪味,才會偷偷拿來給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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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這個湯有什麼效果,但只要一喝下去,我就會感到渾身燥熱,總得出去繞山頭跑好幾圈才能將藥性消耗殆盡,這碗藥湯的功效強大到令人生畏,我甚至懷疑,我突然有了自我意識,是否正是此湯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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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在確信此湯對我有益無害後,一如既往,決定先把碗裡的藥湯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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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嚕滋嚕、津津有味地將銀碗舔得一乾二淨,同時還不忘了打個飽嗝,少女見狀面露喜色,趕緊趁著四下無人偷偷溜了回去,我悠哉地甩了甩身子,準備迎接半個時辰後,藥效來臨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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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暖流自腹部散發開來,逐漸蔓延到全身,然而這次卻和以往不同,我的雙眼逐漸能看清遠方,眼中的暗淡色階變得繽紛起來,原本像是壟罩著一層迷霧的視野突然清晰起來,除此之外,原本就已經相當敏銳的聽覺與嗅覺也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提升……具體提升了多少能力,一時之間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彷彿能聽到、聞到更多以前被我忽略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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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五感再次獲得強化,整個人……豬,我是豬,我整隻豬像是打了雞血般,渾身充滿力量,感覺心跳莫名加速,要是再不將這股能量釋放出來,恐怕會被這股莫名暴漲的修為給撐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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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望向一旁的兄弟姐妹們,每隻都還在低頭享用餿水槽內的食物,絲毫沒有留意我的異常,而我也沒有多作忍耐,高高躍過牠們,和我過去幾天做的事一樣,開始繞著山頭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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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身為家畜,我的豬蹄因不常運動而有些退化、肌肉萎縮了大半、缺乏鍛鍊的心肺功能跑沒兩步就開始氣喘吁吁,然而我並沒有停下奔跑,我的速度已經連獵豹都追不上……說起來,自出生就生活在豬舍的我,又是從哪看過獵豹的?不管了,現在的我就想一股腦地繼續往前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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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生雜草被我連續數日狂奔壓出兩道印痕,我不停沿著自己踩出的腳印狂奔,五圈、十圈、二十圈……整整跑了二十四圈,我才精疲力竭地趴了下來,伸出舌頭喘著大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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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異常興奮,思緒也比從前來得更為敏捷,毫無疑問,我的身體絕對是發生了什麼驚人……驚豬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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