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事務所-01.歡迎來到皮皮事務所 - 01.-00.13-因與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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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得一果、需有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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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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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世，存在於常世之外，浮於所有「根」之上的另一維度世界。

有人稱呼它為死後的世界，也有人揣測那是神明的國度——但在擁有銘刻的代理人們眼裡，那不過是夢境的開端。

連接起了所有生靈，交織為一個實體，由命運之輪的孩子們、八位始祖所共同管理。

而在彼世這一面，所有在常世中，被喻為不可能的願望，都將以有形超限的模式被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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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稱呼資格者、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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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務所，目黑蓮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關聯物——屬於君未莫的工牌，被遺棄在破敗公寓，明黃封鎖線後。

在言公卿與目黑蓮再次到訪前，這位忽然失蹤的委託人，本該同這枚被遺落的工牌一起淡出所有人視野。

可言公卿意外的發現，卻成了一切事情轉機。

「皮皮…妳可以靠這個找到公卿嗎？」

「皮、皮皮——皮？」說話間，身高不過目黑蓮小腿高的皮皮，歪著頭，甩著過長袖子，接過了那枚閃閃發光的銀色小物，發出了疑惑叫聲。

另一邊，還不等目黑蓮對皮皮進一步發出詢問，半張臉藏匿於建築物陰影中的洛枷先打斷了他。

「蓮君，你還記得最後一次，與神智清醒的君小姐聯繫是什麼時候嗎？」

洛枷抱著手靠在牆上，此刻兩人一皮皮，已經離開了位於二樓開放式的客廳，來到了一樓廚房外的小庭院。

一旁燈光氣氛到位泳池，在夜幕之下，閃爍著幽藍波光。

而被目黑蓮提起的皮皮，正好奇地趴在池邊，望著瑩藍水面上，屬於自己的倒影，一旁還緊抓著那枚銀色工牌。

「…兩個禮拜前。」

目黑蓮一愣，他有些無奈，一時之間不知道視線要往哪看。

是該注意池邊的皮皮，讓她不要將工牌弄丟呢？還是該專注在與上司的交談中，目黑蓮臉上罕見地浮現為難。

「君小姐的夢境，你出入過幾次？」

雖說提出願望者什麼都不必做，他們唯一需要出力的部分，也就只有將可能性清晰具象化。

用具體一點的說法，就是潛意識的具象化，將心中最渴望的那個不可能重現。

君未莫提出的委託很簡單，卻也是大多數困浮於俗世煩惱的人們所擁有。

她希望再見到她的愛人一面。

也因此，起初目黑蓮被洛枷指派與君未莫小姐交談，並簽約時，雙方大抵都沒有想到，這麼平凡的願望，竟會釀出如此麻煩的後續。

「一次，那時候她的夢境還沒有任何動靜，＂種＂的蹤跡也不夠明朗，我本來想再等個兩三個禮拜，或許是她的意念不夠堅定……」

目黑蓮微微蹙起眉，回想著他少數與君未莫碰頭，了解對方生活的過程。

幾次下來的談話，都沒有到非常深入，卻也並不膚淺。

足以讓目黑蓮大致上了解君未莫這個人。

多數簽約後，與代理人締結契約的委託者，幸運一點，在代理人打入印記後，＂種＂很快就會發芽，在這個時候代理人會在午夜造訪他們的夢境，並從此中尋找願望的中心。

然後願望實現，委託人可以選擇保留這個願望，或是回到清醒的現實。

一但委託者選擇留在美夢編織的願望中、那麼構成他們的一切，被稱做「阿卡夏紀錄」的意識體，便會留存於燈盞，歸代理人所有。

成功的案例居多，可失敗的案例也不遑多讓。

總有些人在願望實現後，或是願望實現前，不滿足於此，想要得更多……

這種時候，惡念會滋長＂種＂的逆向生長，直到委託人夢境被汙染，與彼世之間的連結逐漸薄弱，不再擁有實體——屆時、那具血肉鑄造的軀殼中，只是變成業果的彼世遊魂罷了。

「有因就有果，當因違反既定規則後，便會迎來果報…所以代理人不只是替人們實現願望這麼簡單，我們同時也肩負著消滅失控的＂種＂、也就是業果(夢魘)的責任。」

「但是蓮君，有一點你們不能忘記，讓委託者失控的是負面滋長的惡念，同時吸引遊魂業果的也是那些俗世惡念……回到我最開始的問題——君小姐是否早有業果化徵兆？」

洛枷的問題艱難而刁鑽，目黑蓮在對方話落後，忍不住沉下肩膀輕嘆一口氣。

「…不，洛枷先生……那時的碰面與入夢，君小姐的印記皆沒有產生動搖的現象，我想…可能正是因為沒有異狀…等我意識到與君小姐的連接中斷，趕到那棟公寓時，就被眼前情況嚇到了。」

「蓮君…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有報告…」

洛枷眨眨眼，略帶不滿地撇了撇嘴角。

目黑蓮一陣無語，彷彿洛枷不該責怪或是質問他為何沒有上報，說到底最根本的原因……

「洛枷先生，我上個禮拜要跟你報告的時候，你說你發現了新玩具，沒時間聽、反正還沒鬧出人命，就沒關係…」

想起那時也是急著要打電話與對方聯絡，但不知怎麼地，電話剛剛接起，目黑蓮甚至來不及問候對方的名字，一陣忙音過後，剛撥通的電話就這麼被掐掉，只留下一連串嘟嘟嘟的長音。

洛枷聞言，表情有點掛不太住，瞬間垮了下來，他抿緊雙唇，眼底一言難盡。

接著、他神情略帶心虛，轉過目光，炯炯看著目黑蓮，不發一語。

說起這個，就想到了關鍵字、新玩具與上個禮拜。兩人的視線在沉默中交會，似乎是不約而同，透過這兩個關鍵字，想到了一個高瘦的身影，一不留意臉上就會出現五彩紛呈的情緒。

盯——「……」

「所以現在鬧出人命了，你想聽我報告了嗎、洛枷先生？」目黑蓮似乎是嫌眼下情況不夠緊張，思來想去，又白目的補上了一句。

「……不了。」洛枷直起身子，伸展後背走到泳池邊，那裡是皮皮所在位置，「既然已經變成了業果，中間的過程也就不必贅述了……」

洛枷垂眸，他蹲在皮皮身旁，與她一同望著水面的倒影，臉上笑容是前所未見的溫柔。

只可惜背對他們的目黑蓮並沒有看見，若是有此機會，想必他會嚇得摘掉墨鏡，大喊妖孽。

畢竟洛枷平時總是一副屌而啷噹、漫不經心的面貌世人，如此溫情模樣，還真沒人見過。

他伸手輕撫上皮皮毛絨絨頭頂，眼底溫柔，伸手遞上那枚精緻的銀色工牌。

「皮皮…該到妳登場了喔——命運之輪的時刻已至。」

洛枷閉上眼，嗓音忽然變得低沉，像在吟唱。

而皮皮那一雙異色大眼，在洛枷的話落後，雙雙亮起。

她忽地停下不斷擺動的小腦袋瓜，快速站起身，轉過來面對半跪蹲下的洛枷。

「皮—皮皮——皮——」

皮皮斷續地發出叫聲，聲音平板、沒有平日裡的活潑歡快，就好像被剝奪了情緒。

在場兩位都明白，這是身為始祖的能力在發揮作用。

幾乎是在洛枷的吟唱與皮皮的回應後，下一瞬間，琉璃色的白光如一陣潮水，又急又快，以他們三人為中心，爆開來淹沒了一切。

等到那刺眼白光散去後，事務所夜晚泳池旁又重歸於寧靜，再不見任何人蹤影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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