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事務所-01.歡迎來到皮皮事務所 - 01.-00.4-命運之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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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夢見、飛鳥、湖面——

還有那高掛於天頂、無慈悲的太陽。

仿若我應它呼喚前來。

似兒時搖籃曲，又似夢魘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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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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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這邊再次歡迎…」

洛枷煞有其事，閉上一隻眼，雙手背在後面，儼然又是要＂再次歡迎、熱烈歡迎＂等等強烈既視感。

言公卿連忙擺手喊停，「停—！無趣的開場白就免了吧洛枷先生……」

說到後面還有點怪心虛的。

言公卿悻悻轉開臉，額角默默冒了幾滴冷汗，決定不去看洛枷那一臉失落表情。

「那就，這位是多良千名，這位是目黑蓮，公卿小弟、是你的同事喔。」

洛枷重新調整姿態，又介紹，但話裡行間和他本人動作，完全都沒有點在所謂介紹之意上。

言公卿眨眨眼，感到茫然，他看看那白衣男，又看看那一臉凶神惡煞黑衣男，最後落在洛枷先生那萬年不化的笑容上。

他伸出食指，對著那兩個人。

「痾……哪位？」

啊呸，不是我怎麼說出來了！！！

「什麼哪一位？這不是一目了然嗎，公卿小弟~這個是多良君，那個是目黑先生。」

看洛枷的神情，似乎是被言公卿的直白噎到，卻還是平靜回復他。

不是，你說＂這個＂和＂那個＂時候，也沒有指是哪一位啊！？好歹多給一點外型提示配對吧，洛枷先生！！

不然等等跟新同事相處不好怎麼辦！！！

言公卿簡直要仰天長嘯，卻有不得不維持尷尬有禮貌的微笑。

他眨眨眼，秉持著發問是君子之過，這種奇妙想法，又補充道。

「洛枷先生…請問哪一位是多良千名先生，哪一位是目黑蓮先生？」

在不確定新同事對他第一印象及觀感前，言公卿還算是禮貌，在兩人已經夠長本名後，又多加了先生二字謂稱。

俗話說的話，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今天第一天報到，對前輩還是客氣點得好。言公卿一邊想，一邊忍不住點點頭，被自己一番小劇場感動得痛哭流涕。

遲遲未等到洛枷先生回答，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言公卿，也就沒發現那邊三人一臉複雜。

一旁多良千名也伸出他那根可愛食指，一臉暴戾對著言公卿，臉轉過去看洛枷，惡狠狠放聲。

「＂請＂問我可以扁他嗎，洛枷先生？」還特意加重了請字咬音。

「……請便，多良君~——啊！但是、要在新人訓練結束過後才可以喔~」似乎是想到什麼，壞心眼的洛枷先生又補充。

本來喜都上眉梢了，聽完洛枷先生後半句，多良千名又肉眼可見陰暗下去，伴隨著想把言公卿痛扁一頓的眼神，還有磨地震天響的牙關。

「………」全程目睹，坐在多良千名身旁，目黑蓮只想回到他的茶餐廳，繼續沒有做完的工作。

那廂言公卿還沉浸在自己的過度腦捕和小劇場中，這邊多良千名已經在磨刀霍霍了。

眼見氣氛即將救不回來，終於有援兵到場，緩解了一場尷尬和未發生的新人凌虐案。

「哎呀？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啊啊——！！千名先生和目黑先生！你們兩個又把地板弄出一個洞了！！！」

稚嫩少年音插入四位成年人中，是如此突兀，四雙眼睛齊齊朝玄關看過。

話說這一幕好像似曾相似，就在不久之前發生，但大家注意力都在玄關少年身上，四位成年人誰也沒有想到。

那嬌小少年，留著乾淨俐落黑髮，一身洗舊牛仔工裝，兩手提著超市購物袋，看的出來裡頭不外乎是一些日用品和蔬菜水果等等等食材。

以外表年紀來看，大概不過18歲，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少年青澀。閱人無數(？)的言公卿摸了摸下巴，仔細地替來人打分。

反倒是一旁多良千名和目黑蓮兩人，一見到少年，臉上表情肉眼可見難受了起來，甚至還互相曲起胳膊，往對方腎臟位置上互捅。

「都是你啦老東西！」多良千名壓低聲音，極其低，是一隻小型吉娃娃收斂了牠九成功力的那種。

「……閉嘴千名。」目黑蓮黑著臉，不打算多做解釋，一個肘子回敬多良千名。

然後兩人雙雙又又又又打起來了。

被晾在一旁的洛枷先生，微笑著推了下眼鏡，抱起手，一手扶著側臉，露出了傷腦筋神情，將兩人幼稚舉動盡收眼底，卻沒有要出手阻止的意願。

言公卿抖了抖兩下，在目黑蓮往多良千名那高挺鼻樑，來一記上鉤拳的時候。

誰知道新同事鼻樑是什麼做的，把地板砸出一個洞，現在被另一個新同事打，依然無事。

「那個……不用阻止他們嗎，洛枷先生？」

言公卿看著地上被踩破的地毯，皺起了眉，內心卻是在盤算不會要叫他等等一起賠吧。

洛枷轉過視線，笑意更甚，「怎麼？是怕見者有分嗎？」

對此，言公卿用力的點點頭，然後看著對方越來越深的笑意，又抖著嘴大力搖了搖頭否定。

「洛枷先生…您就別嚇他了。」

少年忽然從兩人之間竄出，無奈拉長調子。

「怎麼會呢？喵太你一向是知道洛枷先生我呀——只不過是在替新人樹立一點信心，畢竟我們可是幸福企業啊，當然少不了優良工作(鬥毆)環境介紹，還有新舊傳承(謀殺)啊~」

「……」叫做喵太的少年對言公卿投以同情的眼神。

接受到喵太同情眼的言公卿，「？？？」

什麼意思？前輩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都是我的問題嗎？

腦袋再次陷入宇宙貓貓狀態的言公卿，瞪大雙眼，試圖在喵太＂前輩＂臉上，找出一點訊息。雖然＂前輩＂可能是超級加輩，但喵太＂前輩＂怎麼看都比旁邊那兩個幼稚大人好吧？他在內心貓貓抱頭大吼。

同時間，遠處打成一團的兩人，立馬分開，就好像洛枷說了什麼彌天大謊，還是色情笑話…不、如果是色情笑話的話，至少還能證明洛枷先生終於當個人了。兩人默契的吐槽。

「怎麼一個個都這種表情，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我親愛的社員們？」洛枷微笑，半瞇著眼巡視過眾人。

一旁還跑出，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皮皮附和，「皮皮、皮皮皮！！！」過長袖子高舉在空中揮舞，皮皮似乎還很高興的樣子。

對此，眾人的看法是。

「啊~啊啊~今天是愚人節嗎？竟然能聽見洛枷先生說冷笑話……哈哈哈哈。」多良千名自暴自棄望天望地找太陽，卻忘了這裡是室內。

「………」目黑蓮拒絕回答這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又給了多良千名一肘子，捅的對方抬腳就要往目黑蓮頭上招呼，激情四射RUNED 2正式開始。

不管打起來的兩位新同事，言公卿抖的跟篩康子一樣，因為那兩人又打了起來，所以被洛枷先生鎖定目標，正接受對方那個笑容洗禮。

「請問有人問過我是想做行政，還是想跑業務(戰鬥)嗎？」言公卿欲哭無淚，擠牙膏般亂說一通。

後果就是洛枷臉上還是笑著，就是有點黑。

那個笑容彷彿寫著，如果不說點好話，第一天扣你薪水。

當然，有了前面的經歷驗證，這不會只是言公卿想想，誰知道洛枷先生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旁喵太和洛枷交換一眼，喵太點了點頭表示他也深有同感，但深有同感的部分是對於言公卿情緒過度豐富，把小劇場都寫在臉上這一同意。

就說他是嚇嚇小孩了，怎麼一個個都這樣……喔，不算上那邊那兩個和喵太的話…果然天降大任於新人也嗎？

洛枷很有素養，抬起一隻手摀住唇角，拼命抑制張狂笑聲。

「就笑吧，還管您人設呢，洛枷先生。」喵太不留情低聲吐槽，表情就像隻小兔子般純潔。

「怎麼這麼說，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啊~喵太太~」

「洛枷先生，我還沒有滿20歲，說話還是小心點喔？」喵太乖巧眨了眨眼。

洛枷一陣惡寒，轉過身去，梨花帶淚抹了抹什麼都沒有的眼角。

「果然歲月不饒人嗎？我也到了不能亂說話，會被隨便截下來高喊metoo的年紀了嗎？」

不、不、不不！怎麼想都是你會把那個提起訴訟的傢伙往死裡告吧？

一旁言公卿算是回過神，他內心無力吐槽，和喵太交換了一眼，選擇暫時不去回應洛枷。

眼看不遠處另外兩位同事還打得不可開交，一邊洛枷先生不知為何陷入了暗自傷神，言公卿只好轉頭詢問現場唯一正常的人類——那個叫做喵太的少年。

「嗯…所以我們花了這個多時間在這些奇怪的幹話上…有人想過要進入正題了嗎？」

對此，喵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同時、其餘三人紛紛停下動作，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

氣氛陷入了一陣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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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中午，事務所二樓開放空間。

方才還在打架的兩位同事，現在正以言公卿為中心，一左一右和新人一起擠在比較長的那張沙發。

而對面則坐著，一手端著咖啡，姿態優雅翹起腳，掛著招牌笑容的洛枷先生，以及站在他身旁，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喵太。

不得不說……撇開他對喵太的第一印象(清純男高中生)，現在穿起了素面白襯衫，圍上黑色半腰圍裙，看起來更像是哪裡的牛郎……他就只是想想、想想。

從剛剛到現在只喊了幾聲又不見蹤影的皮皮，此刻正窩在洛枷先生腳邊，雲朵造型的貓窩中。

關於一隻長的很像海豹的生物，現在糰成雪大福，正在貓窩裡呼呼大睡，看起來很合理，但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言公卿抽抽嘴角，他依稀記得剛剛洛枷先生，明明就說皮皮不是寵物——那什麼、命運之輪來著？

吉祥物是可以只睡貓窩就好了嗎？他看某些知名漫畫的吉祥也不會睡貓窩啊？所以現在這算是虐待動物嗎？還是說其實皮皮真的是海豹成精？

正在腦內風暴的言公卿，沒注意到此刻他看起來像走神，與癡呆症結合體，在場其餘四人饒有興致，看著言公卿變幻莫測的表情。

「新人…新人、新人……」最後還是目黑蓮失去了耐心，伸手在言公卿眼前晃了晃，卻不見他反應。

於是他看向了洛枷。

「怎麼這樣看我呢蓮君？我又沒有嚇他~」

像是應證目黑蓮的疑惑，洛枷聳聳肩，還看了眼喵太，只見對方對著目黑蓮點點頭，算是附和洛枷的說詞。

那廂洛枷又朝目黑蓮，得意笑了聲，然後一點都不靠譜悠閒喝了口咖啡。

「………」

這間事務所就沒有個正常人嗎？目黑蓮收回視線，輕嘆了口氣。

如果忽略不計坐在新人另一邊，從剛剛喵太大力出奇蹟，把他們倆個人分開，要他們好好坐下，給新人當個榜樣，目前正在瘋狂盯著手機螢幕，完全沒有在理會其他人的多良千名的話。

目黑蓮想不到，目前有更好來向新人解釋事務所業務，還有其他有的沒的。

最後還是他一肩扛下了所有。所以才總是說，他不是來當保母。

只見目黑蓮深吸了口氣，在喵太和洛枷的注視下，提高了音量，改叫言公卿全名。

「言公卿…新人、言公卿……言公卿！！——」

「——！是！！！」

突如其來一聲巨響，從遠至近，把他從自己的神遊小世界中炸了出來，言公卿下意識回頭，嚇得屁股還從椅子上離開了一點，然後用狗吃屎的姿勢一屁股坐到了地板。

新人言公卿，第一天上班即巔峰，工傷在即。

引得洛枷忍俊不禁，漏出一聲笑。

「噗—哈！！！」

「洛枷先生，您這就不厚道了。」喵太無奈笑笑。

「不是…聽我解釋啊—公卿小弟，這不是嘲笑你…只是……哈哈哈哈、太白癡了吧！！」

「………」一邊目黑蓮已經完全對自己上司感到無可救藥了。

而多良千名依舊在滑他的手機，如此忘我。

又是只有新人受傷的世界。言公卿一邊默默想著，一邊揉著屁股，耳邊是洛枷猖狂放肆的笑聲，還有一點喵太喝斥。

他漲紅一張臉，默默爬起身後，只敢低著頭緩緩往沙發上坐。

「…別笑了…說點正事吧，洛枷先生。」

最後還是喵太及時將放飛的話題和氣氛，帶回了應有的軌道。

「好啦~那麼…既然兩位前輩和喵太就介紹完了，現在該來說說我們的業務內容了。」

聞言，洛枷收斂笑容，並沒有因為被喵太喝斥而感到羞恥，反而從容地說了起來。

「不過在那之前…嘛，新人入所還是需要一點小小的測試得~」

「…不…那個，洛枷先生你有問我經歷了剛剛那種事，還想待在這間公……」

言公卿硬著頭皮回話，卻不想，說不到重點，又被洛枷一口截斷。

「你當然想了，不是嘛公卿小弟？這種問題我們就不要反覆試探了……當務之急嘛~」

這回言公卿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沒有在繞進死胡同或是鑽牛角尖，他吞了口口水，專注又期待看向洛枷。

「當務之急就是你的新人測驗！——一杯好喝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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