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傳說·彈珠客 - 第十五章線索

這個禮拜，我每日放學都追蹤的江向宸的身影，每次追蹤都會花上三個鐘頭，但是始終沒找到特別的破綻。

他兜兜轉轉一樣是那幾個地方，沒有甚麼新奇之處。

我並不懷疑DaDa所說的話，綜合以上所有因素所得出來的結果，那近乎是惟一的可能。

我曾經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如果沒有DaDa的我，其實什麼都不是，就算他說的句句都是謊言，那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只有兩個選擇，拒絕他，或者相信他。

拒絕他很簡單，他向我證明過了，只是我內心有那麼一絲不願意，他就無法繼續待在我的身上。

但是，我選擇了相信他。

那個在我絕望之時，靠坐在窗台之上的黑髮少年，他帶來的不僅僅是奇蹟，更是一種強烈無比的信念。

他讓我知道，要反抗！

要改變。

這些天的追蹤在禮拜五的時候，產生了一些變化。

穿著校服的我，現在又站在了學務處。

面前的人同樣是上次的年輕警官，不過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被廣播到學務處。

「坐吧。」年輕警官有禮貌的說道。

聞言，我默默的坐了下來。

年輕警官拿出自己的警官證說道：「上次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林宇峰。讓我們繼續上一次的話題吧。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一次只有找你過來嗎？」

面對著警官我沉思道：「我不知道。」

年輕警官露出了和熙的笑容，眼神微微下壓的說道，「其實那天你們的口供，並不完全相同，其中有著一些差異。」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JEjcLF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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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一驚，如果是其他人那還真的就相信了，可我偏偏知道除了我，沒有人記得當天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差異的問題。

有人在搞鬼，我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道身影。

「哪裡不一樣。」我鎮定的說道。

「從那天，你們敘事經過，我很清楚的知道，當天你們在學校裡面遊蕩的時候博偉並沒有到場，這一點的口供是一致的。

所以，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前一天的動向，也就是禮拜日的時候，當然這個部分大家都在形容自己當天的去向。

這裡也沒問題，但是事後有幾位同學我有登門拜訪過，所以我讓他們猜測其他同學當天的動向。

不只是他們，有多位同學指出他們覺得你應該跟博偉在一起，但我不排除這是某種栽贓行為，這導致了我最後沒有去你家。

我正在釐清思緒，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覺得，後來我去了博偉家一趟，搜索他遺留下來的物品，然後我拿到了這個。」

年輕警官從腰包裡抽出一封信，已經用夾鏈袋封存起來。

看見那封信，我的記憶瞬間被拉回那天的場景，幾個月以前，江向宸曾說過他想要追一個女生，但是覺得自己的字很醜，所以請我代替他寫了一封情書。

這種事情他不好意思找妹妹來做，所以秘密請我寫下，而且上面沒有署名，他還得意洋洋的說名字要自己簽，這樣才有誠意。

簡直毛骨悚然！我的心臟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想起那張硬朗的臉孔，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跑了出來。

他將未署名的信件，改成了我和博偉…

原來他從幾個月以前，甚至更早的時間點就計畫好要殺死博偉了嗎……

包括深夜的遊戲，陽台的證據，殺人的動機都幫我想好了。

那他絕不是像阿葆說的最近有點怪，而是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年輕警官眼神專注的鎖定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們是情侶嗎？分手了嗎？他失蹤前跟你有發生過什麼？

在你的供詞中，你一直否認自己與他關係很好，這也是我今天來的原因。」

我有些激動的搖頭，「不，那封情書是江向宸之前拜託我寫的，我從來沒給過博偉情書，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到博偉那裏。」

年輕警官收回凌厲的目光，「所以你不否認信是你寫的，只是不確定是由誰交給他的？」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yEhs0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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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點頭，「是。」

年輕警官微微頷首，「最後問你一次，你和博偉是什麼樣的關係？」

「同一間學校而已，透過江向宸才認識的，我們並不熟識。」我非常篤定的說道。

年輕警察說道：「好，你的證詞我會記下來。你的筆跡我們會由鑑識科來判斷，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請你可以細說一下，那封情書的來源以及經過嗎？」

我開始從幾個月前開始說起，包括我最近的想法，通通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至少風向不會朝著我一面倒去。

一段時間後，年輕警官拿出胸口的一支錄音筆，不著痕跡的按了一下，若不是DaDa在我內心告訴我，我還真的不會注意到這個動作。

「可以，今天就到這裡。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想翻供，或是有什麼新的想法想補充，都可以聯繫我，任何時候都行。」

聽完年輕警察的話，我站直身軀，往旁邊一讓，目送他離去，腦海裡千頭萬緒。

「我得加快我的腳步了，這場大火感覺很快就會蔓延到我這裡。」

我向遠處沒有打擾我們的訓導主任道別，匆匆地離開學務處。

回到教室之後，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滾燙的血液在我體內橫衝直撞，有種想要立刻找尋線索的衝動。

當事情越是往深處挖掘，就越是顛覆我對江向宸的想像。

「我會幫你的。」DaDa忽然開口道。

DaDa肯定的語氣，讓我多少緩解了急躁的情緒，我斜眼撇了一下阿葆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雖然我知道，其他人聽不見DaDa的聲音，但是這種直接在腦海中的對話，還是讓我感覺有些彆扭。

我眼睛盯著時鐘上的分針，看著它一點點的跳動，我彷彿進入了黑洞，被慢慢地吞噬著，精神與身體都逐漸失去了蹤影。

我討厭這種光陰漫漫的體驗。

幾乎是在打鐘的那一刻，老師宣布下課，我就如同幽靈一般從教室撤出。

我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樓頂，夏日的微風將我的校服吹的獵獵作響，我卻渾然不覺，而是習慣性地將身體壓下，只探出了半顆腦袋。

我如同江向宸的影子，他只要沒理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就像個雕塑毫無生氣地停在原地，他只要開始移動，我就始終吊在他三十公尺外的地方。

一個鐘頭過去了，他的行為還是毫無破綻。

我的眼睛有些酸澀的眨了一眼，呼吸有一些紊亂。

「你著急了。」DaDa說道。

我在內心說道：「我知道，但我覺得…我快沒時間了。」

「要冷靜，像冰塊一樣。」DaDa說道。

「嗯嗯。」我說。

這一次江向宸則是跟在了小逸身旁，兩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學生，但是距離不夠近，我無法清楚地聽記他們的談話。

我加快了腳步，第一次突破了三十公尺的距離，將距離拉近到只剩下十五米，非常的容易被發現。

跟縱沒有想像中的輕鬆，可能一次不經意地回頭，一段腳步聲，都會讓行動完全的失敗，更何況還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我相信他比我想像的還要疑神疑鬼。

「好一陣子沒去你家了。」江向宸微笑地說道。

「沒辦法呀，自從警察登門拜訪後，我就被家裡給禁足了，只能你過來找我了，哭阿，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小逸一如往常不滿的抱怨道。

「別抱怨了，我也一樣被拜訪，只是沒被禁足而已。」江向宸不像安慰的安慰道。

小逸攤手道：「這樣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江向宸聳肩，露出有一些得意的笑容。

小逸疑惑地問道：「那你的家人都沒有說什麼嗎？」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xjmcNg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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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沒有，因為確實跟我沒有關係，只是讓我以後出門小心一點。」江向宸腦袋偏向一邊思索道。

小逸馬上補充了一點道，「對了，待會你來我家最好別提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盡我所能地曲解事情的真相，可千萬別露出馬腳，讓他知道你是聚會的大主謀！」

「知道啦，我這麼精明的人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啦。」江向宸說道。

就這樣，兩人從我視線中走進了小逸的家中。

「DaDa，你幫我過去看看好嗎？現在天色還太早，沒有辦法躲在牆外偷聽，太容易被發現。」

下一個瞬間，一個如同帶著蒼白面具的黑髮少年赫然現身，赤足凌空，像風一樣的飄遠，璀璨的雙目中閃過一絲靈光。

我身上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卻明顯感受到身體比最初了時候又強上了一點。

我望著那道毫無生氣的背影，感覺他是這樣的絢麗，集孤獨與冷淡於一身的存在，是如此的別有一番風采。

在他的眼中，沒有恐懼。

即使是天塌下來了，還會是一樣淡然。

命運讓我遇見了你，當你讀懂我內心的時候，我也在感受著你的情緒。

我曾經懼怕於你，因為我不理解你。

但是現在我理解了。

我們確實是同伴。

你是我在無盡的孤獨中，遇見的另一個孤獨者。

我靜靜地留在原地等待，大約半個鐘頭以後，黑髮少年從空間中穿梭而來，再次躍進我的擁抱之中。

「DaDa，我發現你不只力量消耗得快，但是在我身上也恢復得相當快。」我回憶了一下DaDa凝實的身軀。

「嗯。」DaDa淡淡地說。

我說道：「有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DaDa說道：「有。」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YaD3OU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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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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