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傳說·彈珠客 - 第十三章改變

嗖！

我在屋簷上飛快的跳動著，落點時安靜無聲，我停在了紅綠燈上方俯視著空無一人的馬路。

這個夜晚我沒有明確的目的，只是在將DaDa的能力與強勁的身體做大量的磨合，抓穩釋放能力的時機。

躍動的時候，我瞬間消除了重力，落地的時候結束釋放。

其實我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一直到下半個夜晚才好上許多，有時候從三樓躍出的時候，沒有算好力道，導致抵達不了下一棟建築物，緊急的消除了重力，才沒有導致重傷。

我現在的身軀，只是頂尖運動員的水準，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還是很容易受傷的。

但是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國中少女，如果獲得力量的是一個成年男性，甚至運動員，或特種部隊，我無法想像身體會強壯到什麼程度。

我嘗試了很多次，除非我身體的基礎有提高，不然DaDa帶來的強化就是固定的，不會有特別的變化。

但是我猜身體的基礎不包括DaDa帶來的微小加強，如果我本身都沒有鍛鍊，每一次的加強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停下。

最多也不可能超過現在的水準。

我從DaDa那裏得到了很多資訊，但很多事情DaDa也不太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消失’的能力對於有生命的物體，難度會呈倍的增加。

比如讓誰少一根手指之類的，消耗的能量會非常巨大，是解鎖的好幾倍。

再者就是物體的大小與質量，還有其運動的方式，都會引來困難的結果。

比如，鐵做的大鎖破碎很容易，但是要消除疾馳而來的子彈，消耗就會非常巨大，這就是運動方式所帶來的問題。

我抓著紅綠燈殼的邊緣，輕鬆地翻身而下，走到了人行道上。

我忽然加快了速度，轉身進入了一個死胡同，身體迅速的只剩下一道殘影，側身蹬到了牆面上，雙手懸吊在房屋邊凸出的裝飾物上。

全身在半空搖搖晃晃的，我腹部用力一甩，下半身也跟著往上帶動，整個倒懸在半空，俐落地轉了一圈，接著微微的蹲下雙腿，就像叢林中的獼猴蹲在了樹枝般的窗外圍欄上。

細密的聲息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下一個轉眼，我又跳進了另一棟建築上。

一間間的建築物都無法影響我的腳步，遠遠的我看見了學校的身影，我加緊了腳步猛竄而出，就像一把筆直的飛箭直直穿透了空間。

嗖！

我低著頭顱，雙手伸出，抓住了牆角，後腿眨眼而至的收縮回來，腳掌貼著磁磚迸發出強烈的力量，狂風將我的長髮向後甩動，我跳進了一棟建築物當中。

這是學校中唯一的游泳池，雖然外頭有鐵捲門，不過游泳池注定是露天的。

我直直地落進了游泳池一旁的地面，四肢在地面滑出一段距離。

呼出一口氣後，我微微喘氣，人往左邊的入口走了進去。

上面寫著‵淋浴間′幾個大字。

我手腕轉開了蓮蓬頭的開關，冰涼的清水傾瀉而下，將我身上的汙垢一掃而空，我從口袋中拿出從家中帶出來的三合一沐浴乳，均勻地塗抹在了全身。

仔細的清除上每一片汙漬。

一旁已經脫下來的衣衫，也放在清水下搓洗，直到上頭的黑色痕跡消退到一定程度，我把水擰乾放在一旁的衣架上。

將身體洗刷過後，我穿上了溼答答的上衣，離開了游泳池。

好險半夜並不會有人來到游泳池這個地方，否則大概會嚇個半死，淋浴間竟然傳出了洗澡的聲音。

我看了一下充好電的手機，已經接近凌晨四點鐘。

我再一次邁開腳步，沐浴在了風中，將身上的潮濕氣息一點點地散去。

回到家中時，我悄悄的回到了房間，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將換下的衣服藏在了床底下，等我被父親釋放出來的時候，在拿去清洗。

目前的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改變，沒辦法利用DaDa的能力和父親翻臉，如果我還想繼續當一個普通的國中生，就不能夠將現有的一切通通推翻。

我想，等我清楚了之後的退路，可以慢慢地改變這一些難以言喻的處境。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靈活的運用好DaDa借給我的能力，直到需要用的時候，就可以立刻找出應變的方法。

在陰暗的角落中，我闔上雙眼等待清晨的到來。

翌日，同樣是一大早，父親又丟進來了一袋食物和水源。

我囫圇吞棗的吃著，眼神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種怨毒，已經第三天了，父親還沒有放我出來。我將這些單調的早餐連同所有的不甘都往肚裡吞去。

我依舊實行著自己的目標。

汗水一滴滴的鼻尖滑落，我一整天都在練習著對身體的掌控度。

…………………

時間流逝，第六日清晨。

我望著鋁製的門發著呆，我很慶幸我遇見了DaDa，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話，我早就在這一成不變的環境中精神分裂了。

「我們是同伴。」DaDa在我的腦海中簡短地說道。

「嗯。」這一次，我誠心認可了DaDa這個朋友。

「你從什麼時候覺得我是同伴的？」我問道。

「不記得。」DaDa說道。

「我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我說道。

「是同伴。」DaDa回答道。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PEhhMI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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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嗎？」我說。

「對。」DaDa說。

「那你會離開我嗎？」我眉毛一挑問道。

「不會。」

「哦……那就好。」

「這個世界上，還有跟你一樣的特殊存在嗎？」我問道。

「有。」DaDa說道。

我震驚的張開嘴巴，雙手緊緊抓住了一旁的鐵架子，「所以一些奇奇怪怪的傳說，都是真實的……我早該想到的…那你怎麼不去找他們，他們應該也算是同伴吧？」

「不熟，有侵略性，我會避開，我們也不是同伴。」DaDa說道。

「可是…你們應該…」我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覺得，你跟你父親會是同伴？」DaDa說。

「好吧。」

就在我們做著心電感應的時候，遠處傳來腳步聲，隨著鑰匙插入鎖孔後，廁所的門被推開了。

父親眼神依舊冷漠，只是眼角有細密的移動，他很仔細地盯著我看，慢慢地露出狐疑的表情，但是看了很久依然無法看出端倪。

我想，他肯定是覺得我身上的衣服過於乾淨，身上也沒有半點四天沒洗澡的汙垢，可是他也很肯定我不可能有辦法出去換衣服。

「這六天的時間，頭腦有沒有比較清醒了？」父親嗤笑著說道，「這麼多天都沒見你發出動靜，不會是發瘋了吧。」

我抬頭，眼眸黯淡無光的直視著父親，「我沒瘋，只是想清楚了。」

父親沉吟一陣，抬起下巴，「把你旁邊的垃圾收一收，我會讓你休息幾天，你最好讓我感覺到你想清楚的決心，不要再讓我失望。」

我迅速地收拾這幾天留下的包裝以及寶特瓶，頭也不回地往樓下移動，一眼也沒有在看過我的父親，一眼都沒有。

在我的心底，那溫暖的家庭夢，早就已經醒過來了。

他只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魔而已，不會是我的父親。

為了掩人耳目，我回到了一樓的浴室，又清洗了一次身體，隨後回到了房間，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時間，早上六點半。

我想，大概是又有什麼交易在等著父親，所以才一大清早就將我帶了出來。

這時，門外傳來冷漠的聲音，「時間差不多，就給我回去上課，不要拖延，考驗我的耐心。」

「我知道。」

旋即，我聽見了父親推門出去的聲音，我收拾起已經幾天沒用的書包，在客廳觀望了一下，然後開始移動腳步，來到父親的房門前。

我拉了拉門把，卻是已經鎖死的狀態。

我的視線往上飄去，輕喚了聲：「DaDa。」

嗖！

我熟練地鑽進了天花板上的空間，爬行了幾步，從容不迫的跳了下去。

我按照DaDa所說的，打開了父親的那個櫃子，抽出裡面的紙張我仔細端詳了一陣，我能感受到我的指尖都在發抖，那是一種對過往的自己所產生的厭惡，所造成的強烈反應。

我不會再那麼傻了。

我將那張親子鑑定書放回，推上了櫃子的抽屜。

「抽屜的關上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DaDa忽然開口說道。

我眉頭鎖緊，點了點頭，又將抽屜拉了出來，用食指的彎曲處敲了敲，發現在底部的地方傳來空心的迴盪聲。

搗鼓了一陣子，我將手伸進了抽屜的最深處，裡面有一個指尖能穿過的小隙縫，我用指尖輕輕托住向上拉動，一層木板被我掀了起來。

我定睛一看，抽屜的最深層，是一把手槍。

我不懂槍枝的型號與威力，更不懂這些東西的價格，但我毫不驚訝，這種東西出現在父親的房間裡在正常不過。

瞇起雙眼，我用指尖點向了那把漆黑的手槍，凹凸的槍身印有一些英文字母。

「硬度，消除。」

我發出了冰冷的語氣，只要有人想拿這把槍做壞事，我期待袋當他拿起槍枝看著它化作塵埃的神情。

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之後，我安靜地打開房門，將門向內反鎖，旋即關上了門。

我揹起了書包，將情緒一點點的收斂，睽違數天的上學日，又在今日重新啟程了。

算算我被關的日子，從禮拜二晚上一直囚禁到星期一清晨才被釋放，足足關了我六天的時間。

讓我反抗的決心日漸積累，這次上學的路程，我不再驚慌，而是穩健的一步步踏在地面，不快也不慢。

我決定要開始追查江向宸的行蹤了。

那潛藏在陰影處的惡意，我必須將其都抹消殆盡。

就從這裡開始改變。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vzBAQ0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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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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