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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人類

希爾希

Nov 11, 2024

14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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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買宵夜，那家店是大劣人開的。

所以有個客人問了一句很簡單的英文（連我也聽得懂），他們聽不懂。（工作的三個店員是老員工，以年為單位。）

有另外一個客人幫手做翻譯。

後來店員說：「剛剛那個像警察的人（翻譯的客人：其實是保安，她連這個也不知道。），或許他們有點知識，才能做他們的職位。（當然不是，香港警察的英文水平⋯⋯）。」

當堂我是有點驚訝的，可是了解完他們的身份背景我也不怎麼驚訝，而且我不是以鄙視的眼光去看他們。

我反而覺得人類這種生物真的很厲害。

你要知道他們這家店是撐最久的店⋯⋯別的都結業了。

也就是說他們憑着有限的知識，和非同尋常的努力去支撐着他們的日常，過着他們的日子。

對，這些人沒有什麼知識視野也不大。但他們能夠撐下來，他們可以以極大的努力（當然現在經營方面他們是有經驗的）去衝破現實的桎梏。

於是回家的路上，我不斷在默念荀子的《勸學》。

努力學習會使人變質，我發現其實「努力本身」也會使人變質。

讓他們忘記了生活，每天都在工作。

但同時他們得到了經營下去的經驗和能力。

我常常發現一種現狀，一個人只要在某個領域上熟手了，他就會完全忘記自己當初是怎樣的不熟悉。有些人習慣了經營，就不會再顧及日常生活的娛樂。人在學習的過程就會忘掉一些東西；同時得到一些東西。

別說他們，連我自己也忘記了到底是怎樣掌握各種中文字的（說不定曾經有一段時間其實我是討厭文字的），有一次我回想過這種事，我想起當年寫字是卡着卡着的。

也就是說努力的過程之中，我們會失去某些東西（朋友就是個好例子）。（左派不是經常有些理論嗎？「資本主義的復辟」，他們講的就是一個無產階級推翻了資產階級，佢反而會因為得到權力金錢而成為資本家。

先別講這樣，單單是一個無產階級推翻了資產階級，建立無產階級專政他們已經會受權力的熏陶，別說走不走資。他們成為「官僚」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某種理論說這是因為他們失去了刻苦奮鬥的精神，又或者因為他們看見眼前的利益。也就是說他們心底是支持精英主義的。不過事實是不是這樣我就不深究了。）

我覺得他們忘掉了生活的快樂⋯⋯（不過或許他們從來也沒有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從來都不存在。他們或許只有工作賺錢的一生。）

我們說娛樂會讓我們沉迷，意思是說我們會集中精力去娛樂，譬如集中精力討論遊戲、電影、旅行之類的東西。

但完全不想談及政治社會。當然這種東西不是對每個人也重要，而或者每個人也有自己的取捨，他們認為娛樂比什麼都重要也是可以的。

有些人自自然然就認為生活比什麼都重要、有些人認為創作比什麼都重要、有些人認為藝術比什麼都重要、有些人認為哲學比什麼都重要、有些人認為了解宇宙世界比什麼都重要、有些人認為改革比什麼都重要⋯⋯之餘此類。

我覺得很奇妙，難以言喻。

甚至乎另一方面我在想，我現在處於這個階層，其實也不比他們好多少。

我也只是一個勁地寫下去，一直生產着中下等程度的文章。

永遠成不了名家，卻也不是一敗塗地的流浪漢。我只是一個在我階層中活着的人，而大部份創作者也只是在他的階層活着的人。

可以話，這是一個非常穩定的結構。

永遠保持不變，沒有進步也沒有退步。

想到這點，我也是有點害怕的⋯⋯

所以學習才是這樣重要，因為這東西是改變結構鏈的。

但我這篇文章也不是勸學，所以我就不重點說明這些了。

只是，偶爾可以用這種角度去思考。其實自己跟他們沒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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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自毀傾向

#3 吃不下的雜記

#6 面對失敗

#7 失去的人生

#9 愈學愈少

#10 玄武，後街。

#11 第一次的自殺念頭

#12 樂觀的人大概能活得更長久

#15 血的天使·辮子·正反迴廊

#16 我對秦王的不滿

#17 難以形容的力度

#24 小修小補

#28 表達內心的感受

#29 真正朋友

#33 在腐爛的東西

#36 第三人稱寫自己

#37 朋友·夢想

#39 極度恐懼

#44 敢於想像

#47 沒人認識

#51 聰明主角

#52 感謝角色

#55 讓人疲勞的是什麼

#58 真心真意

#61 回不了頭

#63 身而為人

#70 為什麼要聊八卦？

#76 不動手的完美主義者

#78 休養生息

#81 地域的想像

#83 行政範圍

#84 學習對象

#91 百無一用

#93 中秋佳節運動考察報告

#98 劣等的評論人不下場

#105 窮得理想

#106 學習的吊詭之處

#110 暴戾遊戲

#111 與我無關

#113 從前我在想什麼

#115 一個街道的故事，不應該超過一個街道

#119 凌晨時分

#122 自言自語的清潔工

#123 為什麼是憤怒而不消沉

#124 一模一樣

#126 精神錯亂

#128 城市與鄉村

#129 意識入侵

#133 他媽的「我」

#134 一種關於消極的錯誤觀念

#136 相信重生的力量

#138 我家樓下的榕樹

#143 議員的工作

#144 我的救人論

#149 離家出走

#150 思想真的重要嗎？

#152 香港特色

#154 對低年級生的歧視和對新世代的眨低

#158 崇拜什麼

#159 白金終局

#160 人多蝦人少

#162 打動與優質

#163 半途而廢

#165 進入正題

#170 進入想像的狀態

#176 寫作筆記簿

#177 接觸引領的一切

#178 對寫作的追求

#179 怎麼訓練？

#180 背後的意義

#182 政治與生活

#183 現實與娛樂

#184 沒病別玩

#185 描寫自己

#190 關於寫作這回事

#192 超越缺陷

#194 生命的終結

#197 我最喜歡的三個女角

#200 量子力學、熵、不完備定理

#201 接受資訊

#203 沾血的饅頭果然比較好吃！

#204 強得離譜

#209 文字連結

#210 真實與投射

#211 沒靈感怎麼辦

#212 精雕細琢

#213 我無法想像

#215 謙卑與自滿

#219 唐氏綜合症

#224 認真和才能

#229 時期與作品

#230 我們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