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木葉女神 - 第18回：監護權

數日後，日和回到村子後不久，就和靜音一起被綱手帶到居酒屋去。

綱手與兩名未成年少女在居酒屋待了好一段時間後，日和才讓霸王鳳蝶把喝醉的綱手帶回家裡。

一進家門，日和就把千葉、火鶴與芙蓉叫到自己面前。

「前幾天發生的事，我都聽綱手老師和靜音說了。」日和端坐在沙發上，口氣溫婉但卻神情肅然。

三個小孩站在日和面前，臉上都是愧疚之色。

「不是不讓你們和鳴人玩，是因為鳴人還沒滿月，還沒到可以離開育嬰室的時候。」日和說：「這樣把鳴人抱出去，是很容易遇到危險的。而且鳴人如果突然要換尿布、要喝奶還是突然有什麼狀況，又該怎麼辦呢？」

說罷，日和的面容愈加嚴肅。「下次不可以再這樣，知道嗎？」

「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千葉低著頭。

看見小孩們泫然欲泣的表情，日和知道他們都已經誠心懺悔了。

畢竟他們也沒有惡意，而對於久未觸碰光明的孩子來說，能夠生活在陽光的木葉之下，又有了親人，是何等幸福的事。

而且，也正是因為千葉的誤打誤撞，鳴人才沒有落入根組織的手裡。要是真的被志村團藏得逞了，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日和轉而摸了摸小孩們的頭，面容緩和下來，露出笑容：「前幾天，多虧有大家一起保護鳴人喔。沒有讓鳴人被壞人搶走，大家會是好哥哥、好姊姊的。」

本來滿懷愧疚心理的孩子們，聽到日和對自己的肯定，感到相當開心，掛著淚痕的小臉破涕為笑。

「我們都會努力的！」

－

莉奈端坐在一棵大樹下，雙手結印凝聚查克拉。

半晌，莉奈站起身來，一腳踩著大樹的樹幹，然後慢慢地往頂端走去。

『很好……就這樣平均分配查克拉，然後一口氣走到頂點……』莉奈一邊走著一邊喃喃自語，她的身體已經和地面完全平行。

日和找到莉奈的時候，莉奈正好已經站到分支上。

「莉奈蠻厲害的啊。」日和朝著莉奈笑道：「這個修行是仁美告訴莉奈的吧。」

聞言，莉奈驚訝地朝著身後看去，臉上有點不好意思。

日和轉頭看向樹幹上的腳印，又對莉奈說：「莉奈集中在腳底的查克拉有點多，這樣動作會不夠輕巧。下次可以把查克拉的用量減少一點。」

莉奈點了點頭，隨即又雙手結印，然後要從樹上走下來。

然而，已經習慣稍早以前的查克拉使用量的莉奈，顯然並不適應腳底的查克拉的減少。雙腳踩在樹幹上、面向地面的那一瞬間，莉奈竟然就要摔下來。

「哇！」莉奈驚呼一聲，從樹上往地面摔落。她急忙雙手交疊胸前、緊閉雙眼。

當莉奈再次睜開眼時，自己正在日和大人的懷裡。

「小心點，莉奈。」日和笑著輕輕敲莉奈的頭。「這個修行需要花上幾天去做，沒辦法立竿見影。慢慢來。」

莉奈有些尷尬地低下頭，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謝謝日和大人，我會繼續努力的。」

日和把莉奈放到樹旁，然後自己坐在她的旁邊。

「前幾天發生的事，我聽綱手老師和靜音說了。」日和對莉奈說：「莉奈在情急之下使用『天之鎖』的事，我也知道了。」

「莉奈的修練還在基礎階段，應該不可能無師自通、學會天之鎖吧？」

聞言，莉奈難為情地低下頭，欲言又止。日和的話中有話，莉奈也感覺得出來。

見狀，日和輕輕笑了笑，伸出手掌按著莉奈的頭。「我知道莉奈在想什麼，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

「所以我會等，等到莉奈願意告訴我的時候。好嗎？」

一股暖意，霎時流進莉奈的心裡。

「嗯，好。」莉奈點頭。

－

鳴人滿月的前一天，火影大樓的會議室。

日斬、兩位顧問、綱手、日和，以及剛出院的自來也坐在會議桌前。

而團藏選擇了缺席。

「今天召集幾位，是要商討四代火影和玖辛奈的遺孤──漩渦鳴人──的扶養權歸屬問題。」日斬說道：「村內的大小事務都還需要我這個老頭子，在照顧鳴人的方面確實有點力不從心。」

日斬看向日和，繼續說：「這次把日和找來，除了讓年輕人參與村內的事務之外，也想將這件事妥善處理。」

日斬將日和找來，最主要的是希望日和能夠扶養鳴人。

「漩渦鳴人除了是四代火影的兒子以外，也是重要的九尾人柱力。」轉寢小春接著說：「有關於他的扶養權歸屬，可不能等閒視之，所以才會請自來也和綱手回村，一起討論這件事。」

「九尾人柱力」這五個字，讓日和聽了覺得刺耳不已。

長年跟著玖辛奈一起生活的她，非常明白玖辛奈因為這個身分的關係，受到了多少牽制與干預。

自從成為九尾人柱力以後，玖辛奈不能自己離村執行任務、只能看著旅遊雜誌想像自己出門旅遊，甚至連在村內自由走動、要和誰交往都要接受暗部隨時的盤問。

玖辛奈有一次拉著美琴離村出去玩，結果卻搞得全村大地震，美琴甚至因此被家族禁足了一個月。

現在，又要把這些桎梏，強加在才剛出生還不到一個月的嬰兒上嗎？

日和正想開口，但綱手輕輕拉住了她。

『要想爭取到鳴人的扶養權，首先就要沉住氣。』會議開始前，自來也與綱手曾經囑咐日和。

水戶門炎接著說道：「雖然雲隱村的攻勢有所趨緩，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身為三忍的自來也和綱手能在村內坐鎮。」

自來也和綱手彼此互視一眼，同時猜到兩位顧問想主張什麼。

「除了可以威懾想趁機製造騷亂的宵小外，也……」

「炎大叔，」自來也打斷了他：「我可沒有帶小孩的閒工夫。」

「應該有比我們適合的人選吧。」綱手附和道。

日和知道兩位前輩是想把機會讓給自己，正想毛遂自薦，但水戶門炎卻率先開口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主張由火影直屬的暗部照看。畢竟漩渦鳴人的身分特別，由暗部負責照顧與監護，對村子也比較保險。」

轉寢小春也點了點頭。

比起日和，他們更願意相信自來也和綱手。只是，既然兩人已經明確表態不想帶小孩，那把鳴人交給日斬，確實更加符合木葉的利益。

然而，想起玖辛奈臨終前的託付，日和對此不能袖手旁觀。

她決定，爭取到底。

因為，這是玖辛奈的遺願，也是自己的責任。

「但是……」日斬正想開口，卻看到日和已經站了起來。

「三代大人、炎大人、小春大人，我想爭取鳴人的扶養權。」日和看著三位，雙眼目光如炬。

「理由呢？」轉寢小春反問道：「鳴人的身分可是很特別的。」

「正因如此，我才提出這個主張。」日和的語氣堅決：「由我負責扶養鳴人，不但可以保障他的安全，也可以全心全意陪著他成長、給予他最好的照顧。」

然而，兩位顧問對日和的主張並不認同。

水戶門炎首先提出自己的質疑：「妳的意思是，妳可以做得比火影直屬暗部好嗎？把鳴人交給暗部忍者照顧，同樣可以保障他的安全、可以好好培養他。」

日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知道兩位大人想保護鳴人的心意，暗部也確實可以好好保護他，但成長的過程中，親人的陪伴卻是非常重要的。」

日和頓了頓，說道：「而這，也是當初水戶大人把玖辛奈接到漩渦家的理由。」

聽到日和提及水戶，日斬頓時來了興趣。「繼續說。」

「當初玖辛奈從渦之國來到這裡時，是要接替水戶大人成為第二任的九尾人柱力。在那時，水戶大人曾告訴她，如果能夠找到能夠填補內心空洞的東西，那麼即使要做為人柱力，也同樣能夠過得幸福。」

「同樣的，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愛填滿鳴人的內心，可以給鳴人家人般的溫暖。」

日斬點了點頭，對日和的論點深以為然。

但他也很清楚，這樣的論點，兩位顧問是不會買帳的。

「給予他家人般的溫暖，然後呢？」水戶門炎說道：「這樣做對木葉有什麼好處？」

轉寢小春接著說道：「除了必須告訴我們這麼做的好處，以及非妳不可的理由以外，還必須提供妳能做到的保證。」

『真是的，兩個老頑固。』綱手蹙眉，心中暗罵老師的兩位同學。

『三代老頭其實是想把鳴人交給日和的吧……明明可以自己決定的事，竟然現在還不表態嗎？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自來也雙手抱胸，看著面露難色的日和，心想道。

自來也又看向日和桌案底下，那握緊拳頭、微微顫抖的雙手。

被這樣質疑，想必她的心裡很難受的。

但僅僅過了數秒，日和便鬆開了握緊的拳頭。

「當初我把鳴人送到醫院以後，曾經檢查過鳴人身上的雙重四象封印。」日和說道：「我發現兩層四象封印之間沒有完全閉鎖，九尾查克拉會從中流出，還原成鳴人的查克拉。」

此話一出，不僅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露出驚訝的表情，連自來也和綱手都震驚不已。

「四代可不會做些沒意義的事，」三代說道：「看來他是希望鳴人可以使用九尾的力量。」

「是。」日和說道：「但強大的力量要有強大的意志與內心作為支撐，如果忽視鳴人的心靈成長，那這股力量帶給木葉的，也可能是災難與破壞。」

「所以，我希望由我扶養鳴人，可以讓他有豐富的內心、強大的意志，然後就能好好使用九尾的力量了。而在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及時做出應對。」

「希望幾位大人們能夠同意。」說罷，日和朝著三代等人一鞠躬。

日斬頻頻點頭，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互看了一眼，顯然也有被打動。

但，還沒到完全放心的時候。

「我們相信妳說的，」水戶門炎說道：「精通封印術的妳確實可以很好壓制九尾潛在的暴走風險。」

「但這同時也是一柄雙面刃，妳知道我們的顧慮的吧。」轉寢小春接著說。

聞言，日和的臉上顯露出難過。

轉寢小春提出的質疑，是日和無論付出多少努力都無法改變的客觀既定事實。

不管她怎麼做、怎麼提供保證，似乎都難以得到完全的信任。

幸好就在這時，願意相信她的人們開口了。

「我相信日和！」綱手朝著兩位顧問斬釘截鐵地說著。

「既然還是有這個擔心，那由我們和日和共同監護，沒問題吧？」自來也堅定地站在日和一邊。

聽到自來也的提議，兩人彼此看了眼，同時朝著日斬點點頭。

「可以。」日斬下了結論。「明天，日和就直接把鳴人接到漩渦家。」

「謝謝三代大人！」日和感激地鞠躬說道。

「至於共同監護的部分，就由綱手來吧。」日斬說道：「如同一開始說的，因為前陣子發生的動亂，戰火又重燃了。所以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請自來也上前線對抗敵人。」

「我知道了，我會在村中坐鎮的。」自來也正色道。

「妳沒問題吧，綱手？」日斬看向綱手，眼神帶過一抹憂慮。

綱手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接連失去至親至愛之人。

心裡的傷痕，在村外遊蕩可沒辦法治癒。

不如，換個方法試試看。

「看來現在可不是推託的時候，好吧我接下了。」綱手說道。

「謝謝自來也大人、綱手大人。」日和朝著兩人欠身說道。

自來也和綱手對日和笑著點點頭，心裡也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

在千手一族的墓園中，日和披著羽織、穿著素服，端莊地跪坐在水戶的墳前。

「水戶婆婆，我來探望您了。」日和溫聲說道，語氣充滿了恭敬，思緒也飄回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從今天開始，她的名字叫做漩渦日和。』在當時，水戶將年僅4歲的日和與她的母親保護在身後，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嚴。

『他們從今以後會作為木葉村漩渦一族的族人生活在這裡，不准你們如此無禮。』

老者的威嚴，讓眼前年輕的後輩完全無法大口喘氣、不敢抵抗，最後只能悻悻而歸。

水戶婆婆的身影映入小小年紀的日和眼中，在女孩的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逼退敵人後，水戶收斂起威勢，轉過身來朝著母女倆溫和地笑著。

『謝謝水戶大人……』琴乃朝著水戶鞠躬道謝，聲線滿是感激，又帶有些許的愧疚。

『竟然還要麻煩水戶大人，我……』

『不用放在心上，琴乃。』水戶笑著打斷琴乃：『琴乃就像我的女兒一樣。能夠守護自己的家人，我也很高興。』

『日和，要跟水戶大人說什麼？』琴乃輕輕摸著日和的頭髮，提醒她要記得跟水戶道謝。

日和朝著水戶跑了過去，一跳就跳到水戶懷裡。『水戶婆婆！』

『沒禮貌！』琴乃慌張地責備女兒，但個性溫和的水戶毫不在意。

『沒關係啦，琴乃。』水戶抱著日和，寵溺地笑道。『我也很高興，可以有日和這麼可愛的孫女喔。』

『水戶大人很喜歡日和，真是太好了。』信平的母親漩渦美月朝著琴乃笑道。

『真是太好了，琴乃阿姨。』來到木葉剛兩年的玖辛奈附和道。

琴乃也露出如釋重負般的笑容，心中的擔憂似乎隨著這些溫暖的話語煙消雲散。

昔日的黑暗終將過去。迎接日和的，會是光明。

在那之後，日和親暱地稱呼水戶為婆婆，兩人之間毫無隔閡。

－

日和在墳前點燃了三柱香，煙霧縈繞。

「水戶婆婆，我做到了。」日和輕輕閉上雙眼、雙手合十，輕聲呢喃著。

話音落下，一陣風徐徐吹來，將線香的煙吹到墓碑上，像是在回應她。

日和微笑地瞇起眼睛：「水戶婆婆，儘管經歷了國家覆滅的疼痛、遭到了難以忍受的痛苦，孩子們還是很乖，也對生命抱有期待。」

「您疼愛的玖辛奈姊姊，我也，達成了與她的約定。」

「我能好好照顧鳴人了。」

煙縈縈繞著。

很久很久，都只剩風吹拂的聲音。

「我做到了，對吧，水戶婆婆？」

「守護大家，成為大家的支柱。」

「就像當年您將我拉到身後守著那樣。」

被吹上墓碑的煙就像在等日和說完一樣，一直圍繞著。等到日和說完，一縷輕煙才消失在空氣中，似是將少女的話語，傳遞給了長眠於此的水戶。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靜靜地起身，帶著決心和信念，離開了墓園。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7qaAZy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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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監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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