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過後,亞獸們雖然與犀牛族之間還有隔閡,但在衡量利弊之後,也知道少昊的做法是對的。他們的力量還太弱小了,對付一個小部落就已經足夠勉強,要是被大部落得知熊族已經滅亡的消息,覬覦他們的地盤,來攻打他們,他們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斃了。現在他們能做的,不是想盡辦法變強,就是與其他的小部落聯合在一起。
他們與犀牛族之間本來就沒有仇,不過是因為犀牛族起了侵犯部落的念頭,他們才會狠下殺手的。
而如今的犀牛族也是傷亡慘重,就算少昊願意放過他們,他們也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戰力,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部落給併吞。所以與亞獸們聯手才是最好的選擇,雙方都在戰場上打過交道,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更何況他們雖然戰敗,但少昊並不把他們當作奴隸看,反而還願意跟他們結盟。光是這樣寬闊的胸襟,就足以讓犀牛族獸人對少昊另眼看待了。
兩個部落的人見面時起初還是有點尷尬的,畢竟你殺過我,我也殺過你,還互相謾罵叫囂。但相處久了,切磋久了,也漸漸產生了情誼,變得越來越融洽。
而犀牛族獸人在徹底敗給亞獸之後,也不再那麼驕傲自大了,更不會瞧不起亞獸。因為殷遠曾經逼他們做出生與死的選擇時,他們大多數人也都選擇了苟活,實在沒什麼資格指責亞獸們。為了活下去,無論是獸人還是亞獸都是一樣的,也會不擇手段地求生。
在認清了這一點之後,犀牛族獸人也漸漸變得謙虛起來。果然有了像銳角這樣好的領導者之後,能從武力或者思想各方面將部落提升起來。
獸人與亞獸的友誼也自始開始。
就在兩個部落磨合的過程中,夏天轉瞬即過。
已經進入秋天了,但因為意外打了一場仗,少昊還沒把過冬的食物囤積起來。他們得加緊腳步去狩獵了。
殷遠知道了之後,想起白虎部落有狩獵季的事,便乾脆提議讓兩個部落比賽,增加趣味性。
少昊聽了覺得不錯,也同意了,便派人去告訴銳角。
銳角成為族長之後,犀牛族的據點也沒有更動,只不過兩個部落往來得更加頻繁,都快踩出一條固定的路線了。
銳角詢問大家的意思,犀牛族獸人想要參加的意願很高。他們曾經敗給亞獸,這一次就是討回面子的時候了。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雙方早就把仇恨拋到腦後了,這些話都是說笑的。只不過戰敗之後,犀牛族獸人也變得更加勤奮,不斷訓練自己,現在就是他們驗收成果的時候了,他們怎麼能夠不興奮,不熱血上頭。獸人本來就熱愛挑戰,也喜歡刺激,每個人都心癢癢的,躍躍欲試。
銳角再派人傳話給少昊,尖角又故意加油添醋說,這一次肯定要讓亞獸們輸到哭出來。
少昊聞言笑了,如實把這一番話傳達給亞獸們。
亞獸們果然也被激起熊熊鬥志了,個個戰意高昂。他們打敗過一次獸人之後,也漸漸產生了自信,如果忽略他們是亞獸的身分的話,他們每個人都已經是合格的戰士了。
總而言之,雙方都很期待這次的狩獵,這已經不像是比賽了,而更像是一場好玩的遊戲,輸贏早就不重要了。
適時的鼓勵能讓人更進步,有良好的對手也能彼此督促。兩個部落每天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能互相幫助,又能彼此切磋,這便是同盟的意義,是少昊跟殷遠想要的結果。
到了狩獵當天,一樣分成小組進行,獸人以三人為一組,亞獸因為體能天生較弱,就以六人為一組。
雙方都沒有異議。
少昊跟銳角是族長都不參加,在固定的地方搭了一個臨時的草棚,等待最後的結果。狩獵的情況是即時稟報的,哪支隊伍先把獵物帶回來,就立即統計數量,順便可以刺激一下對手。
金鵰這次也參加了,但說好了這是亞獸的比賽,他帶回來的獵物並不算在內。而且與其說是狩獵,倒不如說他根本就是帶著嵐青以及女兒去踏青郊遊的。一家三口一邊玩一邊打獵,順便烤個肉吃,很是愜意。
少昊跟殷遠平時太忙了,也很少帶崽崽們出來玩。趁著這個機會,殷遠把崽崽們都帶出來曬太陽。
與殷遠有同樣想法的亞獸們也不少,他們帶著孩子待在安全的範圍裡玩耍。大人們彼此交談,崽崽們也認識新朋友,這儼然像是個小型的親子日。
而犀牛族獸人也一樣,殷遠甚至看到了可愛的犀牛寶寶。
殷遠擼崽崽擼習慣了,現在一看到幼崽就有點手癢。他莫名與一隻犀牛寶寶對上視線之後,犀牛寶寶突然就朝他衝了過來。
殷遠一如既往地受到崽崽的歡迎,人家家長也不在意,他就上手去摸了:「欸,好軟……皮膚也沒那麼粗糙……」
大白與二白同樣好奇地看著體型比自己大的犀牛寶寶,湊過去聞一聞。圓圓是女孩子,也比較怕生,爬到殷遠的肩膀上趴著,只敢偷偷摸摸地看,時不時才咪了一聲。
大概是熊族與犀牛族的體型差不多的關係,二雄在旁邊已經交到了同年齡的朋友,開始玩起摔角。
殷遠抱著犀牛寶寶,卻有點心猿意馬,犀牛角跟犀牛皮可是好東西,真是可惜了。他先前說想要剝犀牛皮做護甲的事情也不算是假的,只不過獸人也是同類,更何況現在又結盟了,他自然就不會打犀牛族的主意,這樣做太不人道,也太不獸道了。
他嘆了一口氣。
大概是他失望的樣子太明顯了,銳角突然朝向坐在少昊身邊的殷遠道:「想要犀牛皮?」
殷遠嗯了一聲才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銳角會主動找人搭話也是很罕見的事,但他現在既然是族長了,也該學習族長該有的樣子,況且他從來不會廢話:「如果是死去的犀牛族獸人可以嗎?」
殷遠訝異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銳角上次也聽見殷遠說想要做護甲的事了,他當時就不覺得殷遠是說假的。殷遠有道德感,那是因為他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裡,至少那個世界裡的人類不會吃人肉,穿戴人皮。但獸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並沒有這樣的觀念,他們也會砍下野獸的頭顱,用他們的骨頭做裝飾品或戰利品。就這點來說,獸人覺得自己與野獸沒有什麼不一樣。獸人為了活命,也會把能利用的東西發揮到最大的價值。但像熊族這種活生生剝皮當作懲罰的殘忍行徑就另當別論了。
因此銳角主動提議道:「用這些犀牛皮,能換東西嗎?」
殷遠更訝異了,銳角竟然想要以物易物。但殷遠也更欣賞銳角了:「你想要什麼東西?」
「那些骨矛跟彈弓,能換給我們一些嗎?」
殷遠心裡想當然可以,但他先前見到自己族人的皮毛被熊族穿戴在身上就有點不太舒服,他還是得確認清楚:「你們不在意嗎?」
銳角卻很豁達:「人都死了,身體遲早也是爛成一堆枯骨。如果能發揮它的價值,那就沒什麼好在意的。」
殷遠明白銳角的意思了。先前殷遠會覺得不舒服,那是因為熊族把他們的皮毛當作炫耀之用,有羞辱的意思,但犀牛皮不一樣,犀牛皮在戰場上能發揮它真正的功能,可以擋下致命一擊,足以保護他們的戰士不會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咬死或者刺死。亞獸的身體畢竟太弱了,又不能變成獸型,就算訓練有素,上了戰場的致死率依舊比獸人還要高。他們就得像這樣依靠外物武裝,來保護自己。
殷遠並沒有多想就同意了。同時,他也慎重承諾道:「我一定不會濫用,這些犀牛皮能保護更多人的性命,對我們是很重要的東西。」
銳角點頭。
這筆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狩獵活動在一週之後結束,期間有輸有贏,雙方只要稍微落後了一點就趕快追分補上,戰況激烈。但最後獸人還是小勝亞獸,總算扳回了一成顏面。
但輸贏不重要,大家都玩得很開心,最重要的是,因為大家都很賣力,所以成果豐收,一次就把過冬所需要的食物給補足了。
殷遠現在也有了醃製與儲存肉類的方法,為了感謝犀牛族願意提供犀牛皮,他也不吝嗇把這些方法告訴銳角。
銳角知道殷遠也想要犀牛角之後,又主動提出交換。
雙方互利互惠,交情自然就更好了。
殷遠回去之後,很快也收到了銳角派人送來的犀牛皮跟犀牛角。犀牛角可以拿來做匕首,方便亞獸們隨身攜帶,倒是護甲比較麻煩。太複雜的技術有限做不出來,再加上犀牛皮也不多,只需要能夠護住心臟與腹部等要害就可以了。
殷遠考慮很多,考慮亞獸們的體能及負荷能力,考慮到戰場上可能會有的情況,又考量到天氣等因素,最後還是只簡單地畫了一個輕便的背心形狀,就交給製作道具的亞獸們去處理了。
他為了避免犀牛族看見護甲不舒服,也很體貼地讓人在犀牛皮表面再舖上一層獸皮,讓人看不出內裡。這樣一來,也可以有誆騙敵人的效果。
等一件護甲做好之後,還有剩下的邊料,要是就這麼丟棄也很可惜,製作護甲的亞獸便來詢問殷遠的意見。
殷遠暫時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只好先把這些邊料給留下來。
直到某一天,他看見大白跟二白爬到樹上去玩,這才想到該做什麼了。他用多餘的犀牛皮邊料拼湊起來,給崽崽們做衣服。以後崽崽們跌倒、摔倒,或者遇到危險了也能起保護作用。
最後再剩下的一些,他就給自己的骨刀做了刀鞘,方便綁在獸皮上。
即將入冬的時候,大家又開始忙碌起來,一部分的人忙著把獵物肢解成肉塊,去皮去骨,醃製起來儲放;另一部分的人則是忙著製作護甲與匕首,等到開春的時候就可以使用。
在這個時候的部落是最安全的,因為誰也不會傻到在冬天去攻打其他部落。
等到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大家又都閒下來了。因為天氣冷,亞獸的體質弱也容易著涼,除了輪守的人員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草屋裡取暖。
而冬天到了,殷遠就想到去年他們躲在山洞裡頭吃火鍋。
他召集一些亞獸跟他學做土鍋,又讓少昊派人去把犀牛族獸人給叫來一起吃。
銳角跟尖角很快就帶著族人們前來。犀牛族獸人從來沒吃過火鍋,都十分好奇,也很興奮。而當他們看見肉塊跟雪水一起放在土鍋裡頭熬煮時,香氣四溢,立刻就覺得這個冬天沒有這麼難熬了,也上前去幫忙。
他們跟亞獸們相處久了,現在對於殷遠會拿出什麼好東西來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大夥圍在火堆前面吃火鍋賞雪,歡聲笑語不斷。
在外頭流浪了這麼久,殷遠現在總算有一種真正安定下來的感覺。有一件事他其實想了很久,覺得時候也到了:「少昊,我想去把勝跟曦他們接過來。」
少昊微微一愣,想起了始終忠誠於自己的勝,以及勝的亞獸伴侶,小羊。
他當初會選擇帶殷遠離開,也是不想讓他們受到連累,被默白盯上。但兩年過去了,他也今非昔比了,不但有了孩子,還有個已經初具雛形的異獸部落了。雖然這部落還不算強大,但至少比他們獨自生活在荒郊野地強,如果能把他們接過來是最好的了。勝不但能成為他們的主要戰力,就連懂藥草知識的小羊也可以幫上殷遠的忙。
少昊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但他們要是再去找勝與小羊,等於又要打破他們原本平靜的生活。
少昊有些猶豫,但殷遠像是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你知道勝為什麼要住得離白虎部落這麼近嗎?」
少昊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因為習慣?」
獸人既然有群聚的行為,重視領地,表示他們還是很眷戀這片土地的。況且白虎族並沒有什麼天敵,其他部落離得遠,也不會冒然來犯。勝就算離開了部落,也會選擇待在自己習慣的環境,也比較安全。
「這是其中一點。」殷遠說,「另一點,你就沒有想過,他可能是在等著你回來,重掌白虎族。」
少昊碧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瞬訝異,卻沒有打斷殷遠的話。
殷遠繼續說道:「勝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不成功了就不會回去。但如果哪一天你回去了,與默白打起來,你覺得他們不會受到戰火的波及嗎?勝同樣經歷過不少戰鬥,不會想到這一點嗎?」
殷遠當初並沒有多想,只以為勝是因為攜家帶眷,以及少昊受傷昏迷的關係,所以才無法走得太遠。但在少昊養好傷勢的一個月後,勝卻始終沒有遷居的念頭,反而決定冒著風險定居於此。人會念舊,獸人也是如此,或許勝當下並沒有多想,但本能依舊左右他的決定了。
殷遠又說:「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少昊則是在思考一會過後,才說:「不,你說得對。不管勝是怎麼想的,我們都該回去見一見他們。」
更何況默白先前頻繁追殺他們,至今已經一年沒有動靜了,這反而讓少昊感到很不對勁。如果說默白不願意冒險深入熊族還說得過去,但在熊族滅絕之後,這一陣子以來默白也完全沒有動靜,這就不像他以往的作風了。
而少昊長期以來始終都處於被動,但這一次,應該換他主動出擊才是。
少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殷遠。這一趟回去,他們不只是要去見故友而已,還打算去看看現在的白虎部落變成怎麼樣了。
殷遠也同意少昊的做法,如果最終避免不了一戰的話,他們更需要提早做足準備,了解敵方的戰力。
現在的異獸部落已經慢慢安定下來了,與犀牛族的同盟關係也十分穩定。
少昊跟殷遠即便暫時離開也無所謂。以他們的計畫,去的人越少越好,金鵰的血脈能力雖然很有用,但金鵰現在卻不能離開部落。因為亞獸們還沒有多少作戰經驗,上一次是多虧金鵰前去偵測敵方人數,再加上少昊的指揮調度,他們才有辦法打敗犀牛族。
但如果少昊跟金鵰同時離開了,就沒有人能夠坐鎮部落了。這時候要是再有其他部落趁機來襲,雖然有犀牛族的幫助,但亞獸們不一定應付得來。亞獸們雖然進步很大,但還沒有能夠到獨當一面的程度。更何況少昊也不可能把勝敗完全託付給犀牛族,長久下去是有害而無利的。
這樣一考慮下來,少昊才發現其實亞獸們的進步空間還很大,光是懂得作戰還是不夠的,經驗也是需要累積的。而殷遠也想到了最實際的問題,亞獸們打仗時不能完全仰賴金鵰,得要有人代替金鵰擔任偵查敵方動向的位置。亞獸們飛不起來,要飛也太不實際了,但殷遠還可以藉助前人的智慧,搭設木製瞭望臺或偵測塔,以便隨時觀測四周。
於是考慮許久,少昊跟殷遠還是決定他們自己去就好了。但冬季不能上路,還需要等到春天的時候。
趁這個時候,殷遠趕緊把瞭望臺畫出來,跟道具隊討論該怎麼製作,希望能在春天就開始動工,如果能找得到材料做望遠鏡就更好了。而少昊也從亞獸之中挑選出視力較好又有耐心的擔任觀測兵,讓金鵰有空時就指點一下,事先訓練起來。
在忙碌之餘,冬天很快就過去了。
在春天即將來臨的時候,少昊跟殷遠也已經準備好要出發了。
這次外出,殷遠不能帶著崽崽們一起去,便把牠們託付給嵐青照顧。嵐青跟牠們都很親,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少昊前陣子說的話都有做到,他訓練時也帶上大白跟二白一起。
大白跟二白雖然只能乾看著,也會跟著打虎虎拳,但已經漸漸變得懂事了,有把少昊的話聽進去。
這次殷遠要離開,牠們就沒再像以前那樣黏著媽媽了。反倒是少昊跟牠們說,讓牠們代替爸爸留下來保護部落,牠們就乖乖答應了。
他們一家人好像一直都分分合合的。但殷遠知道,只有在徹底解決掉默白這個隱憂之後,他們一家人才能真正無後顧之憂,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膽了。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少昊的仇也已經變成了殷遠的仇。光是默白想要吃掉他的孩子這件事,殷遠就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少昊跟殷遠找了一日陽光露臉的時候,踏上行程。雖然說春天已經到了,但沿途上有些積雪未融,到了晚上還是會冷。
他們白天趕路,晚上就找個山洞烤火取暖,殷遠睡覺的時候還有白虎棉被可以抱。
自從有了崽崽之後,他們就很久沒有過兩人世界了。殷遠一時之間竟然還有一種回到他當初遇見小白虎的生活,但比起那時,現在多了更多相互陪伴的愛意與互相扶持的信賴。
少昊似乎也想起了那時候,他看著殷遠的睡臉,忍不住舔了舔他的臉。
殷遠在睡夢中嚶嚀一聲,似是發出抱怨的聲音,但嘴唇微微開了一條縫,露出了舌尖。
少昊盯著他的舌尖看了一會,悄悄地變回人形,俯身吻了上去。
「唔……」殷遠用舌頭推拒了一會,反倒被少昊的舌頭糾纏得更深,兩條舌頭在彼此的口中摩擦,在寂靜的夜裡好像都能聽見曖昧的水聲。殷遠含糊地低喃了一句,但是半推半就,也沒有拒絕得太明顯:「睏……」
少昊聞言又堵了上去,手已經摸進獸皮底下去了,捏住了殷遠的要害。
「嗚……」殷遠閉著眼睛皺起眉頭,手緊緊攀住少昊的肩膀,看起來像是醒來了,又好像沉溺在舒服的情欲中不願睜開眼,身上已經開始熱了起來。
少昊舔過他泛著水光的嘴唇,又含住他毛茸茸的豹耳朵,用舌頭舔溼。
「少昊……」殷遠低聲嗚咽了出來,很快就射在他的手中。
少昊將體液抹在殷遠的屁股上,但這次沒有前戲或擴張,他好像已經急不可耐一樣,把殷遠翻過身去,用後入的姿勢插了進去。
「啊──!」殷遠睡到一半被操醒了,一邊呻吟一邊罵,「色虎……你這麼急幹嘛……」
少昊把頭靠在他的後腦勺上,就這麼喘給他聽:「太久沒做,忍不住了……」
少昊呼出的熱氣全噴灑在殷遠的脖頸上,殷遠敏感地抖了抖,屁股也跟著夾緊:「笨蛋……不要在我耳邊吹氣……」
「為什麼?」
「會癢啊……」
少昊插得更深了:「屁股裡面也會癢嗎?好像比平常咬得更緊了……」
殷遠羞恥炸毛了,一邊呻吟一邊罵,但罵人的聲音一點說服力也沒有,聽起來就很色情。
少昊最後有些克制不住了,張嘴亮出虎牙,在殷遠的後頸上咬出兩個明顯的牙印。
激烈的啪啪聲迴盪在山洞裡,響了大半夜。
隔日,殷遠雖然也滿足了,但還是揍了大白虎一頓,誰叫大白虎那麼沒有節制,叫他停又不停下來。他們不是出來玩的,還要趕路呢。
只不過殷遠忘了一件事。春天到了,豹豹的發情期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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