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來,你有新的任務了。記住,這次可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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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該死的,好痛!」從劇痛中驚醒的我喊道,腦中夾雜著痛苦、迷惘和困惑,除此以外便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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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遍佈全身的痛,我勉強地撐起身來環顧四周——在一片寂靜裏,溫暖的陽光從墻壁的縫隙裏透出,剛好能把空曠的屋子裏,以及裏面的一切都照亮起來,然而我的視綫被一遍模糊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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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把眼屎清乾净;過了一陣子再重新張開眼,那片模糊已散去,看到的東西都變得更清楚了;但整個空間也比以前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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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立在黑暗裏,還是不太清醒地地順著光源望去……哇!怎麽有另一個人坐了起來啊!!而且從他壯碩的黑影仔細一看,他好像在瞪著我,死死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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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心中強烈的不安,結巴著喊道:「…喂!你誰啊!幹嘛不説話,還這樣瞪著我?再這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哦!」聽到我的威脅後,那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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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看起來比我還強壯的他,膽子居然這麽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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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吵啥!哪個白癡在大吼大叫?沒看見其他人還在睡嗎?」不久後,在我身後又出現了另外一把粗獷的聲綫(大概也有個120dB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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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的餘音在充滿鐵鏽味的空氣裏回蕩著,也爾後漸漸喚醒了其他躺在地上的漢子們。在一片黑暗中,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醒來,原本寧靜的黑暗空間漸漸被各種喧囂聲所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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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厭惡嘈雜的環境,包括眼下這種無法控制的混亂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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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在音量提升到一個足以讓我發瘋的地步之前,這兩下的槍聲打斷了如此荒誕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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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槍聲抬眸望去,只見一名女長官手裏拿著一把T75,身穿高級軍服,胸口和肩別上了不少閃亮的的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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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趾高氣昂地踩著高跟鞋,身後伴隨著全副武裝的軍兵,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吵死了!你們這些廢物囚犯,一天到晚只會鬧事惹禍、損人不利己;到現在進監獄了,也不好好想想一下自己有多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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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們是……囚犯?!對阿!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想不起任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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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萬般掙扎,試著回想屬於我的過往時,女人來到了那條縫隙前,阻擋了灰暗裏僅存的光源,以輕佻的語氣說道:「很可惜,就算我抹去了你們的記憶,那畜生般的本性似乎仍存留在你們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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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喊打喊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果真還是因為基因的缺陷呢,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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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地,言語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只因一句話便能惹起成群「畜牲們」的憤慨。此刻,氣氛已降到冰點,而大家心中卻有團燃燒至白熱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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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婆娘,你敢再說一次?你身邊那幾個垃圾,看起來也保護不了你阿。兄弟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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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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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人惹事前,女長官身後的士兵立刻站上前,用電擊棒插向反抗的人。幾個一米九的隨即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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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知死活的螻蟻。」女人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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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下去的給我聽好了,我只會說一次。我是國家軍隊上將,瑟拉菲娜·弗羅斯特班。身後的這群是殺人無數的陸軍。從現在起,誰敢反抗,你們腦中的晶片便會把你們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女人以冷漠的聲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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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要你們在接下來的任務裏沒有任何貢獻,後果也只會一樣。開燈!」語畢,刺眼的白光便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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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艱難地再張開眼看,發現原來大家正身處一個集中營。再看看我的身軀,瘦削卻仍有發達的肌肉,只不過沾滿了血。身上與其他囚犯一樣,都是清一色的藍白間條囚服,染上的血紅又巧妙地為這無聊的服裝增添不少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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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樸的藍白間帶點紅,本應是違和的,卻讓人感到自由奔放、叛逆;又或許,只是我在苦中作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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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剛剛提到,你們的記憶被刪去了,只因為這裡所有坐着的、躺著的,全部都要被當作白老鼠,去英城裏的一家廢棄工廠裏調查。」瑟長官嘆了口氣,看起來是對於這個計劃十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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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工廠因為不知名原因,在十年前連夜被迫結業。奇怪的是,所有本地人都對此沒有任何印象。到了現在政府倒台,英城被殖民了,那工廠居然還在,但沒人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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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瑟拉菲娜抬起手,對著我動了動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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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反抗,只能乖乖走過去。在我走動的期間,她繼續宣布道:「為了讓我們剛上位的政府機關徹底地查個明明白白……」我走到了她身旁,卻被她一下子把我的頭拽過去,指著我的頭說道:「你們這些死刑犯,要為我們記錄調查的過程。剛剛提到的晶片可不只是用來殺人,也順便幫我們記錄你們在工廠裏的所見所聞,以及所調查到的一切。」語畢,她便放開了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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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說我冷血,我可是讓你們這些沒用的人避過了死刑。當然,不排除你們會死在工廠裏面。有本事的話,按一下你們手臂上的微型按鈕。以手指裏的電流觸發按鈕,保證你不用去工廠賣命,不過也會被炸到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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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被這女人的話感動得要淌下男兒淚之際,在不知不覺內,大家的懷裡出現了一套工具和橘色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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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好奇地看向瑟拉菲娜,只見她和其他軍人討論幾句後,繼續說道:「你們的手上現在多了一套新的服裝和工具。給你們15分鐘的時間,快快當當地把骯髒的囚服換掉,順便去洗個澡;穿着新的服裝,立即回來集中營集合。否則,等等的訓練裏沒水喝,午餐吃西北風——現在開始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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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大家都匆匆走動起來,我當然也不敢怠慢。在快步走動的過程裏,再看看衣服上的標籤,只見衣服的胸口上寫著:2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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