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私人林地掠過一抹白色的身影,透著急促、慌亂。白皙赤裸的雙腳踩踏在暗藏碎石的泥地上奔跑,腳底已經被傷得不成模樣,滲著血沾染到他步伐停下的泥土與雜草中。
他左邊的那隻腳踝被一塊特殊金屬製成的黑色腳鍊束縛,細長的鍊條上還有三顆指甲大小的金色鈴鐺,無論他跑去多遠這陣清脆的鈴鐺聲終究揮之不去。
不過容隺哪裡有什麼心思去管鈴鐺的聲音,他滿心都只想快一點逃離這裡,不管不顧地向前跑,無視腳下的痛楚,無視因冷風灌入喉間而引發的刺痛,無視因恐懼而劇烈到發痛的心跳,在林間狼狽地趔趄著穿行。
他不清楚自己跑到了哪裡,甚至不知道哪一個方向能夠逃出這片一眼望去漫無邊際的樹林,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本能尋找出路。
突然從遠處傳來用力踩踏出的奔跑聲使得容隺的心咯噔了一下,渾身的汗毛乍然豎立,腳下的步伐愈發慌亂不穩,踉踉蹌蹌跌撞在身旁掠過的樹木上,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些矮樹的枝幹勾住,扯破,弄得一身狼藉。
「不要!」
越來越近的聲音令容隺的表情徹底破碎,恐懼淹沒到了嗓子裡,淡紅色的瞳眸劇烈顫抖,眼前清晰的道路也漸漸蒙上一層灰濛,在眨眼間又恢復一陣清明,但反覆矇矓的視線讓他沒能看清腳下的一處低窪,踩空摔倒在了雜草叢生的泥地上。
「啊!」腳踝扭傷的痛楚引來了容隺的一聲慘叫,可他在摔倒後依舊急切地撐著地起身,忍著劇痛拖著自己受傷的腳繼續跑。
然而他身後追趕的身影已經進入了他的視線範圍內,一頭五尺多高的黑狼縱身一躍將剛爬起來的容隺重新用力壓倒在了地上,寬大的狼爪按壓住他的肩膀,輕鬆制伏。
黑狼呼出的熱息噴灑在容隺的後頸引來他的顫慄,爪下的身軀瘋狂掙動想要逃離,原本悅耳的嗓音也變得尖銳狂躁,「放開我!!混蛋!!」
容隺的臉頰在掙動間蹭到了泥土,白淨的臉立即沾上了汙色,及耳的銀髮也被染髒,衣衫破碎暴露出裡面雪白嬌嫩的肌膚。泛紅的眼眶噙不住裡面的淚水,在漂亮的臉上劃出一道道凌亂的淚痕,這副狼狽的模樣與他根本格格不入,卻反過來透出一股被玷汙的淒美,惹人興奮至極。
壓在容隺背脊上的狼爪徐緩褪去駭人的外形,顯現出人類手指的模樣,褐色的皮膚一路蔓延褪掉了黑色的皮毛,原本巨型的黑狼消失,只留下一具高大的男性軀體壓在他的身上。
晏辰臉色陰沉,粗魯地扯住容隺的手腕將他從地面上拽了起來,而後也不顧他的掙扎強行扛到了自己的肩上,沉默地往回程的路走,不論容隺在他身上如何他都沒有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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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房內的晏辰對站在門口的管家冷冷吩咐道:「叫醫生過來。」
「你放開我!我不要待在這裡!我不要!!!」容隺喊得聲嘶力竭,他用力扯住晏辰的頭髮,使盡渾身解數掙扎,期間打在男人身上的次數數不勝數,但晏辰就像沒感覺到一樣,沉著臉帶他走上了樓。
二人進入到了最裡面的房間,穿過裡面的長廊走進了浴室。
浴室內氤氳著熱霧,正前方的牆體上鑲嵌著一頭石狼,口中源源不斷湧出溫熱的水灌滿下方直徑近五米,用白玉石砌成的湯池。
晏辰毫不憐惜地將肩膀上的人丟進池內,在他從水裡面掙扎出來抓住池體邊緣想要逃跑之前,攬住他的腰將他桎梏在自己的懷裡。
他用力撕扯掉容隺身上破碎不堪的衣服丟到一旁,為他清洗臉上及身上的汙泥。
啪!
一聲清亮的巴掌聲在寬闊的浴室內響動徘徊。
那張陰沉的臉終於還是被容隺徹底惹怒了,表情猙獰地皺在一處,眸底的陰鷙與狠厲透出的絲縷寒意直逼得容隺心裡發毛。
晏辰捏住他的下顎猛地一拽,強迫他仰視自己,「是我太慣著你了是吧?逃跑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帳,你倒先瘋起來了。」
「瘋的是你!你簡直讓我噁心!」
面前含滿厭惡的嗔視刺激到了晏辰,他再次用力一拽,強吻到了那張不斷辱罵他的那張嘴上。
容隺的力氣推不開他,於是用力咬住了鑽入到他口中的舌頭,在他吃痛退離的時候,迅速抬起手又搧到了那張印著指痕的臉頰。
啪!
第二聲巴掌聲落下,尾音久久迴盪。
晏辰的舌頭被他咬破,整個眉宇的溝壑很深,嘴角流淌出的血液緩緩滴落到池中,融合進水中迅速散開。他額上的青筋突起,忍無可忍掐住容隺纖細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壓到池邊,使得他的頭撞到堅硬的石頭上產生了一陣暈眩。
容隺的雙眼焦距渙散了片刻,期間發出著痛嗚。
晏辰垂眸睥睨著他,沾染著血絲的唇角微微上揚漾出笑意,但眼底卻沒有絲毫愉悅的情愫,反透著冷霜,猶如鋒利的刀刃泛出的寒光,令人毛骨悚然,「既然你都這麼噁心我了,那我不如讓你再噁心得徹底一點。」
在容隺驚恐的視線下,他將手探到了水下強行擠入到他的腿間,粗暴地貫穿進了未做任何潤滑的嬌嫩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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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繚繞,水聲激烈,其間還混雜著一道道屈辱的哭喊聲。
「啊啊……不要,混蛋……快拔出去!哈啊啊──」
身形清瘦嬌柔的容隺被壓在打磨光滑的池邊石頭上,面對晏辰的侵犯他毫無反抗之力。狹窄嬌嫩的肉穴被布滿青筋的猙獰性器粗暴地撐開侵入,久經調教的身體對於男人的觸碰起了自然反應,無論嘴上如何抗拒,身體卻漸漸沉溺進了快感裡,使得體內的淫水不停分泌,傾瀉流出。
「不是覺得噁心嗎?怎麼還溼成這副模樣?」
晏辰掐住他的後頸死死壓住不讓他亂動,另一隻手抓住他的兩隻手腕禁錮在身後,凶狠地挺腰撞擊他柔軟挺翹的屁股,把駭人尺寸的陰莖深深嵌入到他的穴腔內,肏開堵在裡面的粉嫩媚肉,越過溝壑,直通進他的肚子裡。
又痛又爽的酥麻渙散了容隺的視線,眼眶裡的淚水漣漣不止,嘴角滑落的唾液也流淌不斷,哭著喊著罵著,卻也克制不住地呻吟著。
「額啊啊啊……不要了……晏辰你……哈,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嗚,啊……」
被身下人責備、拒絕,晏辰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咬著牙,「是你的錯。」
「是你為了一個外人拋棄了我!」他扭曲成一團的面容緩緩顯現出狼的模樣,身下陰莖的尺寸也隨著半獸體化而向外擴大,超過了容隺那張狹窄穴口所能吞吃的大小,硬生生撕裂滲出了血,染紅了進出體內的莖身,也在兩條白皙的大腿內側繪上了數道扎眼的血痕。
「啊啊──好疼……晏辰!瘋子!混蛋……嗯啊──」容隺痛得連掙動都不敢,方才蔓延到四肢的快意蕩然無存,臉頰因情欲染上的紅潮也緩緩退散,額頭上霎時間布滿了冷汗。
他忍不住想要蜷縮起身子,嗚嗚地痛苦呻吟著,卻又死活不肯說一句軟話來懇求在身後施暴的男人。
在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下突然承受狼半獸化的生殖器必然是會撕裂的,這一點晏辰也很清楚,但他滿目都是容隺曾和他提出分手的畫面,被憤怒惹紅了眼,強橫地用那根巨物直捅他的肚子,頂得他的小腹隆起,無論是裡面還是外面都痛苦不已。
「啊啊啊──」容隺的叫聲堪稱淒厲。
晏辰終究還是憑著僅剩的那點理智抽離了他的穴腔,而容隺早已沒了什麼掙扎的力氣,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的身子微微抽搐,冷豔的面容上掛著的淚痕分外淒慘。
他渾身都泛著劇痛,淚腺像是壞掉了一樣被疼痛刺激得不斷流淌出淚水,眸底的慍色含藏著恨意,死死瞪著將自己弄成這副悲慘模樣的罪魁禍首。
晏辰不喜歡他這樣看自己,以前那雙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明明流動的都是漫漫柔情,彎下的眼眸裡泛動著光亮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容隺眼中的情緒,溫柔地攬起容隺的細腰俯下身舔到了他受傷的後穴。猩紅的舌頭幾乎要趕上他半邊屁股的大小,光滑溼軟的舌面掃過撕裂的穴口,舌尖挺直探入到內部。
「唔嗯……」被柔軟的熱物舔拭過的地方緩輕了些許疼痛,可容隺驕傲的性子根本不屑於他這種事後討好,「放開我……噁心……」
噁心──這是容隺今天第二次這樣說他。
晏辰突然逸出了一聲短促的冷笑,翻過他的身體讓他面朝自己。狼首漸漸褪去變成人類的模樣,鬱金色的瞳眸在燈光下格外矚目,明明是那般令人驚豔的顏色,卻讓容隺心生恐懼,避之若浼。
「你……你要做什麼?」容隺神情溢上忐忑,蒼白的臉色愈發難看,整個人恐慌地向後瑟縮退離,可在晏辰的控制下他根本逃不開,像隻困獸一樣被籠罩在男人的陰影下,眼底浸沒的滿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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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強烈晃動發出的響動一直伴隨著惹人愛憐的哭喊聲,響動從始至終都很劇烈,但哭喊卻一點點融進了嘶啞與無力。
「啊……不,嗚……停下……」
紅腫充血的肉穴被駭人的紫色肉杵不斷嵌入抽出,穴邊的褶皺完全被撐平,裡面的粉色媚肉箍在性器上被來回帶進帶出,穴內滿到溢出的乳白色液體沾染在二人交合的部位,將那處弄得泥濘不堪。
容隺的雙臂被晏辰緊緊抓在手裡向後拖拽,讓他整個上半身被迫抬起面對著床頭,跪在床上承受他的後入。
一波接一波的高潮令容隺的腦袋昏昏沉沉,裡面像是被灌入了漿糊一樣,生生將他變成了一個只會呻吟的傻瓜。
他無力地耷拉下腦袋,整個軀體都使不上力氣,唯一能夠做出反應的就是那處咬著男人性器的穴腔,每當被重重撞擊深處時,總會不自覺收縮咬緊。明明是將他變成傻瓜的凶器,卻好似捨不得他離去一樣使盡渾身解數糾纏住它。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乖乖待著不跑?是不是真的要把你肏死在床上你才甘心?」
說著,晏辰的眼神掠過一抹陰鷙,他鬆開容隺的兩隻手腕,讓他倒在柔軟的床面上,而後洩憤一般,猛地肏進容隺的穴腔,越過蜿蜒處直抵最深處,就那麼生生頂起他的肚子,看他在自己身下淒聲喊叫著掙扎,「啊啊──」
晏辰頂著那處不肯退出,壓下身湊到容隺的肩膀張口咬了下去,讓那聲淒叫變得更加銳利,更加悲慘。光潔的肩膀流淌著鮮血,體內深處即將被捅穿的威脅與疼痛令容隺除了叫喊以外不敢有任何動作,連先前的快感也都被這一下驀地一掃而光。
他的雙眼不受控地向上翻白,口裡也溢出了奇怪的液體,不多時開始發出『呃呃』的怪叫。晏辰察覺不對時總算稍稍抽離了自己的巨物,沒讓容隺昏死過去。
這種從體內深處最脆弱的地方傳遞出來的痛楚令容隺十分抗拒與害怕,可即使這樣他也依舊不肯求饒,連哭都要把臉埋進被子裡不讓晏辰看到自己丟臉的模樣。
晏辰從憤怒中清醒回來,察覺到身下的愛人不停顫抖著肩膀,而上面的血色分外扎眼。他懊悔地蹙起眉,伸出手臂圈住容隺的身體,溫柔地舔拭被自己咬傷的地方。
這樣失控弄傷容隺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上演,他次次都會後悔,卻次次都被容隺再一次刺激得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對不起,卿卿……你別再逃了好嗎?」
他將容隺憐惜地抱在懷裡,彷彿傾盡了自己所有的溫柔吻到他的頸側,又輕輕扭過他的臉,吻到了那張印著牙印的薄唇上。
這一系列反差巨大的動作並沒有令容隺感到陌生與詫異,他強忍著想要推開他的衝動,除了止不住的哽咽外一聲不吭。他並不是不想,他只是不敢再在這種時候反抗晏辰了,即使這個男人此刻所有的動作都溫柔到了極致。
而晏辰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他的觀點。
晏辰彎下眼眸漾出漫漫柔情,語氣輕輕的,彷彿怕驚動了懷裡的人一樣,然而說出的話語卻只會讓容隺感到毛骨悚然。
「卿卿,我沒有你活不下去的……你要是再跑的話,我真的會廢掉你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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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就是晏辰先喜歡上的容隺,為了追到他不知費了多少心力,在一起之後也是恨不得天天把他捧在手心裡,生怕磕了碰了,但也是因為過度的喜歡,造成了容隺的疲憊。
他做不到像晏辰那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個人身上,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身邊也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他們二人的情感根本不成正比,而晏辰也總是愈發貪婪地向容隺索求更多的關注,阻止他將心思放在其他地方,甚至從中干預他與別人的關係,折磨得容隺無法再繼續承受,最終提出了分手。
第一次分手的時候,晏辰抓著他向他道歉說再也不會犯了,容隺對他的感情並不淺,很輕易便心軟了下來。
可那之後的晏辰並沒有遵守承諾,他的占有欲遠比容隺想像中的要強,只要他稍微與別人多接觸一點,他就會生氣,有時把控不好情緒還會對其他人動用暴力。這還只是表面上容隺所能看到的,背地裡他對那些人做出的威脅和傷害早就不計其數了。
事後晏辰總會一副可憐懊悔的樣子,以自己過於喜歡他的理由要求容隺的原諒,甚至跪下來懇求他不要離開。這樣的技倆在喜歡他的容隺面前總是有用的,他狠不下心去拋棄在自己面前愛得這般卑微的晏辰,對他日漸累積的愧疚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了繼續原諒。
但凡事總是會有頭的。
那一天容隺不過是和朋友打鬧,肢體上有了些許接觸,過來找他的晏辰看到之後受了刺激,直接動了手。
「晏辰!快點住手!」容隺一張臉嚇得煞白,焦急地跑到晏辰面前出手阻止,可這一阻攔更是在盛怒的晏辰頭上添了一把火。
「怎麼?怕我弄死了你的小情夫嗎?」
容隺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漂亮的臉上漸漸顯露出了慍色,「你說什麼?」
「被我說中了是嗎?」晏辰眼底布滿了血絲,失去理智地用力捏住容隺的下巴向上抬起,「以往那些人也都是你主動勾引的吧?那麼想在別的男人身下也享受到快感嗎?」
啪!
容隺以往再生氣都沒捨得對晏辰動手,但是這一次他懷疑的是自己的感情,如果這就是他一次次忍耐和原諒換回來的結果,那當真是可笑。
他早該想到的,晏辰根本沒得救。
「你既然都這麼想了,那還和我在一起做什麼?犯賤嗎?!」容隺哽咽了一下,甩掉了自己下巴上的手,越過他去將受傷的朋友扶了起來。
晏辰原本說完就後悔了,尤其是在看到容隺那一巴掌下來後紅掉眼眶的模樣,但容隺那副與自己衝突卻去關心別人的模樣再一次惹怒了他,當即扯住了他的手臂拽離了那裡。
「放開我!」容隺激烈地掙扎開他的手,「我真的已經受夠了!」
「你要為了他和我分手?」
容隺聽到這裡,對他的失望得愈發透徹,鼻尖的酸楚感警醒著他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連忙轉過身不去看他,繼續去扶自己的那位朋友。
而他沉默轉身選擇無視晏辰的那一瞬,成了所有噩夢的開端。
晏辰無法接受容隺因為這件事和他提出分手,更加無法接受他默認自己是為了別人要和他分手的這一事實,一想到容隺即將和別人在一起,連冷靜思考都做不到。他拉開了容隺,在他面前把那人打到血肉模糊,昏死過去,即使看到容隺哭喊著求他住手都沒有停下。
一旁聚過來的人群裡,沒有任何人敢出手阻攔,連一通求救電話都沒有人敢打,誰都不想得罪帝國皇室出身的晏辰。
容隺看著倒在血泊裡的人,渾身泛起寒意,驚恐得不斷顫慄,腦內閃過一次次自己原諒晏辰的畫面,如今的結果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放縱了晏辰,都是他的錯。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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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件事以後,容隺不再接受晏辰的任何道歉與賠罪,每當心軟的一瞬,腦內閃過的那具被鮮血浸透的軀體便會立馬打消他那可笑的念頭。
他以為只要這樣,總有一天晏辰和他會有結束的一天,可是他還是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沒能預料到晏辰竟動用了權勢,威脅他那沒了貴族特權的沒落家族,將他強行囚禁到了打造好的牢籠裡。
……
落地窗外的日光透過窗前遮擋的薄紗,刺目的光線變得柔和,落在屋內的各個角落,悄悄生起絲縷暖意。
容隺喜歡清晨照拂進來的暖陽,喜歡在睡夢中睜開眼時身處在明亮的環境裡,而他喜歡的,晏辰自然都會為他做到。
早就醒來的晏辰目不轉睛地望著睡在自己身旁的人,手掌撫在容隺的臉頰上用拇指輕柔摩挲。
容隺這樣安靜乖巧睡在自己身旁的模樣讓他的記憶有些恍惚,就好像以前一樣。
在他身邊醒來後的容隺依舊會在與自己對視的時候落荒而逃,而後在他一直不肯轉移的注目下,紅著臉像隻小貓一樣躲進他的懷裡,因自己對視的敗落而不甘心地炸著毛凶他,「看什麼看!?」
想到這裡,晏辰的神情逐漸落寞下來,收緊手臂將身旁的人整個攬進了自己懷裡。他們不該變成這樣的,他們本應該像他計畫裡的那樣痴纏一生,就連死都應該要死在一起,葬在一處。
這一切都是容隺的錯,是他變了心!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和自己提分手,自己沒有錯!
晏辰的手臂無意識開始收緊,面部表情逐漸顯露出瘋狂的姿態,清明的眸子周圍爬出絲縷紅血絲,從眼底深處溢出寒意,透著陰狠與暴戾。
他粗魯的動作驚醒了容隺,昨夜的折磨在他的身上遺留下數不清的痕跡與清晰的痛意,在晏辰的觸碰下驀地激起了他身上的痛意,難看的面色更顯蒼白,從眉頭開始緩緩皺成一團,身體也開始發出顫抖。
「嗯……」容隺勉強睜開眼睛,他被身上的痛意摧殘得思考遲緩,反應了好久才意識到擋在自己眼前的是晏辰的身體,可即使是嫌惡也沒了什麼力氣去推開他,能做的似乎就只是重新閉上眼睛。
聽到隱含難受的呻吟,晏辰放鬆了手臂上的力道,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梳理了一下容隺的銀髮,將它們別到他的耳後,緊接著手指停留在他的耳廓上摩挲幾下,又緩緩遊移到他的臉頰上。
當他想要和他道一句『早安』的時候,容隺又將自己那雙淡紅色的瞳眸掩藏了起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晏辰的笑意當場凝在臉上,怒意從心臟蔓開散到四肢,但他因感受到懷裡那具身體的顫抖而忍著並沒有發作,繼續靜默了幾秒後,自言自語地說著:「餓了吧?我去幫你準備早餐。」
容隺自然沒有回應他,但晏辰就好像得到了回應一樣,漾著粲然的笑意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之後,「等我。」依依不捨地從床上起來走出了房間。
在他離開後,容隺總算肯再次睜眼,眼前的景象讓他意識到,他又重新回歸了猶如玩偶一般被晏辰按照自己意願擺弄的日子。
他的瞳眸在眼眶內來回轉動掃量了一遍屋內的環境,比起先前,並沒有添加任何防止他逃跑的設施,連窗戶都沒有上鎖。
容隺忍著身體泛動的痛楚強撐起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間傳來一陣微弱卻又十分清脆的鈴鐺聲,一下拉回了他想要逃跑的不切實際想法。他猛地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腳上那條黑色細鍊在他白皙的腳腕上分外惹眼扎目,再次狠狠潑了他一盆冷水,寒意從頭透徹到尾。
容隺被壓制無法獸化,失去了翱翔的機會,而晏辰也失去了他的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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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的布料摩擦聲悄無聲息地扼制著容隺呼吸的頻率,他垂下自己的眸子盯著自己胸前認真幫自己扣著釦子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極具有觀賞價值。
這雙手在他身上曾遊走過每一寸肌膚,甚至更深,更隱祕的地方,也曾支撐著他的身體,擁抱自己讓他感受過安心與溫度。
容隺輕皺了一下眉頭,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的眸子上抬望到了晏辰的臉上,發現那張深邃的五官朝向自己,似乎凝聚了所有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而幽深的金色眸子裡流淌著迷戀也未曾被削減。
即使他如何惡劣的態度,都無法擊潰他對自己的那份已然病態的情感。
察覺到容隺緊抓不放的視線時,晏辰的嘴角不受控地勾出了一抹得意的弧度,他扣好容隺身上那件月白色居家服的最後一個釦子後,抬起臉看向他,輕聲問道:「怎麼一直盯著我?」
容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直抿緊的雙唇突然鬆動了一下,發出了一個非常輕的音節。
晏辰沒有聽清楚,「什麼?」
容隺將自己的臉偏到一旁,蘊含著顫音,「……疼……」
這一個字含藏的情愫一下衝垮了晏辰的思考,心跳忽然一滯,反應了一陣才意識到容隺似乎在和自己撒嬌,又或者真的疼得厲害了。
晏辰驀然變得有些無措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該做什麼,瞳眸也都不禁跟著顫慄了,很快表情上便溢滿了內疚與心疼,「卿卿……我……」
「都是你的錯。」容隺趁勢控訴道。
而晏辰根本不假思索,「對不起,卿卿,對不起。」他握住容隺的雙手,愧疚地吻到他的手背上,兩個肩膀瞬間坍塌下來,整個人彷彿都被陰影籠罩住,透出的哀傷與頹唐叫人不禁感到悲戚。
可是晏辰這樣懊悔著道歉的模樣容隺早就看膩了,他從不吝惜向自己道歉,但他從來不會改變,以前不會,現在以至未來也不會。
容隺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在臉上,他傾身將頭抵在晏辰的肩膀上,而後一言不發。
驚喜的情緒從晏辰的眸底瘋湧而出,他的腦內並不是沒有閃過所謂的『陰謀』,可他向來只願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容隺還是喜歡他的,他們能夠回到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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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容隺主動依靠晏辰的那一刻開始,二人在一起時的氛圍與以往大相徑庭,偶爾晏辰還會在容隺的臉上捕捉到幾抹笑容,甚至連一些親密的舉動都不再躲避他了,唯一不允許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安靜倚靠在床頭堆疊的幾團軟枕裡的容隺,手中的書看了小半,手指時不時翻閱著紙張,聚精會神地盯著書頁上一排排字,沉溺在故事裡並沒有注意到身旁多了一個身影。
而晏辰待在一旁也等了許久都沒盼來他一個眼神,耐性漸漸被消磨掉,伸手抽走了他的書,在他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不悅神色轉向自己的時候立馬撲了上去,讓容隺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影子裡,傾身吻住了即將斥責自己的嘴。
容隺輕捶了幾下他的肩膀,反被抓住手腕壓在兩側,口腔內鑽入的軟舌霸道地抵住他的上顎摩擦,他原本生長在裡面的舌頭就像是戰敗後的俘虜,瑟縮在一旁想要反抗,卻又無可奈何,全然失去了自己的原生領地。
發現身下的愛人慢慢停止掙扎,晏辰的心情變得大好,手下的動作也悄悄變得大膽起來。他握在容隺左手腕上的手指沿著他的手臂內側緩緩下移,一路摸索到了他的腰部,撩開寬鬆的上衣下襬觸摸到溫熱的肌膚上時,明顯感覺到一陣顫抖。
晏辰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又動了起來,他的手掌貼在那具嬌柔身軀的肋骨上移,拇指劃過他胸前微許柔軟的乳暈,按壓在還未挺立起來的乳尖上,幾乎在他觸碰那裡的同一時刻,身下的人忽然就開始劇烈地重新掙扎了起來。
容隺猛地偏過頭不再允許他吻自己,情緒開始變得激動,雙手也大幅揮舞著,未被抓住的手抵到了晏辰的下巴用力推著他,「不要!我不做!放開我!」
晏辰重新抓住他的手,將他攬進自己懷裡,暗罵自己還是太著急了,不斷親吻著容隺的鬢角,安撫他的情緒,「不做不做,你不要激動,是我不好。」
「……晏辰,我害怕……」容隺縮進他的懷裡,緊繃著身體,聲音摻雜進微弱的哭腔。
「我不會再這樣了。」晏辰抱著他側躺在床上,輕柔地撫順著他的背脊,他很清楚先前自己粗暴的行為在容隺心裡留下了陰影,現在能夠允許他觸碰,親吻就已經算是恩賜了,只要能夠慢慢回到以前的樣子,讓他再等一等也無妨的。
容隺攥緊了晏辰腰側的衣服,又往他懷裡縮了縮,任誰看都是一副受了巨大驚嚇的模樣,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的那張臉根本沒辦法擺出什麼可憐兮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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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容隺坐在沙發上,頭枕著晏辰的肩膀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腳,讓那陣清脆的鈴聲響了幾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壓制自己獸化的腳鍊,「晏辰,它好吵。」
晏辰摟緊了容隺的腰把他往自己懷裡又貼近了一些,寵溺地吻到他的面頰,沒有回答他什麼,但那雙彎下的眼眸裡所含的那抹未達到眼底的笑意,已經足夠表明他的意思了。
晏辰能夠因為喜歡他而在某些事情上裝傻,但涉及到任何會失去他的事情都不會做出絲毫讓步。
容隺沒有因為被拒絕而耍性子,他早就知道晏辰不會答應,而且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個,他只不過是想利用晏辰拒絕過他一次後的愧疚,向他提出第二個要求,「我們一起去旅旅遊吧,我好久都沒和你一起出去了。」
「旅遊?」晏辰稍有一點遲疑,沒有立即答應,「你想去哪裡?」
「就到附近的城市吧,你知道我不喜歡總被關著。」容隺適當表現出了一點不悅,連倚靠在他身上的身體也稍稍撤離了一點。
近幾日容隺好不容易親近自己一點了,晏辰哪裡受得了他又對自己冷遇,一把伸手將他攬了回來,「聽你的,想去哪裡我立馬讓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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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長軸距豪華轎車駛出莊園周邊數米高的鐵門,車輪滾過一段段瀝青道路,不多時,後座的車窗慢慢落下,一張精緻的面容露在了大自然的視野裡。
容隺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但他絲毫不在意,欣賞著眼前的慢慢掠過的風景。這裡的景色稱得上難得,環境也十分清幽,明明是個居住的寶地,卻杳無人煙。
這倒是讓這裡愈發像個關押他的監獄了。
外面的風吹久了有些涼,容隺本就不喜冷,不禁微微打了個顫,緊接著他眼前的風景便被一面緩緩升起的玻璃遮擋住了視線,而他自己也被攬進了一處溫暖的懷裡。
「怕冷還開窗。」晏辰小聲責備了他一句。
孔雀喜熱怕涼,身上的衣服本就單薄,沒了全獸化時的羽毛,抗寒能力更是大大減弱,偏偏狼的體溫偏高,倒讓容隺對晏辰少了幾分抗拒心理,乖巧地倚靠在了他的身上,連繞在身前的手臂也顯得沒那麼礙眼了。
約莫兩個小時,轎車越過了進入某市的指示標,路旁的風景忽然一改方才的清幽,濃重的工業氣息撲面而來,一眼望去幾乎全是人工的作品。
容隺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沒有來到聚滿人群的地方了,看著熱鬧的街道,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嘈雜聲響,終於覺得自己生命開始在流動。
他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轉向晏辰,說道:「我想下去走走。」
「這裡人太多了。」
容隺沒有放棄,再一次說道:「我想下去走走。」
「……」晏辰拗不過態度堅決的容隺,投降一樣地發出一聲輕嘆,「那你要抓住我的手,不能放開。」
容隺對於這個提議並不滿意,沉默了好一會兒,但又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最終還是點了頭。
晏辰命司機將車停在路旁,他緊緊握住容隺的手走下了車,「你想去哪裡?」
「我只是想走一走。」
二人行走的路上來往人流眾多,有幾次容隺都差點與別人碰到肩膀,讓一旁的晏辰臉色極差。不僅是因為他不喜歡別人觸碰到容隺,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不喜歡擁擠的地方。
但容隺難得有興致和他走在一起散步,他也不想掃了興致,而且容隺很乖,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他便任由他去了。
他們在路上走了大約也有兩個小時了,天色也都漸漸暗下來了,然而容隺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最後還是晏辰心疼他累到自己強行拉住了他,「卿卿,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先去酒店用餐,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出來玩好嗎?」
容隺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
二人抵達酒店後,晏辰命人把行李拿到房間,而他則帶著容隺直接去了餐廳,在確認餵飽了自己寶貝的白孔雀後才悠哉悠哉地回到頂樓訂好的套間。
「先休息一……」
晏辰的尾音被突如其來落在自己臉頰上的親吻嚇得卡在了喉嚨裡,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隺,全然忘了自己後面想要說什麼了。
與他相距不到半臂遠的那張面容上掛著羞澀的表情,漾出一抹清淺的笑容,泛動著漣漪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盯住自己,「謝謝你能陪我出來,我今天很開心。」
容隺的主動示好讓晏辰受寵若驚,他詫異地瞪大眼睛呆在了原地,就算是他們交往的那段時間裡容隺也很少會這麼做,真的不能怪他現在表現得這般沒出息。
「卿卿……」晏辰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雙手寶貝地捧住容隺漾著笑意的面龐,傾身想要從他那裡得到更多,只可惜他最終吻到的是容隺橫加在前面的手心。
晏辰握住那隻手將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生氣,其實這個結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如果容隺真的那麼理所應當接受了自己,反倒會讓他起疑。
「我有點累了。」容隺說道。
「我帶你去洗澡。」容隺對他態度的緩和讓晏辰現在頗有些無賴的架勢,攬住他的腰慢慢將他逼退到身後的牆上。
「我,我自己去。」容隺雙手用力抵住晏辰靠過來的身體,兩隻眼睛向下垂著避開他的視線,纖長而又淺淡的睫毛微微發著顫,映在晏辰眼裡真是惹人憐愛極了。
「你身上還有哪裡我沒看過的,連舔都舔過了,還……」晏辰後續欺負人的話被容隺的雙手死死摀在了嘴裡,淡紅色的瞳眸裡染滿了慍怒,凶狠地瞪著他,不過以他這張臉根本沒什麼威懾力,尤其是在晏辰這裡,完全是反效果。
容隺不滿地瞪著男人彎下的眼眸裡那抹越來越深的笑意,比力氣勝負不言而喻,比厚臉皮他更是輸得毫無懸念,但是,「你再不走,我今晚就不到床上睡了。」
晏辰立馬投降,舉起雙手乖乖向後退了一步,「我認輸。」
容隺毀在了晏辰對自己的痴狂,但也贏在了這份痴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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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的整面落地窗前只遮擋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清晨一到,外面的日光便將屋內漸漸染白,褪下了床上的黑影,喚醒了在睡夢中的白孔雀。
容隺的眼睛微微睜開,明亮的白光在輕紗的過濾下並沒有多刺眼,但還是反覆睜動了幾下去適應光亮。
大腦差不多清醒過來的時候,容隺才驀然察覺到緊貼在自己身後的那抹溫度,以及束縛在自己身前的那條粗壯手臂。
晏辰的身形相比於他要大上不少,橫在他腹前的小臂看起來都格外有壓迫力,爬在上方的血管突起跳動,張力十足,像是無聲在警告他──不要試圖逃跑。
容隺盯住身前手臂的那雙眼底迅速掠過一絲嫌惡,眉頭也下意識狠皺了一下,置於床上的手用力收緊,手指攥住了下方的床單,而後不久又慢慢鬆開,收斂了自己臉上的表情。
他在晏辰懷裡緩緩翻了個身,動作很輕,但卻足以讓身旁的男人清醒過來。
晏辰花費了幾秒時間適應了一下屋內的亮度,看清懷裡人那張清醒的模樣後,不禁染了笑意,「卿卿。」
容隺的雙唇抿在一起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有唇角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冷豔的面容上平靜無波,說是面無表情也毫不為過。
但在心情大好的晏辰眼裡所看到的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他的卿卿在笑。
晏辰曲起手指將容隺散亂在臉側的髮絲理到了他的耳後,用指腹輕柔又曖昧地在上面摩挲,「想要起來還是再睡一會兒?」
容隺臉上微微漾出了一絲睏倦,靜默地往晏辰的懷裡縮了縮。
晏辰看著主動貼近自己懷裡的愛人,神情完全融化了下來,不勝欣忭。他緩緩收緊雙臂,用鼻尖蹭了蹭散發著淡雅清香的銀色髮絲,心裡的滿足感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兩個人合上眼又睡了一小時左右的回籠覺,透進來的日光照得屋內通亮的時候二人才慢慢悠悠起了床。
洗漱後換好衣服的容隺站到一眼能夠覽到附近絕大多數街道的落地窗旁靜靜看了一會兒,神情尤為認真,眼眶裡的瞳眸跟隨著道路走向一點點移動,而在聽到身後響起開門聲的時候收回了視線,像是剛走到那裡一樣,自然而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几上方的水杯喝了一口。
「早餐要在房間裡吃嗎?」晏辰將手中微溼的毛巾搭在一旁的沙發靠背上,走到了容隺身邊,曲起手指用背面輕撫了幾下他的臉頰。
晏辰在平常撫摸他的時候會格外注意控制力道,過於溫柔的觸摸總是會泛起絲縷癢感,令容隺兩側單薄的肩膀不禁跟著一顫,「下去吃。」
「那我先去幫你拿衣服。」
「我自己去換就好了。」容隺從椅子上站起身往隔間的更衣室走去。
在換衣服的時候,容隺總是能感受到身後灼熱的視線,想來他這段時間確實讓晏辰忍了很久。偶爾的親吻,不拒絕的肢體接觸,但就是不允許他再進一步。
容隺的眼底掠過一瞬意味不明的精光,唇角微微上勾,在清冷的神情上染了絲縷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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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餐廳吃完早餐,晏辰本想開車帶他去遊玩一番,但容隺堅持步行,而且也並不想去什麼有名的景點等地,就是單純想要在外面走一走,晏辰最後自然是依著他了。
走了好一陣,他們離酒店也產生了一段距離,晏辰看著額頭微微沁出細汗的容隺,說道:「我帶你去喝點東西吧。」
容隺轉頭看著他點了點頭,餘光瞥見附近的百貨商城,伸手指了指那裡,「去那裡吧。」
「好。」
商城裡面的空調開得很足,對於晏辰而言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容隺並不能承受低溫,而且他剛在外面出了汗,現在吹冷風很容易感冒。
「我去幫你買一件外衣,你在這裡稍微等我一下。」晏辰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保鏢。
然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容隺立馬抓住了他的手,「我想要一起。」
晏辰愣了一下,難得抓住機會揶揄了一下他,「這麼離不開我啊?」
結果容隺非但沒有否認,還抿著唇垂下了眼睛,令晏辰心跳驀然一滯,臉上的笑容完全不受控,頗有點傻氣。
一整天裡容隺並沒有去體驗什麼娛樂設施,也沒有去觀賞什麼絕美的景色,只是繞著街道一直走,偶爾停下來品嘗一下街邊的小吃,又或是坐在長椅上休息,在晏辰眼中就像是久違的一場約會一樣,使得他的嘴角幾乎都要咧到了耳後。
容隺看著他臉上洋溢的欣喜,眼眸下彎的弧度也逐漸加深。天空的顏色緩緩被紅色侵染,映在容隺臉上的暮光襯得他的表情分外溫柔,愈發吸引晏辰的目光。
在他出神凝望著眼前的面容時,手邊忽然被什麼觸碰到了一下,晏辰微微一頓,低下頭後,發現竟是容隺的手,只是當他看向那裡的時候,那隻白皙的手立馬慌張地瑟縮了回去,背到了身後,而容隺的表情也露出了一絲羞窘,避開他的注視,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晏辰再也沒能忍住,也不管身旁是否有路過的行人,抓住了他的手臂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扣住他的後頸用力吻了上去,結果不出所料地被容隺出手推開。
晏辰一面辛苦地忍著體內騰升的欲望,一面擔心剛朝自己靠近的容隺又會疏遠他,正當他思忖著該如何向他道歉的時候,面前的人忽然紅著那張能夠令他輕易失控的臉嬌羞地看著自己,薄唇微微張開,說話的聲音弱得幾乎像是他產生的錯覺,「我們回酒店吧。」
「什麼?」晏辰無法確定自己聽到的那句話裡是否包含自己認為的那層意思。
容隺知道他聽見了,如果是以前的話他絕對不會再重複第二遍,但是這次他重複了,「這裡人太多了,我想回酒店……」
晏辰的呼吸在一瞬變得艱難,他握住容隺的手走向路邊那輛一直跟著他們的轎車,因為過於急切,被拉著走在後面的容隺幾乎小跑著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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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上升到頂層套房的這幾十秒,晏辰安靜得可怕,站在身後的兩位保鏢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連呼吸的音量都格外注意控制,繃緊神經專注觀察著他的態度。
叮!
電梯一到,門打開的一瞬,兩位保鏢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正要跟著前面的二人走出電梯的時候,容隺忽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晏辰問。
「不要讓他們跟著了。」
這個要求讓晏辰沉默了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
容隺稍微又向他靠近了一些,傾身貼到他的耳邊,輕輕的聲音裡莫名含了絲縷曖昧,「我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那些聲音。」
「他們聽不到的。」
容隺說完向後退開,看著他的眼睛,神情上稍有點羞窘與不悅,又向他施了點壓,「不行嗎?」
好不容易哄回來的愛人,晏辰哪裡敢又去惹他生氣,而且還是因為這種原因。其實就算容隺想跑,在自己的視線下他也跑不了,大可沒必要那麼擔心。
「你們下去吧,不用跟著了。」
「是。」
容隺得償所願,不悅的神色倏然淡下,笑意又重新回到了臉上,任憑急切想要回到房間的晏辰拉著手,配合他調快了自己步伐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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