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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雲雀恭彌
那是一個總是披著舊式校服外套,外套袖子上別著印有“風紀”兩字的臂章,並且沈默寡言的俊雅少年。
蓋瑪沒有跟他講過話,甚至沒有跟他對上過眼,只是偶爾的會看見他在夜晚的並盛町裡漫步,仿佛一隻在巡視自己領地的野獸。
雖然在蓋瑪眼裡,他只個中二病晚期的少年,不過武力強大這件事她倒是不否認。
聽說,少年的名字叫雲雀恭彌,是並盛第一的不良少年。
摩卡似的一個少年。
☆☆☆☆☆☆☆☆☆☆
這天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蓋瑪忙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把在外曝晒的煮咖啡器具全收拾進店裡。
仔細關好窗戶,她對店裡的客人歉意的笑笑,開始處理地上的積水。
然後她處理到了一隻渾身濕透的,毛球似的黃色小鳥。
蓋瑪的腦短路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躺在手心中的不是絨毛玩具,而是個鮮活的小生命。
應該是被狂風吹進來的吧。
她望了眼外頭漸漸停歇下來的雨勢,然後低頭撥了撥鳥兒的小爪子。
小黃鳥抖了三抖,把爪子縮進溼答答的腹部絨毛裡,接著打了著小噴嚏。
蓋瑪呆了三秒,連忙拿起一旁的衛生紙揉成一團給小鳥的羽毛吸水,聽說鳥感冒很容易死掉的。
似乎是沒有照顧小動物的經驗,蓋瑪的動作笨拙而小心,小黃鳥趴在衛生紙堆裡,綿軟無力的嚶了一聲,輕輕啄上面前的手指頭。
蓋瑪手指頭僵了一下,所...所以她才說小動物什麼的最麻煩了。
“......妳在做什麼。”
平淡語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蓋瑪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走進店裡的少年。
——是那個雲雀恭彌啊。
蓋瑪沒什麼反應的想著,指頭把想掙扎出衛生紙的小黃鳥再壓回去,情緒沒有了剛才面對虛弱小黃鳥時的慌亂。
“你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雲雀先生。”
蓋瑪眼角餘光掃過周圍狼藉的桌椅,以陳述事實的語氣道。
“哦呀哦呀,你是在指責我嗎,草食動物?”
雲雀恭彌瞇起狹長的鳳眸。
“這只是陳述句。請把你的拐子收下,雲雀先生,不然我就不把你的小寵物還你。”
蓋瑪平靜的眼神落在他不知何時握在手上的浮萍拐。
“……。”
雲雀恭彌沒有收下拐子,只是眉頭微皺,那眼神似乎碰上了無法理解的事情一般。
他這是被一隻草食動物命令了?
“再不收,可能就得請你留下來擦桌子了,我是說真的,雲雀先生。”
於是,命令升級成威脅升級成威脅平方了。
於是,雲雀恭彌不開心了。
他眸子裡散發出殺氣,嘴角卻是輕輕翹起。
“有膽量的草食動物。”
雲雀恭彌贊賞的道,左手抬起拐子。
“不過...咬殺。”
嘶。
奔騰的熱氣突然迎面襲來,雲雀恭彌瞳孔一縮,整個人反射性一偏才勉強避開,他眸色暗了幾分,銳利的目光朝熱氣的方向殺去。
那是杯滾燙得冒泡的濃縮咖啡,意外的是,剛才那番動作竟是沒有使杯中的液體濺出半分,甚至連泛起一絲漣漪也沒有。
咖啡上不斷的泡泡漸漸停歇,恢復了平靜絲滑的表面,鏡子似的映照出雲雀恭彌瞪視的臉。
這個女人,很強。
雲雀恭彌感覺渾身的細胞在叫囂,勃發著戰鬥的渴望。
他與蓋瑪對上了眼。
蓋瑪緩緩收回握著杯子的手,看著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袋摩卡咖啡豆。
又愛又恨又拿你沒辦法。
明亮獨特的質感,生姜般的狂野熱辣,我行我素自成一體的風味,咖啡中的特行者。
根本一模一樣啊,似乎配上平豆山多士還不錯。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這家伙的拐子到底沒有收起來。
“收起來,然後,擦桌子,現在馬上。”
蓋瑪毫不避諱的直視他深黑色的眼瞳,一字一字的道。
雲雀恭彌盯著蓋瑪,有某種奇怪的光芒在他的眼底蠢蠢欲動。
“……做不做?”
“跟我打一架。”
“不要。”
她又不是腦子給研磨機攪了。
“躲過妳潑的咖啡,打一架。”
“...不要。”
這少年腦袋裡除了打架沒有別的了嗎喂。
“嘖。”
……姐都沒嘖了你嘖個毛線!
最後,雲雀恭彌走了,帶著他的小黃鳥,他還是沒有擦桌子,大搖大擺的就提著拐子出了店,這讓蓋瑪非常惱怒又無可奈何。
摩卡的劣根性啊,我行我素到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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