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故事開啟美好序章 - 【奇幻】《書名我還沒想好》：序章

石頭搭建的小教堂門口佈置著粉紅和白色鮮花，陽光透過琉璃窗染成彩色，落在教堂內的十多人身上。

教堂內裡兩旁供奉著不同的神像，唯獨正中處空空如也。可今天那空位放上了一面盾牌，盾牌上有著累累劃痕，只有中央四道交叉荊棘形狀的圖案格外乾淨。

聖壇前站著一個披著閃耀盔甲的男子，一頭褐髮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金黃光輝。他背對著盾牌，面向在他身前的一男一女，臉上掛著能融化冬雪的溫暖笑容：「加爾文·梅德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莉絲·瑞法小姐為妻？」

「我願意娶莉絲·瑞法小姐為妻，承諾一生不離不棄，而且……」加爾文雙眼裡只有莉絲，背得滾瓜爛熟的誓詞此刻顯得無比遙遠，但是心意不會受文字所限：「無論順境逆境、貧窮富貴、還有、還有……無論怎麼也好，我也會永遠地對你忠誠，和你分享從今以後的生命。」

「莉絲·瑞法小姐，你是否願意嫁加爾文·梅德先生為夫？」證婚人轉向女子。

「我願意嫁加爾文·梅德先生為夫，承諾一生不離不棄……」莉絲倒是仍然記得二人一同斟酌寫下的誓詞，阻礙她朗讀的只有幸福的淚水：「無論以後遇上順境逆境，無論……貧窮富貴、一同……一同分享喜樂，一同分擔、分擔憂傷，我——」

加爾文輕輕拭去對方臉上的淚痕，握緊她的手，支持她繼續說完誓詞。

「我會永遠地對你忠誠，和你分享從今以後的生命。」莉絲說完後，害羞地低下頭。

「那麼，森嶺之神貝爾霞和其僕人我，芬，在此見證，你們二人結成夫妻。」男子一手拿著準備好的琥珀，一手輕搭在新人相握的手上，念著：「在你們於生命的道路扶持前行時，愛會成為支撐你們的力量。貝爾霞將眷顧你們二人的婚姻，賦予你們渡過絕境的能力。我亦在此祝福二人百年好合，琴瑟和鳴。」

隨著芬的念誦，琥珀融化成碧綠的幻影，幾道虛幻的藤蔓順著他的手纏繞在新人的腕上，最後融在無名指上的鐵戒之中，為平實的銀色添上幾道淺綠的花紋。

芬正準備宣告禮成，卻見原留了道小縫的教堂雙門被狠狠踢開。

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壯漢衝進來，領頭者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幹，來晚了嗎？」

賓客紛紛站起，恐慌地望向來者。加爾文將妻子護在身後。

「觀禮的話，請於長椅就座。」芬循例道。

幾人無視了他，領頭者向著莉絲虛偽地笑著：「收了彩禮，又嫁給別人，不太好吧，瑞法小姐？」

「那、那是我父母擅作主張——」莉絲匆忙澄清。加爾文早已知情，堅定不移地擋在她前面。

「他們二人自願終身結合，神聖的婚姻不容他人介入。幾位還是如莉絲·瑞法小姐所言，找她的父母商討吧。」芬步下聖壇前的幾級階梯，隔在了新人和擅闖者之間。

領頭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屑道：「滾開吧聖騎士，別多管閒事。」

「確保禮成可是我的職責。」芬反手握住背後長劍的劍柄，審視著闖入者。他們共有六人，全都配有武器，也不像是門外漢，要全數擋下的話，可能會有點吃力呢……

見對方態度強硬，闖入者紛紛亮起兵器就往芬衝過去。

「請再共我一戰，卡斯卡克。」芬低聲念誦完，「錚」地抽出長劍，擋下了領頭者揮來的斧頭。

一個站在門旁的人舉起輕弩，瞄準加爾文發射。弩箭貼著加爾文的臉龐飛過，打落了教堂盡頭的盾牌。

被弩箭分心的芬沒有擋下第二下斧頭，被利刃滑進盔甲縫隙，割出血痕。

得速戰速決。芬長劍一伸，刺向領頭人身後的同伴，同時劃開領頭人的手臂，其手斧無力落地。

一旋身突進，他在第二人胸膛砍下恐怖卻不致命的傷口，順勢用劍柄狠敲領頭人後腦致昏。

還有四人。芬摸出腰間匕首，投向最後方持輕弩者，雖然沒有命中，起碼嚇得對方攻勢一緩。他才有空檔處理蠻衝過來的打手。這幫人雖會點武藝，但在他眼中破綻百出。

用同樣手法敲暈兩人後，立著的只剩兩人。其中一個蒙臉的並未被嚇退，握著匕首攻向他。芬不以為然，揮下長劍，卻被對方閃身縮近，險些被刺穿脖子。

芬一皺眉，擦掉脖上滲出鮮血，迎接對方的連連攻擊。賓客四逃，新人則躲在聖壇後，輕弩手的目標便剩下芬。

正當芬被弩箭和對方凌厲的攻勢迫得連連後退，拿匕首的卻忽然向後拉開距離。芬疑惑之際，對方掐了個手勢，匕首指著他，低吟出幾個音節。

「噹！」芬耳邊突然響起響亮的鐘聲，身上傷口似乎也隨之共鳴，出血量和痛楚暴增，令他身軀一軟，單膝跪下。這是……喪鐘殤？

芬不敢再留手，箭步衝前直攻要害，對方招架不住狠厲劍招，接連受傷，破綻也越來越多。芬看準時機，要敲暈對方。然而快攻擊到對方時，芬卻覺不妥，他似乎是故意撞上來的。

難道是錯覺？芬踢了踢倒地的人，他確實是被自己擊暈，只是——

此時直覺大響警報，芬立刻朝著危險來源反擊，毫不留情的一劍就此貫穿輕弩手的胸膛。

剛瞄準芬的青年跌落手中輕弩，退了兩步，無力摔落在地，臉上盡是驚恐。芬在他退後時已鬆開劍，讓劍繼續插在對方的胸膛，自己則忍著遍身疼痛快步走向放在教堂一側的行裝。

青年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飛速流逝，連被貫穿的痛楚也遙遠得很，他浸滿鮮血的雙手握在劍刃上，無助地哆嗦著。當他看見芬走回來，立刻嚇得連連求饒：「對、對不起——我不想的——不要殺我——」

「沒事的。」芬安慰道，跪在青年旁，盡可能輕柔地托起青年頭部放在自己大腿上。

「對不起——救救我——」青年眼淚橫流地哭喊著，卻進一步刺激了出血。

芬剔出手中小瓶的瓶塞，捏開青年的嘴。

青年以為對方要毒殺自己，擠出最後的力氣掙扎著。

「沒事沒事，這是治療藥水。」

溫柔的聲線總算稍稍安撫青年，他不再掙扎，任由那點蒼紅的液體灌進嘴裡。

芬倒完藥水，摀住青年的嘴，一手拔出長劍。

青年痛哼一聲，好在嘴被捂緊，才沒把藥水全吐出來。

湧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連傷疤也沒留下。青年不知是否因為受驚過度，昏了過去。

芬放下青年，站起去看其他傷者的情況，不小心扯到腹部的傷口，痛得他呲牙裂嘴，可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絕大多數襲擊者都是輕傷，唯獨被砍了劍胸口的那個人血湧不斷，把破爛的衫浸成深紅。芬踉蹌著腳步過去他身邊跪下。他感受著體內充實的魔力，調動生命的氣息流到指尖，嘗試將其灌進傷口中，然而那股生命力始終不願離開他身體一步，死死停滯在指尖。

果然還是不行，而且他的治療藥水就只剩下剛才一瓶了。芬咬著牙，抬頭向四周的人求助：「有人可以幫我從行李裡拿些繃帶過來嗎？」

芬的話語讓被震驚的其他人回過神來，先前躲在聖壇後加爾文連忙拖拽芬的背囊過來，圍觀的幾個賓客則自告奮勇，把輕傷的搞事者通通拖到教堂外去。

眼前此人傷口雖淺，但面積大，如此失血下去會有危險。芬擦去額角冷汗，從背囊翻找出棉花敷料，用力壓在劍傷上。

那人雖意識不清，仍痛哼一聲，呼吸也弱了數分。

「支持住。」芬低語道，手上越加用力，溫熱的鮮血漫過手背。要是現在鬆手，就前功盡棄了。

血流開始減少，但傷者的臉色白得更快。芬飛快地抬頭望了眼教堂盡頭的盾牌，咬牙按下無力感，繼續專注在傷口上。

如果剛才能收斂揮劍的力度——芬再次丟開濕透的敷料，拿過新的一份。

「呃——芬先生……」加爾文欲言又止，但芬全然無暇理會他。

「血止住了。繃帶——」話音未落，加爾文已遞過物資。「謝謝。」

總算包紮好傷口，傷者的呼吸也平緩下來。芬放鬆精神，才感覺到腰腹灼燒般的痛楚。

加爾文一臉擔憂：「芬先生，你的傷口……」

「啊……」芬低頭一看，腰腹的劃傷仍在滲著血，原來這一地血泊自己也貢獻不少。

「抱歉讓你受傷了……」莉絲很是愧疚，和丈夫一道把包紮物資遞給芬。

「不用在意。這種事其實比你想像的要常見。」芬安撫著二人，同時為自己止血。

「呃，芬先生，這個人怎麼處置？」一旁的村民不敢亂動傷者。

「只要搬運時小心點，就不會出動觸動到傷口，至於怎麼處理……」芬望向莉絲。

「先關起來？」莉絲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那就如此吧。」芬束緊繃帶，被痛得小小「嘶」了聲，但微笑不減：「這裡我來善後吧。你們差不多要過去飲宴了吧？」

「可是……」加爾文看著一地狼藉，過意不去。

別說他，其他村民也不好意思讓傷者來打掃，很快便有幾個人拿了水盤抹布過來清理現場，推著芬去休息。見狀，一對新人也能放下心來過去飲宴。

「麻煩各位了。」芬就著傷口，向村民微微欠身，走回聖壇的方向，上前撿起在打鬥中落地的盾牌，重新擺正，準備禱告。

「哇！好多血啊！芬尼哥哥？」稚嫩的童聲在門口響起，剛閉上眼的芬扭頭望去，便見到個才幾歲的小男孩如跳過雨天的水氹般躍過地上的血跡，彷彿根本沒意識發生過什麼事。

「我在這裡。」芬站起迎向男孩。

「你工作完了嗎？」

「對，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有人找你。」

「誰？」

「一個比你壯的男人，還有個比我矮的女孩。」男孩終於跑到芬前，回頭望著遍地的髒亂。

芬完全猜不出來者身份，只能希望不是麻煩。

「你是不是把人始亂終棄啦？」男孩語出驚人。

芬啞然：「你哪裡學來的詞？」

「我見識多啊！」

「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帶他們到你家門口等著，然後就過來找你了。」男孩指著芬腹部的繃帶：「你受傷了？」

「小傷，睡一覺就沒事。」

「因為你始亂終棄被打了？」男孩歪著頭問道：「地上的血都是你的嗎？」

「啊、不是，我——我沒有始亂終棄。」芬感覺每次跟小孩說話都會受到心靈傷害。

「哦。那你工作完了是不是會有許多好吃的？」這才是小孩過來的真正目的。

「飲宴的話，在那邊。」芬給他指路。

男孩歡天喜地跑出幾步，扭頭問道：「你要來嗎？」

「我要先去見見客人。」芬背起行裝，和男孩暫別。

帶著小女孩的男人？到底是誰？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hkVZBx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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