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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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裡,面前出現了一位女人,她身穿著的服飾,邁爾裴爾斯主城壓根就未曾有過。她喘著粗氣,衣裝破爛,且明明聽到了,卻滿眼疑惑地盯著問了問題的獵人,閉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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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中散發著對她的高度警惕,使她在下一秒擺出了戒備的動作,而獵人見狀把肩上的獵物給甩至一旁,擺出了準備攻擊的架式。兩人面面相覷,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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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光線非常稀少,獵人只能非常勉強地觀察著她,她的腳步踉蹌,彷彿下一秒就會跌倒似的,但馬上又吃力地站穩,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般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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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後又過了片刻,他們已定格在原地許久,各種情緒夾雜驅使著獵人,他最終選擇了往後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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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道嬰兒的哭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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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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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裡哪來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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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急忙收步後,還是攻擊的架式,他環顧著四周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的同時,也不忘警惕著面前的女子。哭聲卻同樣來自於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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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一定也聽到嬰兒的哭聲了,只是她的動作非常的奇怪,伸著手往後似乎是在護著什麼東西,在此同時慢慢繞著獵人行走,在移動的同時也不縮減跟他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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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歹也出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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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觀察後,獵人想要確認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正待慢慢走上前,卻擔心自己的動作會招致反效果,所以他再次試探性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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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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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還是不答話,只是持續的行走。周圍沒有任何火光,沒辦法用目光找到更多線索,但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之下,聽著那嬰兒的嚎啕,屬實令獵人感覺十分詭異,那女子也不做聲,逼著他舉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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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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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一驚,才走幾步路,那女人就朝自己大吼,讓他頓時停下腳步。他花費了數秒時間思考,那是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心想著:「⋯⋯是外地族群?這在蒂亞諾大地都是很常見的。但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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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直覺思考後,剛剛那句話怎麼樣聽著都像:「滾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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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這麼大,但也不採取攻擊,那應該只是不希望我靠近。」獵人如此心想著,隨即嘆了一口氣,把手半舉在空中,身軀採半蹲式,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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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到他這般舉動只是停在原地,看來還是不怎麼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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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看著她,覺得一直維持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他從離自己幾步以內的空地,蒐集了樹枝與樹葉,聚在一起後,從獵袍裡取出了火柴盒,搗股了一會,升起了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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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女人,隨後稍稍往後退,希望能令她知道自己並沒有敵意,也希望能和她在這裡進行溝通。在此同時,他的心裡還保留著對她的懷疑,並且有了火光之後,就能清楚地觀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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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動作後,那女人變得不那麼戒備,邊走近營火邊留意著獵人,她確實注意到了那些善舉,但那眼神中不知道帶有何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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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耀下,那女人一頭長髮,金與白完美地融合,雖參雜著樹枝與葉,卻絲毫不影響。肌膚是那麼地白皙,但她身上那些在黑暗中見不著的傷痕,也因此更加明顯,有些甚至已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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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她身上還遍布泥巴,十分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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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如此模樣,令獵人著實嚇的呆住了,他暗自咋舌,不禁為自己先前的敵意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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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女人到營火旁盤腿坐下,像是終於放下心來似的。她側過身子,拉扯纏在上半身的布條,將背上用衣物包裹著的一個⋯⋯東西給移至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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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布條之下,露出了一張白白胖胖的臉,想必正是方才發出哭聲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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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發現到,那包裹著嬰兒的布條,竟完好無缺,沒有遭受任何損傷,更不用說裡頭的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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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驚訝之餘,也不禁對這個女人,不,這位母親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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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了帽子想要前進,於是先向前走了兩步。女人注意到了獵人的動作,她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點了頭,看來是同意了,感覺也沒有把方才的敵意給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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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便緩緩走上前,走至女人的身旁,這過程中她只是看著,沒有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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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蹲下來,把帽子給放在一旁的地上,此刻他心裡滿是疑問,卻礙於語言問題,令他開口後卻說不出話,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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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懷裡抱著孩子,她望著獵人的神情,竟自哼笑了出來,這讓他又更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但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她甚至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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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將手指擺在唇前,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面向獵人,讓他能好好看見自己懷裡的孩子。她面帶微笑,像是正說著:「怎麼樣,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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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心領神會,便瞧著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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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嬰兒,臉上寫滿了好奇,卻只是呆呆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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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正用著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看著他,不時發出嗚嗚聲。他向獵人伸出了自己小巧的雙手,對著他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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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獵人伸出了一根手指讓他抓住,那孩子抓住後便笑出了聲,令他的嘴角也不禁上揚,而那女人更是一臉母親僅有的,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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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孩正享受著靜謐時光,突然一陣叫喊聲打從遠處傳至此地,獵人立即轉頭看去,竟發現了點點火光,他隨即把那位母親連帶著孩子一同抱住,跳至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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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下身上的獵袍並披在那位女人身上,這個獵袍的顏色與樹木相差無幾,正好能讓她不容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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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幫助母子二人躲進更深處,而自己留在原地想要調查,於是悄悄地揭開了樹枝,雙眼細細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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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是察覺到營火,便朝這追趕而來。只聽著陣陣草地踩踏聲、植物砍伐聲以及火光愈來愈近,獵人盯著那個方向,目不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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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息後,一群人果然來臨。火光照著那些人,獵人發現他們都穿著深紅服飾,那種樣式與一旁的她,有那麼一丁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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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攜帶著心器⋯⋯不對,那應該是一般武工具,只是長得十分奇特,而順著他們前來的方向看去,所到之處都被揮砍了遍,破壞了森林也驚醒了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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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是他們把她給害成這樣的,真是比畜生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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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皺起眉頭,冷冷地瞪著他們,同時思考著:「這對母子先前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所以招致這般下場,不好做判斷啊⋯⋯。但趕盡殺絕總歸是件極端的手段,而且她看起來也不像會幹出壞事。算了,反正都幫了,就幫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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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們距離兩人一孩所在的樹木,僅僅只剩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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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頭望去時,發現那女人正抱著孩子爬過來,且欲言又止。獵人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立刻做出了「噓」的手勢,希望她別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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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察覺後也就停在原地,不再繼續靠前。見她還是面有難色,但此時已顧不得她,獵人把目光重新移至樹下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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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著他們也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其中那個帶隊的,向提著火把的人點頭示意過後,他便舉高火把,朝旁邊最大的樹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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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要幹嘛?這群死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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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一對母子給逼至這般田地,這讓獵人內心本就發了火,現在竟然又想燒了這片森林?開什麼玩笑,這裡可是他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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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聲,一個身影落地後,馬上往那個舉火把的衝了過去,重重打出了一拳。那人的頭部被擊中,昏倒在地,而獵人也順勢抓住了半空中的火把,不讓火焰染指這方土地。隨後他轉過身去,面對著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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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火光照耀著獵人,那怒不可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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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我納命來!」獵人放聲大嘯,震耳欲聾。這一系列奇襲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那群紅衣人統統呆在原地,驚慌疑懼。他見此狀,便不等敵人動作,自己先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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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舉起,便是一拳,又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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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的勇猛之勢把敵人群給打的驚慌失措,有的被打得在地大呼叫痛,有的當即暈倒,有的已經夾著尾巴逃走。他力戰群眾,或也有些許損傷,但每一道傷痕只是更加重了他拳頭的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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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欺負了婦童,二是想放火燒山,這群人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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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想要燒山,先燒了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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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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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敵人雖已收拾,他們身後不遠處卻紅光陣陣,已經不能說是照明了,這一片山林如臨紅天。黑夜之下的樹林,此時像被紅潮給席捲般,紅衣與火光數百,且刀刃並起,從中感覺不到任何善意,而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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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搬救兵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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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剩無幾的殘敵,見著背後救援,一一往後逃去並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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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打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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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副情形,也不像只是為了對付那婦童吧⋯⋯這陣仗已經能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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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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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累了一天了,我連晚餐都還沒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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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班了,還要處理這件鳥事,我回頭一定要和獵捕司要求額外報酬,如果還能活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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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拖著自己疲累、沉重的身軀,緊張感無限放大,甚至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此時他內心充斥著驚愕與絕望,卻無可奈何地意識到了唯一,也必須得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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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只能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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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拼命吧。』不只是因為自己的信念,而還有他的背後,那無比珍貴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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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狂吼,令自己快速進入再戰的狀況順帶理清思緒,隨後直直地衝了出去,奔得飛快。首先的目標是那個領頭的,他身穿厚實鎧甲,手持特別的長槍,一看就不一樣,擒賊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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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他朝大軍比了手勢,把鎧甲給脫去,長槍給了旁邊的守衛,他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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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獵人思考,下一秒敵人已經朝他衝來,而現在也沒有空閒想那麼多,情勢逼得他只能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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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距離在頃刻間縮短,敵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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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兩人的拳頭同時碰撞。勁力相差無幾,僵持了一陣之後,兩人扭打在一塊,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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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空博的對決,拳拳到肉,我身上中了你一拳,我便用更重的一拳還你。兩個素未謀面的人,此刻打得尤為激烈,連數十公尺外的大軍,每一個人都未曾在這打鬥上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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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人看到,在婦童所在的樹上,亮起了微微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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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這時,再怎麼能打的獵人本就疲累,他與那領頭的打上好幾回合後,步法已然踉蹌,露出的破綻瞬間變多,敵人見狀便把握機會,拳勢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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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受著來自敵人的一擊又一擊,在連環攻勢之下,身軀受到了重創,卻已經沒有力氣還擊,他明明還反應得過來的,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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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綻亦如此,只要露出了一次,接下來便會一直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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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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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終於倒地。這時換他喘著粗氣,他再也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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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敵人走上前,鮮紅的雙眼直視著他。方才持著他那把長槍的守衛,提著它走到了那敵人身旁。他接過之後,倒也不是想了結,而是冷冷的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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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獵人在臨死之際,思緒已然出神,無力的他已經想不明白,且他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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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敵人彼此交談片刻後,那個持著長槍的已對準自己胸膛,這是要決定要一擊斃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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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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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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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是什麼聲音?先是一陣驚恐聲,然後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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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植物生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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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了眼。看到的是眼前的敵人被樹幹給擊退了,敵人被迫退開在幾尺開外,但為什麼樹會攻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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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看去,那是剛才的女人,身後依然用著布條揹著那孩子。只見她瞳孔、手臂發出綠色光芒,頭上一圈虛幻荊棘。揮手間,操弄著大自然,植物隨著她心意生長開來。方才的樹幹,便是她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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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心者⋯⋯妳是意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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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樣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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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的她,神情已與方才有很大的差別。臉上沒有了慈祥,是其他的情緒取而代之,獵人看得出來,有沉重、勇氣、無懼,甚至有不甘,其中還擁有著母愛。但他細細一看,她身後揹著的只是一個圓形狀的奇特樹幹,那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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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頭一瞧,發現有數棵樹木捲捲環繞著,裡頭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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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思考完,女人朝著獵人舉出手,霎時間他的身軀被綠光圍繞,他頓時疑惑,但傷勢竟然開始一點點的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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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那領軍的用長槍把樹木給劈開,槍頭對準了獵人與女人,且他身後的大軍也開始往前,聲勢十分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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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鎮定且不語,她藉著方才舉出的手幫助獵人站起了身。而他仍然感到疑惑,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這與剛才那悽慘的樣貌截然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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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她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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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費神,大軍已經壓境。獵人便原地擺出攻擊架勢,說著:「我來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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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幾步,那女人已走至獵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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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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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著,有一滴淚悄然從她眼窩落下了。而就在這時,獵人與女人中間生長出了數棵大樹,形成了一面樹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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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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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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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開始敲打著樹牆,但可想而知,沒有用。隔著樹牆,獵人聽到了植物生長的聲音,以及無數叫喊聲,亦有哭聲,更多的還有兵刃揮砍樹木的聲音。他無能為力。背靠著樹牆,只能靠著雙耳稍微辨識身後的情景,女人強迫著他不能幫助的情況,也令他十分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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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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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最後停留在了面前那空心螺旋狀的樹幹,裡頭是她的孩子。獵人長長一嘆,強壓住了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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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託付給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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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過去,只見那孩子被精心創造的樹幹給溫柔地圍住,那形狀酷似他母親的手臂,而他也似還依偎在其中。包著他的不再是那女人的布條,而是自己的獵袍,意思是她不會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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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亂的聲響此時已愈來愈遠,獵人便慢慢且小心地抱起了他,說道:「你媽媽⋯⋯有好好和你道別嗎?」
此系列已更新到第六話,想看更多的話就點我1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Og2xEDV5K
作者持續爆肝構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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