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我們是Lay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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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凡洪亮的聲音藉著麥克風響徹整個公園,人群的呼聲似浪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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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躲在舞台旁邊的樓梯口觀察公園的人潮,來的人比她想像中還要多,十五張長石椅上都坐滿了人,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充滿期待,好些粉絲甚至舉著打氣牌和穿戴著應援物。這時她才發現,台上這三人並不是一般的街頭表演者,而是在圈子中已經打滾了一段時間,累積了一定名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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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聽到宋澄然的結他開始她就應該要預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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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三個人還是一臉漫不經心的將這場表演交給完全不清楚來頭的自己,萬一她搞砸了,不但可能會影響他們樂團的名聲,粉絲們更可能會向她扔雞蛋。思及此,夏希這下子壓力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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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能大家會有點奇怪,「啊咧,今天小桃不在呢!」你們每一個人都肯定在腦裏面這樣想。所以為了代替有事缺席的小桃,我們特別邀請了一個主唱嘉賓,我們一起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她請上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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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此起彼落的掌聲和議論聲,夏希深吸了一口氣,拿著麥克風戰戰兢兢的步向舞台中央。站好以後,夏希放眼望去,十多雙眼睛像小燈泡一樣面向自己,緊緊的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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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感覺到握著麥克風的手黏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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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深呼吸,保持冷靜的語氣自我介紹:「大家早安,第一次見面,啊、啊不是早安,是晚安,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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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的話瞬間引來大家一陣笑聲,夏希努力維持的冷靜直接破防,臉上馬上傳來一陣火熱,後面三個少年面面相襯,憂心的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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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笑聲漸退,夏希再次鼓起勇氣:「接下來我會為大家演唱的歌是『開往月亮的列車』,這是我第一次上台演出,請大家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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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掌聲如雷灌耳,開啟表演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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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溫負責貝斯,白以凡負責電子琴,而宋澄然負責彈吉他。隨著輕快的琴聲開始,夏希閉上眼睛,在心裏想像歌詞所形容主人公的心情以及他看到的景色,想著想著,她彷佛置身在歌曲其中,回想起自己曾經有過被拋棄、沒辦法被理解的痛苦,她多麼想逃避這種寂寞的感覺,放下纏繞自己的一切,奔向未知的遠方,重新開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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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夏希口下的歌聲從明顯的震抖變得平靜,甚至透出一點點淒涼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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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根本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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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副歌的時候,夏希從歌詞裏感受到的憤怒和不甘,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咆哮。早已被汗水沾濕的前額的瀏海,進入狀態而舉起的左手,還有因著感情表達而富有變化的表情,後面的宋澄然輕輕抬頭,沈靜而明亮的眸子掃過在台上用歌聲表達自己的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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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小桃不在,我沒興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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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中央一名男子用肩膀抵了抵他朋友的背,説完正欲站起來離開,他朋友卻按住他的肩膀,目不轉睛的看着舞台:「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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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她唱得很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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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夏希的歌聲吸引,公園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許多經過的人在路旁停下了腳步,更舉起手機將鏡頭聚焦在台上唱歌的女孩子。晚上的涼風靜了下來,葉子屏了息,連大自然都投入這場音樂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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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過了很久以後我大概還是那樣糟糕
但是這樣的我還是想和你一起飛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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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希把音輕輕拉長,放輕直至歌曲伴奏進入尾聲,當她最後一個音後,全場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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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短的惘然過後,震耳欲聾的掌聲覆蓋而來,夏希驚訝地張開眼睛,眼前每一寸地不知道甚麼時候都充斥了人,每一個人都笑著為他們鼓掌。人群中開始有人喊「安可!安可!安可!」,聲音漸漸感染了在場所有人,夏希不知所措扭頭看向那三個人,他們的表情混入了許多無法言喻的情緒,直到白以凡的眼眶滲出一點閃爍的光,他從電子琴那裏走上台前,奪過夏希手上的麥克風,激動的喊了一句:「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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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的掌聲緩了緩,很快又再次熱烈起來,黎溫和宋澄然同樣放下手上的樂器,分別走到夏希和白以凡身邊,然後牽手一起鞠躬。夏希悄悄抬起杏眼望向台下,把這閃閃發亮的一幕刻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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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月的哭聲似乎終於被聽見,一切一切來得比她想像的還要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