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嗎?」夏月在練習生們的一陣陣笑聲中走到人群外獨自看手機的蕭逸翔面前說。
這是……怎麼回事?
位於人潮中心的林卓越正注視着他們,這一幕被蕭逸翔捕捉到了。他重新正視眼前帶著柔和笑容的少年,說:「隨便吧,麥當勞可以嗎?」
林卓越繼續專注於和同輩的相處,說了一些話後大家再次爆笑。無可否認,蕭逸翔做不到這一點。
已經是很久以前,那時候孤獨的我和你相遇了。你拯救了我,可我卻看到了另一個人的靈魂也需要被拯救。
「我也要來。」芋頭離開了人群,面目表情地走向他們。
於是他們三人結伴打算到麥當勞吃下午茶,並不包括那個時候最受歡迎的林卓越。也許是卓越的他根本沒有空和這群無名之輩吃飯,也許是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要邀請這個卓越之人,也也許……
出於害怕,讓林卓越嘗試無視這群人。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鋼琴聲繼續奏,天還在黑。蕭逸翔回過神來,沒有拿下自己的耳機,繼續尋找過去的某段回憶,繼續沉迷於憶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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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太強了!有這樣的對手我們還怎麼出道?」練習生們放棄自己無下限的智商吹捧林卓越的遊戲技術,卻沒有留意到傘哥以及蕭逸翔的笑容。
那時候教團以及人造生命體全都消失了,僅僅一個月被破壞的部分城市就已經恢復生機,小鱷娛樂倉促地選拔練習生並且嘗試成立電競偶像團體。
其中容貌優秀、性格開朗、電競實力也很好的林卓越就是練習生聚集時絕對的中心,他也會利用家裏的財力買一些名牌來武裝自己,包裝出最好最時尚的一面。
可是他醜陋的一面始終瞞不過所有人。
「這個人搞什麼老是說我們的笑話?而且他好像有點做作吧?」蕭逸翔還是忍不住開始評論別人。
「他只是……」夏月欲言又止。
只是想知道實力其實超於自己的傘哥為什麼不靠近自己,反而去討好臉上充滿痘痘的孤僻小子蕭逸翔。簡單來說,是妒忌,是接受不了自己並非最卓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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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小鱷娛樂派發的圓珠筆,蕭逸翔似乎已經預測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畢竟,他誕生為人,也最明白人。
圓珠筆上方黑著的名字:頭號玩家經不住被時間的海浪不斷沖刷,也默默變得暗淡了。蕭逸翔沒有想過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論是面對自己曾經許下的無數個不自量力的願望,還是面對小孩的幼稚和人性。
這支筆他一直在帶著,不是因為對任何人的感情,也不是對這所從未離開過的娛樂公司感恩。可是這支筆刻著的名字今後將不再跟隨自己,他才發現了這一切對自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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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閉,時間來到了臨近出道人選出爐的前一天。拿著幾把傘的夏月看著最後一個離開的林卓越,遞上了手中的雨傘。
林卓越推開夏月的手,質問:「你為什麼要靠近暗瘡仔?你明明很受歡迎,不需要討好別人吧?」
「我不會討好別人,我只是看見了一個漂亮的靈魂。你也很累吧?我看見你很想加入我們……」
「你說什麼?」林卓越浮現出憤怒的容貌。
「你害怕被他超越吧,我們不介意和你一起進步。而且,他的暗瘡是壓力導致的,他其實長得很漂亮,請不要再這樣說他。」夏月仍然在為蕭逸翔辯解。
「你在說什麼傻話?那種人沒有顏值也沒有實力,我們一起不要管芋頭和他,一起找更適合的人出道吧,傘哥。」
原來林卓越就是出道前的大猩星,夏月是當初的傘哥。
未來出道的人選我們已經知道了,就是傘哥、頭號玩家、芋頭、大猩星和因為顏值後來空降的晨晨。這也是大猩星始終無法面對傘哥,始終和蕭逸翔保持著距離的原因。他也明白自己人性的醜惡,甚至根本無法直視蕭逸翔。
後來的時大家也知道了,最後的選秀節目中蕭逸翔、傘哥和芋頭分別靠著自己的強項在實力各不同的練習生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甚至在某方面來看,晨晨外最差的就是大猩星,人氣最低的也是他。
卓越之人不再是最卓越的,大家的目光開始從自己身上轉移,想必這個過程中他很痛苦。更加不能理解的是,頭號玩家身上發生的傳奇,以及成長後遠超自己的能力。
第一次嘗試理解別人,蕭逸翔痛苦地睜開眼睛,重新回到了其他成員所在的地方。
「你當時聽到了吧?既然如此,我們兩清了。」大猩星仍然無法看著蕭逸翔的眼睛。
芋頭嘆氣一聲,道:「將要面對的後果,我們都需要承受。但你確實不應該這樣做,就算你的行為沒有錯……」
「你在說什麼屁話?」
「我沒有做錯,你們也問問自己,當初放任他受傷並且遠離他的是誰?」
大家再次啞口無言。
這般氣氛和先前的感動完全不一樣。於是蕭逸翔在夢中驚醒,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詢問過任何一個隊友的意見,也代表著其實也許沒有人支持自己。
這怎麼可能?他自知也沒有痛罵別人底氣。
「要解散還算被雪藏也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我不想要再看見你。」林卓越此刻已經不是大猩星,他只是被仇恨、妒忌、害怕操控的卓越之人。
仇恨自作聰明的人,妒忌出類拔萃的人,害怕就此停下腳步。
他怎麼好意思說出這些話?他怎麼不問問自己?蕭逸翔想。
林卓越走近並逼近蕭逸翔茫然的身影,怒聲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以為自己是眾星中心的太陽,愚蠢又優哉地繼續我行我素?本該是我!就算我不是那個太陽,也怎麼都輪不到你!你……」
「你就是妒忌吧。」蕭逸翔勉強操控自己的臉部肌肉露出了譏笑的表情,一切都是為了報復此時此刻的林卓越。
有些惡魔潛藏在人的體內等待甦醒,甦醒後就會跟隨著憤怒佔據大腦,只是為了使人感到難受便可以做出一切沒有底線的行為。
「你忌妒我有更強的實力,忌妒我成為了隊長,也忌妒我有你沒有的東西。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這樣的人,該好好照照鏡子了。」
我就在這裏告訴你,我和畏畏縮縮的你們不一樣,沒有人理解我,我也會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蕭逸翔執拾自己的東西,直接推門離開,留下自己曾經的戰友。
現在不會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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