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 - 第四章-第一話捷徑？

我們一路向北，馬不停蹄地走了四天。鹽醃魚乾已經被嘴饞的帕爾默通通吃光，剩下的牛肉乾也不多，就連水袋都是兩個人分着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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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之餘，日常的訓練並沒有鬆懈。每一天，我會做上數百次伏地挺身和深蹲，找粗壯的樹枝做上近百次引體向上，對着假想敵揮斧和持盾平舉，鍛煉肩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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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砍柴時的感覺一樣，身體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些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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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第一個晚上，帕爾默吃飽喝足沒有事情做，想着跟我一起訓練。但他在鍛鍊了一會兒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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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遙遠，身心俱疲。我大多時候以狂馬代步，而帕爾默要長時間御風飛行，每一天都會消耗龐大的法力量，所以比我更加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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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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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你確定是走這一邊沒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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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再一次拿起地圖端詳，隨後說道：「不會錯的。罪孽山脈是通往魔法學院的捷徑，可以省兩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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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狂馬怎麼辦？要帶牠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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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虎人沒有辦法，哥布林就帶着狂馬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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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眼前的大山洞裏，因為某些原因，這個地方被人們命名為「罪孽山脈」。山洞入口處的結構與一般的洞穴無異，隨着深入，發現了一條被挖掘好的隧道。外面的光線開始不敵黑暗，我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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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天生夜視，而我對自己施展了「夜視術」，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環境就豁然變得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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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終於在前方看見一個遼闊的空間。此時，牽引籠頭猛地晃了一下從我手中脫離，狂馬像是受驚似的長嘯着向前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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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馬！」我試圖呼喊牠回來，但牠已經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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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小跑到前方的空間，四面八方的盛火盆上頓時燃起蒼藍色的火焰，每個盛火盆之間皆隔着一具直立的棺材，粗略一算，總共有十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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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中央有一座高壇，被四周的棺材環繞着，那邊同樣擺放着一具棺材和盛火盆。與別不同的是，只有那具棺材是水平擺放的，盛火盆亦沒有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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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就在此時，某處傳來巨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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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動靜？」帕爾默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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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聲音方向望去，右方離我們最近的棺材蓋板掉在地上，一隻瘦成皮包骨，膚色枯槁，頭上只有幾根頭髮的屍鬼從中走了出來，骨頭嘎咯作響。他睜大空洞的雙眼，朝帕爾默揮舞手中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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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狂馬會跑了出去，牠感覺到這個地方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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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腳步凌亂地往後退，躲過了這一劍，我立馬舉盾擋在他身前，防住第二劍。屍鬼的手臂被彈開，我趁此機會高舉飛斧，奮力往下劈擊，卻只為他身上的古代盔甲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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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攻擊無效，我迅速轉動揮向，利用斧柄猛頂他的面門。然而，屍鬼的雙腿像是牢牢固定在地面似的，並沒有倒退，只是上半身以極其詭異的幅度向後傾斜，發出喀喀怪聲。他在重新平衡的同時持着斷劍朝右上方挑擊而來，被我輕鬆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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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鬼的力量很弱，動作也很僵硬，最麻煩的果然是那套盔甲。防禦力高，但看起來非常沉重。說不定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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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步到一旁，呼喊：「帕爾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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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掌心對準了屍鬼：「風．神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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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裏的氣流並不暢通，而且因為距離的關係，未能展現出這個風元素法術的最大威力，但帕爾默還是成功以強風吹倒了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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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屍鬼不斷竄動，盔甲的重量讓他站不起身，像一尾遠離大海的鮭魚，在陸地上掙扎求存。現在的他就是身在砧板上，只能任由廚師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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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準屍鬼的頭顱，狠狠地砍了下去，他便不再動彈。盛火盆上蒼藍色的火焰隨而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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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左側的棺材蓋板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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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每解決一隻屍鬼，便會打開一具棺材。只要與帕爾默好好配合，殺死所有屍鬼的難度並不大，可是行程會被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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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你沒事吧？」我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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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哥布林不用擔心，虎人能繼續戰鬥。」帕爾默露出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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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留下來？其實我們現在可以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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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默圓滾滾的虎眼閃爍着光芒。他高呼：「哦，是的。帕爾默想探索罪孽山脈！他認為殺死所有屍鬼會得到寶物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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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物？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一般人都不會輕易踏足這種地方，誰知道這裏隱藏着甚麼秘密呢？狂馬就在山洞的另一邊，應該不會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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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屍鬼從棺材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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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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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風推倒，砍顱終結，默契在無言中漸漸形成。我們以相同的手段逐一殺死其餘的十一隻屍鬼後，高壇上和四周的盛火盆重新燃起，無比滲人的火光徹底照亮了整個空間，帶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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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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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壇上的棺材蓋板驀然被巨力踹開，一道充滿威懾力的身影半坐起來：「不長眼……竟敢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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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屍鬼頭戴羊角頭盔，身穿鋼板重甲，背面繫着一把由烏髓岩鍛造而成的長柄戰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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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看清楚了，那具棺材雕琢了審判之神阿佐里安的刻畫。高高在上，鎮壓着眾多罪孽深重、無法安息的屍鬼……如果沒有猜錯，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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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出棺材，緩緩看向我們，深藍色的眼眸從頭盔的隙縫投來肆虐殺意：「都……該死。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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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鬼審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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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對手有多麼強大也一定要站在前頭！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懦弱的戰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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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旋即擺出戰鬥姿勢，並對帕爾默說：「站在我身後，我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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